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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路上,刚刚上演着惊险的一幕,一辆无牌照的SUV朝着一辆白色的奥迪直冲而来,白色奥迪敏捷地向右躲闪,在要撞到路两旁的护栏时,急刹车停下。
这时,有戴口罩的男人上前,朝着轿车里开枪,纪景年喊了声,和苏冬城一起趴下!
挡风玻璃发出碎裂声,一整块玻璃如蜘蛛网,破了一个洞,碎裂的纹络散开……
纪景年第一反应是,杀人灭口!
子弹落进来,没伤到他们中的任何一个!警车的警笛声传来,歹徒想再次开枪,这时,另一道枪声响起,那人倒地,警察迅速赶来,将现场包围,拉了警戒线。
“特么的!谁想害老子?!”,苏冬城见纪景年下了车,他也下去,恼怒地吼。
“你们没事吧?”,穿着黑色风衣的方岩出现在他们跟前,沉声问。
原来刚开枪打伤了匪徒的是,方岩,此时,那名匪徒已被警方控制。
纪景年摇头,“再次感谢!”,这已经是方岩第二次及时出现了,“我来找艾雯儿的,赶巧了!”,方岩诚实道。
“艾雯儿被唐司漠那小子拐走了!”,苏冬城扬声说了句。
方岩脸色微变,“我先走一步!”,说罢,立即离开。
纪景年和苏冬城被警察带走。
纪景年没敢告诉顾凉辰今晚遇袭的事,在电话里说,公诉方找他讨论明天案子的细节,他今晚不回去了,让她早点睡。
顾凉辰将信将疑,抵不住困意,睡去了。
“江雨蓉那边,有人保护吗?”,警局里,纪景年冷静地问,苏冬城倒在隔壁的桌上,没心没肺地睡着了。
“有!她一直被检方重点保护着。”,副局长对纪景年客气地回答,不一会儿,公诉方的检察官过来,跟纪景年去了隐蔽的房间。
“看来,纪敏洪的余孽还很多,这场庭审比想象中的,要艰难!”,纪景年抽着烟,对对面的检察官周毅,沉声道。
周毅曾是他的下属。
“师父,无论再艰难,我们都会全力以赴的!放心吧!”,周毅乐观地说,纪景年点头,有些黑暗,两人皆心知肚明。
纪敏洪的背后,有一整张关系网,大部分已落网,当然,也不排除还有漏网之鱼。
这是一场恶战,是法律正义和黑暗势力的一场较量和对决!
这一晚,纪景年坐在警局里,冥想了一整夜……
***
顾凉辰隐隐地是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作为一名律师,她还是有这方面的意识的,早上看新闻的时候,听说昨晚附近发生了枪击案,会意出了什么。
并未多害怕,只知道纪景年现在是安全的。
没告诉艾香,吃过早饭,她收拾了下,没带艾香去庭审现场,艾香也不想去,她自己一个人打车去了法院。
之前就听说,江雨蓉和纪景年今天都会出庭。
今天纪敏洪的辩护律师变成了钱勇骏的父亲,钱成。在律师界威望举足轻重的一位老律师,全国十佳杰出律师之一。
庭审开始,纪敏洪被法警带上法庭,双手戴着手铐,他穿着卡其色的上衣,表情严肃,比之前老了很多,眼袋很重。
这样的人,应该是连血液都黑了吧?
不然,三番两次地谋害自己的亲生儿子……
庭审半小时后,一名重要证人被带出庭,她就是江雨蓉的恋人,陶文赫。
那是一名外形ting拔,面容英俊的青年,气质冷峻的男人,不到三十岁。目光里带着恨意,看着纪敏洪。自己心爱的女人,被这个老禽.兽糟蹋成那样,他心里肯定是极恨的!
她平静地观察。
公诉人让陶文赫详述他被纪敏洪限制人生自由的经过,陶文赫一一说明,并说出当初为何被纪敏洪非法限制的。
在陶文赫叙述事情经过后,江雨蓉被带上庭。
她一身黑色大衣,头发散着,皮肤白.皙,有点苍白,坐在证人席位上,就坐在陶文赫身边。
公诉人没有让她叙述纪敏洪对她的兽行,只是将她的叙述文件呈给了审判长。纪敏洪的辩护律师,钱成这时发问。
纪景年坐在法庭外的监控室里,在听到钱成问的那些尖锐的问题时,不禁气恼!
他昨晚叮嘱过钱勇骏,没想到,今天的律师换成了钱成,他担心的事,发生了。
“我说的都是事实!纪敏洪他确实强bao了我!变着法子折磨我,我说的是事实!我没撒谎!我神经没有问题!”,江雨蓉的情绪十分激动,脸色涨红,因为钱成律师说,她在撒谎!
“肃静!”
审判长敲了下锤子,全场安静下来,“审判长,这是我当事人的性功能检测报告,报告上明确地说——”
“假的!他每次都有吃药!每次都吃药——”
江雨蓉在看到陶文赫的脸时,下面的话,说不下去了,她没有脸在他面前说出纪敏洪对她的那些无耻的兽行,而那些如噩梦般的记忆,也在折磨着她,二次伤害着她千疮百孔的心。
在公诉人的反对后,法庭宣布休庭二十分钟。
太卑鄙了!
这是顾凉辰对钱成的评价!
竟然说江雨蓉精神不好,纪敏洪对她的所作所为都是她自己臆想出来的!
“你跟我走!”,休息室里,陶文赫拉着江雨蓉的手腕,冷声道。
“你要我去哪?!”,江雨蓉激动地喊。
“我们不作证了!”,陶文赫“一鸣惊人”,包括纪景年,和周毅面面相觑。
“陶先生,请您冷静点!”,周毅连忙上前安抚。
纪景年双臂环xiong,静观其变,想必陶文赫也是为了江雨蓉,不想她在法庭上再次受到伤害。
“我特么冷静个P!”,陶文赫野性十足的样子,有将纪敏洪宰了的冲动!
“你不作证,是你的事,我要作证!”,江雨蓉笃定地说,甩开陶文赫的触碰,走到角落里,蹲下,双臂环xiong,头趴在膝盖上。
此时的滋味,还不如死了。
但是,她不能这么白白地死去,不能便宜了纪敏洪!
纪景年在江雨蓉的面前蹲下,“谢谢你。”,他平静地说,江雨蓉抬眸,看了眼纪景年。
“谢谢你们,今天肯出庭,没有你们这对证人,纪敏洪将逃脱很多罪责!”,纪景年扬声道,陶文赫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
这时,休息室的门开,穿着一身素色大衣的顾凉辰进来,走到纪景年的跟前,张开双臂,将他抱住。
“你没事吧?”,抬起头,看着他的脸,关切地问。
纪景年莞尔,“我没事。”,笑着说。
看着她平静的带着关切眼神的脸,纪景年欣慰于她的沉着,顾凉辰mo了mo他的脸。
“江小姐、陶先生,我们都是受害者,他是纪敏洪的亲生儿子,却被他害得曾双目失明,就在昨天,眼睛才复明。我呢,曾经也被纪敏洪的人,捅了一刀,从鬼门关ting过来的!而他的亲生父亲,我们的爷爷,也是因为纪敏洪死的!而就在昨晚,纪敏洪等人的余孽,竟然还要杀人灭口,差点把纪景年害了。这样恶贯满盈的恶棍,如果逍遥法外的话,后果——”
顾凉辰双臂抱着纪景年的腰,看着江雨蓉也看着陶文赫,一字一句道。
纪景年这才知道,原来她知道昨晚的事了。
面对她的沉着与从容,他欣慰,心脏在悸动,为她。
“后果,我们无法想象,只知道,会有更多的,像我们这样命苦的人,会被他祸害。所以,恳求你们,继续作证吧,让他早日得到法律的严惩!”,她有些激动地说。
只见陶文赫走到角落里,将江雨蓉拉起,不顾她的反抗,将她拉进怀里,江雨蓉再也忍不住,趴在他的怀里,委屈地,嚎啕大哭起来……
“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江雨蓉流着眼泪,痛苦地说,身子被陶文赫紧紧抱住,他的手轻轻地抚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无能。”,陶文赫沉声道。
顾凉辰和纪景年悄悄地出了休息室,“江小姐真可怜。”,出了门,她小声道,腰部被纪景年抱住。
“老婆,你真好。”,纪景年贴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句。
她脸一红,“我哪里好!”,她红着脸道。
“哪里都好!”,他厚着脸皮地说,心脏却不停地悸动着。
“纪老师!我现在才后怕起来,怕你昨晚真出事了!这帮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被赶尽杀绝啊!”,顾凉辰激动地说,担心纪景年的安危。
这时,休庭即将结束,戴着手铐的纪敏洪被法警带过来,朝法庭里走去,“纪敏洪!你还是不是人啊!他是你的儿子!”,顾凉辰没忍住,冲那禽.兽不如的纪敏洪大吼。
纪景年拍了下她的肩膀,双眼狠戾地瞪着纪敏洪,纪敏洪的视线与他相对。
“纪敏洪,我一定不会让你逃了的!”,纪景年狠戾道,纪敏洪睨了他一眼,嘴角扬起一丝狡猾的笑。
“禽.兽!畜生!”,顾凉辰也看到了纪敏洪那狡猾的笑,厉声嘶吼。
“别喊了。”,纪景年拉住她,捧着她的脸,在她的额头亲了一口,“一会儿我出庭。”,他低声说了句,两人额头对着额头,抵在一起。
“我现在,其实只担心你的安危!”,顾凉辰看着他,柔声地说。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们以后都不会再有事的。”,纪景年乐观地说,此时,钱勇骏和钱成走了过来,见到他们,点头打招呼。
“钱叔!”,纪景年会意钱勇骏那歉意的目光,大概清楚是怎么回事。
“阿景!”,钱成冲他微笑着招呼。
“敢问钱叔,您在你的当事人辩护的时候,还有没有道德底线?”,纪景年不客气地指责。
“阿景,我只问我该问的问题,不遗余力地为当事人辩护,这也是我身为律师该有的职责!”,钱成笑着说道,一副泰然自若的样。
可这在顾凉辰看来,是圆滑,是老谋深算。
“法外有情!也请您尊重一下证人的感受!”,顾凉辰冲着钱成的背影,大声地吼。
钱成头也不回地向前,钱勇骏转过身,看了他们一眼。
“纪老师,你说,他这样的律师,真的算是成功的律师吗?”,顾凉辰疑惑地问,纪景年看着她,摇摇头,“你说得对,法外有情,他这样不顾证人感受的律师,算不上成功的律师!只是为了达目的,不择手段,最后说不定会知法犯法……”,纪景年对她微笑着教导。
小丫头的思想觉悟越来越高了。
“没错,他已经开始走偏路了,江小姐明明被——还说她是神经有问题。”,顾凉辰说道。
***
纪景年出庭作证,面对钱成的刁难性问题,他对答如流,并且小心谨慎,不让对方抓到一点把柄和漏洞。
并且,公诉人也向法庭陈述了昨晚21点20分,纪景年发生的意外,提供了那名被打伤的匪徒的证词。
第二次庭审结束,以目前的形势来说,纪敏洪不可能被判无罪。
顾凉辰和纪景年是坐法院的警车回家的,有警察在他们家周围,保护着他们。
刚到家,艾雯儿抱着小卿卿出来。她不放心,打算以后每天留在这保护他们,直到庭审结束。
“哥——”
纪景年冲她眨了眨眼,示意她别多问,怕母亲担心。
“都别瞒着我了,警察在附近监视一上午了,我就知道肯定是出什么事了!”,艾香连忙道,纪景年和顾凉辰相互看了眼。
纪景年说出了昨晚的实情,让大家之后出门要小心。
“这个老不死的!”,艾香对纪敏洪恨之入骨!
“又是师父救了你啊——”,艾雯儿问,眉心微皱,想起昨晚自己差点被唐司漠在车里占了便宜,被方岩抓个正着的窘境,有种想钻地洞的感觉。
纪景年点头,然后不悦地瞪着艾雯儿,“你跟唐司漠藕断丝连的是怎么回事?!”
“谁跟他藕断丝连了?!是他对我纠缠不清!”,艾雯儿激动地说。
“那最好!”,纪景年冷硬道,站起身,抱着女儿上楼。
“雯儿,你别生他的气啊。”
“我才没有呢,我这两天不走了,就做你们的保镖了!”,艾雯儿在沙发上躺下,没心没肺地说。
顾凉辰见她没事,上楼去了。
***
小卿卿一个人在chuang上玩,浴室里传来水流声,她走了进去,他在冲澡。
她帮他刷背,洗好澡后,帮她穿好衣服,她才出门,被他从身后拥住,“卿卿在呢——”,她红着脸说,身子被他推着朝chuang边走去。
小卿卿看到爸爸妈妈,撅着小嘴,站起身,张开双臂,也想让爸爸抱着。
“哟,小宝贝吃醋啦?”,顾凉辰说道,转过身,当着女儿的面,在他的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
“不——哼——”,小卿卿气呼呼地看着妈妈,顾凉辰变本加厉地居然亲了纪景年的嘴,“臭丫头,妈妈的醋你也敢吃!小没良心的!”,她松开纪景年,将小卿卿抱住,在她的脸颊上忍不住亲了好几口,对女儿简直是又爱又气!
“小宝贝,忘了爸爸不在的时候,是谁把你把一点点地拉拔大的了?是妈妈,知道吗?”,她对女儿柔声说教着,纪景年在她面前蹲下,仰着头看着女儿,握着她的小手,亲吻她的掌心,“小宝贝,妈妈是大宝贝,你们都是爸爸的宝贝。你要爱妈妈,比爱爸爸还要爱,知道吗?”,纪景年无比认真地说,双眼里染着泪光。
他的话,让顾凉辰的心一下一下地悸动。
就说嘛,纪景年怎么会不在乎她了……
“你前晚对我,还那么凶——”,委屈地说,纪景年上了chuang,将她她们母女拥进怀里。
“那是凶吗?那明明是在乎。你知道我怕水,你还任性地为了刺激我,掉进去——那瞬,我多怕失去你……”,纪景年贴在她耳边,很小声很小声地说。
“让你想起董雪瑶掉水里的时候了?”,她小声地问,纪景年苦笑。
“没错。我宁愿看不见也不想你冒着生命危险……”
“我又不是故意的!当时喝醉了才耍酒疯的!”,顾凉辰连忙打断,小卿卿听不懂爸爸妈妈的话,趴在妈妈的怀里,悄悄地睡着了。
“宝贝……这几个月……辛苦你了……”,他深情地说,亲吻她的耳边,她闭着眼,身子在颤抖。
“你以后要好好弥补我!”,她撒娇地说,纪景年莞尔,含.住她的耳珠。
纪景年无言,沉默地吻着她,一点一点,温柔细腻的吻,让她闭上了眼……
不一会儿,他因为昨夜无眠,沉沉睡去,女儿被他抱在怀里。
顾凉辰就那么傻傻地坐在chuang边,看着他们父女俩的睡颜,嘴角上扬。
这几个月不觉辛苦,是她心甘情愿地付出的,也不算是付出,都是她应该做的吧。只是,他为什么迟迟不提复婚的事呢?
***
案子还在审理中,钱勇骏退出辩护,只有钱成在为纪敏洪辩护。
纪敏洪等人一天不被判刑,所有人一天不得心安。终于,江雨蓉被证实,没有患有精神病,她的证词被法庭接纳,加上陶文赫和纪景年的证词,以及之前被当替罪羊的陆博轩等人的证词,庭审有了进展。
顾凉辰再次见到陆博轩的时候,是在法庭上。
他穿着囚服,剃着光头,看到她时,与她四目相接。
顾凉辰视线作短暂的停留,然后,看向一旁的纪景年。
往事不堪回首,对陆博轩,她没有同情,只觉得他咎由自取。
她也感激身边的纪景年,将她从囫囵中拉出,庆幸自己当初没有做陆博轩的情.妇,否则——
庭审,暂时告了一段落,法庭择日宣判纪敏洪等人的罪行!
***
以纪景年的经验,纪敏洪最轻也要被判处死缓。
江雨蓉和陶文赫等不及最后的审判,他们急于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家人为他们办好了移民,以后在新加坡定居。
纪景年和顾凉辰分别对陶文赫和江雨蓉劝说了一番,希望他们能摆脱阴影,好好在一起。
在12月20号,纪敏洪等人的最终审判到了。
纪敏洪和唐司佑被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其他犯罪同伙也得到了应有的严惩,陆博轩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
这件案子,终于告了一个段落。
一家人的心,终于安下。
艾香领着他们去庙里祭拜了纪爷爷,告诉他老人家这个好消息。
眼见着,一年一度的,令人心情惆怅的圣诞又来了,顾凉辰很排斥这个节日,即使,纪景年早已完全走出,她也心有余悸。
纪景年倒是有要大肆庆祝一番的架势,早早地买了很多小礼物,小彩球和彩带,说是要给院子里的松树点缀一番。
“顾凉辰!”
“干嘛?!”
“出来!跟我一块弄!”
“我才不要!卿卿,跟妈妈进屋,外面太冷了!”,顾凉辰看了眼蹲在松树前的纪景年,脑子里晃过很多年前,他蹲在操场上做圣诞树的情景……
心头一酸,抱着女儿去了隔壁。
混蛋!
他到底想怎样,还不复婚,她最近都暗示他很多次了!
他像没反应似的!只字未提!
待纪景年将一颗圣诞树全部装点好后,再去屋里找人的时候发现,她,不见了。
去隔壁找了,只有卿卿和赵素妍在家,赵素妍说,她刚刚出去了。
纪景年连忙出门去找。
她没走远,一个人,双手插在口袋里,绕着操场走。
纪景年朝着她跑去,在她跟前,堵住了他,他喘着粗气,“这么晚了,一个人跑出来干嘛?”,他沉声问,语带责备。
“出来走走。”,她淡淡地说,绕开他,继续向前走。
纪景年!你这个混蛋!
离婚是他提出的,她提了很多次都没离成,他只提那么一次,两人当初就离了。
之前要复婚,她也提了很多次,他一直推脱……
她心里在不满地咒骂,纪景年上前,拉住她的衣袖,“生什么气?”,轻声地问。
“谁跟你生气了!烦!”,甩开他,没好气地吼,迈开步子,奔跑起来。
纪景年嘴角扬起,抄近路,横穿操场中央,她跑了大半圈,被他堵了个正着,“你——啊——”
她话还没吼完,身子被他抱起,直接抗在了肩头,纪景年迈开大步朝着自家走去,小女人在她的肩头不停地拳打脚踢,嘴里不停地数落着他——
“为什么还不复婚?!混蛋!我恨你!不嫁了,再也不嫁了!”,她哭喊,眼泪飚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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