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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骇人。大姐看我一眼,满是担心。
我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
“三姐这算怎么回事?想要当家主,就光明正大竞争。背后鬼鬼祟祟,还把奶奶妈妈气成这样,真过分。”小妹翘翘鼻子。
“我也不认同她的方式,经营能力值得怀疑,搞阴谋倒是很能。这样的人担任家主,凤家未来堪虑。”大姐公允。
这时,外厅传来厉喝。
“妈妈。”小妹冲出去。
我们都赶到厅里。
“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们。”妈妈被管家扶着,嘶声力竭。
“二姐 可以和她老公住在这儿,为什么我们夫妇不能?妈妈,你偏心得太明显。”孤清回来了,还有鸣池。
“你不是已经拿东西走了吗?”妈妈听管家说,“也不管我和奶奶死活,走的时候,也没通知任何人我们晕倒的事。奶奶被你气到差点脑溢血,你知不知道?”
“不是还差点吗?”孤清说的很无情,“我本来是打算搬出去,但想想这也是我家,凭什么要我走。至于我没跟人说你们昏倒,反正也很快有人发现。再说,当年你们把我送去学音乐,也只是通知我一个人而已。”
“三姐!”小妹听不下去了。
“孤清!你当上总裁,在公司随心所欲,无所谓。在家,一定要尊敬妈妈和奶奶。你还不是家主。”大姐是火爆脾气,也绝不是软柿子。
“啊,你们都在?正好,也省的我一一通知。大姐,你已经做了家庭主妇,就别管闲事。小妹,你最好选对边,站错的话,当心又变回孤儿。”那双美眸里全是鄙夷,“二姐,我亲爱的二姐,要不是托你的福,我还坐不上这个位置。人人都说二小姐聪明,我真不明白,他们眼睛难道和二姐夫一样,瞎了?”
这才是真正的凤孤清。如今站在最高处,已不需要再装伪善。
我居然笑出了声。边摇头,边呵呵直笑。每个人都看着我,我也不在意,因为实在觉得太好笑了。
“你笑什么?”孤清很生气。
“替你高兴。”我抬手擦擦眼角的水气,“你终于可以做回自己,感觉很好吧。把所有的憎恨都发泄出来,连无辜的人也牵扯到,如果能让你痛快,我就忍让一次。”
第一百六十三章 若即
****樱唇,白玉剔透的脸释放出强烈恨意,“你该不会以为你还有赢的机会?别妄想,已经是前任,而且没有血缘关系的你,凤家的一颗梨树你都别想分的到。”
“我想要梨树,难道自己不会种?”可笑!
“你——”孤清气结。
“你知道吗?我们可以告你蓄意伤人罪。”我收起笑容,“你和奶奶大吵,家里很多人听见。妈妈进去后,亲眼看到奶奶被你气晕,而你把妈妈也气晕后,一个人拿行李离开家,也有人证。你把人弄到生命危极,却弃之不救。你说,打官司的话,谁会输?还有,你一旦惹上官司,还能不能做得了总裁的位置?”
孤清狠,我也不是省油灯。在家嘻嘻哈哈,在公司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如果让她以为我诚善可欺,是我不好意思。
孤清还是反驳不了。的确,她马上撕破脸的话,他们不念半点情意,完全可以告她。她想了想,决定收起嚣张,先稳住再说。刚张嘴想说话——“你不用变脸讨好。这里每个人都已经知道你的能耐,所以你转的太突兀,也没人会信。放心,说归说,我还不至于送自己的妹妹上法庭,只是让你别太过分。就像大姐说的,这是家里,不是公司,奶奶和妈妈最大。现在妈妈不喜欢看到你,你最好还是离开。奶奶过两天就出院,如果看到你,又发病的话,我们只能用法律解决问题。”
“凤孤鸿!”她恶狠狠盯着我的样子,恨不得吃了我。
“是的,三妹妹。”可惜,我见过很多比她狠的人,早历练出来了。
“我会让你后悔的。”她走了。
鸣池一言未发,看我一眼,也走了。
“哇,二姐,你太厉害了。”孤影抱住我。
“你才知道?”大姐敲孤影的头。
“我从没见过二姐这个样子 。”她看三姐肯定气炸了。
“阿鸿,拿出全部实力跟她斗。她有后台,我们也有,东雷会是后盾。”大姐的火一旦挑起,很难熄灭。
“还是先去看奶奶吧,这件事不要去刺激她,现在她的健康最重要。”我建议,而且这不是着急就能办的事。
去往医院的车上,才发觉从昨晚到现在,海粟的话很少。我看向旁边,他闭着眼睛,神色平常。
“别担心,我没事。”我却是知道他的。
“我没担心。”他一直握着我的手,那台不离身的电脑伴侣已经不见十二小时,“你本来就是自由不拘的个性,觉得委屈,就去争。觉得无所谓,就不要。无论你的决定是什么,我总会支持你。”
“你家到底有钱到什么程度?”嫁给他不久,但他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打电话就是总统总理某某大王。
“很有钱的程度。”他描述。
“言语贫乏。”我笑他。
“缺乏想象。”他居然回我一句。
“其实,鸣池暗示过我。我还以为他利用了孤清的感情,结果却可能是孤清掌控他。依雷,我那个结拜大哥也提醒过我。那人每次提醒都不清不楚,完全没有预防效果。”我想了最近发生的很多事。
“那证明他们还不错,你也很幸运。”海粟说。
“嗯。”我用力点头。
尽管看起来失去了,但还有来自过去的情谊,即使细若游丝,也是令人欢喜的安慰。
奶奶从加护病房转入普通病房,但说话却很费力。医生说需要静养几天,才能慢慢恢复。我们也不敢多说,怕刺激她,去探病时只讲些好话。
但凤家如今确实岌岌可危,凤凰集团已经在凤孤清和四姓手中,突然的变化让形势大乱。凤凰的股价已经跌入历史低谷,人心惶惶。
未来躲开媒体,我住到了四季园,除了看望奶奶,几乎闭门不出。海粟笑我隐居,我倒觉得休息一下也好,毕竟,发生的事太多,需要好好整理。
“哎呀呀,焦了焦了。”我婆婆指着我眼皮底下的锅子。
我一看,真的,冒着浓烟。赶紧关火,动作太急,用力太猛,碰到锅柄,锅子整个飞起来,在空中360度优雅转圈,掉下来的样子丑了点,还敲到旁边洗好的菜,滚落到地上,撒的到处都是。
婆婆不可置信得张着嘴,大概是不明白怎么会有女人完全学不来做菜。
我想惨了,又要听唠叨。
“女人事业能干有什么用?不会做饭,不会家务,也不会生孩子。我们海粟是沧家独子,传宗接代全靠你。而且好女人,结婚后要做贤内助,像你大姐就很好。你——”果然,婆婆开始唠叨。
“妈。”海粟今天下班伸出手。“借用下我老婆。”
我的手才放进他掌心,就被他拉着往外走。
“等等。”婆婆叫停,我回头听,“你娘家那些事别伤神,反正你嫁给海粟,就是沧家的人了。报纸上那些,随他们写。争来争去,女人太好强,吃亏。”
“我知道了,谢谢妈。”我有点感动。
“我看你还是住回公寓去。”孤鸿被他母亲押着,好几天泡在厨房里,他没吃到一盘成品,人还弄的烫伤割伤。
“我觉得挺有意思的。听见没,安慰我呢,用她自己的方式。”我和他走到后花园,深红的枫叶跳入眼里,在冬日来临之前,激情燃烧。
“她很简单。”虽然唠叨,土里土气,却一心一意为着他的父亲,为着沧家。
“是啊,真的很简单。”心思直白,说话直爽,笑骂自由,但容易对付。在我世界里,这样的人少之又少。
我们坐在秋千藤椅里,也不刻意,轻轻晃着。
“奶奶出院后,你还没回去过。”凤凰这次突然换总裁,市场不安不但没消除,猜测更多。而孤鸿这几天新闻不听,报纸不看,像家庭主妇,跟母亲学起管家来了。
“我有打电话回去。妈妈说,她恢复得很不错。”回去,就要决定。
“你在逃避?”他以为是在想对策。
“不是,我只是在找理由。”短短几天里,我常常在想。
“理由?”他不懂。
“如果我要去争,是为了什么?”进洛神,是为了想容。去黎城,是为了大姐。复仇,是为了平安。做总裁是为了奶奶和妈妈。如今孤清要哪个位置,只要她做得好,我不介意。因此,当每个人希望我把总裁争回来,我要先给自己一个理由。”
“原来,你在找这个。”他穿了件高领的褐色手织毛衣,外套灰绿色短大衣,身着黑色涤绒裤,人修长,白皙面容特显斯文俊秀。双手拉起衣领,藏起下颚,微卷的黑发随头垂低。“你不怕孤清得到家主之后,对奶奶和妈妈不好吗?”他帮我找找看。
“她不敢,有凤家公会在。你不知道吧?凤家公会不是家主指挥的,而是独立于家主之外,保护整个凤氏家族,直接向公会负责。就算现在的宅子,那可是奶奶名下的物业,她也不能怎么样,顶多自己搬出去。”家主,总裁,都是很麻烦的名衔。
“你这么讨厌素服,为什么要参加当年凤家继承人的挑选?”他很好奇那个理由。
“饿的。收养我的孤儿院很穷,或许是我食量大,总吃不饱。进行测试的第一天,吃的又好又饱。我就想,选上就能不用再饿肚子,所以很拼。如今想起来,还真是不认真。”我蹬蹬地,椅子再晃。“选上之后,我每天都过得很满足,虽然和大姐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却真心当成嫁人,所以就不想再争了。”
他不知道吃不饱是什么感觉,就算被绑架时,东西虽然难吃,但还能填饱肚子。第一次听她讲小时候的事,他有些心酸。他抬起头,神情黯淡。
我轻快得笑:“别露出那种表情,我不以为那有多悲惨。除了穷,小时候的日子挺开心。还记得那时候最想去看杂技还有魔术,动物们的表演,唯一一次游乐园请我们去做义工,我发烧不能去,别提多难受了。可是,因为大家身世差不多,相处的就像一家人。”
那么善良坚强的女子,值得他所有的感情。海粟还心中作了决定,不能再等。如果再失去一次,他将无法承受。
“顾鸿。”他说。
“嗯?”我等他继续。
“顾鸿。”他又说一遍。
“怎么?”干吗总叫我名字?
“顾鸿。”他再次加重发音。
“……”我如雷轰顶,忘了呼吸,心跳先慢后急。
没听错吧?他说的是顾鸿,而不是孤鸿。
“海——”我咽了咽,不敢确定,“海——粟。”
“我还记得在那条长长地走廊,你跑过来,问平安要了钱,塞给我,让我离开后走远一点。我记得在小木屋,当你知道我没认出你时,失望的神色。我记得你说,会半夜凌晨打电话给我,还大叫一声,祝我幸运。”他的表情却藏在因低垂而形成的暗影中。
海粟发现了!什么时候?
“我说得虽然只是每次的尾声,可是我更记得所有的开头和过程。如果你不嫌烦,我可以一一说给你听。”他终于抬起脸,侧过头。
如星辰般的眼眸,透出了内心深处灼热的光度。
第一百六十四章 若离
听他说完之后,无上愧疚。无上愧疚之后,无穷喜悦。
“我终于等到了。”我舒口气,呵笑。
踏歌说得很对,当我错过了说出真相的时机,我在等,等海粟自己发现来问我。
“抱歉,让你久等了。”他摊开掌心,示意我把手放在上面,握住,带到唇边,紧贴手臂,,一个西方绅士的问候礼。
这却是命运给的最佳时机。
“什么时候知道的?”我好奇。
“蜜月奇迹。”他握住我的手,此时意义完全不同。
“原来你也记得奇迹。”我以为他不会注意那么细节。
“她是个奇迹,不仅是方家和段家的,也是我们的。”否则他就算心里再疑惑,也只会认为是巧合,是错觉。
“这么早就知道了,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