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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谁,公司上面的事情!”
厉祁深一手揉着乔慕晚的小脑袋,嘴角轻动,轻描淡写的回答她。
关于邵昕然这号人物的事情,他一直都持有能不提及就尽量不提及,毕竟这个名字对他来说无关紧要,但是对于乔慕晚来说,心里不免还是会起疙瘩。
乔慕晚本来还想继续再问下去,但是厉祁深已经给了她一个答案,她再继续问下去,虽然是关心他,但是反过来看,倒是显得她小肚鸡肠,对他的事情想要了如指掌的知道。
“公司有什么棘手的事情没处理?”
“没有!”
厉祁深更紧的抱了抱乔慕晚,湛清的下颌,抵在她的头顶上。
“任何事情,我能能处理好,你不用担心。”
“嗯。”
乔慕晚相信厉祁深的办事儿能力,他说他能把事情处理好,她就毫无保留,完全的信任他。
两个人在一起抱了好一会儿,厉祁深问——
“饿不饿?我带你出去吃饭!”
今天张婶的小孙子有些发烧,她替她的儿媳在家照看小孩,没来这边,请了假。
乔慕晚摇了摇头儿,“我还不饿,过一会儿再吃吧!”
最近她每天都是营养配比的吃三餐,根本就不会有所谓的自己会挨饿。
“平时这个时间,你不是已经吃饭了?”
虽然厉祁深经常在公司处理公事儿,顾不上乔慕晚,但是他得了空,还是会打电话向张婶询问乔慕晚的情况,像她三餐这样的事情,他了如指掌。
“是吃饭了,但是我今天不是很饿!”
“那也吃点,你现在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清楚!”
厉祁深这么一说,乔慕晚哪里还有以不饿为不吃饭的理由。
“我去换衣服!”
说完话,乔慕晚转身,回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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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雅兰被年永明从楼梯上面推了下去,这会儿正在抢救室里进行抢救。
不过不像是之前对待邵萍那样焦灼,此刻的年永明,异常冷静,就好像现在正在抢救室里被抢救的女人,与自己无关。
其实,就在年永明把赵雅兰推下楼梯的时候,他就已经把事情都想好了,赵雅兰就算是不被自己推下楼摔死,至少也得没有了说话的能力。
虽然当时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但是权衡了事情的利弊以后,他还是果断的选择了将赵雅兰推下楼去。
抢救室那边还在紧锣密鼓的抢救赵雅兰,年永明却已经没有了再继续在这里等下去的耐心。
他当时毫不犹豫去推赵雅兰的时候,抱有什么样的心理,赵雅兰又会是怎么样一个情况,他就算是不需要知道结果,也能猜出来个大概。
伤了大脑,就算是不死,也是昏迷不醒,甚至是个植物人,年永明完全不用担心赵雅兰还会搞出来什么小动作。
“一会儿抢救完,告诉我一声!”
邵萍现在还在病房里,她的情况也不是很好,年永明不可能将自己全部的精力都耗在赵雅兰的身上。
“嗯,好。”
与医护人员点了下头儿,年永明转身,离开。
只是他刚转身,楼道拐角那里,传来厉锦江咆哮的声音。
“年永明,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刽子手!”
厉锦江赤红着眼眶,如狼似虎的朝年永明冲过来。
扬起手,握紧成拳头儿,他冲着年永明,猛地砸了过去。
反应有些迟钝的年永明,在意识到厉锦江向自己冲过来的时候,一拳,已经毫无警示的砸到了他的脸上。
鼻子被猛地砸过来的一拳,砸出来了血珠,汩汩血液,殷红的顺着年永明的鼻子流下。
“年永明,你说你到底安得什么心?”
厉锦江气得不行,两个手,死死的抓紧着年永明的衣领,恨不得撕烂他,然后从他的胸腔中把他的心脏给挖出来,看看他的心脏,到底是不是黑的。
“年永明,我真想知道你的心脏是不是黑的?还是说你没有心!”
不给邵萍进行化疗,只是用药物进行简单的治疗,这明摆着是拖延邵萍的病情,让她的病情恶化,到最后达到癌细胞扩散,无力回天的地步。
被厉锦江狠狠的揪着自己的衣领不放,鼻子还在流血的年永明,也把垂落在体侧的手,握紧成了拳头儿。
“你有资格评价我吗?”
用了力,年永明把厉锦江揪紧自己衣领的手,蓦地扯开。
把厉锦江推开了以后,年永明用手背在鼻子上面抹了一把血,然后整理自己被扯皱的衣领。
“厉锦江,你以为你给了我一拳,你就有多能耐吗?收起你乖张的样儿,你要是有能耐,就给我看看你有多能耐。”
被年永明的话质问着,厉锦江更是气得不行。
他是没有多大的能耐,但是还不至于为了达到某种肮脏的目的,对一个患了癌症晚期的女人,使用下三滥的手段。
“年永明,你凭什么质疑我?和我厉锦江比,你年永明就能耐了是吗?”
“……”
“你说我没能耐,那你对一个患了癌症晚期的女人使用见不得光的手段,你就够能耐了吗?”
越想,厉锦江越气,采用药物治疗而不是化疗,这明摆着是在拖延邵萍的病情。
而且不让邵萍知道她患了癌症的事情,虽然名义上是为了她好,但是这样做,也算是默认了任由他年永明乱来,随意的操纵一切。
厉锦江的话,让年永明的心弦“咯噔”一颤。
他一直都自认为自己把事情控制的很好,不会让任何的人看出任何的破绽,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有私心。
本来,邵萍最初采用药物治疗是念在她的情况还不是很糟糕,不过随着她情况的越来越不好,确实应该对邵萍采用化学治疗。
但是因为乔慕晚一事儿,他自私的不想让乔慕晚知道之前事情的林林种种,所以就对邵萍一直采用药物治疗,即使有好几次邵萍的情况,都严重起来,他都坚持对邵萍采用药物治疗。
说到他有私心,年永明也是一个自相矛盾的人,他一方面不希望乔慕晚知道她父母是谁的同时,也不希望邵萍的病情加重到一种无力挽回的地步。
他自认为自己当年就是一个罪人了,如果再让乔慕晚知道他当年犯下的错误,那样只会让乔慕晚也跟着痛苦起来,所以,他完全不想让乔慕晚知道当年的事情,以至于所有知道关于当年事情一星半点儿的人,他全部都采取一种趋利避害的办法儿,阻止他们把事情告诉乔慕晚。
厉锦江的话让年永明的表情沉重了一下,但是在商场上摸爬滚打惯了,年永明自然是懂得控制自己的表情和情绪,不让自己的脸上表现出来任何不该有,或者让厉锦江起疑的表情。
“我对一个患了癌症晚期的女人使用见不得光的手段?厉锦江,你说的是什么混账话?我年永明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了?”
“你做了什么,你心知肚明!”
“……”
“你以为你瞒天过海,我就不知道你安得什么心吗?邵萍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已经是乳腺癌晚期了,你居然还好意思不让她接受正常的化疗,试问,如果你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你能不让她接受治疗吗?”
虽然说年永明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什么异常的表情,但是年永明是什么样的人,他还是很清楚的。
年轻的时候就与他认识,他那会儿有告诉过邵萍尽量不和年永明来往,但因为他并不是邵萍什么人,就没有怎么牵扯精力的去管他们两个人的事情。
不想,时到今日,竟然闹出来了这样卑劣又令人作呕的事情。
厉锦江都有些不敢再继续往下想下去,生怕自己这样的想法儿被证实以后,邵萍在劫难逃。
“我不让萍萍接受化疗是为了她好!”
年永明完全不怕自己的私心被人发现,揭穿,毕竟关于为什么只给邵萍药物治疗,而不是采取化疗,他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一套说辞。
“你觉得把患癌的事情告诉萍萍是对她好吗?知不知道,如果我把她患了乳腺癌的事情告诉了她,对她来说,很有可能加重她的病情。”
“……”
“你以为我不知道化疗对萍萍的病情治疗及时有效吗?但是如果给她化疗,就是等同于让她知道她患了癌症,你觉得让萍萍知道她患了癌症,有什么好处吗?再者,昕然那孩子都同意给她母亲采取药物治疗,你一个外人,凭什么要萍萍接受化疗并且让她知道她已经患了癌症的事情?”
“我凭什么要让邵萍接受化疗并且让她知道她已经患了癌的事情?凭邵萍为我厉锦江生了孩子!”
厉锦江也是被年永明的话,刺激的头脑发热,也顾不上别的,就凭借着本能的反应,把事情说了出去。
“知不知道,昕然是我的女儿,是邵萍为我生的女儿!”
厉锦江如狼似虎咆哮的话让年永明蹙眉。
虽然他不是很清楚邵昕然到底是谁的孩子,但是他很肯定,邵昕然绝对不是厉锦江的孩子。
“年永明,邵萍的事情,我不用你再来管了,我厉锦江在你年永明的眼里可能是没有什么能耐,但是我告诉你,邵萍和昕然的事情,以后我不用你再来管!”
说完话,厉锦江懒得再理会年永明,也因为这里是抢救室外的走廊,转身,气焰未消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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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锦江回到邵萍那边的时候,邵萍已经完成了抢救,被医生推到加护病房进行调养。
“病人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
面对厉锦江表情紧张的质问,医生摘下口罩,无奈的叹息了一口气。
“病人的情况不容乐观,因为病人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已经造成了癌细胞扩散,所以,得进行手术,将病人的乳-房进行割除!”
听到这个令人五雷轰顶的消息,厉锦江震惊住了。
癌症晚期是什么概念,他很清楚,不过邵萍已经到了需要割除乳-房的地步,还是让他身型晃了晃。
“就没有其他的办法儿了吗?”
“目前来说,只能割除儒房,不然等到癌细胞扩散到全身各处,病人的情况将会更加的糟糕!”
医生语重心长的话,让厉锦江呼吸紧涩。
如果他一早知道邵萍会身体不舒服是因为患了癌症的原因,他无论如何都会让她接受治疗,而不是像现在这个样子,只能用切除乳-房的方式,延续生命。
一再将手指无力的握紧成拳头儿,厉锦江再张开手指的时候,妥协道——
“那就麻烦院方,尽快给她安排手术!”
厉锦江对于邵萍和邵昕然心里有愧,在面对现如今这样母女二人都如履薄冰的情况,他只希望尽他最大的可能,给两个人料理好她们的事情,以此来补偿她们,然后让自己心里不至于那么愧疚。
“好,我这边就尽快给邵萍女士安排手术!”
“嗯,麻烦你了医生!”
说完话,厉锦江转身离开,反正这会儿因为邵萍在加护病房,自己也见不了她,他就赶去邵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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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医院,厉锦江知道邵昕然已经不在了,整个人都懵了。
在询问医院的值班人员之后,厉锦江才知道邵昕然已经被厉祁深的人接走,送去了机场那里,让她回到意大利那里。
得到这个消息,厉锦江抿紧着唇,大脑里一片空白。
要知道邵昕然刚出了车祸,这会儿是情况最为危急的情况,怎么可以去坐飞机,舟车劳顿的回到意大利那里。
越想,厉锦江的呼吸越困难。
到最后,没有按捺住心底里无助的感觉在刺激他的每一根神经,打了电话给厉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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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祁深带乔慕晚刚到酒店的停车场那里,手机里进来了电话。
就像是已经料想到了自己的二叔会打电话给自己一样,厉祁深向来从容不迫的俊脸,不着一丝异样的表情。
“我去接个电话,你先进去!”
对乔慕晚说完话,厉祁深下了车,到一边接电话。
电话被接通,厉锦江焦灼的声音,就通过听筒里传来。
“祁深,你在哪里?昕然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她怎么会突然去意大利那边?”
厉锦江不知道厉祁深很早之前,就已经让邵昕然回到了意大利那边,刚才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错愕的同时,也震惊了,毕竟厉祁深能将邵昕然这个时候送去意大利那边,铁定是知道邵昕然已经出了车祸,伤势严重的事情。
对于自己二叔的质问,厉祁深不以为意。
他能料想到自己的二叔会打电话给自己,自然也是料想到了自己的二叔会提及邵昕然的事情。
“没有什么突然,很早之前,她就已经决定回意大利了!”
轻描淡写的回答着自己的二叔,关于邵昕然离开盐城的事情,他没有过多的情绪,不过是一个本就不应该出现在盐城的人,去了她本该在的地方罢了。
“怎么是突然呢?我之前怎么不知道她要回意大利的事情?还有,她刚出了车祸,怎么能赶在这个时候出国?她身体会吃不消的!”
“所以就要继续留在盐城这边?”
不似厉锦江那样情绪激动,厉祁深波澜不惊的问着厉锦江。
“那也要等她伤势好转了再让她离开!”
“飞机上有专业的医师照看她,我不知道二叔有什么可担心的?”
厉祁深的回答,让厉锦江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他深知自己的侄儿是什么性格的人,他决定的事情,根本就不是自己说什么就能改变的。
稳定了一下情绪,厉锦江再开口说话的时候,语调变得商量了起来。
“祁深,昕然和我是什么样的关系,你也不是不清楚,所以,算二叔求你,昕然的事情……”
“飞往意大利的飞机,这个点儿已经起飞了,如果二叔有让飞机返程的本事儿,可以,你让飞机返程就好!”
“你……”
没想到厉祁深会这么说话,厉锦江本来敛住的情绪,再度翻涌了起来。
只是,他知道自己就算是大发脾气,对厉祁深的决定也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一个吃软不吃硬的男人,他就算是做叔叔,也对他忌惮三分,哪里还有本事儿教他做事儿。
“祁深,二叔知道昕然那个孩子做事情不计后果,但是算二叔求你了,你不要和她计较,她千错万错都好,但是她是你的堂妹,你就算是不看在我这个做叔叔的面子上,顾念你们两个人的堂兄妹关系,也不应该这么对待昕然!”
“堂兄妹?我不知道二叔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女儿?”
关于邵昕然为什么是自己女儿的事情,厉锦江自然是没有颜面细说。
“祁深,你什么都知道,这个时候有必要和我这个做二叔的揣着明白装糊涂吗?”
厉锦江也不是没有情绪,他忌惮厉祁深归忌惮厉祁深,但是在关系上,他还是他的二叔,还是他的长辈,岂能真的任由他对自己的话,漫不经心的应付。
“我刚才有查过航班,这会儿,飞往意大利的飞机还没有起飞!”
“既然这样,二叔可以给你所谓的那个女儿打电话,不让她登机就好,完全没有必要打这通电话给我!”
厉祁深的回答,不咸不淡,但听在厉锦江的耳朵里,给他气得胸脯都一起伏、一起伏的大喘气着。
“你以为我不想吗?但是你的人在,怎么可能让昕然接电话?再说了,她现在的情况,能接电话吗?”
“那就与我无关了!”
厉祁深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他的人在机场那边看着邵昕然,只是口吻清淡的回了一句。
“你……”
厉祁深就像是个一块冥顽不灵的石头,让厉锦江越发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得气得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能听到通过听筒传来的声音有些气喘,厉祁深冷峻坚毅的俊脸上,是寡淡的不以为意。
“如果二叔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先挂电话了!”
“我没有……”
“……”
厉锦江想说他还没有说完话,可是不等他的话说出口,回应他的,只剩下无尽延长的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