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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回温的房间中仅靠着一束月光,辛文凝视他的脸庞,身体不受控制地靠近。
“嗯......嗯......”
辛文的小臂在他胸口的位置,滚烫的胸膛里包裹着‘砰砰’跳动的心脏,有力地、厚重地一下下撞击声,直通小臂传到辛文的身体,撩动身体各个器官火热值升到最高......心已经完全脱离她的思考,不顾一切直冲云霄。
身体旋转着飞向地表以下几十万公里,漫无边际的黑暗遮蔽着视线,寒冷逼心,无线下沉。冲破中心黑暗点后眼前一片刺目的热浪火焰,橙色烈火灼烧全身,遨游的身体被燃烧殆尽,灰飞烟灭,仿佛重生般的身体在上空眼观一切。无波无澜后视线一转,在满是金黄的幕布中看到一个黑点,上下串动,空气中飘来好闻的果木香,好像身体旋转的频率加快,已经无法思考和观察,只是不停的旋转......金黄变雪白,晶莹剔透的雪花飘落至身体各处,冰凉水润。当雪花凝结成一块块,一碰却没有意料中的冰凉,而是软绵轻盈,能透过身体,无拘遨游。身体又一下上升至几万公里,看着下边分离出的另一个自己还在不断旋转、穿透、拍击。宋子跃不知道哪个是真实的自己,继续转头向上直到越来越白的光线将他吸收、破碎再击碎,直到再一次灰飞烟灭......
之后是无尽的黑暗。
眼前缓慢出现一条缝隙,白色的光线照进黑暗,明黄的墙面,冷灰的水晶吊灯,和一条洒进床上的晨光。
宋子跃揉揉头,用一分钟时间回忆起眼前一切,他躺在房间内,现在已经是清晨7点钟,昨晚大家聚餐自己喝了很多,有人把自己送回房间,随后听到有人叫自己......在之后他什么都记不住了,起身环绕四圈,很干净,身体感到也格外清爽,只是头发沉。床上有一圈莫名痕迹,再一看自己只穿了一条内裤,也有痕迹,莫不是自己梦遗了?
起身穿好衣服,走出卧室,发现沙发上搭着自己的外套,沉思片刻后穿上走出房间。
凌晨7点大家基本都没起来,宋子跃独自下楼,昨晚一片狼藉的餐厅现在已经被阿姨收拾干净,突然有种不真实感,昨晚自己好像做梦了,梦见自己不停地翻滚,再加上早上床上的异样,好像发生了什么但......但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宋子跃招呼阿姨做些早餐,坐在花园中迎着朝阳吹着凉风,让自己头脑清醒些。掏出手机在公司群里说:起来后去餐厅吃早餐,可以自行回去,有需要搭我车的人联系我。
拨通辛文的电话,最开始是盲音,第二遍接通,对面传来略带沙哑的声音:“宋总。”
“辛文,起来了吗?”
“嗯,”
“那你下来找我,一会跟我一起回去。”
“宋总,”对面停顿几秒后说:“我已经到家了,车钥匙在你针织外套兜里。”
宋子跃抬手摸摸兜,车钥匙确实在:“什么时候回去的?”
“宋总,我还想睡会,先挂了,拜拜。”说完不等宋子跃开口,电话挂断。
宋子跃看着手机屏幕渐黑,放好手机回到屋里。
“宋哥,起来了?”迎面楼梯上,王宇严顶着黑眼圈走下来。
“嗯,一会跟我一起回去。对了,你昨晚几点把我送回去的?”
“忘了,好像快12点了,我说宋哥,那你也太沉了。”说着两人走向餐厅。
“呵呵,难为你还帮我脱衣服了。”
“脱衣服?”王宇严回头:“没有吧,我就给你放在床上,你就撵我走了。”
“......”宋子跃回想今早起来的自己,以及王宇严说话的认真模样,不像是开玩笑,那么是自己脱的?
“那我的衣服是你给我拿上去的吗?”宋子跃指着自己穿的薄外套再次询问。
王宇严摇头,吃进一口肉包子:“辛文给你拿进去的吧?我后半夜看到她从四楼下来。”
“辛文?”
“我还问她,你房间在四楼吗?她没回答我,摇摇头走了,看那样子好像是偷跑楼上被我发现了,那慌张样儿,哈哈,挺有意思。”
宋子跃看他,没再说话,先奇怪后厌烦,扔下一句:“车里等你。”后拿着一盒牛奶就走了。
一路上,几人聒噪声不断穿入耳朵,宋子跃感觉烦躁,这种烦躁也与昨晚他回到房间后到底都发生什么有关。送完其他人,宋子跃没有马上回家,而是有意绕路到辛文家。
周末,马路车辆很少,居民区也少见行人路过,少了喧嚣尘扬,宋子跃困惑地在车里静坐了良久,细捋发生的一切,看不清窗内情况,再次拨打辛文电话发现已关机,很担心,但又没什么立场进一步关心。
辛文来过自己的房间,早上却提前走,要知道别墅离市区非常远,没有公车,电话里含糊、闪烁其词,昨晚闻到熟悉的果木香......床单的痕迹......身体带着明显的松弛感......
接下来的想法宋子跃不敢再去想,如果真发生了什么,那自己真是混蛋。
家里,辛文确实在睡觉,昨晚也确实没有休息好,再醒来时是傍晚时分,天色已暗,五彩霓虹布满街道。
身体的疲倦和疼痛感让辛文清楚地意识到昨晚发生的事情,内心既羞耻又害怕。满脑杂乱不堪,荒诞的一夜啊。早上的辛文不知所措地在马路上乱走,要不是有路过车辆载了一程,辛文不知道会走到哪。
刚到家,接到宋子跃电话时,心里忐忑,电话里的他显然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口气平常。挂断电话辛文心里呼出一口气,这减少了尴尬,不然实在没想好怎么面对他,闯入他房间的是自己,迟迟不舍得走,最后妥协的也是自己。事情发展到了现在,已经不是单纯暗恋上司的事了,而是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酒后发生的事。
辛文看着镜中满脸发烫的自己,感觉身体忽冷忽热,随便吃了口饭菜又钻进被窝,只露出一双眼睛看向窗外。视线渐渐模糊,杂乱的一夜像走马观灯般在脑海反复上演。
第二天病情不减反增,电话和杨凯文请了假,面对杨凯文和蒋梦瑶的关心,辛文安慰没事,只是睡一觉就好了。但是浑浑噩噩睡了一觉又一觉,除了感觉饥肠辘辘外,身体乏重感并没有消失。
晚上,安琼敲门,带来了吃的,辛文勉强爬起来喝了些汤,吃了几口面,有气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嘴里含糊地说:“你怎么知道我难受了?”辛文和宋子跃之间的事没和安琼说过,并不是不信任,而是最开始感觉没必要说,而现在是难以启齿。
“你老板告诉我的,你病了这么没告诉我呢,我刚从卖场来,急的我鞋跟快跑断了。”安琼扒了根香蕉递给她。
安琼一进屋看到辛文面容虚弱到走路都费劲,心里难受死了。当自己只顾着谈恋爱时,好闺蜜却冷屋凉被的,内疚感和母爱感泛出,打扫了屋子,弄了些吃食,直到她脸色终于恢复些才心安地坐下好好看看她。
“他怎么有你号?”辛文一口咬下香蕉,裹着毯子眼神放空。
“你烧傻了?联系我多容易啊。问罗捷或者晓文我的电话不就得了?”
辛文呆愣,琢磨她说的话,原来自己以为的老板和他口中的老板不是一个人。
“以后你生病不要挺着,给我打电话,我没时间就让晓文来。”
辛文点点头,吃完一根香蕉后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辛文.......”安琼欲言又止。
“怎么了?”
“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不喜欢刘一民。”
辛文想起来了,自从上次吃完饭后,刘一民曾主动找过她,但被她拒绝了,心里已经容不下另一个人,所以没给对方带一丝幻想。
“嗯......安琼,你别生气啊。”
安琼摇摇头:“我倒不生气,行不行是你俩自己的事”说完起身倒了杯热水递给辛文继续道:“我想问的是,你和宋子跃......”
安琼的话没说完,辛文心里一惊,面对着安琼投来询问关切的目光,辛文咽了下口水,打算不再向她隐瞒自己内心所想。
“你俩是不是关系很好?”
“你想问什么就直说吧,弯弯绕绕不像你。”
“嗨,”安琼坐近:“我也觉得你没那么脆弱,那我直问了,你是不是喜欢他?或者他喜欢你?或者互相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