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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如同感受到了什么,万劫胸口一痛,从睡梦中惊醒。
他捂着心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缓了好一阵子,来自心窝的疼痛之感才慢慢消退,属于他的真实观感取代了睡梦中的心悸。
他轻抚自己的面庞,触手是层层叠叠、包裹完好的麻布。
在他答应羽先生的当天,羽先生便开始为他换脸。
所谓换脸,倒也不是真的取别人的脸皮,缝在他的脸上。而是切开他的面部,在一些关键的肌肉和穴位之上施针,通过针法的刺激,血液经络会以一种区别于以前的方式进行呈现。
等到面容固定,再缝合表皮,而后涂抹羽先生的秘药进行恢复。整个过程需要七七四十九日。
四十九日一到,便能拥有一副完全不同的容貌。
换脸之后,脸上会有一些细微的疤痕,表情亦是会有些僵硬。需得继续调理用药,直至完全恢复。
万劫的恢复速度令羽先生咋舌。经过几日的施针涂药,他脸上的肌肉基本已经重新定型。
隔着药物和纱布,他的确感觉到自己脸庞的轮廓发生了变化。
他状况稍好便不想躺在床上当废人了。这个村落的人和羽先生于他有恩,他便也想为他们做些什么。
正逢村长家的猪出栏,想要拖去王城附近的街市上去卖。
万劫便自告奋勇,将猪捆绑好,给小煤球架上小板车,同村长家的女人一同进了城。
闹市人多,他怕出岔子便没带星星,让它留在村中。
猪喂的甚好,肥头大耳,活泼精壮。
这肉猪刚上街,便被一个酒楼的采办给看中了,付重金买下了整猪。
村长家的女人一高兴,便赏了万劫点钱。
万劫推脱不要。这些日子他吃住都在村长家,哪里还好意思要钱。
村长媳妇是个执拗的大婶,她决定的事情,却是不容后生相争。硬生生把钱塞到了万劫手中。
她笑道:“客气什么啊!我们都拿你当自己人,你怎么还生分起来了!你要是不拿着,就是不给我张大婶面子!那我可是要生气了。”
万劫无奈,只好收好铜子。
这些钱着实不算多。零散的十几个铜子,躺于他的掌心,却附带上了一种炙热的温度。
“谢谢张婶。”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咱们都去转转。这头猪的价格给的高,余下不少钱。你婶子我好几年没做新衣裳了,我啊,打算去买匹鲜亮的布,也给你大叔添点东西。你大叔比我还抠,别看是个村长,给村里人帮忙都挺痛快的,钱花到自己身上就心疼了。”
她笑盈盈的对万劫比了个“嘘”的动作,说道:“你回去可别跟你大叔说啊!等我把衣裳做好了给他,他就拒不了了!”
万劫点了点头,道:“好!”
张婶咧嘴笑了笑,牙花子上还沾了一片菜叶子。她的面容从未做过修饰,不施粉黛,皱纹和赘肉就那么自然的错落在脸上。可身为一个中年女人,她毫不在意那些,简单的生活给予了她无上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