第九十四章 猜不透

半月璇 / 著投票加入书签

千千小说网 www.qqxs5200.net,最快更新极品殿下妖娆妃最新章节!

    牢房之内,灯火极其微弱,视力稍稍差一些,就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了。

    离轻若是一个人进入荆媚儿的牢房的,这天牢重地,一般之人都是难以进出的,但这离王爷自不是一般之人。

    穿着白色囚服,坐在那满是干枯的杂草之上的荆媚儿,却是一直低着头,连眼睛都没有多眨一下。

    “怎么,觉得不服?”离轻若俊秀的脸庞之上,笑意悠然。

    荆媚儿嘴角轻轻一扯,冷笑道:“我服与不服,结果不都一样吗?”

    有些人,你执念一生,也未必可以感动对方。

    离轻若对于荆媚儿的态度也是无谓,轻笑言道:“这件事情本就是你自作主张的结果,那你就必须自己来承担这不听话的后果!”

    笑意温润,却是冰寒阴森。

    荆媚儿终于是抬起了头,在那昏暗的光线之下,她却是非常清楚的看到了离轻若此刻脸上的神情,没有一丝慌乱,没有意思担忧,没有一丝憎恨,也没有一丝欢喜……。

    这个男人就是这样,永远都能自己的情绪掩藏的很好很好,好的让别人压根就感觉不到他的一颗真心。

    要是当年,他也能像冷莫寒、风靖乐几人那样,敢爱敢恨敢说的话,说不定现在的他,便是另一番模样了。

    “这个后果,我自然是会承担,王爷你尽可放心,我是绝对不会拖累王爷你的!”荆媚儿看着那一张脸,神色也很是平静,竟然也是没有半点的恨意的。

    对于荆媚儿如此配合的态度,离轻若并不在乎,慢悠悠的从袖子之中拿出了一张折叠好了的纸,轻手一扔,就在瞬间落在了荆媚儿的面前。

    荆媚儿伸手将那张纸捡了起来,认真的端详了起来。

    待真的看清那张纸之上写的是什么之后,荆媚儿的眼神霎时间就变得不一样了,即使早就在心里想到了这个结果,但当真的面对这个结果的时候,她还是做不到一点都不在意的。

    “没想到你我多年夫妻,最后只落得一纸休书而已!”荆媚儿发笑道,不知道这笑是讥讽离轻若的,还是嘲讽自己的。

    离轻若坦然道:“这么多年,你想要的一切,除了一样之外,我已经全都给你了,你也该是满足了!”

    荆媚儿妩媚的笑容之中多了几丝的无奈,“是啊,我想要的,无论是名还是利,亦或是其它,王爷你都给了我,但是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最最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啊?”

    “我的心早就已经给别人了,你想要的我自然是再给不起的!”离轻若坦然说道。

    在荆媚儿的面前,离轻若真的从未说过一句谎言。

    荆媚儿更是苦笑道:“那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娶我?”

    他既不贪她的美色,也不在乎她身后的势力,又不喜欢她,那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个答案,是这些年来一直都困扰着荆媚儿的心病。

    离轻若蹲了下来,伸手轻轻的将荆媚儿面前的那几缕凌乱的发丝给整理到了耳后,动作温柔至极,当年荆媚儿就是被这般动作感动的,那个时候的她并没有发觉,其实眼前之人的眼中就如同现在一样,柔情之后满是漠然。

    “这个原因,你不必知道!”离轻若扯出儒雅的笑容说道。

    荆媚儿的样子有些呆愣,似乎还没从离轻若那般温柔的动作之下清醒过来。

    对荆媚儿来说,离轻若的温柔是她此生最为奢侈的奢望。

    除了当年他救了她的时候如此之外,荆媚儿就再没有见到过这样的离轻若。

    离轻若靠近荆媚儿,在她的耳边一字一句道:“别忘了,你的命是我的,我让你生你便生,我让你死你便得死,你觉得有资格向我提问吗?”

    淡淡话音,却是骇人非常。

    在一开始跟随离轻若之时,荆媚儿曾经真的天真的以为离轻若是喜欢她的,就算是不及前离王妃,那也还是有点喜欢的,但当她知道南阮的存在之后,她才终于认清了一个事实,那便是离轻若真的真的从未喜欢过她,一点一滴都没有。

    离轻若是一个痴情种,但是他的痴情,却永远都不会是对她而言的。

    所以在知晓那个事实之后,她才会发起了疯,日日夜夜都想出去南阮,当老天爷终于赐给她了一个机会的时候,她当然是要好好的把握的。

    可惜,在除掉了南阮那个眼中钉之后,离轻若非但没有改变,反而是愈加变本加厉了,从此再不问朝野之事,更别说府中之事了,无论是对她这个王妃,还是对离君煦那个嫡子,也都是毫不关心。

    他每一日的心思都只在那一片花圃之中,他的眼里心里就只有那些花儿而已。

    那个时候,她真的很恨很恨,因为她在他的心中竟然是连花都比不上。

    她知道,他一定是知道了她的所为,所以用着那样的方式惩戒着她。

    她曾经以为只要他消气了,亦或是等他遗忘了那个女人,他就不会在那样了,但是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他却是一点改变都没有。

    那个时候,荆媚儿才真正的明白,没有人可以让离轻若忘记那个女人,也没有人可以代替那个女人取代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她恨,恨得想杀人。

    对,她真的起过要杀了离轻若的念头,但是她却是真的一点都下不去手,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原来离轻若在她的心里的地位早已是超过了她自己,她宁可杀了自己也不愿伤害离轻若一丝一毫。

    这就是她的悲哀,活在那样的矛盾之中,她真的很不想那样过一生。

    于是,某一天,她向离轻若提了一个请求,或者是用她的命换了一个请求。

    那是请求便是:王爷,我想要一个属于你我的孩子!

    前提是这一生,她都必须誓死效忠离轻若,再不做任何离轻若不想做之事。

    在提出这个请求的时候,她的心里也是非常忐忑的,但是离轻若却很是淡然的答应了她这个请求。

    随之不久之后,荆媚儿的肚子里便有了离君壁的存在。

    也就在那之后,离轻若是彻彻底底不再碰她一下了。

    “是属下逾越了!”荆媚儿已经很久没有在离轻若的面前称自己为‘属下’了,说出这两字的时候,也就说明那个曾经身为离王妃的荆媚儿已经彻彻底底的不在了。

    “那封休书,便是你昨夜擅自动作的惩罚!”离轻若冷酷无情的轻声说道。

    这话一出,荆媚儿便是一怔。

    离轻若再次在荆媚儿的耳边淡淡说道:“璧儿,我自然是会好好照顾的,你就不要多担心了,你只要好好的完成我交予你的任务便好了!”

    两种不同的态度,在离轻若的脸上转换的极为快速。

    荆媚儿冷静的点了点头道:“属下明白!”

    随后,离轻若一下子便起了身,举步便想离开,但在刚要迈出脚步之时,又停了下来,漠然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不许你碰她一下!”

    “是!”荆媚儿当然是知道离轻若说的她是何人,心底苦涩不已,但却还是不得不颔首称是。

    这世上能让离轻若在意的女人,或者是说这世上除了离君煦之外,能让离轻若在意的人,也就唯有南阮一人了。

    很快,那抹清逸的修长人影随着那牢门的关上而彻底的消失在了此处。

    徒留下了荆媚儿一人,单薄的身影,看上去比之刚才还要落寞悲凉了些。

    手里紧紧的拽着那封休书,一行清泪终是不争气的从荆媚儿的脸颊之上落了下来。

    荆媚儿活到现在,只哭过三次。

    第一次是姐姐被迫嫁给林一刀那个老淫贼的时候,第二次是听到姐姐过世的时候,第三次便是在收到这封休书的时候。

    “姐姐,对不起,看来我这一生是再不会拥有幸福二字了!”荆媚儿仰起头,边哭边笑的说道。

    出了天牢的离轻若,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回到了离王府之中。

    离君壁本就还在被关禁闭,所以对外面的事情根本就无从得知,再加上更是没有一个奴才敢将离王妃被带走的事情告诉这位发起疯来要人命的郡王爷,所以离君壁与安雅两人都是不知道荆媚儿出事了。

    在那之中,唯一知晓所有事的碧凌也是只字不提。

    太子府之中,晚膳之时,也是热闹的很。

    风南曦与沈天澈真的还是第一次在家里与那么多的人一同用膳,都是觉得有些惊奇。

    除了南阮、雪衣尘与苏琉璃几人之外,连潇、连绍几人也不分主仆的坐了下,风梧和连默也都在座,而南少瑾小两口还有高寻也都来了。

    唯独是少了冷慕枫。

    连默第一个举起酒杯朝着南阮与雪衣尘道:“恭喜两位!”

    “多谢!”雪衣尘很是爽快的一饮而尽,而南阮则是以茶代酒喝下。

    如今的南阮可就是真正的唯一的雪剑山庄庄主夫人了,这种事情,当然是要贺喜的。

    风梧也随之举杯,却是对着风南曦与南阮道:“风主、夫人,我也要恭喜两位!”

    终于将那两个恶妇给收拾了,这种事,更是要祝贺。

    南阮依然是以茶代酒,而风南曦却是一把抢过了沈天澈面前的酒杯,一饮而下,很是俏皮的回道:“还真多亏风梧叔叔你回来的及时啊!”

    沈天澈看着已然空了的酒杯,眼睛就大大的睁了开,一直凝视着风南曦。

    风南曦妖娆一笑,亲手重新给沈天澈倒了一杯酒道:“给风梧叔叔的谢酒,自然是不能随便糊弄的!”

    看着自家夫人这一笑,沈天澈就已经是什么唠叨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好无奈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认真道:“只此一杯!”

    风南曦就知道沈天澈会放水,一边得逞的笑,一边猛点头。

    “呀呀呀,有人又在秀恩爱了,唉,真是!”高寻抱着双臂,不禁抖了抖身子,一副受不了这两人如此秀恩爱的样子。

    众人也都是非常有同感,不过也就只有高寻敢如此直白的说出来。

    “寻姐姐,你爱吃的大闸蟹,你多吃点啊!”风南曦笑着对高寻说道。

    用美食总能堵得上嘴了吧!

    高寻与唐婧书对视偷笑,然后便很是领情的开始吃那盘放到了自己眼前的大闸蟹了。

    说真的,这味道还真是一流。

    小酥坐在风南曦与南阮的中间,小脸之上满是幸福,真的是没有比现在更让他开心的时候了。

    所有人的脸上,都浮现着笑容。

    但还是有两人的脸上,多少浮现着几丝担心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