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一丝头绪

魔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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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秘方?”那年轻的大夫听到海愿这样一问心里就是一惊,随即“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手里端着的碗里的菜汤都洒出不少,急忙的对海愿解释道:“神女明鉴,小人并没有什么秘方用来自保,如果有也早就拿出来普济众人了,断不会在这样危机的时候还有所保留。小人和那些病人吃在一起、住在一起,但为什么没有被感染,却真的说不清了。”

    那年轻大夫心里焦急,生怕这样的时候背上什么黑锅,看了一眼还抱着孩子的妇人和她怀里的孩子才说道:“这位大姐和孩子也来了一天有余了,孩子身上的水痘消退了,也并没有被感染瘟疫啊,所以并不是小人有什么隐瞒的。”

    “快起来,快起来。”海愿忙上前将那年轻的大夫搀扶起来,安慰他道:“你不要害怕,我并没有指责你的意思,也不是怀疑你有什么私心,只是好奇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抵抗力而已。而且这样危难的时候,又是这么危险的地方,你却可以不顾自身的安危来到这里,帮助那些感染了疫病的百姓,我代替他们谢谢你了。”海愿说完还不忘深深的一躬,以此来表示自己的真诚,倒是让那个年轻医生感动不已。

    看了看那男子手里端着的菜汤和那两个馒头,简单的菠菜粉丝汤和白面馒头而已,海愿看不出其他特别的地方,显然应该不是吃食的问题;又看看现在还确实安然无恙的母子两个,海愿对那个年轻的大夫说道:“不是说今天送来的一家人都发病了吗?现在什么地方,能不能带我去看看?”

    “在最后面的那间屋子里,这家的老人病的最重,只怕……过不了今晚了。”那年轻大夫摇了摇头,满眼的无奈。然后将手里的饭菜送到那妇人手里,嘱咐他们慢慢吃,然后带着海愿向后面走去。

    “神女求您发慈悲一定要救救我们啊。”海愿身后,那妇人的声音带着颤音传来。

    海愿回头对那妇人安心一笑,点了点头。海愿知道,如果不把这次瘟疫的事情调查清楚,找出真正的原因,这对母子怕是真的出不去了,就算是出去别人也会像是看瘟疫一样的看待他们,将他们隔离开来,还不如在这里来的安心。

    这祠堂的最后面一排的小屋子,看起来都是单间,想必此时收治的都是危重的病人了。那年轻大夫直接将海愿带到右手边的第三间屋子里,屋里是一对中年夫妻和一个老太太,本来听说这家一起送来的还有一个孩子,但是那大夫解释说孩子的病情不十分严重,所以留在前面了,希望还可以救治过来。

    而一进去屋里,就有一股腐臭味儿扑面而来,海愿见那大夫并没有采取什么防护就照直进去了,所以也没有用棉纱布捂住口鼻,径直的跟着走了进去。那老女人见海愿这样毫不顾忌,也紧随其后,但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情况不好,就是拉也要将海愿拉出去,到安全的地方。

    屋里的人都躺在临时搭成的铺上,上面只铺了一层褥子,那老人已经处于昏迷状态,那女人低声的呻吟着显然是疼的厉害;而靠墙的铺上躺着一个男人,看着身体挺壮实的,但海愿看到他露在衣服外面的头、脖颈和手背上几乎都长满了水泡,黄豆般大小,真的很像是水痘,但脖颈处皮肤薄的地方的水泡已经成大面积的溃烂状态,有黄色的脓水流了出来,难怪要散发着腐臭的味道了。

    海愿进屋来,那男人从铺上勉强转头看了一眼,似乎也很奇怪怎么突然来了一名少女,但是或许是太疼的缘故,并没有出声询问;而那个女人则是又“哼哼”了两声,看到那年轻的大夫有气无力的说了句:“救我。”声音里满是绝望和祈求,听的海愿心酸难受。

    海愿先生来到那个老人的床铺跟前,看到老人双眼紧闭,连呼吸都是浅浅的,脸上的水泡更是大面积的破溃、流脓。而那个年轻的大夫向海愿微微的摇了摇头,海愿的眼眶顿时一热,眼泪几乎要流出来了。

    又转向了那妇人看了看,海愿不是医生,自然没有救她的办法,那年轻大夫好言安慰了几句。海愿又来到了那男人的床铺边,仔细看过去,发现他虽然一直不说话,还皱着眉头,但好像还是这三个人中最轻的,便低声的和他说道:“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希望能通过你的回答找到发病的原因,你能配合一下吗?”

    那男人吃力的点了点头,动了动嘴唇,勉强说了一个“好”字。

    海愿看看那大夫,见他点了点头,才开始问道:“你们家这次发病是这个镇上最意外的一家,因为之前并没有全家人发病的,而且也没有女人和老人、孩子,你能告诉我,你们家这几天做了什么特别的事情或是吃了什么特别的东西吗?”

    那男人没有马上说话,但是皱起了眉头,显然是很认真的想了想,然后又摇了摇头,意思是没有。

    “那有没有接触到瘟疫的病人?比如邻居或是朋友中有没有人已经发病的?”

    那男人又仔细的想了想,这次没有想很久,就点了点头,费力的说道:“我的邻居有两个送来这里了,而且已经……还有一个工友住在城西头,虽然离的远,但我们之前一起上工的,他也在这里,不过在前院。”

    这男人说在前院的意思就是那个人情况好一些,这后院的一排房子里面住的都是危重的病人,或是说的难听些、直白些,就是在这里等死了。

    “嗯……”海愿点点头,但还是没有太多的头绪,按道理说,如果真的是瘟疫、会传染,那相邻的人都发病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可现在奇怪的却是这家人和其他人发病情况不同啊。

    海愿正琢磨不出头绪,低头沉思着,那个一直呻吟、绝望的妇人忽然叫了起来:“都是你……你贪心,弄了……弄了那些个东西回……回来。”虽然她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吼了,但显然是因为情绪太过激动,声音里带着颤抖,也比刚刚呻吟声大了许多,可见是真的气愤不已的。

    “我不都是为了家里,为了你们?难道看着别人发财,我们一直过穷日子吗?再说……再说,别人怎么没事,我们这是……这是瘟疫,是意外。”男人听到了妻子的埋怨,也吼了起来,只是吼的明显底气不足,到最后长叹一声,声音也颤抖了起来,最后竟然也有些哽咽了,显然已经是开始后悔了。

    而海愿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却感觉这其中必有端疑,看看因为争吵之后都气喘吁吁的夫妻二人,对着那男人问道:“你能告诉我,那位嫂子说的是什么事情吗?你们是不是怀疑什么接触的什么东西和这次的瘟疫有关?”

    “唉……”男人又叹了一声气,没有马上回答,这时候,另一边的女人低声的抽泣起来,显然因为心里委屈和恐惧,控制不住了。听到妻子的哭声,那男人才说道:“我们是中了诅咒啊,那是不义之财,是死人的东西,我们怎么可以随便的拿呢。”

    “什么东西?”听到那男人说“死人的东西”,海愿感觉脑海中有些片段飘过,但却总是抓不住关键的一环,无法串联起来,只能焦急的等着那个男人把话说完全。

    “从一个山洞里带回的一些东西,说是从古墓里出来的。”男人说着,头低了下去,触动了脖子上溃烂的伤口,疼的直咬牙。

    山洞!这个词让海愿脑中灵光一闪,马上问道:“那你是不是也去瓦迪山挖过山洞?”

    “是啊。”看到海愿那闪着亮光的眼神,男人吃惊的点着头。

    “你说从古墓里带出来的东西,是不是就是从山洞里挖出来的?是不是还和好多土一起包了回来?”海愿想通了,那男人家里花盆里的花枯萎了,应该是土质不适应了,而更有可能是他一时起了贪念,用土做掩护从那个山洞里带回了什么东西,然后又将土放在花盆里,花才那样子的。

    海愿的话让那男人更家吃惊了,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海愿,然后点了点头。

    “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带回的是什么东西?现在放在哪里了?也许那些东西会是你们家人发病的原因,也许是整个瘟疫传播的关键,你一定要如实的告诉我啊。”海愿急了,又上前一步,却被老女人拉住了示意海愿不要再靠近了,唯恐她不安全受到瘟疫的感染。

    而那个男人还没有开口,他妻子却回答着:“是有些东西,都在我家灶坑里的。我……我就知道那死人的东西要不得,可是……可是他们居然都要发财,可怜我那孩子啊,才七岁啊……”那女人又哭了起来,声音十分凄厉,一声声的令人听了揪心。

    “他们?”海愿看看那男人,似乎知道,离问题的核心越来越近了,只是还差那么一点点而已,但真相究竟是什么?带着瘟疫的是那些东西,还是那些泥土?再或是……那些会咬人的尸虫!

    “我们几个自从被府衙大人叫去问了挖地道的事情之后,就知道这不是件好事。要么是掉脑袋,要么是冲撞了先人的魂魄,迟早要遭报应的,所以就想着偷偷攒些家底,将来老婆、孩子也有好日子过。只是没有想到……”

    那男人喘了口气,像是太累了,又好像因为自责,停了半响才继续说道:“只是没有想到反而连累了他们,还连累了这么多的人啊!都是因为我们做了挖坟掘墓的事情,上天才会降罪惩罚我们的吧。可是错有错人,我们做错了事情,只要老天惩罚我们几个和那黑心的府衙、县令官老爷就好,不要对这么多的人都下手啊。”

    那男人又是叹气,又是懊恼,中间停顿了几次,才将一件事情完整的讲完了。海愿仔细听着,认真的理解和分析,才明白事情的经过。原来:这几个镇子在很久远的时候曾经是一个皇族嫡亲的封地;据说这里的瓦迪山山脉是块风水宝地,而那个皇室的嫡亲就打算将自己的陵墓修在这里;只是因为那人没有想到自己短命,陵墓才修了一半他自己就一命归西了,陵墓因为修的匆忙,所以没有完工,就将人埋了进去。

    而之后,因为那皇室嫡亲死的太早,子女还未成气候,根基也不深,他这一脉就没落凋零、最后连子孙都没有一个了,那陵墓年久之后也就慢慢的慌弃、无人再修缮了。直到去年年初,这里的府衙老爷无意中看到一只黄金酒杯,喜欢的不得了,多方查找才知道是从一个盗墓贼手里买到的,也就动了心思,要找到那个陵墓,将里面的陪葬宝贝据为己有。

    可那毕竟也是皇室的陵墓,所以里面的宝贝再多吧,也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挖掘,那县衙老爷为了讨好府台大人,就想了这么一个办法,偷偷的从瓦迪山的另一边挖出一条隧道来,如果有人问就说是去找煤矿的,然后将里面的宝贝混在泥土里偷偷的带出来,认为这样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了。

    但是要从山的这边挖出一条隧道来就需要有经验的师父和很多壮劳力,而这名男子,包括他熟识的几个人都是挖掘隧道的好手,所以那县衙大人就将他们几个私自找来,委以重金利诱。一是要他们几个主持挖掘隧道;再一个就是让他们务必保守秘密。

    而之后这几个镇子里都有被找过去的壮年劳力,但那些人也都是被蒙在鼓里的,而且不会让他们停留许久,都是几个人一组,下去挖个两三天就回来了,没有人多停留,所以真正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其实少之又少。

    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虽然这样保密,但还是有人听到了风声,或是见到了里面的东西,这也才有了昨天晚上那几个年轻人的宝藏之说;可是因为那些见不得光的宝贝都是混在泥土里带出来的,所以大部分人都说只看到了一堆堆的泥土而已。

    而这个男人因为也是其中的参与者之一,并且算是一个负责的小头目,替那些同样露不得脸的县令、府台挖东西,所以他知道这陵墓中有大批的陪葬品,而且也一时起了贪念,想着那些东西没有记录的明细,少了点小东西应该没人知道。所以,他的东西也是偷偷的从山洞里带回来的,并且也是混合在泥土里掩人耳目,然后回家将东西挖出来,就把土随意的放在了花盆里。

    海愿听完又仔细的想了想,这瓦迪山的秘密算是初步有了解释,可瘟疫呢?这附近的三个镇子都有了瘟疫,大部分都是去挖了隧道、做过苦力的,难道真的有诅咒之说吗?

    “你再好好想想,你发病之前,有没有感觉什么不适?又或是有没有被那些尸虫咬过?”海愿现在把唯一可能的疑点集中在了那些会咬人的尸虫上,如果说那些虫子有毒,或许下去隧道挖掘的人被无意中咬到了,就会受到感染;而因为这个男子将带有尸虫的泥土就近处理,放在了家里,可能家里人就被尸虫咬到了,这样也可以解释清楚,为什么这家人都会被感染的原因了。

    “尸虫?”那男人又是皱眉想着,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这样却让海愿不明白,他到底有没有被咬过了。

    “我们下去挖隧道的,靠近陵墓位置自然有尸虫,也偶尔会被咬伤一口,虽然很疼,可是没有听说谁发病的,更没有水泡出现啊。”那男人摇头说着,随即又看看另一张床上的老人和他媳妇,说道:“她们两个和我家孩子都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可没有给咬过的。所以我说这是诅咒,诅咒!”

    那男人的情绪忽然一下就激动了起来,海愿忙着叫那大夫安抚一下,她则是和身边的老女人退了出来。海愿的小眉头皱成了一个小疙瘩,百思不得其解。虽然现在看来那个瓦迪山的山洞十分有嫌疑,那些尸虫也像是这次瘟疫的关键,可又不是所有的苗头的都指向这里,还有很多的环节没有连贯起来,让海愿更找不到头绪了。

    “小公主,应该不是尸虫吧。”老女人低声的说了一句,随即把她的手伸出来给海愿看。海愿这才想起,之前那些尸虫也咬过她的,忙抓过她的手仔细的看着,并且暗暗祈祷她不要也有事才好。

    但这老女人的手背现在也只是微微发红,看上去像是给蚊子咬了一口,却并没有冒出半颗水泡来。而且那老女人解释说,现在也不像是刚刚那么疼了,而且没有其他明显不适的症状产生,海愿才微微放下心来。

    这时候,正好那年轻的大夫也重新出门,海愿不放心,又让那大夫给老女人手背上的伤口检查一下,并且问着:“你在其他发病的人身上有没有发现类似这样被尸虫咬伤的伤痕?”

    “也有过,也没有,但我想这样传染瘟疫的可能性不大。”那年轻医生给老女人检查过了,除了有些轻微的红肿之外,确实看不到一点病毒性的反应。在海愿看来也许还有一个潜伏期,但又不是所有被咬过的人都这样,也不是得病的人都被咬过,这又解释不清了。

    “麻烦你了大夫,请你再回去问一下那人,跟着他一起筹划这件事情的还有什么人,几个被送来这里了,我们再去问问别人,现在要找出瘟疫的根源,就要排除掉无关的环节,找到最直接的受害人才行。”

    听了海愿的吩咐,那大夫又去找了纸笔再回去问话,过了好一会儿才拿着记录好的两张纸出来,将纸递给海愿,然后带着海愿向前院去了,并一边解释着:“他说的几个人中只有两个被送来这里了,都不是很严重,另外几个我只认识一个,其他的却不认识了,看地址应该是另外镇子上的人。”

    看看上面的人名和地址,海愿自然一个都不认识,跟着那大夫来到前院,这里左右有两间大厅堂,现在也住满了人。那大夫解释道:“左手边的那间的患者更轻微一些,右边的则是稍微严重点,如果再继续恶化下去,就只能抬去后院的小房间了。”

    “至于他刚刚说的那两个人……”大夫指着海愿手里纸上记录的其中两个人名,指着左手间的厅堂说道:“都在这里,看情况不是很严重,已经退烧了,只是身上的水泡一直不见好,所以没有敢放出去。神女是要进去查看还是……”

    “如果能走就带出来,如果不能走就叫人抬出来。”还没等海愿回答,那老女人就吩咐下来。刚刚海愿冒险进屋问话她已经够担心的了,现在这里这么多的病患,她可不能再让海愿进去冒险了。

    海愿感觉这样虽然不太好,可又想到瓦迪山那个隧道本身也是件极为秘密的事情,在没有查清楚之前还是不宜过多的人知道,也就赞同老女人的话,点头示意大夫将那两个人带出来。

    “好,我进去叫他们一声。”那大夫忙点头,迈步进去叫人了。不多一会儿,里面就有两个男人跟着大夫走了出来。

    看那两人的步态都很缓慢,好像腿脚有毛病一样,脸上也长着许多水痘一样的小水泡,但这两个人的水泡症状明显要轻的多,破溃的也少,有些地方虽然水泡破了,但却没有溃烂,总体来说确实比后面的那个男人的状况要好很多。

    “小人见过神女。”那两人见到海愿就忙着要下跪,海愿不好伸手去扶,忙让他们起来,指指一边的小石凳,示意他们可以坐下说话。那两人不敢坐,站的很恭敬,低垂着头等着海愿的问话。

    “我只是想要问问瓦迪山隧道的事情。你们发病多久了?是在挖了隧道之后几天发病的?和你们一起的人中还有谁发病了,谁没发病?最后告诉我,你们有没有从那隧道里带什么东西回来?我要听实话,这关乎到几个镇子上万人的性命。”海愿问的很严肃,眼神也极为犀利,紧紧的盯着那两个人,让他们虽然没有害怕却都紧张了起来。

    其中一个马上说道:“我是一直都在瓦迪山的,但只是偶尔有东西出来的时候才会进去隧道看看。但我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不敢从里面带东西出来,那都是死人的玩意,我怕遭到报应啊。”看他的样子说的很诚恳,海愿点点头,又看向了另一个人。

    “我祖上是开当铺的,里面出来的东西都会先给我看一下,所以我在隧道里的时候多些。可我也从来没有拿过东西出来,都是一直安心做事而已。但我知道有人偷偷的拿了,有人捡了小不起眼的塞进口袋,反正不是我的东西,也不是那些官老爷的,大家都是穷苦人,想要发点小财而已,我也就没出声过。”这个男人看样子也挺老实,说的也急,显然他也说的是实话。

    “嗯,如果你们又想起了什么就告诉大夫,记录下来交给我,我不是揭你们的秘密,只是为了这次瘟疫而来,现在怀疑瘟疫和瓦迪山的隧道有关而已,所以你们都不用隐瞒,就算是为了那些和你们一样的穷苦人,把前后的事情好好想想,不要隐瞒。”海愿又嘱咐了一遍,让那两个人回去了,抬头看看老女人,感觉又毫无头绪了。

    站在院子里想了想,海愿才说道:“我们再回去那家人的房子看看,听他家女人说那些陵墓里出来的东西在灶坑里,我想要看看究竟是不是真的被诅咒的东西。”

    虽然海愿不信神鬼之说,也不相信什么诅咒,可从海国这个地方都信奉月族的神女这点上来看,有什么诅咒的传说也不奇怪。而且就连现代也流传很多诅咒之说,也有人受到诅咒里说的一样的惩罚,这个确实是科学都难解之谜,海愿也自然想要探究一下的。

    老女人没有特别的异议,只是跟着海愿身后寸步不离,时刻都保持着警惕,怕海愿会有什么危险。

    而那些一直候在外面的镇长和跟班看到海愿出来了,有的心里敬佩,有的心里恐惧,生怕被海愿带出来的瘟疫传染了。海愿见他们各自的表情都不一样,知道大家也有顾虑和难处,干脆让他们都回去了,不用跟着自己,有事的时候再去叫他们。

    等人散了,海愿才跟着老女人又回去发病的那户人家。这次大门上的封条没了,海愿直接推门进去。地上散落的土还在,只是里面撒上了石灰。那些尸虫被太阳一晒、石灰粉再一撒,早就死的干干净净了。海愿又在屋里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就向那间小厨房走去。

    来到灶坑前面,海愿左右看看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灶坑里还有草木灰,那老女人自然不能让海愿动手,伸手从一边取过小铲子,一下下从灶坑里扒着,将里面的草木灰都扒了出来,然后一点点的摊成一片。很快就有个小包袱从里面露了出来,因为沾满了草木灰,根本就看不清原来的严肃了,上面的两层也烤焦了,用铲子一碰就破了。

    老女人看看海愿,海愿点了点头,那老女人将那个小包袱从灰堆里捡了出来,拿到屋子外面抖了几下,然后将上面的两层烤焦的破布撕开。里面还有一层,算是完好的,也撕开来就看到里面露出了几样东西来。

    海愿上前去看,原来是几个金戒指和一对玉石耳坠子,看着都脏兮兮的没有原本金灿灿、玉润润的颜色了,但也可以从上面的污渍看出是多少年埋在地下的老东西了。这些都是小东西,想必才容易混在土里带出来而不被发现。但金和玉本身应该不会带有病毒和疫病,否则那些考古学家早都病死了。要是符咒、诅咒之类的东西也应该是刻在什么牌子或是碑上,首饰这样的东西显然就是陪葬品而已,看来线索价值不大。

    最后,海愿发现这些东西里面还有一块小石头,指甲盖大小的一块,看着很像是原生的翡翠(应该叫璞玉吧),而且是祖母绿的颜色,但又不太像宝石,却看不出是什么玩意了。

    “咦?这是什么?”海愿好奇,想要伸手去拿,那老女人却闪开来,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垫着拿了起来,没有递给海愿,就让海愿就着她的手来看。老女人这样做,一是怕这些东西不干净;二是因为忌讳这些东西是从陵墓里出来的,而海愿毕竟是神女,担心这些东西玷污了海愿,所以不肯直接交给她。

    海愿也不争,就着老女人的手看了半天也看不出这究竟是什么饰物,但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饰物,可也不像是翡翠或是祖母绿的原石,到底是什么呢?

    “阿姨,你跟着大祭司见多识广,你看看这是什么?”海愿不知道,便抬头问那老女人。老女人也摇摇头,回答海愿:“我看也是石头而已,但从颜色来看,应该是矿石吧。”

    “难道说那瓦迪山里也有矿石?然后就被一起带出来了?”海愿不解,摇了摇头。那老女将东西包了起来,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问海愿:“这些东西要带着吗?”

    “算了,放回去吧,我们也不是贪财之人,要这些没用。上缴也找不到地方,总不能还回去给先人吧。”只是想了想,海愿又说道:“把那块石头包着带回去,看看是什么矿石,也许有用处呢。”老女人按照海愿的吩咐将那块石头单独包了起来,放在了怀里,将原来的那几样黄金首饰有包上放了回去。

    海愿说的确实有道理,上缴吗?可是上缴给谁?要不是那个贪心的府衙,也弄不出这么许多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