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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十四天的时间一晃而过,这些日子以来,凤浅歌竟然难得的平静,除了柳絮每天端着不同的汤来打扰她,几乎没有人敢来她的小院.
再一次见到凤朝月一家已经是第十四天的傍晚.
这一日,凤浅歌照例在自己的小院用完晚餐,又在影三的陪同下散了会步,本以为可以早早歇下,没想到还是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小七,睡了吗?"
柳絮温柔中带着绵软的声音响起,此时凤浅歌的衣衫已经脱了一半.
看到凤浅歌脸上明显的不悦,影三也是皱了皱眉:"宫主,你先休息,属下出去看看!"
影三本以为凤浅歌会答应,所以也没有用疑问句,说完边将凤浅歌脱了一半的衣服重新合上,转身就朝着门外而去.
"不用了,我跟你一起去!"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凤浅歌对于这位名义上的母亲还是有些了解的,如果没什么要紧的事情,柳絮定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来这.
"是!"影三应了一声,先行一步,帮凤浅歌打开了房门.
房门口的柳絮站在灯火之下,面容蒙上了一层阴影,看不出情绪,但从她来回走动的样子就可以看出她有些着急.
"有事吗?"凤浅歌的声音本就清冷,尤其是在这样的夏夜,夏风吹过带着她的声音落到了柳絮的耳畔,原本还踌躇的柳絮身体猛然一抖,转身看向凤浅歌,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那神情看的凤浅歌都有些纠结.
"有什么事吗?"怀孕的凤浅歌脾气本就不好,她一向就不喜欢那种扭扭捏捏的性子,现在的柳絮自然是撞到了她的枪口之上.
"小七准备睡了吗?"看着凤浅歌的青丝披下,柳絮问道.
凤浅歌自然看得出她在扯开话题,神情也愈发的不耐:"有什么事就说!不说的话我准备睡了!"
从来没有一个女儿会对自己的母亲用这样的口吻说话,好在柳絮也习惯了凤浅歌的王八之气,倒也没有任何的怪罪,若是仔细还能看到她眉宇间难掩的骄傲.
是的,柳絮是骄傲!
以前,因为她那柔弱的性子可没少吃苦,她知道自己性子温吞容易受欺,自然不希望她的女儿也是如此,所以看到这样雷厉风行的凤浅歌心里自然满意的紧.
凤浅歌自然不知道她为何会如此,但语气还是软了下来:"说吧!"
"你爷爷叫你去大厅,好像是为了圣女之选,小七,你也想当圣女吗?"偷偷看了凤浅歌一眼,柳絮终于把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
闻言,凤浅歌不禁多看了她一眼,明天就是前往纳西神殿的日子了,自己安逸的也够久了,凤家也是该说点什么了,
想到这,凤浅歌的脸色忽然变得肃穆起来,那是一种既期待又有些担忧的情绪,姑且将之认定为期待吧!
"小七,你要是不想去你可以跟母亲说,母亲就拼了命也不会让你入选的!"凤浅歌脸上的情绪放到柳絮眼中自然成为了茫然,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女儿,面对未知的东西,她这个母亲自然十分担忧,一手便抓住了凤浅歌有些冰凉的手劝慰道.
柳絮的手很软,也很温暖,凤浅歌只在微微一愣后便习惯了这样的温软.
"小七,怎么不说话,不用怕,我是你母亲,只要你不想要,母亲一定会护着你的!"见凤浅歌盯着自己的手不语,柳絮再次重申到,一双眸中尽是担忧之色.
"我没事,也不怕,是我自己想去选圣女的!"略微一伸手,毫无痕迹的抚开了柳絮的手,凤浅歌沉声道.
"是你自己要去的,这不可能,你怎么会同意,你不是篇母亲吧?"听到凤浅歌说是自己想要前往,柳絮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连带着声音都在微微颤抖.
看着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凤浅歌也只得在心中叹一口气.
凤浅歌总是觉得幸福的人大多相同,而不幸的人却各有不同,每个人的心都在承受着痛苦,而不同的人,对痛苦的理解和承受能力也不同,柳絮虽然看似柔弱,但是她的承受能力却很强.
又想起柳絮之前的遭遇,以及她疯了的那些年,凤浅歌的语气再次一缓:"我没事!"
凤浅歌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自然心底也是有信心的,柳絮之所以这么害怕是因为这四大家族所选举出来的8名圣女候选人,只有一个可以入选,而剩下的人,她们的命运只有一死.
记得当时凤浅歌在知道这个规矩的时候,只是微微一笑,影三知道当时凤浅歌是嗤之以鼻,连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小姐不会有事!"见柳絮一脸不相信的意思,影三也好心的接口道.
"喵喵!"有我白大人在,纳西神殿那些人谁能伤得了我的主子!
白大人也优雅的漫步而出,鄙夷的看了柳絮一眼,一个利索的弹起,顺着凤浅歌的身子一爬,凤浅歌伸手一捞,白大人已然入了她的怀抱.
"喵喵!"主人,我们睡吧!
在风浅歌怀里蹭了蹭,白.[,!]大人讨好道.
"小白,你又重了!"轻轻的抚摸了下白大人肥胖的身子,凤浅歌淡淡道.
"喵喵喵!!!"主人,你有没有看错,我这不是胖,这是健壮,这是健壮好不好,你见过像我这样美丽的猫吗?
白大人似乎半天身为神兽的觉悟也没有,再听到凤浅歌的话后,伸出了肥胖无比的爪子,在凤浅歌面前伸啊伸,仿佛这只肥爪真的很瘦似的.
"小七,你的猫真可爱!"见着白大人要死不活的样子,柳絮的注意力也跑偏了,看了一眼小白,对凤浅歌道.
"喵喵喵!"还是你识货.
对于柳絮的赞美,白大人再次傲娇起来,但一想到柳絮那个形容词后,白大人再次发飙.
"喵喵!"你妹,本大人是老虎好不好,还是白虎,岂是那种恶心的猫可以比的!
"小七,你的猫在跟我说话吗?"白大人的抗议被柳絮错认为了感激,凤浅歌也不戳破,看了柳絮一眼道:"我换件衣服马上去!"
闻言,柳絮脸上的笑意敛去,秀眉不自觉的皱了起来,差点忘了此行的目的了.
很快,在影三的帮助下,凤浅歌换了一件深紫的长裙,头发一半疏起,另一半自然垂落,乌发落在雪白的颈间如同一盘墨玉显得十分耀眼夺目.
"可以走了吗?"见柳絮怔怔的站咋门口看着自己,凤浅歌出言提醒道.
"哦,可以!"柳絮点了点头,看着自家女儿接着又摇了摇头,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看着女儿发呆呢!
凤家大厅,此时坐满了人,除了凤九的父亲所属的四房之外,一房二房三房尽数到齐.
大厅中的凳子不错,凤家家住和夫人正坐于主位,下手左右两边各有两个位置,左手第一个便是凤朝月,他的身旁站着一个女子,整张脸都被纱布紧紧的包着,看不出情绪,但从她微垂的眼眸中还是能够捕捉到几丝阴翳,自然就是她的夫人墨雪.
凤朝月的下一个位置是一个看起来十分健硕的男子,从座位上看,应该就是凤家的二少爷凤朝星.
左手边可以说是人满为患,唯一的两张凳子都被坐了去,身后更是站着五男两女,应该是他们的孩子.
相对而言,右手边就比较冷清了,唯一的两张凳子只有其中一张做了凤朝阳,另一张还是空着的,凤朝阳身后除了一个添茶倒水的丫鬟之外再无其他人.
"三弟,你们家小七未免太过分了,竟然让这么多人等她一个!"看着门口的方向迟迟不见凤浅歌的踪影,大夫人墨雪率先嘲讽道,说完她还有意无意的看了凤家家主一眼,显然是想看看他的态度.
可惜令她失望的是凤家家住风清扬并没有说话,伸手端过了自己身边的一杯茶,杯盖轻轻的摩挲着茶杯,发出沙沙的声音,待茶叶被拨到一边,将茶杯递到唇边浅啄一口,又重新合上了茶杯,连看都没有看墨雪一眼.
虽然风清扬至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但是他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显,连我都没有着急,你一个妇道人家急什么.
"朝月,你倒是说句话啊!"以前,因为墨雪的身份,凤清扬很给她面子,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无视她,自然刺激到了墨雪,索性便拉着凤朝月说事.
感受到衣袖处传来的拉拽,凤朝月一直温和的面容也明显一僵,刚才他的目光一直注视在凤朝阳身上,因为以往这样的场合颓废的凤朝阳都是不出现的,而他的位置自然而然就是他的,但是今天,凤朝月刚刚想做到那个位置,他的父亲却说了这样的话.
"朝月,你做到左手边来吧,右边的位置以后让朝阳坐!"
晴天霹雳,这消息对于一直以来端着面具做人的凤朝月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不过当伪装成为了习惯,当时他听到那句话后并未有什么不适,只是躬了躬身,便主动坐到了对面的位置.
第二个来的是凤朝星,凤朝星带着二房的人一走近却见凤朝月神色莫名的做到了自己的凳子上,微微错愕后,马上就明白过来,嘴角扬起了一抹幸灾乐祸.
凤朝星的表情虽然掩饰的很好,但还是被敏感的凤朝月发现了,这一发现,他心中的怒火便更盛了.
然而,最让凤朝月生气的并不是爹爹的轻视,也不是凤朝星的嘲讽,而是他这位姗姗来迟的三弟.
"父亲,大哥怎么坐到那里去了?"耿直的凤朝阳一进门就看到自己父亲的左手边乌压压的坐满了,右手边却是空无一人,当即问道.
"嗯,以后你就坐在父亲的右边!"
这是凤清扬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划分的这么清楚,凤朝阳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没有武逆父亲的话,乖乖做到了右边的首位.
之后的事情便是一场漫长的等待,由于这个会议室临时召开的,凤朝阳也是刚刚喊到了,因为凤朝月在叫人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忽略了他的三弟,哪知道这一次主角便是他的三弟.
"好了,不要说了,一家人和和气气就好,等一会无伤风雅!"
凤清扬的夫人是战.[,!]家的小姐,凤老夫人历来就不喜欢墨雪,此时见墨雪故意挑拨更加的对她不喜,更何况她口中所说的那个人就连她也是捧在手心里的.
"是!"墨雪也不是傻子,在这个时候自然没有武逆凤老夫人的话,低头应了一声,虽然表面看上去无碍,但是缩在衣袖中的手却是紧握成拳.
所有的一切落入到一双眼中,因为之前的事情,凤五从一开始便躲在了自家爹爹的身后,偷偷的观察着一切,她本以为利用墨焉以轻松的解决凤浅歌,却没有想到她还是失算了,失算了凤朝阳在凤清扬心中的价值.
为他人做嫁衣便是她现在最好的写照,更令她郁闷的是不知为何一直站在中立的老妇人竟然也对从未蒙面的凤浅歌展露出了关心,那种近似于包庇的爱让她感觉到危险.
"小七,你来啦?有没有打扰到你休息?"正在凤五一个人胡思乱想之际,在柳絮的带领下,凤浅歌与影三姗姗来迟.
一进门,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凤浅歌的身上,凤浅歌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落落大方的走到了凤朝阳身后站定,朝着自己的爹爹点了点头.
"爷爷,你看这个践人这么无礼,迟到不说,竟然这么没礼貌,见了你都不知道行礼!"凤六盯着凤浅歌进门,看着她一派从容却无人怪罪,心中一怒便将先告状了.
"混账,像什么样子,把六小姐给我带下去,没我的命令不准她出门半步!"
凤朝阳正欲拍案而起,一个愤怒的声音已经先发制人,竟然是家主夫人凤老夫人.
这位家主夫人大概也已经有六七十岁了,但却保养的很好,穿了与凤浅歌同色系的衣服,同样的衣服穿在凤浅歌的身上显得娇俏可人,又显示出高雅,穿在她身上却是一种圆融如意的感觉,那是一种高贵,一种骨子里的高贵.
"小六,快下去!"凤朝月见母亲生气也站起身,给了凤六一个凌厉的眼神,警告她不要在说话.
"不,我不走,凭什么,我没错!"智商这种事就是天生了,不见棺材不落泪显然在愤怒之极的六小姐面前是行不通的,她一只脚都踏进了棺材里还敢咄咄逼人,真不知道是谁借她的胆子.
"无法无天,给我带下去!"凤老夫人一脸阴沉,给了下人们一个眼神,凤六小姐挣扎未果还是被带了下去.
见状,凤五小姐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不止是凤五就连凤家的那几个男丁也看向了凤浅歌.
他们算是明白了什么才是爱,现在不仅是爷爷,就连奶奶也对这素未蒙面的七小姐爱的紧.
凤浅歌心底也有些不解,之前在对凤家的调查中这位家主夫人一直都在佛堂鲜少出来,所以给她的关注并不多,本以为根本就不会照面,哪知道不只遇上了,她竟然这么偏袒自己.
"小七,过来,让奶奶看看,当年奶奶只见了你一眼,你便被歼人掳走了,可担心死奶奶了!"在风浅歌沉思之际,凤老夫人慈和的声音传来.
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凤老夫人弯着眉眼看着自己,这眉眼中喜悦之色,凤浅歌可以断定是真的.
"难道凤清扬没有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他的夫人?"凤浅歌在心中猜测道.
"小七,怎么啦?奶奶在叫你!"看到自己的女儿这么招老妇人的喜爱,一直神色淡淡的柳絮也是喜逐颜开,伸手推了推明显在走神的凤浅歌,低声提醒道.
这下子,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集结到了凤浅歌身上,凤浅歌知道自己再不动就会被说成不孝了,索性便从凤朝阳身后走出,走到了老妇人的面前.
见凤浅歌走进,凤老夫人也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上下打量了凤浅歌一眼,越看就越欢喜.
"小七,这是奶奶也没什么好东西给你的,这块紫玉对奶奶有特殊的意义,奶奶便将它送给你吧!"
说着,凤老夫人不给凤浅歌任何拒绝的机会,将红色的绳子往凤浅歌的脖子上便是一套.
咯噔!
凤浅歌明显感受到自己心底的声音.
紫玉!!!
竟然是紫玉!!!
呆呆的看着胸前的紫玉,凤浅歌的记忆猛然回到了那一个被尘封已久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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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嫁给我?"战南天惊呼,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幸福.
"恩,嫁给你!"小女孩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当不了真的,现在最重要的是将这个脑子有病的大哥哥骗的抹药.
"真的?"战南天狐疑.
"真的,比真金还真!!!"生怕战南天不信,小女孩的头点的那个叫(和谐)欢!
"大哥哥,你就这么不放心我,拿着,这是我爹给我的信物,让我以后送给未来的相公,现在我把它送给你,现在你总相信了吧!"
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那一晚她便是将那样一块紫玉递到了年少的战南天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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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要!"收回思绪,凤浅歌第一件事便是想摘下脖子上.[,!]的紫玉.
"不行,这是奶奶送你的,一定要收下!"对于她的忽然拒绝,凤老夫人仿佛在意料之中,并没有生气,反而温和的劝慰道.
"是啊,小七,长者赐,不可辞,你就收下吧!"一直没有说话的凤朝阳也说话了,虽然他心底也十分疑惑,身为凤老夫人的儿子,他似乎他不认识这块玉佩.
更加诧异的并不是他,而是凤清扬,凤清扬与老妇人已经是老夫老妻,他这位夫人一直比较薄凉,鲜少情绪外露.平时就连她最喜欢的凤五也最多得她多看几眼而已,但是今天,面对自己这个假孙女,她却是热情到了极点.
凤浅歌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收下这块玉佩的,因为她明明记得这块玉佩被战南天送到她手中后,自己又在几个月前的不告而别将它留在了那间客栈,本意也是想告诉战南天自己的绝情,却没想到在这样的机缘巧合之下又被送了回来.
"小七,你怎么啦?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从玉佩出现后,凤浅歌平静的面庞就被打破,现在她面色惨白,看起来确实有些狼狈.
"没事!"强压下心底的震惊,凤浅歌抬眸,好巧不巧就与老妇人对视,对上她意味不明的眼神,凤浅歌竟然失去了勇气,道了声谢后便回到了凤朝阳的伸手.
之后的时间里,她的思绪一直在胸前的玉佩上,大厅中讲了什么她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家族会议结束已经是很晚了,今晚的月色很好,八月底的凉风吹在身上也不觉得冷.
柳絮将凤浅歌送到小院门口就离开了,凤浅歌的身后也只跟了影三一人.
影三自然是认得这块玉佩的,但是今晚她并没有说话,因为有些事,即使她说了大抵也是没有用的.
"宫主,一切从心!"
看着凤浅歌失魂落魄的样子,影三叹了口气,还是说出了一句话.
凤浅歌顿住,转过身,月色洒在她的身上衬的她的肤色愈发的银白,却为照亮她眼底的阴霾.
"你先下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淡淡的吩咐了一声,见影三退下后,凤浅歌并没有急着回房间,在院子中找了一张石凳坐下.
夜风吹起她的青丝,半张脸都被青丝掩盖,她的目光也变得迷离起来.
"浅歌."
一个低哑的男声响起,惊扰了的寂静.
闻言,凤浅歌的背猛然一挺,面上的愁色全部收起,回过头时已经是一片冷然.
"是你!"眯着眼看着等下的某人,凤浅歌不咸不淡道.
"嗯,是我,我来找你了!"来人正是许久不见的战太子,战太子曾多次想象过她再次与凤浅歌遇到会是怎样一副场景.
但无论怎样应该都是极为美好的,因为她就在他的身边.
凤浅歌原本紧绷着一张脸,但听到战太子这样一句话面色忽然一顿,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悄的,蠢蠢欲动.
有的时候,打动人的,并不是多么浮夸,多么复杂的东西.
也许就是那么一个画面,也许就是他一句轻唤,也许就是再次相逢时一个浅浅的笑,也许就是这么一个夜朗星希的夜晚,也许就是这么一个寂静的小院中……
一切的也许凑在了一起,就变成了必然.
凤浅歌第一次遇见战南天的时候,恰好是他最狼狈的时候,也是凤浅歌最单纯的时候.
年少的时候的凤浅歌有着得天独厚的物质条件,完全是含着父母的溺爱长大,虽然母亲偶尔有些严厉的教导,但是很难得地没有养出什么嚣张跋扈的性子,那时候的她干净的如同白纸.
再次相遇,她经历了人生中最为黑暗的一段时间,岁月将她身上的所有杂质都已经磨去,剩下的都是最优秀的东西,并且慢慢沉淀下来,她就是他心头的那一颗痣.
今天的相遇,凤浅歌有多么迷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那乌发雪颜,虽然面色清冷,但整个人身上仿佛散发出一种难掩的柔情,清冷的月光落在她的身上,没有减少她身上的暖意,反而让她看起来愈发的温暖.
战太子就这么怔怔的看着她,眯起眼睛,唇边的笑意,是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灿烂.
"浅歌,你的秘密被我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