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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莲花身着藕粉色琵琶衿上裳,缕金百蝶戏花缎裙,袅袅婷婷的走进来。
“殿下!”
“嗯!”
慎王手上抓着一本不知道什么的书,看得心不在焉。
方莲花来之前特意喝了桂花蜂蜜水,据说,桂花蜂蜜水能使声音柔和,说出去的话都带着甜味,“殿下,臣妾给你绣的香囊绣好了。”
“嗯!辛苦你了。”慎王眼似乎瞟了一下,又似乎没有,方莲花不确定。
“殿下,我给您佩戴上吧。”
方莲花莲步轻移,来到慎王身旁。
慎王指指桌面:“放那儿,我自会戴。”
方莲花不舍的把香囊放在桌上。
“殿下,要不我给殿下再做件春衫。过了年就开春了。”
“不必劳烦侧妃,尚衣宫的人自会做的,侧妃不必烦恼。”
她难道不知道有尚衣宫吗?
她的烦恼,您不知道吗?
她的烦恼是见不着您的面。
“是。”方莲花不知道自己除了回答是还能说什么。
“退下吧!”慎王依旧盯着书,书中似乎有颜如玉。
“是。”方莲花望着桌子上未动的香囊,苦涩的应道。
为了绣这香囊,她的手可被戳了不知道多少回,她就希望,她亲手绣的香囊能戴在他的身上。
如今,这香囊还不知道能不能戴在他的身上。
方莲花又瞧了一眼香囊再瞧一眼依旧看书的慎王,垂下眼眸,掩饰她恋恋不舍,她的失望,她的愤恨。
厚重的门帘再度合上。
慎王扔了手中的书。
妈的,竟拿了本《金刚般若波罗蜜经》,难怪看不懂。都是那善明寺的方丈,偏要给他这本经书,说他有惠根,能造福万民。
有慧根?
他的意思是,我有当和尚的命。
我明明是吃喝玩乐的命,闲散王爷的命。
慎王扔了经书。经书把香囊推掉在地。
香囊?
慎王捡起落在地上的香囊。金丝镶边,中间绣着一从绿竹的褐色香囊,香囊里鼓鼓囊囊。打开一见,原来,里面放着玫瑰花瓣。
宁姑娘也在绣香囊?不知道绣得如何?能见人吗?
慎王胡思乱想。
哦!哦!哦!
一定是宁姑娘的绣工太差,绣的香囊根本不能见人。所以,上次宁姑娘才一口回觉了他。
他不嫌弃的!
哪怕绣花不像花,绣个乌龟像王八,他也无所谓的。
(我呸!我的绣花怎么就不像花了?)
慎王为自己所想感到得意。似乎他找到了真正的答案。
慎王扔了手中的香囊,眼瞄到香囊上绣的竹子,竹子太丑了,笔直的竹子竟绣弯了。
也不能怪慎王如此说,方莲花的绣工哪里能跟尚衣局的比,那不是小巫见大巫嘛!
无有可比性。
宁姑娘的香囊绣什么样呢?慎王巴不得现在就能见到。
赵公公瞄一眼扔在角落里的香囊,方侧妃,没戏!
赵公公又瞅眼慎王,心道:巴巴给你绣香囊的,你不要,不给你绣香囊的,你偏要去看。
世人何苦!
皇子也不例外。
方莲花回去后茶盏又碎了一套。
方莲花挥退屋内的丫鬟:“都到院子里去,不许近门。”
丫鬟们退了出去,独留下方嬷嬷。
方莲花直立立的坐在椅子上,盯着桌子上的绣棚,方嬷嬷垂手伺候在一旁。
良久,暗沉的声音说道:“嬷嬷,把黄道婆叫过来。”
“夫人,王爷不喜这些走街串巷的婆子。”
“他不喜,他不喜,他不喜我怎么办?”方莲花嚷道。
“陛下要给他选正妃,他从不近我的身。现在,不怀上,等正妃娶回来,我哪里还能怀得上。”
“夫人。黄道婆万不得已不要请。”
“要不,把夫人请过来,给姑娘拿个主意。”
方莲月狠狠的揪着锦帕点点头。
天微暖,阳光正明媚。
打马与狐朋狗友逛街遛马半天,慎王突然发现,这样的日子太无聊。
爬在墙头偷看宁姑娘的练武,比这有趣多了。
慎王调转马头,一声“府里有事”,就打马飞驰而去。
“备水。”
慎王洗漱一翻,换了衣裳。
“走,去永城侯府。”
又去?
赵公公望着穿戴一新,往外迈步的慎王,疑惑的跟上去。
上次宁姑娘没答应绣香囊,殿下可是气呼呼出来的。
没要人哄,殿下的气就消了?
这次不会再被宁姑娘气出来吧!
他生气了,咱日子不好过。
赵公公脑袋急转,忽道:“殿下,不如带点礼物过去,宁姑娘也会开心些。”
赵公公看着空手背在身后的慎王提议道。
你总借口说宁公子是你兄弟,你到宁公子家却不带点礼,好歹里面还有你想见的宁姑娘呢!
您向宁姑娘索要香囊,您就应该给宁姑娘带礼物啊!
都取过王妃的人了,怎么不会讨女子欢心呢?
殿下要是会讨女子欢心,孩子都满地跑了吧!
殿下不需要讨女孩欢心,也该孩子满地跑了吧!
到如今,怎的一个孩子也没有?
赵公公心里郁闷。
“礼物?”慎王停下脚步。赵公公一个不留神撞了个正着。
鼻子撞得那个疼,眼泪都快出来了。
赵公公揉着鼻子直点头。
礼物是个什么东西,他从没送过女子。
他向来用银子解决。
银子到永城侯府似乎不好用?咱也不能砸银子。
话说,砸银子有没有用呢?
慎王自行补脑。
他一堆银票甩过去,宁侯爷大眼一瞪,脚碾压着银票,厉声大吼:“给我打!”
世子领着一群府兵上来就打……
慎王浑身打了一激灵。
他大概会被打得鼻青脸肿,他父皇都认不出来。
慎王下意识的直摇头。
“殿下与宁公子是为好友,殿下理应带礼物。”
赵公公不知慎王心中所想,他以为,慎王摇头是不愿意送礼品。他只得再劝。
慎王回过神,对着赵和又点点头。
“带什么?”慎王一头雾水,“让戴源准备?一炷香时间。”
一炷香时间虽然有点短,但也应该够了。
赵公公点点头。
“快去。”
慎王转身回屋,等待戴源准备物件!
忽然,慎王又转身,赵公公再次撞了上去。
“怎么不看着走路?”慎王眉尾一立。
看着的啊!
你一会走一会停,一会朝前一会朝后,老奴哪里能猜到你的心思。
赵公公说不出理,表情略表郁闷。
慎王却大步流星的向前走。
赵公公快步跟上去。
这是到库房的路。
殿下难道想自己选?
慎王进去时,戴源还在去库房的路上。侍从找到戴源时,戴源正和袁立立喝着小酒,谈论着于寡妇的入幕之宾。
听得侍从的传话,戴源吓得扔下酒杯,顾不得酒洒了一地,拎起衣服就走。一路上,戴源焦急的询问传话的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