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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时,莫柒已不在卫府,而是在一个颠簸摇晃的马车上。
车窗被遮光的窗帘挡得严严实实,莫柒瞧不清车外天色,自然也猜不出此刻时辰。
他身上已经换了衣服,颜色虽然素淡,但是一看就是上好的布料。腿上的伤处依旧在隐隐作痛,但已不如初时那般令人痛到发昏的程度,除了不能走路以外,外人见了也看不出这是新伤。
马车依旧在不断地向前行进着,莫柒挣扎着,想要倚着车壁移到车帘边,可他的小腿已经完全不能用劲,只能靠手一点点拖过去,可不曾想手指一下没扣稳,他整个人便重重地撞出车帘去。
万幸的是,外面驾车的人反应十分灵敏,当他将要跌出去时突然回身过来单手稳住了他。另一只手则操纵着缰绳手法熟练地停住了马车。
莫柒抬头,一张略显稚嫩的脸庞便映入眼帘--是风清阁的谢乐,也就是那日制造闹剧为他送信的小乞儿。
那日莫柒听着谢乐说的最后那句话,他便猜到,谢平安在得知卫方泽要将他作为替身送上魔教后,就很有可能插手其中。而现在谢乐的出现恰好印证了他的猜测。
谢乐停好马车,便将莫柒拦腰抱起让莫柒坐在车厢里早已备好的软座上。
莫柒问他:“是谢阁主派你来的?”
谢乐服侍好莫柒后,便退开一步点了点头,“阁主知道先生的事,提前让我盯着,我便顶替了卫方泽将派来送先生上魔教的人。”
莫柒闭眸深思了一会儿,冷不防问了句:“我睡了一天一夜么?”
“卫方泽在送先生出来的时候给先生又喂了一副药,先生睡了三日了。”
莫柒手指颤了颤,突然笑了起来。
“先生笑什么?”
莫柒摇摇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心底感慨卫方泽的好手段。
谢乐终究是年少憋不住话,他问了句:“先生,腿还治得了么?”
莫柒垂下眼帘,看着自己的右手抚过双腿,说了句:“暂且治不好。”
谢乐咬咬嘴唇,不平地说了句:“先生,容我说一句,卫方泽那处再好,他也是要将您送到魔教当替身,作人质。您还不如好好呆在咱们风清阁,好好做副阁主。”说到这,谢乐顿了顿,“阁主他,也会好好对你的。”
莫柒深深地看了谢乐一眼,没有回他,只是让他把遮光的窗帘打开。
谢乐见莫柒不作表态,便也不再多说,只照令行事,拉开了车窗窗帘。
今日天气大好,晴空万里,暖风和煦,金黄色的阳光斜斜地射了进来,昏暗的车厢里便一下大亮,就连空气中浮游的微尘,都看起来格外动人。
莫柒盯着车窗下被照亮的那一片,这与他双脚只有一道光影之隔,可现在他却无法动一分一毫来触碰那抹光华。
“谢乐,我送上魔教吧。”过了良久,莫柒终是说了这么一句。
谢乐甚为不解,皱眉问道:“为什么,卫方泽已经将您的双腿废了,您还要去帮他做事吗?”
莫柒抬起头微微一笑,漆黑的眸子盛着璨烂的阳光,像是盛极将败的葵花,他轻声说道:“他废了我的双腿,我颠覆他的卫家,不好吗?”无论是对原来世界里的卫七,还是对现在的自己,他都要去一步步向卫方泽讨取一份血腥的补偿。
明明隔着一抹暖阳,明明那人隐在黑暗,谢乐却觉着这抹笑如春水间将飘落的一片桃花,在他的心湖间一圈又一圈地荡开涟漪。
莫名地令他悸动。
谢乐回过神时,莫柒已经转移视线看向窗外,谢安假咳了一声,莫名觉得有点尴尬,“我们晚上大概会宿在洛阳城,先生再好好想想吧。”说完他便转身退了出去,重新坐在驭位上执起缰绳,控制着马儿前行。可这晴日里的和煦微风打在他脸上,却没有减少一分逐渐升起的温度。
莫柒倚着软垫,脑子里不断回想刚刚的惊鸿一瞥。
黑衣鬼面,看遍所有的文字资料,符合这么一个描述的也就只有魔教教主凤归寒一人。
只是,莫柒暂且猜不到为什么凤归寒会出现在这里……但望,不要对他的计划产生影响。
临近傍晚时分,莫柒二人才踩在门禁时分的前一刻进了洛阳城。
“谢乐,去卫家的客栈。”莫柒用拐杖挑开车帘,对谢乐说道。
这拐杖是之前卫方泽准备马车时便放在上面的,莫柒也不知道能不能用,但至少可以扩大他能触碰的范围。
谢乐按着缰绳小心翼翼地在人流中穿梭,嘴巴念了一句:“咱们又不是没有钱住客栈,何必一定要去卫家的客栈呢。”
莫柒回了一句:“我现在是‘卫方泽’,自然是要歇在卫家的客栈。”
谢乐不再说话,莫柒猜测他大抵是对自己坚持要去魔教做人质的事失望了,只是他也没有生出什么去安慰他的心思,反正该发生的事都要发生,还不如一开始就做的决绝些。
卫家客栈统一命名为云来客栈,莫柒他们去的这家也不例外,并且洛阳城的这家要更为大气,无论是店员接待还是店内装潢都比其他客栈要上档次些。
莫柒没有让谢乐抱自己进客栈,他用着那副木拐,在众目睽睽之下穿过大堂,然后一个人迟缓而又略显危险地上了楼梯。毕竟他不是卫方泽,也用不着让人把他抬上去那般矜贵。谢乐向店中掌事出示了卫方泽给的符令后便紧跟在莫柒身后。
莫柒撑着自己上了十级台阶便有些耐不住了,只是他仍旧硬撑着,呆在原处休息了一会儿,便准备继续上楼。
这时谢乐跨了几大步冲了上来,他挡住大堂里那些顾客注视莫柒的目光,憋着笑严肃地跟莫柒说了一句:“先生,洛阳城的云来客栈有特地为‘您’备置的小院,您忘了么?”
莫柒瞥了谢乐一眼,谢乐发丝不动,一身尚显整洁,而他眼里的自己却是满头大汗的狼狈模样,他忍住想要拍死对方的冲动,只将手轻缓地搭了过去,面无表情地说了句:“背我。”
谢乐乖乖下了一节阶梯,用自己尚显纤瘦的身体背起一个成年男子,而一旁有眼力见的小二立马就接过莫柒的木拐,退到旁边低着头跟随他俩。
当他们终于摆脱那些好事之徒的目光追逐后,谢乐终究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先生,容我开句玩笑,您伤的是腿,不是脑子。”
莫柒伸出右手狠捏了一把谢乐软嫩的脸蛋,同时心中默念:‘这还是个孩子不要跟他计较。’看来他得认真思考一下风清阁那日的做法了。或许谢平安不是不想救他,而是谢乐这个孩子空有一番好武艺,却失了眼力见,只知道听从他那不要干扰他行事的命令了。莫柒深沉脸望天想道。
除了那个小差错,莫柒在洛阳城的这晚都尚算顺利。
谢乐知道云来客栈是卫家的眼线集中营,所以也不敢再跟他细聊与风清阁相关的事。
所以这晚莫柒早早地便熄了灯,可是也不知是他不缺觉还是太过警敏,一直到很晚都不曾入眠,可因为腿脚不便,他也不能随意下地走动,只能躺在床上假寐。
直到子夜时分,万物俱寂,他才产生了浅浅的困意,可这时,他的手腕被熟悉的冰凉鳞片摩挲而过,他便又一瞬间惊醒。
二玉顺着他的手腕通过衣袖绕进莫柒的中衣,一路相当顺畅地爬到他的脖颈,然后相当熟练地将自己又盘在了莫柒的肩窝处,尾巴还时不时地扫过莫柒的下巴尖,若拟人看来,当真像极了爱调戏人的轻浮公子。
莫柒抽抽眉角,忍住二玉带来的那点麻痒,准备继续入睡。
可没过多久,他手腕突地被搭上了另一个人的手。
那人扣住了他的脉门。
莫柒一瞬就警觉起来,他猛地一滚,想要摆脱牵住他手的那人,结果没想到对方扣得死死的,干脆就牵着他的手被他拖了上床。
二玉掉在床上,甚为不满地朝打扰他好眠的两人发出嘶嘶声。
莫柒发丝凌乱,宽松的中衣被搅得大开,露出了光洁结实的胸口。
韩归仍旧没有放开手,他扣住莫柒的右手压在床铺上,双腿分开跪在莫柒身侧,直视着他那惨白可怜的模样,眼神诡秘莫测。
“你腿断了。”韩归面色不变,仅仅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莫柒皱着眉头,更在意两人之间这个尴尬暧昧而他又处于劣势的体位。
“而且,你还服了一味□□。”韩归似乎相当不满他这么不爱惜身体,“虽然这味药能为你带来一甲子的功力,但你也不应该以牺牲自己几十年的寿命作交换。”
莫柒想到谢乐之前说卫方泽又给他服了一味药的事,忍不住露出一抹“料定如此”的苦笑。
“你怎么了?”韩归摸摸莫柒的头发,眼神有些不解,“我虽然很希望你成为武林高手来跟我比试,但也不想你太早死。”
莫柒的那抹苦笑就硬生生地止住了,他瞪了一眼总是弄不清事情现状的韩归,甚为粗暴地推了一把人家的胸口,硬是没掀动一分。
韩归摸不着头脑,但是看着已经瘸了双腿并且平白减了几十年寿命的莫柒,莫名就想让着莫柒一点。于是他甚为听话地退开,坐在床边一侧,模样看起来乖极了。
莫柒没再理他,他用手将自己拖坐到床头,倚着床架整理中衣。坐在一旁一直盯着莫柒的韩归,眼睛就跟着那双手从下往上一一扫视着。
光洁平滑的胸肌,线条清晰平直的锁骨、还有那惹人咬啮的喉结,无一不透露着这个男人很有魅力的信息,韩归莫名就觉得热起来,他心里觉得不对,可眼睛仍旧不想离开莫柒,像是黏在对方身上一般。
莫柒整理完毕,一抬头就看见跪坐在一侧直勾勾盯着他的韩归。
“……”
韩归惯穿一袭黑衣,总是在深夜出没,外加此刻有些露骨的眼神,很自然地就令莫柒联想起听说最多的采花贼,他再想想刚刚韩归对他做出的姿势,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来干嘛?”莫柒凶巴巴地问道。按理来说,他不至于对人这么不友好,可面对这么一个天然黑“毒死人不偿命”的韩归,他还真就温和不下脸色来。
韩归可怜兮兮地撇撇嘴,伸出手一把捉住二玉放到自己胸前,二玉的头被他压住,盈绿的眼睛盯着莫柒,鲜红的舌信不时地朝一人一蛇正对的莫柒吐出,韩归说:“它想你了,我也想你了。”
莫柒眼睛睁大了些,有点奇怪这个家伙怎么突然就这么会说话,结果下一秒韩归的话又粉碎了莫柒的这个新刷的认知。
“阿七,你知道吗,你不在的时候我都找不到人听我说话,那些人都好无聊,我还没说话就让我赶紧走,简直无趣极了。刚刚还去了趟风情院,但我觉着那儿的姑娘还没有你瞧起来顺眼,正好二玉一直要往这边来,我就跟来了。阿七,你上次说的没错,那些姑娘都是看在我有银子的份上才夸我帅的,我刚刚骗她们我没有银子,她们就跟我说你个臭流氓恶婆娘生的小杂种竟然玩妞不带钱。”韩归最后一句模仿地惟妙惟肖,那尖酸嘴脸和刻薄话语都令莫柒在脑海里还原出他受挫时的情景。
莫柒:“蠢死了……”
韩归哼了一声,忿忿不平地说了句:“明明是那些女人爱钱如命,狗眼看人低!”
莫柒无语扶额。
然后韩归又接着跟他扯了一大堆“哪个窑子里的女人腰最好看”、“哪位头牌最有前途可惜被人包了当小妾去”、“哪个地方的妓院嫖资高昂姑娘还差”等诸如此类。
莫柒只抽搐着嘴角说句:“韩归……”
“嗯?”
“我觉得你自称阿龟这点真没错。”
能在妓院出入自由还不给嫖资的男人不就是龟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