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平亲王奉诏入京师

晚梦长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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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日前,秦国都城的平亲王府里只见一位锦衣华服的少年,站在大铜镜前试衣服,旁边两个颜色稚嫩的**服侍着。

    一位中年发福的公公站在不远处,半哀求半埋怨的说道:“我说殿下,您到底什么时候动身回京师呀?贵妃娘娘都催您两回了。这次可是真着急,娘娘都降位了。”

    平亲王一边整理衣服,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急什么?降位也无妨,那几个皇妃谁还敢和母妃过不去,贵妃皇妃都一样。”

    那公公说道:“看殿下这话儿说的。这国舅爷的职位都免了。”

    “水满则溢,现在尤氏一门太盛,这反倒不是什么坏事。再说了,就尤临风那也不是当差的料,撤了就撤了吧,尤府也不缺他那点饷银。”平亲王终于整理好衣衫,离开铜镜坐到一个躺椅上,由着那两个**捶腿捏肩。

    “哎呀!您倒是想的开。我说殿下,那您到底什么时候动身啊?”那太监着急的问道。

    平亲伸手抓住身后捏肩的**的手,放在嘴上亲了一下,笑道:“本王走了,这两个宝贝怎么办啊?”那小**当着外人,羞缅的把手抽了回去。佯嗔佯怒的打了平亲王一下。

    正说着,又有家人来报,太师府来人,携太师亲笔书信催平亲王回京。

    平亲王听了,马上从躺椅上站了起来,脸色一凛,正色的说道:“准备一下,本王即刻回京!”

    那太监听了,喜的跑到平亲王跟前说道:“这下好了,早知道、、、、、、”

    平亲王身边那两个小**一边一个拽住平亲王的胳膊不撒手,平亲王安抚了一下,便大步踏出房间,准备上路了。

    一路车马劳顿,行了两三日,于昨天傍晚到达京师,没忙着进城,去城外的皇家驿馆休息了一晚上,好好打理洗漱一番,第二天一早入城。

    这平亲王次日一早,浩浩荡荡的入了城。一路上,先是清街洒水,又是鸣锣开道,那阵势,惊天地泣鬼神,一大早的,途经之处,几道街都是他的动静。

    有一好笑之处。这平亲王一路清街洒水,不想冬日严寒,早上尤甚,竟然冻住了。这平亲王的车马仪仗队过来,前边举旗的人不妨路滑,个个口眼朝天,一个摔倒,后边趴上来一片,半条街上,一群人摔的东倒西歪。

    平亲王坐的马车,一路滑到墙角处,差点从车里掉地上,个个狼狈不堪。

    见到如此有趣的场景,便有个不知死活的人放声大笑,笑的肆无忌惮,这笑声一起头,躲在一旁的百姓全都笑的前俯后仰。

    平亲王这人丢大了,恼羞成怒。大声喝道:“放肆!放肆!谁再敢嘲笑本王,小心本王灭你们九族!”咆哮着喊了三四遍,众人都低头躲开了。最后,只剩下第一个笑的那人,依然在笑。

    平亲王大怒,朝着那人走去,不想路太滑,没走几步,竟然直接摔到在地上,平着趴在地上。众人赶快将平亲王扶了起来。平亲王一边往起爬,一边大喊:“拿下,给本王拿下,本王今天要灭他九族!”

    过去的人被一脚一个踢了回来,平亲王这才看清楚那人是谁,确切的说是两个人。一个他化成灰也认识,一个却没见过。但在进京之前的新闻轶事里听人提起过,果然百闻不如一见。这传说中的屠黎灵主一袭黑衣,出尘绝世,平亲王自诩风流,什么样的人物没见过,可今天还是被镇住了,喃喃的说道:“那个,那个,是人是鬼?”

    由于动静很大,惊动了平亲王身边一个一等一的高手马涛,他嫌平亲王的队伍太过喧哗张扬,自己另找街道走着,这会,赶了过来,手持长剑,飞身朝黑衣人刺过去。

    黑衣人正欲躲闪,不想身旁的郡主一下挡在自己身前,站在那里迎着剑锋一动也不动。阿九大惊,怕郡主受伤,慌忙抽出玉笛伸手挡过来。谁知有惊无险.

    那人一看是郡主,急忙收剑折回,整个人跪在地上退出十几米远才停下。

    平亲王回过神来,想今天在郡主跟前闹这一出,脸都丢尽了,回去还不知道怎么编排嘲笑自己呢。躲是躲不过了。只得硬着头皮,讪讪的笑着过去打招呼。

    “见过皇姐,”朝郡主鞠了一躬,又朝屠黎灵主说道:“莫非这就是传闻中的九公子?”

    “行啦!丢人现眼的玩意!赶快把这些人都撤了,悄木悄的进宫请安复旨去吧。”说着还忍不住想笑。

    平亲王和郡主两个一惯是针尖对麦芒,谁也不服谁,今当着屠黎灵主的面,平亲王的脸是一波一波往下掉。恼了骂回去也不是,不吭声也不是,心里暗骂今天点真背,出门不看黄历。

    “那改日请两位到府上一聚。”平亲王决定,当着屠黎灵主的面继续保持自己的王子风范。

    郡主和阿九别了平亲王,一路往回走。郡主性急,问起阿九太师府一行如何。

    却说平亲王入宫,觐见完皇上,正赶上太后一干人等去黄寺祈福了,一直等到卯时众后妃才回宫。太后将近一年不见这个孙子了,乍一见了自然欣喜,拉在身边连说长高了。

    留着用了晚膳,知道还没见皇后和尤妃,便催着前去。平亲王说不急,多陪陪皇祖母要紧。太后听了,越发高兴,半躺着,由着平亲王半附在身后捏肩捶背。

    “哀家降了你母妃的位,你不埋怨祖母?”太后说道。

    “看皇祖母说的,此事是母妃和舅舅不对,孙儿在了,还要同皇祖母一起找他们理论呢,皇祖母若为了此事劳心费神,伤了身体,孙儿断断不依他们。”平亲王说道。

    “你呀,”太后宠溺的说道,“好,好,哀家的好孙儿。也不枉哀家偏疼你。行啦,去看看你母后和母妃吧。”

    “今天,孙儿哪也不去,就在这陪着皇祖母,除非皇祖母腻烦我了,不留我。”平亲王半撒娇半要挟的说道。

    、、、、、、

    次日一早,平亲王梳洗整齐,给太后请了安,又陪着吃了早膳,方才告退。

    这日,太后宣了两道懿旨,一是尤妃复位贵妃。

    又命段公公宣了另一旨意。

    “宫人吴氏性情温良,生养三皇子有功,特册封为昭仪,赐居荣芳斋。”那段公公对跪在地上的吴氏和暮阳王子到,太后口谕:“三皇子仍居坤宫,但不与生母相见有违人伦,特准许三皇子可出入容芳斋给吴昭仪请安觐见。”二人听了叩谢不止。

    吴昭仪移居荣芳斋,好生将养了一段时日,加之暮阳王子能时常探望,便大好了。这是后话。

    暮阳王子打问此事是郡主在太后跟前一力促成,心内十分意外,想郡主和自己并无私交,缘何会帮自己,但仍是感激不尽,想着哪日见了当面叩谢一下。

    却说皇后听了,尤妃复位自然和昊阳有关,不过就算平亲王不回来,那也是迟早之事,并不意外。暮阳母亲突然册封之事,却吃惊不小,着人打问一番,知道是郡主前几日给太后说了什么。登时气怒,郡主居然敢插手后宫之事,实在是不知轻重。又思忖平时他与暮阳来往并不多,想是书院接触,才替暮阳强出头的。没宣郡主,先把住在眼皮子低下的暮阳叫了过来。吩咐道:“你现在仍居坤宫,尚在宫中,时常出入多有不妥,暂时先不要去书院了。今你母亲已经升做昭仪,等他日你也有了自己的封号和府邸再说吧。”

    暮阳听了,一言不敢分辨,深深叩拜了皇后答应下来。

    这尤妃先接了复位之旨,自然得意。宫里的太监宫女无不承欢凑趣。可又听说了暮阳母亲册封昭仪之事,勃然大怒,当即把手中的杯子摔了出去,吓的宫人跪了一地。

    想当初那贱人趁自己怀有身孕,皇上酒醉之日,爬上龙床,怀上孽子。自己竟然不知,一直到她生下孽种才后知后觉。她尤兰心一向眼里不容沙子,和皇上大闹了一场,最后他们母子二人被下放至浣衣居自生自灭了局。

    不想,几年前,皇后居然将那孽子接到了自己宫中,已然添了一刺。好歹这暮阳安分守几,不生是非,背后又有太后暗中庇护,自己也不好明目张胆的陷害皇子。可今日连同那贱人居然也有了位份,自己如何能咽下这口气。可眼下自己刚刚复位,不好再生事端,只得银牙咬碎,暂时忍着。心里暗骂太后这个老狐狸,给一颗糖,又暗着拿针刺人,让你说不得,恨的是心口疼。

    皇上听到消息,赶来凤仪宫探望。先查看尤贵妃面色,道了声恭喜爱妃。尤贵妃勉强舒展笑颜,娇滴滴酸溜溜的说道:“臣妾恭喜陛下添了旧日新宠。”

    皇上安慰道:“爱妃莫要生气,那吴昭仪不过是陈年旧事,太后可怜她而已,此事与朕无关啊。朕心里,唯爱妃一人、、、、、、”

    平亲王从坤宫出来,这才去凤仪宫见母妃,正赶上皇上尤贵妃二人卿卿我我。平亲王只得放重脚步,喊着:“儿臣前来给父皇母妃问安!”一进去,便跪下了。

    皇上和尤贵妃两个连忙扶起。尤贵妃时长不见儿子,自是想念,拉着手,叫了声:“我的儿、、、、、、”眼泪就要下来了。

    皇上和平亲王连忙安慰,如今都回来了,开心才是。尤贵妃抹了眼泪,这才高兴的问长问短。尤贵妃因为昨日就听闻昊阳回来了,只是在太后处,虽然着急相见,但皇家礼数重大,隐忍至现在,让人把一早备好的吃食全拿了出来。

    皇上素来不喜欢平亲王张扬奢靡,但年岁渐长,有些日子不见,如今平亲王出落的丰神俊朗,颇有些王子风范了。这尤贵妃就这一个儿子,心肝一般,如今自然也包容喜爱了几分。嘱咐了几句,不似以前那般严肃,一家三口,其乐融融,难得像平常人家那样一片安和气氛。

    用过午膳,皇上知道自己在这,平亲王到底拘束,索性回乾宫了,留他们母子二人单独说话相处。临走,交代平亲王休息两日,离年关尚早,也让去皇家书院了。平亲王应下了。

    冬日严寒,虽是正午,皇上一出凤仪宫仍觉的寒气逼人,顿时困意全无。拽了拽身上的披风,由几个宫人陪着信步走动。路过荣芳斋,皇上伫立门前,抬头观望。

    王公公小心问道:“可要老奴进去通报吴昭仪接驾?”

    皇上摆了摆手制止了。一转身说道:“过些时日吧。”

    吴昭仪躺在床上,手上搭着帕子,一位太医正在诊脉,暮阳在一旁侍立着。太医诊脉完毕,暮阳随着跟了出去。太医对暮阳王子施礼道:“娘娘这病是耽搁了,本无大碍,拖延至今,需要好好调理一番才是。”说着在外室的桌子旁坐下,开了药方。

    暮阳十分关切的问了一些相关注意事端,太医详尽其说,耽搁了许久,才离去。暮阳命宫人抓药煎药去了。自己转身进了吴昭仪卧房,半跪在床边。

    上次见暮阳,还是去年岁年底的时候,暮阳顶了一位太监的差事,取皇后的衣服时,匆匆见了一面。如今苦尽甘来,终于不用那般辛苦难以相见,自是感慨。拉住暮阳的手,一只手抚在暮阳头发上,喊了声:“梦儿、、、、、、”声泪俱下,咳嗽不止。

    暮阳连忙端过来茶水,吴昭仪喝了,暮阳好生安抚了一阵,吴昭仪情绪逐渐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