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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着急，找个机会先试探一下，看看她的态度之后再做决定也不迟。”
顾念笙柳眉微挑，其实她待在这奇怪的环境下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相反的，她在这里灵魂感知力的提升速度简直惊人。
四周像是有着无穷无尽的灵魂感知力，平日里只能提升修为，灵魂感知力想要提升难度很大，唯独在看完了壁画之后灵魂感知力开始快速增长。
只不过，在蔷薇城主看来，自己的灵魂感知力弱的可怜。
仔细想想，她现在所处的应该就是蔷薇城主的精神世界，所以灵魂感知力非常浓郁。
最离奇的是蔷薇城主因为将灵魂融入了城池，再加上这些年来死城不断再各地出没以及献祭，导致这里的灵魂感知力达到了一种非常可怕的规模。
这整个城池不是用元力控制的，而是用精神力控制的，实在可怕。
“那岂不是又得和这个疯女人说话？”小小缩了缩脖子，每次主人和蔷薇城主说话的时候都忍不住紧张。
万一这女人一下想不通，直接动手了怎么办？
“总得试试。”
顾念笙眸色认真，羡迟他们还在外边等着自己，自己在里边困得时间越久，他们便越是安心。
她不能一直在这里耽搁下去。
果不其然，在相同的时间里，蔷薇时间回来了，小小察觉到情况立即躲进了小世界。
蔷薇城主带着一身戾气回来了，只是这几日她似乎已经习惯了顾念笙的存在，倒是没有从一开始那般调侃嘲讽，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蔷薇城主，一直重复着这一天没有意义，既然打算报仇，为何不直接从杀死这里的完颜烈开始？”
顾念笙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蔷薇城主的情绪变化，思量着一旦情况不对，必须得想办法扭转，在绝对的强者面前，自己这点实力实在不够看。
“杀了他？”
蔷薇城主眼神忽然变得阴冷起来，黑白分明的眸子染上了一抹红，眼里的恨意越来越浓。
“是啊，我想杀了他，可他一直在，我多么想杀了他，可是他杀了我，我已经死了，怎么还能杀得了他？”
“我多想杀了他！那个该死的男人！”
“这样我就能从这痛苦中脱离出去了！”
蔷薇城主面容狰狞，“可是我做不到，那个残忍的家伙将我禁锢在了这里，我根本就做不到啊！”
顾念笙瞧着蔷薇城主又开始恢复清明，整个人处于痛苦之中，心里倒是开始确定判断或许并没有错。
不是蔷薇城主自己想困在这一天，而是因为执念太深一直被困在了这一天。
换言之，如果能帮蔷薇城主从这其中解脱出来，或许情况会好一些。
之前那些人之所以失败，没有一个人能成功，或许是因为他们一直都被困在这间屋子里，根本就出不去，也无从判断外边的结果。
他们所见到的只是人不断的进来出去，情绪不断变化，却不明白其缘由。
但因为自己可以走出屋子，亲眼瞧见了城中的情况，甚至亲眼见到了完颜烈屠城的惨烈场面，所以心里很确定自己的判断。
其他人办不到，根本就没有办法说服蔷薇城主，想要成为死城之主更是不可能。
她现在唯一的希望或许就是杀了完颜烈。
只有这样，才有机会。
“杀了那个该死的男人，他该死啊！”
蔷薇城主双手抱头，心头的的执念不断爆发，顾念笙便瞧着红色的冲天血气将蔷薇城主包围，那浓郁的力量逐渐蔓延开来，将处于屋子里的她也一同包围在了其中。
“该死的，这是什么？”
顾念笙对血气和杀气都不陌生，之前在噬天宫也是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当人处于这种情况下久了，渐渐就会沾染上，成为身体里的一部分。
只不过，之前她所经历的那些与眼前这冲天的煞气完全不同。
血气和杀气交织在一起，成为浓郁的煞气，而蔷薇城主就是煞气的来源。
在被煞气包裹进去的瞬间，顾念笙的眼里染上了一抹血色，神智仿佛也在这一刻渐渐被倾袭。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守着本心，决不能被这煞气所影响。
在如此浓郁的煞气之下，一旦没有稳住，很有可能会直接被冲击成傻子。
“这女人真是可怕。”
顾念笙心里忍不住感慨，之前去过别的遗迹，唯独这一次实在太让人难受了。
果然，常人与疯子交流的难度实在太大，还得想办法从疯子的角落了解她的立场，实在难以揣摩。
煞气越来越浓，顾念笙只觉得整个人在这煞气中沉沦，强忍着倾袭而来的煞气，保持着清醒。
蔷薇城主整个人像是被血色所包围，似乎顾念笙的这一句话点醒了她的念头，整个人陷入了极大的矛盾之中。
这一冲击，便是整整三天。
顾念笙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身体也摇摇欲坠，嘴唇干裂，精神萎靡，整个人像是经历了一场巨大的浩劫。
蔷薇城主的情况似乎也有所好转，她看着女子身上的血色渐渐淡去，脸色似乎也比往常更白皙，一双眸子更是少了几分偏执，多了几分清明。
她徐徐走到了顾念笙面前。
顾念笙心头一震，如果这时候蔷薇城主对她出手，她简直没有任何抵抗之力。
然而，这一刻的蔷薇城主却和之前相差极大，那目光甚至透着一丝柔和。
“我之前就听说天族人很聪明，但我所在的时代并没有见过真正的天族人，现如今见到你，你似乎真的比其他人更有本事。”
顾念笙微怔，她第一次在蔷薇城主脸上见到这样的笑容。
之前的蔷薇城主也笑过，要么是被困在这一天对即将成婚的欢喜，要么便是对她的嘲笑，可唯独这会儿的笑容像是发自内心的感慨，平心静气的理智。
“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人能让我真正的清醒过来，这种清醒的感觉，我已经很久没有体会了。”
蔷薇城主忍不住感叹，看着眼前熟悉的环境，眼神透着一丝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