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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如何了?”梁琼诗冲着君王的方向笑得随意。
见梁琼诗还在笑,许昭平便知晓了琼诗把她的话尽做了戏言。可她似乎也寻不到什么由头能让琼诗相信她是女子,只得喃喃道,“琼诗你要相信寡人!寡人真是个女子!不是寡人精通妆容之术,精通妆容之术的另有其人,便是那……”
“可世上哪有能把女子画成男子的技艺?”梁琼诗见君王执拗的道着自己是个女子,眉头也皱了皱,“若是圣上是女子,那前些日子的床笫之欢又该做和解?”
“这……”听到梁琼诗说到了那夜,许昭平的一时也无言以对,“那夜……”
闻君王对那夜支支吾吾,梁琼诗的心底忽地有些怕了,若是君王是女子,那那夜的男子又是谁?
“圣上难不成要告诉臣妾,那夜另有其人?”思来想去,梁琼诗还是问出了她的怀疑。
许昭平本想着借此机会言明自己是个女子,可琼诗的问题却让她有些招架不住,难不成她要将那香的事和盘托出么?
似乎还不到时候。
许昭平紧了紧手,低语道,“不……没有……那夜,那夜自然是寡人。”
“是吗?”梁琼诗听到君王承认了那夜是他,忽地心底又有了底,暗地认定了君王说自己是女子不过是在逗弄。
“若那夜是圣上,圣上您又如何证明您是个女子?”梁琼诗佯装悲愤朝着君王的方向侧了侧,“圣上这般欺骗臣妾有意思吗?莫不是圣上要把臣妾逼哭了才甘心?”
见梁琼诗一脸悲愤,许昭平瞬时进退维谷,解释?依着目前的状况,琼诗是绝对不信的,不解释?那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告诉琼诗自己是个女子?
许昭平思忖再三,还是郑重的说了一次,“可,琼诗,寡人不想骗你,寡人就是个女子!”
“那还是骗着吧!”听着君王郑重的声音,梁琼诗愈发觉得好笑,这君王着实是入戏太深了,“不然臣妾可赔不起一个圣上给乾朝。”
“琼诗,你……”见琼诗不愿相信自己是个女子,还和自己说起了俏皮话,许昭平不由得皱了皱眉,“寡人确实是个女子啊……”
“哈哈哈……圣上,您莫要再诳臣妾……”梁琼诗忽地笑出声,“臣妾实在忍不住了!圣上,您若是非说您是个女子,您便是个女子吧!”
“琼诗,寡人是个女子不是寡人说是就是的!”许昭平沉了一口气,认真的握住了梁琼诗的手。
试到君王握住了自己的手,梁琼诗便知君王认了真,随即正色道,“圣上,原来您也明白您是个女子不是说是就是的?您去旁边寺庙随意寻个僧人问问,当朝的圣上到底是不是个女子?”
“这……”许昭平皱皱眉,若是寻常百姓都知道她是个女子,她的皇位似乎也真是做到了头,可若是寻常百姓都知道她是个男子,众口铄金,说她是女子怕着实难以让人信服。
思来想去,许昭平竟是又无言以对,只得沉默着看了看脚下的青石板。
梁琼诗见君王半晌没开口,便以为君王已经不打算再与自己闲聊下去,便笑道,“圣上,臣妾已经不难过了,女子之事日后再议吧!呵呵呵呵!”
听到梁琼诗的笑声,许昭平稍稍的抬头,便看到梁琼诗的下巴,以及不小心露出来的白牙。
说真话没人信竟是这般感觉,许昭平莫名的觉得琼诗头上的太阳有些刺眼,刺得她莫名的难受。
梁琼诗笑着笑着见没有回声,便猜测她的答案没让君王满意。
可如何才能让君王满意,莫不是非要她承认他是女子才行?
这不是指鹿为马,颠倒黑白么?
梁琼诗想了想,忽然悠悠的说了句,“若是圣上真是女子,臣妾也是愿意和圣上做姐妹的。”
姐妹?听到梁琼诗说了若是自己是女子,她便与自己做姐妹,许昭平的心瞬时凉了半截,“为何是姐妹,不是夫妻?”
“为何是姐妹不是夫妻?”梁琼诗在口中念了几遍,“那便要问圣上了!”
“问寡人?”许昭平有些听不懂梁琼诗的意思。
“因为圣上是女子呀!呵呵呵……”梁琼诗轻笑几声,“圣上刚刚不是还说自己是女子吗?”
“可琼诗你不是说过,无论寡人是男是女,是人是鬼,都与寡人生死相随么?”许昭平本能的回了一句琼诗说过的话。
“做姐妹便不能生死相随了?”梁琼诗听到君王的答话后,笑得愈发开心。
“琼诗!”许昭平听着梁琼诗笑声,心底愈是发虚。
听着君王的声音里已经有些恼羞成怒,梁琼诗连忙干笑了两声,“呵呵呵,臣妾不过是在与圣上玩笑。圣上是个男子,怎会是琼诗的姐妹呢?”
见琼诗翻来覆去都离不开‘姐妹’二字,许昭平心底一阵惶恐,她忽地觉得她彻底败给了身侧这个盲了眼的女子,她不想与她做姐妹,只想做夫妻。可这盲了眼的女子却清楚的说了,若她是女子,便只愿做她的姐妹,不愿做她的妻。
她是君王,是这个乾国的主。
她可以给除了男人以外所有她想要的!
她明明可以逼着她和自己在一起,一生一世的。
可她舍不得。
舍不得是怎样的感觉呢?
除了作茧自缚,许昭平想不出其他的词来形容。
可除了作茧自缚,她似乎也寻不到其他的途径来解决。
她在不经意中已是沦为一个女子的囚徒。
被关在了一座唤作‘情爱’的牢房中不见天日。
可自己后悔过吗?
没有啊!
许昭平忽地想起她接琼诗入宫那日所言的,她就是琼诗的光。
光啊!该是无论着被普照的地方是否回报都给予温暖的物件吧!
许昭平忽地觉得纵使琼诗不愿相信她是个女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本就是个女子。
许昭平慢慢起身抬眼看了看头顶的太阳,还是刺得人眼睛疼。可也能感觉到它暖……
许昭平吸了口气,附身凑近梁琼诗的耳朵,低低的说了句,“爱妃呀,寡人告诉你个秘密,寡人真是个女子!”
“啊?圣上您刚刚说什么?”
许昭平对上梁琼诗疑惑的表情,正欲再说一遍,却看到大太监领着几个人朝着她们走了过来。
“圣上,接您与娘娘回宫的车辇已经候着了。”
许昭平看着大太监落到地上的膝盖,又看了看等她开口的琼诗,微微的眯了眯眼。
“爱妃还要再游片刻么?”
梁琼诗听到大太监的话,便也知是来催君王回宫的,随即顺从应了声,“谢圣上体恤。臣妾也是有些累了,便不再游了吧。”
“那……”许昭平瞧了瞧前来上香的百姓愈来愈多,沉了口气,“既是已经准备好了,那便回宫吧。”
回宫后,梁琼诗不知君王何意,命宫妇伺候她更衣后,随即摆了宴席,席间与她更是饮了不少的酒。
许是君王心中愁闷,梁琼诗握着杯盏,顺着君王的意思往口中倒着,她着实是不懂君王愁闷的缘由。
听着宴席间君王不住的与她呢喃他是个女子,梁琼诗终是明白了君王在寺庙上不是在逗她,而是真真切切的向她说明这他是个女子。
可君王明明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子呀!梁琼诗一面饮下君王斟的酒,一面不住的忧心君王是不是在寺庙中遇了邪。
一个男子硬说自己是个女子,放在前世,学名便应是性别认知障碍。虽然君王还没什么明显的女性化的举动,可老是冲着自己道他是个女子……
想着有些人不知不觉就疯了,梁琼诗愈发后怕,念着认知不正常的人不该受刺激,便对着君王倒上的酒来者不拒。
可来者不拒,似乎半点也不高明。
不过几杯下肚,梁琼诗已觉晕的天旋地转。
“爱妃,你醉了么?”许昭平瞧着梁琼诗喝酒的动作越来越慢,便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琼诗该是饮了二十杯左右了。
许昭平瞥了眼一旁空掉的酒坛,吩咐着宫人撤宴后,立即起身慢慢的把梁琼诗扶了起来,朝着寝宫走。
一路上没什么宫人,许昭平扶着梁琼诗虽走得慢却极稳。
许是因为喝了酒,琼诗的脸上满是红晕。
许昭平听着琼诗口中喃喃着‘圣上是不是有病’,脸不由得黑了黑,可又无可奈何。
她定是没病的,她今夜清醒的很。
许是琼诗有了心病吧。
许昭平正想着,却听到所扶之人又道了句,“圣上……你怎么能……怎么能借酒消愁呢?”
借酒消愁?许昭平想了想她今夜喝的那般多的白水,苦笑了片刻。
若是琼诗知晓她今夜饮的是水,便不会觉得她是在借酒消愁了。
今夜有要事要办啊!
许昭平抬眼看了看月亮,似乎又圆了?
大宫女怕是已经在寝宫里等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