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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秀宗作为近百年来新起的修真宗门,在外界一直有几分神秘,大多数人常知的便是锦秀宗只收女不收男。
传言说锦秀宗宗主爱女不爱男,所以创派伊始便只收女弟子,后来门派发扬光大了,这项传统也未改变,所以当莫柒作为锦秀宗的代表出席全宗大比时,是实打实地震惊四座。
这日天高气爽,微风习习,众人望着宽敞高台上的白衣青年,表情复杂不一。
莫柒着一袭简单白衣,静静立在台上,他手上拿着一柄寒气凛凛的银剑,直指高台角落那名跌坐的壮汉,壮汉脸上还结着冰霜,眼神错愕迷茫,仿佛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落败。
莫柒挽了个剑花,收回长剑,朝壮汉拱手行礼。
“这场,锦秀宗凤柒胜。”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适时上台公布,场下顿时炸开了锅--
“他竟然又赢了!”
“不是说锦秀宗只收女不收男吗,这凤柒是哪冒出来的?”
“再有几场就能问鼎此次全宗大比的魁首了,也不知他能不能走到最后。”
莫柒收好剑,风轻云淡地在众人注视下离开擂台,还愣在台上的那名崇阳宗弟子呆呆看着他背影,半天都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堕入冰天雪地,又为何在将被雪山掩埋之时重回人间。
应该已经达到师父的要求了……莫柒想着,又思索起他离宗那日,无忧子交代的话--“这次为师让你去全宗大比,不止是扬我锦秀宗的威望,还是为了帮你找个合眼的道侣……柒儿你的修为已经许久没有突破了。”
无忧子最后那句话意味深长。相处十几年来,两人之间虽隔着男女之防,但有些秘密都已心知肚明。
无忧子知道他不是凤家的嫡子,也知道他特殊的血脉,更比他还要清楚这样特别的体质所带来的限制,所以她暗示他是时候找个道侣了。
莫柒用了两年从筑基到金丹,然后又用了十几年从金丹初期到金丹后期。这就是天狐血脉带来的好处,也是带来的坏处。
天狐一族之人都是天生的炉鼎体质,他们与普通修真者相比,步入金丹期花费的时间要短得多,但也正因此,他们自身的心性得不到锻炼,极易在金丹期便停滞进步,而在莫柒传承的记忆里,天狐一族刚满金丹就被迫害做炉鼎的人并不在少数。同时讥讽的是,天狐一族也可以通过双修突破境界,他们有别于普通炉鼎,普通炉鼎只能被动地让人吸取自己的功力,但天狐一族不仅可以让与自己交合的人得到功力提升,也可以让自己在瓶颈期通过双修提升境界,可唯一的前提是--与自己双修之人必须是心中所爱。而这一点便是最难达到的。
当年无忧子知道他的特殊体质,教他编织幻境之法来遮掩,却没想到莫柒又自行将幻术与剑法结合,能伤人于臆梦之中。
无忧子感叹他的天赋,便也伤怀于他的体质。天狐一族可飞升玄渊的,实在少之又少。所以她让莫柒来全宗大比,正是希望他能从其他门派中相中一个有缘人,帮助他提升境界,也护他源尘安稳。
只可惜,莫柒并没有这个意思。
一回到安排给锦秀宗的小院,莫柒便被焚荚急忙拉进了屋子。他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就被书房案上一叠叠摊开的画卷吓了一跳。
“师姐,这是什么!?”
“嘿,这是师姐这几日为你搜集来的各宗各门青年才俊的画像,他们年岁都在百年以内,样貌都经过我挑选了,保证没有歪瓜裂枣,你快看看--”焚荚顺势就将莫柒按到书案前,殷勤为他介绍起自己搜罗的消息,“要我说,这里面最俊的就是下一场要与你比赛的那个天机阁的乔亦,那模样真是人见人醉,花见花凋。”
焚荚是无忧子的二徒弟,她本是内门之事的总务,可这次为了莫柒的道侣一事,无忧子便将她派出来为莫柒操持。
莫柒无奈地看了眼粉裳女子,“师姐……你为什么就认定我喜欢男子?”
“师弟你就别逗了,你在咱们锦秀宗呆了十几年,迷倒了一干师徒师孙,却没见你青眼一个,这模样你不是喜欢男人难不成还是咱们锦秀宗的女子太差不成?”焚荚白了他一眼,身上散发着“他敢说是就冲上来揍”的气势。
莫柒摇头一笑,叹道:“咱们锦秀宗的女弟子一贯是外界推崇追求的道侣标准,我怎敢说差?”
焚荚摆摆手,扯回正题:“闲话休得多提,你且来看看我为你挑的这些人,师父可是吩咐过,你不带个道侣回去给她见见,我这个师姐就得去外门掌持杂务了。”
莫柒知道焚荚在故意夸大,按照她的能力,师父舍得放她去外门是不可能的,但他也知这都是焚荚的一番心意,所以还是仔细听她介绍,权当为自己后面的比赛做准备。
全宗大比是各宗各门派出自己最得意的百岁内的弟子,依照各门派内门弟子人数分配比赛对手,通过一级级比赛选出最后魁首,一般是五十年一次,这也算是鼓励宗门培育精英的一种方式。往届来讲,锦秀宗最多就战到崇阳宗这类的炼体为主的宗门,因为锦秀宗这般以柔为核心心法的宗门,与要求将身体炼为钢铁一般坚硬的门派是很难斗赢的,特别是要求的比赛选手是百年内的,所以很难有对“柔”真正领悟的弟子。而且修真早期,硬功确实要比旁的术法强得多。而这次比赛中,作为锦秀宗代表的莫柒打败了好几个硬功弟子,并且顺利进入了预决赛,这已经令许多宗门刮目相看了。根据今日场下的反映,莫柒觉得也是时候退赛。锋芒毕露会让他引来太多目光,这不利于他隐瞒自己的特殊体质。而且按照师姐的这个架势,指不定哪日真为他招来什么烂桃花。
下场败在这个乔亦手上,应该也不会特别引人注目,毕竟他是大宗门的内门弟子,又是二十结丹的青年才俊,他输了,只会将众人目光引到乔亦身上。如此想着,莫柒看着乔亦画像的目光不禁有几分热切。
真是一个极佳的背锅人选。
*
虽已做好战败打算,莫柒也没有特别放水。
这日依旧天朗气清,香风拂面。莫柒握着剑,一个潇洒的腾跃便稳稳停在擂台之上,他面上也如前面比试那般平静无波,就连拔剑的动作也依旧慢条斯理,而他的对面正站着一个身穿青袍鹤氅的青年,正是乔亦。他如焚荚所说那般生了一副好相貌,姿态也从容潇洒,丝毫没被莫柒的气场吓到,他的右手里握着一柄拂尘,似乎是他的法器。
莫柒暗自点头,不同往常的举剑一刺、先发制人。
乔亦似乎也没想到他会率先攻击,被这一剑逼到直后退,直到退无可退,半步间即可下台时,他挥起拂尘,长长麈尾缠上莫柒的寒剑,然后一甩,硬生生将莫柒的剑夺了去。
乔亦没想到这么轻松,他看着拂尘卷着的长剑,眼底闪过几分迷茫,然后又抬头看着莫柒,眼神有些不对劲。
“阁下是看不起我?”说着将莫柒的剑甩到台下,那寒气森森的剑尖逼得人群之中散开了一片空地,然后直接插入红土之中,凌冽剑光闪得众人都不敢再聚拢。
莫柒看着明显有些生气的乔亦,心底不禁哀叹几声。
天才是好,可惜是较真的武痴。
正当他感慨之际,乔亦已握着拂尘逼了过来,气势如利箭般汹汹,莫柒定睛一看,那拂尘的麈尾不知为何如铁丝般泛着冷光,仿佛是能顷刻割破人咽喉的凶器。莫柒虽想落败,但也不愿让自己受伤,所以还是尽力避开乔亦这一硬逼上来的袭击。
一个漂亮的转身,他与乔亦贴身擦过,倏忽之间,乔亦手中的拂尘便被他拿在手上。
场下一片大呼好声。
莫柒拿着拂尘,笑得轻松地看着愣在原地的乔亦,“既然如此,不如让我二人来一场没有法器的比试。”
乔亦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等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只是这次他眼中燃起浓浓的战意。
“来吧!”
乔亦是上清宗的弟子,所学是上清宗祖师爷感应天道而衍生出的心法,大开大合间处处带着极强的威势,无形之间几次交手就让莫柒落下伤来。不过乔亦也没有落得好处,他几处要害的衣袍都被莫柒弄破,如果莫柒手中有剑,他便早已流出血来。
二人先拼硬功,莫柒自然拼不过,一直以速度取胜,可后来实在费力,便施展出幻术让乔亦眼中失去了他的身影。
莫柒目的不在让乔亦输,故而还是露出几个破绽与他,乔亦屏气凝神寻了一会儿,便隔空抓住了莫柒,可莫柒一个金蝉脱壳,又从他手中溜走。乔亦的战意不由被激得更强,他也忘了与莫柒没有法器的比试约定,几幡小黄旗刷刷一插,硬是在擂台上弄出了一个显形阵来。
莫柒无法,只好显出身形来,恰在乔亦背后,正是这时,不知谁突然将他的寒剑扔上台来,莫柒听得那破空之声,震得有些懵怔,抬头一看,正发现那寒剑是悬在乔亦头上落下,莫柒本想伸手推开乔亦,不曾想乔亦已反应灵敏地躲到了一边,而且唤回了原本掷到地上的拂尘。
长剑割破莫柒的手掌坠到擂台上,震起的尘灰又染上了鲜红的血液。
乔亦拂尘似剑般一指,那麈尾便硬了起来顶在莫柒眉间。
殷红的血珠从白皙的额肤中冒了出来。
“这一场,上清宗乔亦胜。”
莫柒眨眨眼,看着染着他血液的长剑,难得的有些迷茫,他往台下看去,众人或惊讶或蔑视的表情便一一映入眼帘,并没有值得怀疑的对象。
乔亦收回了拂尘,盯着莫柒眉间的那点殷红,微微失神。
莫柒捡起长剑,依旧如那日取得胜利般挽了个剑花帅气地收剑,只是这次场下一片唏嘘之声,众人的嘲讽纷纷入耳。
“这锦秀宗终究还是不敌上清宗这般底蕴深厚的门派啊。”
“女人宗门教出来的徒弟就是阴柔,干什么都软绵绵的,这一对上尚阳的上清宗还不是输了?”
“本还想去拜个女师傅,现在看来--算了吧!”
莫柒没有管那些对他指指点点的人,拎着剑鞘,漠然地朝着自家宗门的小院走去。
“等等--”莫柒的手被人往后拉住。
莫柒一回头,正看见乔亦眼底有几分脆弱的星光,“你方才……不是想偷袭我?”
“我输了。”莫柒道。
乔亦看着莫柒的眼神,拉住他的手不由轻轻松了开。
对,他乔亦从不纠缠手下败将。
乔亦看着莫柒转身,在心里跟自己说道。
回到小院时,焚荚恰好不在。这位掌管宗门内务的师姐其实是相当忙的,这次能陪他来全宗大比已算十分不容易,只可惜莫柒还是要辜负于她。他输掉了这场比试,虽然已比之前宗门得到的成绩好许多,但是最后这场比试他仍让宗门背负轻鄙之名,这着实非他所愿。再加上还不知回去如何面对期待他带道侣回去的师父,莫柒心中不由产生了想逃避的想法。
正当他忧愁之际,突然听得外面呼嚎,“魔修来了!!杀人了!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