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国皇帝的真相

魔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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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这个突然而来的消息让海愿和老女人都微微吃惊。海愿一时还真是拿不定主意了,看看地上还跪着的人和他手里捧着的应该叫做圣旨的东西,又看看那扇神庙的大门,考虑着要不要进去问问大祭司的意思?

    “神女请自便。”正在海愿踌躇的时候,那门口刚刚接过海愿那面金牌的少女回复了一声,她手里还托着那个托盘,也没见她进去向大祭司请示过,居然就有回复了?

    海愿心里很是疑惑,但又看看老女人安心的点了点头,海愿才相信了大祭司的“神力”,应该是早就知道皇上会有此节吧,所以都交代好了的,一定是这样的。

    既然如此,海愿知道迟早要去的,别说见皇上,就是见太上皇也得去啊。

    索性身边还有那个老奴,还多了个守护的神兽,海愿把小腰板挺的笔直,照直上了她来时候的马车,跟着那一小队来传圣旨的人走了出去。重新绕回来,到了之前的那个牌楼,海愿才看到这里停着好多匹马,那一队人都向着各自的马走去,海愿才知道,原来这个写着“国师府”的牌楼就等于是块下马石,除了大祭司允许的特殊车辆之外,是要武官下马、文官下轿的。

    本来以为皇宫的位置应该是在这座圣都的中心,可海愿再次想错了,也是低估了国师府的实力和势力。海国的皇宫居然是在这圣都的另一边,国师府在西边,皇宫是在东边,等于将这块圣都分割为二。而皇宫虽然雄伟、辉煌,颇具气势,但从瓦顶到门楼,都少了一份奢华与绚丽。

    海愿觉得用两种女人来形容皇宫和国师府最为恰当,一个大气沉稳、一个妩媚妖娆,两种不同类型的女人却是各有各的吸引力,难分出哪一个更摄人心魄了。

    皇宫大门很宽,海愿的轻便马车从宫门直接进去,绕过了前面的正殿,直接向后面一所偏殿驶去。虽然说是偏殿,可那气派一样的雄伟,雕梁画栋、粉漆彩绘,一种高贵的气质扑面而来。马车停在这里,老女人过来将海愿扶了下来,有内侍则是伸手档了一下,没有让海愿直接进去的意思,想必是在等着传唤。

    海愿点点头,低头敛目站的很端庄。毕竟这里是皇宫,海愿也不是正式的神女,也还拿不出国师的那种张狂霸气和目中无人来。而海愿其实也没有站多久,就有一个宫女模样的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径直来到了海愿面前,向海愿弯腰施礼,语气平和的说道:“请神女和我进去。”继而又转向老女人说了声:“请到后殿稍候。”

    这意思显然就是让海愿自己进去,海愿看看老女人,突然感觉身边没有了她还真是少了根主心骨,可又难以推辞,只好再把腰背挺直一些,深深吸了口气来安慰一下自己有些虚慌的心情。

    “小公主不必紧张,皇上是……是很随和的人。”老女人本来已经和海愿分开,几乎没有说话的机会,但还是趁着海愿从身前就要走过的时候说了一句,让海愿可以更加淡定一些。

    偏殿的大门虚掩着,那宫女推开门让海愿先进去,海愿看着高高的红木大门槛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高高抬起腿来迈了进去。在海愿才进去几步,身后的门便轻轻的合拢起来,几乎没有发出声音。海愿也是感觉背后的光线弱了才转回身看了一眼。好在门没有上锁,还只是虚掩着,这也让海愿放心不少。

    再转头回来,海愿才仔细的看了看这间偏殿,和之前见过的天启国的皇宫差别不大,但各种装饰的帐幔和帷帐都是海国特色的七彩图样和咒文的花绣,颇具民族特色。中央的一张黄金椅子上也是雕龙刻凤,祥云缭绕、莲花盛开,但这把椅子却比国师的那把黄金椅子小了一号。也不知道是国师的气派太大呢,还是这皇帝甘愿屈居人下,不敢得罪了国师大人。

    可是不管大小,那把黄金椅子上现在都没有人坐着,再看看屋里的其他地方,也没有人,甚至连个侍者都不见。这偏殿虽然大,可此时却显得空荡荡的,有些冷清。

    难道皇上还没来吗?海愿想这皇上应该是很大的架子吧。在国师面前耍不了大牌,估计要在自己面前充一下门面,给自己一个下马威?海愿感觉自己已经莫名其妙的就做了炮灰,明明是国师和皇上之间的明争暗斗,现在把自己拉来做神女,直接就推下了水。

    因为电视里看的多了,所以海愿也知道些宫廷的规矩和皇上、皇后、嬷嬷、太监们的刁钻和伎俩,怕是现在把自己晾在这里,等着自己等的不耐烦的时候就出来寻自己的错处了吧。或许这次叫自己来根本就是打算鸡蛋里挑骨头,来个杀鸡儆猴,拿自己开刀给国师看看颜色?

    想到这里,海愿就更不敢乱动了,站的笔直不说,头也是半垂着,虽然还做不到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但也有几分从容淡定,临危不乱的架势。只是海愿站了起码有十五分钟往上了,这偏殿里不但没有皇上过来,甚至也没有人再来传话告诉自己该怎么做的。

    实在站的有些难受,心里又琢磨不透这久不露面的皇上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海愿把小脑袋偷偷的左右转转,想要把这间偏殿看的更清楚一些,也好观察一下形式,看看哪里是不是有什么暗门,会不会就有个老嬷嬷正从哪里往外看着,监视着自己呢。

    可看了半圈,这间偏殿还是空荡荡的唯有海愿一人;又把视线往另外半圈移动过去,海愿就看到了这半边高高的书架和一座几乎高到棚顶的大柜子。柜子上面的门都是一个格格的,想必是装重要的书籍或是珍贵的古玩的,应该是个收纳柜。

    这样一看,海愿倒是觉得这间偏殿有点像是御书房了,不然怎么放这么大的书架和书柜呢。就是没有看到同样庄重的大书桌,显得又有些不伦不类,实在看不出这间偏殿究竟有什么特别的作用了,或许就只是皇上屋子多,随意摆设的一间呢。

    海愿只顾天马行空的想着,全然没有注意那书架上数第二层的一个格子门微微动了一下,然后慢慢的开了一个小缝,有一双乌黑纯净的眼睛从里面望了出来。因为上数第二层的格子已经是很高了,几乎差一点就要高到棚顶了,所以那双眼睛的主人只从上面看到了海愿的一个脑瓜顶,总是不见海愿抬头,也看不到海愿的样子,所以急的伸手挠了挠后脖梗,有些心急。

    海愿自顾的在这偏殿里站的脚麻腿酸,而上面的那个人亦是被那狭小的空间憋的有些难受,四肢都有些僵硬了却还是不见海愿抬头看过来,想要动一下活动活动四肢,却感觉脚边的一本书被碰倒了,随即那本书就砸开了柜门,从高处滚落下来。

    “啪”的一声响吓了海愿一跳,低头看过去竟然是一本厚重的线钉书掉在了地上,再抬头看上去,就看到了上面第二层那扇已经敞开的柜门,同时还有一双手正伸出来,试图抓住已经打开的门再关上,只是因为门开的太大了,已经折到了两边,所以那手臂的主人几乎半个身子都悬出了格子,努力的想要抓住门边,看上去危险至极。

    “小心啊!”海愿忍不住叫出声来,这样的高度之下摔下来起码会骨折吧,要是摔到了头也很危险了。可海愿才一叫出声来,那上面的人也就好像是衬景似的身子一晃,头上脚下的栽了下来。

    “啊!”海愿惊的一闭眼睛,实在没有想的那样血腥的活人坠地、头破血流的场面马上就要上演了,心里紧张的不行,大气都不敢出。只是过了一会儿,却还是没有听到有重物落地的声音,也没有听到有人惨叫?

    是太高了?那这半天也该摔落下来了。是又爬上去了?有可能的,也许那人就抓住了格子边上或是门呢,掉在高处起码没有摔下来吧。

    想到这里,海愿才长长的出了口气,睁开了眼睛。然而……一双大而亮的眼眸正好和海愿的眼睛对视上,那双黑瞳幽深的好似墨潭,又清澈的好像一下能看到他的心灵深处。

    海愿从镜子里看到过自己现在拥有的蓝婠婠的眼睛,美丽而干净,带着点妩媚风情,可这双眼睛虽然是标准的杏核眼,睫毛也很长,但眼里没有气势和杂念,完全就是一种单纯的好奇和纯洁的探究,如此干净无比的一双眼睛,仿佛不染世间的尘垢,也可以洗净人的灵魂和私心,不只是美,而是一种令人向往的纯洁无瑕。

    “你叫啊!”那双眼睛下方的嘴巴发出声音,那是一个男声,低沉而短促的声调让本来很磁性的嗓音也带着些俏皮的味道了。那双眼睛又眨了眨,一只手就伸出来,拍了拍海愿的小脸蛋,继续问着她:“我突然出现没有吓你一跳吗?你怎么不尖叫?”

    “我为什么要叫?”海愿的脸被拍的不是疼,而是因为那双大手一拍之下有些发麻,因为那人的手太粗了,有着厚厚的一层茧子。但海愿却还是不明白,这声音的主人、这双眼睛的主人究竟为什么要自己叫?

    “不叫不好玩哦。我在上面闷了很久了,就是想要等你待烦了,要睡着的时候吓你一次,可你偏偏不睡。”那双眼睛又靠近了一些,紧的几乎鼻子尖都贴上了海愿的鼻子尖,就那样一直盯着海愿的眼睛说道:“你怎么还不睡?你闭上眼睛睡吧。我就这样看的清楚,刚刚在上面都看不到你的眼睛,其实也不知道你睡没睡。”原来他一直想要看清海愿的脸,不是要看海愿的样子,而是单纯只是想要看她的眼睛有没有闭上,睡没睡着。而刚刚海愿因为害怕而闭上了眼睛,他就以为海愿睡了呢,所以才会落到她面前,以为可以吓到她的。

    “你刚刚那样危险的时候我才想叫,现在你没事了,我又不会害怕,不叫。”看着那双清澈干净的眼睛,又听着这样执拗而单纯的话,海愿知道面前的这个男子是过于单纯的那种,或者说是……轻度的智障吧。

    转一下头,海愿还是不习惯被一个男人如此靠近,即使他的眼神再纯洁,海愿也会感觉到他身上的男子气息,再后退一步拉开一些距离,海愿才看清面前这个男人那高大的身形,已经那一张堪称是精雕细琢的脸。

    这张脸真帅气,不是美艳或是妖孽型的男人,五官都立体而生动,好像是古希腊雕像那样的刀刻出的一般;额头宽而饱满;鼻子又挺又高;嘴唇不薄,但浑厚而有型;尤其是下巴上的一个小小的竖窝,更显出这男人特有的英俊魅力,有点像是欧洲人的模样,但却是黑发黑瞳。

    看他的年纪也有二十五、六岁,可这样的年龄的男人应有的沉稳或是干练在他脸上身上都找不到,反而是清冽的气息和纯真的双眸让人感觉他好像还保有一颗最无比纯洁的心灵。

    发现海愿退后打量着自己,那男人撇了撇嘴,表情带着那么一点的不屑,竟然冒出一句:“看我太俊了吧?迷死你。”

    “呃!咳咳……”海愿承认,自己刚刚的眼神有些放肆了,看一个男人居然可以看的这样详细的。可是他明明很纯洁的好吧,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呢,害的海愿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了,就忍不住抓住衣领咳了两下。

    “呛到口水了吧,看我俊也不要流口水,呛死了抬出去埋了,眼睛一闭以后也看不到了。”那男人的第二句话更是另海愿瞠目结舌、找不到自己的脉搏了,这男人到底是智障呢,还是就喜欢抬杠?而且还是自恋成狂,以至于有些不自量力的臭屁了。

    “我不会呛死的,我男人和我弟弟都比你美,我每天从早看到晚,还活的好好的。我只是没有见到过你这么丑的,好奇而已。”海愿咽下了口水,说了一番算是违心的话了。要知道,钟离域、蓝子寒和面前的男人完全是两个类型好吧,但眼前的这个,不是美男但绝对是帅哥的典范,要型有型、要样有样,就连穿的都那么……

    呃!看到这男人穿的衣服,海愿才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了。这男人身上穿的竟然是一身的明黄!而且衣襟到下摆绣着一整条腾飞的龙,龙身的彩色鳞片和长长的龙须透着一股子灵气,张扬的利爪又显出无比的气势和威严,一双龙睛更是瞪的圆圆的,那一份华丽、庄重和高贵可不是旁人能穿的出来的吧。

    “你……咳咳。”海愿故作镇定的咳了两声才试探性的问道:“你这衣服挺好看的嘛。”

    “当然啦,龙袍啊,世间就我可以穿,我可是万万人之上的皇帝。”帅哥摇头晃脑的样子更显示出他单纯的心思和纯良的本性,可在海愿听来却真是汗哒哒了。

    现在海愿也彻底明白,为什么说海国最有威望的是月族的神女,最有权力的是海国的国师,而几乎听不到百姓对皇上的敬畏和敬仰,甚至连负面的咒骂和埋怨都找不出一句来,原来这个皇上已经毫无心机、全无野心,单纯到智商减退了。只是不知道皇上这个样子有多少人真正知道的。起码在这之前,海愿没有听到过一点关于海国皇帝是智障的传言。

    “你这衣服其实也挺好看的,这个颜色我喜欢。”这位皇帝大人伸手在海愿七分的荷叶袖上摸了摸,似乎感觉衣料挺滑的,手感不错,随即又弯腰扯了扯海愿裙子的下摆,指着上面的七彩花纹说道:“这个绣的也好看,不过我还是喜欢花儿,带字的不喜欢。”

    海愿低头看看自己的裙摆,上面是吉祥喜庆意思的海国文字用彩色丝线绣上去的,弯弯曲曲的很有特点。又看看这“纯洁”皇帝此时弯着腰看女生裙子的样子,有种说不出的怪异,但却不是龌龊,好像……好像如果和龌龊的想法搭上边,就是海愿自己的思想不纯洁了。毕竟这个身穿华丽龙袍的帅哥真心没有半点越矩的意思,单单就是在评价一条裙子而已。

    “嗯,那我下次来换一条带花的裙子。话说,你为什么叫我来?”海愿这才想起了正事,好像自己是被这个“纯洁”的皇帝宣召来的,可是从自己进来到现在,加上这一番的东拉西扯也有一个多小时了吧,貌似两个人都跑题了,还没有弄清楚他这样的智商把自己叫来干什么呢。难道就只是为了看看自己的裙子?又或是想要等自己睡着了,好吓自己一跳吗?

    “我叫你?”帅哥皇帝的眼神里带着自问和疑惑,想了好半天才想出来,把手一拍,恍然大悟道:“我是听说月族的嫡传神女回了圣都,好奇啊。听说你很漂亮,神力又高,我就想要看看你而已。”

    如果这一番话是一个神智正常的男子,字正腔圆的说起来,海愿也感觉不出什么问题,可是现在从这个帅哥皇帝的嘴里说出来,倒是真心感觉是一个孩子样的好奇了。敢情海愿就是一个使人好奇的玩具,他要看看,就叫来了,然后就想着把自己吓唬一跳,他好开心吗?

    “那你叫什么名字?你都不做正事吗?你知道什么是正事吗?”海愿不禁好奇,这样心思简单的一个皇帝,如果坐在威武的朝堂之上,对着那些或是老谋深算、或是年迈迂腐、或是心有大志而不得舒展的文武大臣们,该是如何的应对呢?

    “我叫阿耶鲁。正事每天都做啊,不过不好玩的。正事就是……”为了表示自己知道什么是正事,阿耶鲁走向了那张黄金座椅。来到椅子前面没有马上就坐下去,反而是站直了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慢慢的转身,掀起衣袍的下摆,慢慢的坐了上去。

    阿耶鲁高大挺拔的身子往那张黄金椅子上一座,刚刚嬉笑的表情也收敛了,眼神虽然还是纯洁无比,但紧抿成一条直线的嘴角让整张帅气的脸都严肃起来,一脸的冷静和威严,而且周身那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是无可比拟的。如果你不看他的眼神,阿耶鲁那样坐直了不动的样子,会让人忍不住想要俯首膜拜。

    只是,海愿发现阿耶鲁就那样一直的坐着,那带着性感竖窝的下巴微微抬起,一副藐视众人的神情,却始终都是一句话不说的。

    “你说的正事就是坐着?”海愿知道了,这样威武帅气的阿耶鲁是看不出智商有问题的,但他就这样一直不开口吗?

    “你还没有问我问题啊!”阿耶鲁动了动身子,似乎也因为坐的太直,腰背有些难受,但还是忍着,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哦。”海愿挠挠头,想了一下才说道:“皇上,边关小镇鼠患猖獗,你看如何处理啊?”

    “交由国师处理。”

    “呃!我回来的路上有三个镇子都闹了瘟疫,后经查实是府台私自打开了瓦迪山的矿脉,把有毒害的矿石挖了出来,害了不少的人……”

    “国师自会调查清楚。”还没等海愿说完,阿耶鲁就不耐烦的挥了下手,一句话就把海愿说了一半的话给截住了。而且他每一次回答都声音低沉、声色俱厉、威严有余,看不出一点的破绽。

    海愿终于明白了,这皇帝有傀儡知名也实属无奈,他那样单纯如孩童的智商,能每天摆出这样一副威严的神情,把自己好好的隐藏起来,再这一件件的事情交由国师处理,而不被那些大臣们发现,也确实不容易了。

    那国师呢?他是因为知道皇帝如此心智,而故意加以利用、把持朝纲?还是真正的忠心皇上,将皇上的事情隐瞒起来,恐居心不良的大臣欺凌、叛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