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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院时我父亲有检查了一下,脑梗的情况还是在慢慢好转。”
中午李嘉根赶到镇医院为曹福军针灸推拿时,曹硕伟出来医院外面迎到李嘉根说道。
“嘉根,还是你的建议对,我父亲这种情况还是保守治疗来得好,当然也是因为有你这么一位突出的学生大夫给治疗,哈哈,嘉根,太谢谢你了,我爸和我妈也很念你的好。”
“这都应该的。”李嘉根简短地道。
他对曹硕伟的恭维和讨好并不怎么在意,他知道这家伙现在也就是看他混得不错了才对他这么恭维,本质上这家伙也就是个捧红踩黑的人,和他父亲并不太一样。
给曹福军针灸带推拿用了近一个小时,几乎把李嘉根的午休时间全占了,不过看到昔日的老师正在慢慢恢复健康,李嘉根也是很高兴的。
曹福军现在已经能在地上慢慢地走动了,脑梗和身体状况在慢慢地恢复,这里面有李嘉根对他的针灸推拿的功劳,也有李嘉根和王钟山共同为他拟订的药方的功劳。
效不更方,李嘉根也就在原来的药方上只稍微做些调整,让曹福军继续服用。
治疗费李嘉根只收曹福军老师三百,不收曹老师也过意不去,他也就按最低的收费标准收些。
其实现在他亲自推拿和针灸基本已经没有这个收费标准了,最低也是一次针灸或一次推拿五百起步。
当然他对宋应平那种特殊困难的家伙的特殊照顾除外,对那家伙李嘉根就是义务带实验性质的,因为那家伙的晚期肺癌是他目前遇到的在医疗上的最大的挑战,他就想看看他能让宋应平多活多长时间。
给曹福军针灸推拿完,李嘉根又想去看看杨占林,结果发现杨占林已经检查没事儿出院了。
李嘉根回到诊所时,陈玉俏正爬在桌子上打盹儿,陈玉茭戴着手套一边擦着药架一边看着两个病人输液,脸上却也是很有些疲惫之色,连眼圈儿都有些发黑。
“擦这干什么,去楼上躺一会儿,我看着他们。”李嘉根转过药架低声对陈玉茭道,“以后要注意休息了,晚上可能因为孩子闹也睡不大好吧,过两天我再给你调理一下。”
“没事儿。曹老师怎么样了?”陈玉茭脸上浮起些红晕低声道。
“已经能在地上慢慢走动了,估计再调理个十来天能出院回去了。”李嘉根说着注意察看了一下陈玉茭的脸色,平淡地道,“咱家有我一个去负累就可以了,你要不想去看不去看也可以的。曹老师也是个明白人。”
陈玉茭红着脸没做声。
余下的时间李嘉根硬催着陈玉茭上楼去睡了会儿,他自己则是叮嘱病人自己也好好注意输液管,然后他也爬在桌子上打了几个盹儿。
下午两点刚过,又有好些专门找李嘉根看病的病人涌到,李嘉根又开始了下午的忙碌。
正在给一个病人诊脉,门前突然一阵敲锣打鼓的,李嘉根从窗子上向楼下一望,原来是杨占林找了几个敲锣打鼓的给他送锦旗来了,这家伙也是学了杨明旺的那一套来感谢他,李嘉根有些苦笑不得地下去接受了锦旗,还有杨占林硬塞给他的两千元钱。
诊所门前又是一阵热闹。
这热闹劲儿还没下去,诊所门前来了一辆小车,从车上下来年近六十岁的精神矍铄的男人,还有两个三十岁出头的年轻人,有些懵逼地看着诊所门前的热闹场面。
李嘉根此时正在叮嘱杨占林以后在生活中要注意的事项,还没注意到门前街对面停下的这辆小车和从小车上下来的那三个人,陈玉茭、周芳琴和陈玉俏却是先注意到了,周芳琴最先认了出来,小声对陈玉茭道:“玉茭姐,那个好像是省里中医院的沈教授,我还听过他的课。”
陈玉茭便去用手碰碰李嘉根,用下巴朝沈教授那边给他示意了一下。
李嘉根抬起头向那边一看,愣了一下,这段时间他忙得什么似的,已经快把沈教授说过的他要过来的事儿给快忘了,这时见到沈教授,他才忽然想起了这码事儿来,赶紧丢下众人,大步朝沈教授走过去!
“哎呀沈教授,您要来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李嘉根上前挠着头笑道。
“我不早给你打过招呼了?”沈教授笑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老远就听到敲锣打鼓的?”
“咳,”李嘉根挠着头,“我参与抢救了一个老乡,多心地过来感谢一下我,乡下人就觉得敲锣打鼓热闹,所以还找了几个人给敲锣打鼓的。”
“嗬,这个还真是热闹,我多少年都没见过这么热闹地送锦旗的场面了!”沈教授笑道。
“您这一辈子救了多少人,要听这锣鼓声还不得听出耳朵茧子来?”李嘉根赶紧奉承道。
“也不是啊,现在城里都不兴这个了,人心都变得复杂了。”沈教授却是很有些感慨地道,一边还小声嘀咕了一句,“好怀念啊。”
“沈教授!”
“沈教授!”
……
这时陈玉茭四个人也走过来,一齐跟沈教授打招呼道。
这四个人中,周芳琴和陈玉俏是听过沈教授课的,陈玉茭和周正凯却是没有听过,这时都是一齐过来礼貌地迎接一下。
当然沈教授除了李嘉根,是一个也不认识的,李嘉根便给两边都介绍了一下,介绍陈玉茭时仍然介绍成是他的妻子,对其他三人则是都介绍为诊所的员工。
“嗬,嘉根你这诊所发展得可以啊,都有这么多员工啊?”沈教授惊讶地道,“能养活得起吗?”
“还行吧。”李嘉根笑道,“他们都挺能干的。”
随后李嘉根几人把沈教授三人迎接进诊所,然后,等李嘉根看到沈教授和跟他来的两个年轻人都抬头仔细地看诊所的格局以及墙壁上挂着的那些锦旗时,他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卧槽,这段时间因为把沈教授来这码事儿给忘了,所以都没想到要把墙壁上的那些用土话夸他夸得过猛的锦旗给撤下来了!
不过,现在的李嘉根脸皮已经修炼得厚到一定程度了,当下哈哈笑道:“我们乡下人也不会夸人,都瞎夸的,我碍于脸面也只好把他们的锦旗都给挂了起来,不然他们要来说我了。”
咳,咳,诊所没人来看病才又让人羞愧又让人饿肚皮的,至于让沈教授看了这些锦旗会有些什么想法都是小事了。
在这工夫,李嘉根就暼见陈玉茭把陈玉俏拉到一边,低声说了些什么,然后他就见陈玉俏跑去斜对面的打字铺去了。
嗯,大概是要张罗着要在诊所门头上挂个欢迎沈教授的标语什么的吧,李嘉根倒是把这茬儿给忘了,这倒是很应该的一件事,既能突出对沈教授的尊重,也是一种不动声色的宣传自己的手段。
果然,时间不长,诊所门头上就挂起一条“欢迎省中医院沈开堂教授一行人莅临我诊所指导工作”长长标语,看上去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如此忙碌了一阵子,诊所也就马上平静了下来,又恢复了井然有序的看病治病的秩序,毕竟,沈教授这次来也不是来摆什么场面的,他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就是要和李嘉根合作写一篇关于针灸的有内容有创新有深度的论文的。
李嘉根继续给楼上等着的病人诊脉,是一位七十多岁的老汉,顽固性哮喘,李嘉根给开了药方,仍然交给陈玉茭去给针灸抓药。
现在诊所里,除了他,在针灸上真正能拿得出手的也就陈玉茭了,李嘉根现在也主要是在培养陈玉茭,然后他们俩再一点一点地带动培养其他三个。
刚交代完这个病人,周芳琴带着两个人上来了,一个是左手距离李嘉根诊所有两三百米远的一个小诊所的老板,四十多岁的大夫蒋满福,另一个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李嘉根也认识,是蒋满福的堂弟蒋满贵。
“李大夫我插个队啊,咳,我弟的一个小毛病还把我给难住了,所以带上来让你给看看啊。”蒋满福冲李嘉根笑道。
周芳琴在一边无奈地看着李嘉根,这个蒋满福就是附近的邻居,而且也是一个诊所的老板,她也挡不住他插队,就只能带着他们上来了。
李嘉根给周芳琴点点头示意她下去继续干她的,然后淡笑着看了蒋满福一眼,这一段时间他这里生意红火得很,蒋满福那边却是门口罗雀,这家伙应该是挺眼气他的吧,这怎么还请教上门来了?
“哈哈,李大夫,我这边……哈哈,是真佩服你了,咱小轱辘也不和你大车头比,这是真没得比,说不定过两天得来你这儿拜师学艺了啊,就看你李大夫收不收了?”蒋满福笑道。
“少扯淡了。”李嘉根笑着摆摆手,“你也知道我这诊所快搬了,到时候就没人挡你发财了。”
“不是啊,李大夫我是真想跟你拜师学艺的!咳咳,我看你就是搬了,这边的病人也恐怕多半会去找你们诊所的,我昨夜和我老婆商量了一下,以后倒不如来你手下学艺兼打份工,说不定还能将就着糊口。”蒋满福有些低沉地道。
李嘉根看他说得真切,也不再搭他这腔,转目看向他堂弟蒋满贵道:“怎么回事啊?你过来我看看?”
蒋满福又在一边插话道:“李大夫你只管看,就当外人来看。”
他这意思是你该怎么收费就怎么收费。
李嘉根翻了翻白眼,心想你小子又插队又来试探老子的医术,还带着想偷艺的意思,老子不正常收费还给你便宜?想吃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