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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是她?婠婠何其无辜,塔塔也一样是你的牺牲品,现在你又害了吉娜,你还要害多少人?”猛然间,班迪的口气变了、眼神变了,就连说的话都是这样的莫名其妙。同样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声音没有变,但语气完全已经变成了另外的一个人;但显然的,他竟然是在和他自己说话,班迪的眼神里有些迷茫,似乎陷入到了一个完全错乱的世界里。
看着眼前这样的国师,钟离域突地楞住了,转头看看抓住胸口咳嗽不止的阿耶鲁,在钟离域认为,是不是同这小子一样,海国人的脑袋都有点问题!要么就是……是恶魂附体?
海愿自然也看到了这样的班迪,刚刚是带着狂躁与癫狂,浑身都是无比邪恶的感觉;而现在的班迪则是隐忍和无奈,而且还有深深的自责……而这样的班迪,让海愿的脑中忽然就想起了一个词——人格分裂。
人格分裂这个词在现代并不陌生,应该算是精神类疾病的一种,或许是因为过分的压力和某种刺激而造成的;往往患者会把自己当成另外的一个人,两个或多个完全不同的性格同时存在于一个人的脑子里,把他自己变成几个人;也有善、恶的极端分裂,在人格分裂的同时,应该也有些自知并处于对自身无法控制的痛苦之中。
海愿也明白,为什么班迪时而会掐住自己的脖子,时而又只是严厉而眼中带着慈祥了。可是现在这样的班迪,她该怎么办?看着身边成包围趋势的几个黑衣人,海愿发现这些黑衣人对于班迪的反应却是如此平淡,似乎主人的不同丝毫不会影响他们的任务;这样的死士应该已经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只懂得服从的机器,而没有其他的思想可言了吧。
低头想了想,海愿鼓足了勇气向前一步,面对着仍在自我挣扎中的班迪说道:“外公,不管你现在是善、还是恶的一面,我想你都在潜意识里认为自己是最强大的吧?”
“哼,当然,我可以把这三国的局势都掌握于股掌之间。从把塔塔送去蓝桐国开始,我就在计算这今天的这个局,现在还没有成功不是因为你们中的任何一个,只是因为我身体里懦弱的那一个还存在着,我要战胜的不是谁,而只是那个懦弱的自己而已。”
“不,婠婠,我从未强大过,连自己的恶念都战胜不了,真的是弱弱的。如果可以,你就杀死我吧,用你们的力量把我和这个恶魔一起杀死。他连吉娜都下手了,你要救出吉娜,找到塔塔,告诉他们,我……”这是善的声音在向海愿不停的要求着。
“好的,我明白了。”海愿又上前一步,她已经站在了离班迪很近的地方,抬起头来看着班迪他在月光下不停变换的表情,邪恶和善良交织,深深的痛苦、自责却无法自控,海愿挺直了脊背,对着班迪大声的宣战:“听我说,如果我比你更加强大呢?就像你曾经告诉我的,只有立于顶点才可能保卫住我自己的幸福,在此之前,我连自由都谈不上。可现在不管你是哪一个,最好是自认为强大的那一个站出来,我们打个赌,看看谁可以赢得这一切?”
“什么?婠婠,你说什么?”善的这个显然震惊无比,他无法自杀,除了对于吉娜的爱和不舍,他身体里恶的那个也让他连自杀都做不到,但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少女,这个有着娇小的身材,却带着满满的自信的少女就是前不久才被自己找到的孙女吗?自己曾经用最严厉的方式对她,就是因为感觉到了她坚韧的一面,而现在,她真的可以将这一切都挽回吗?
“说的好,我答应你的赌注,虽然我知道自己一定会赢,但我还是想要听听你的条件,毕竟现在的我太强大的,要找到一个敢于挑战的人都不容易啊。”恶的一个却笑的张狂无比,看着面前一张漂亮可爱脸蛋的海愿,这个小女孩的气势倒是不小,完全没有不像是一个传说中骄纵无理的公主。
“赢你确实需要过于强大的条件,那么你现在引以为傲的是什么?单单只是把这个海国掌握在你的鼓掌之中吗?还是说你抓了吉娜做人质,认为可以威胁我?”海愿让自己的声音平静无波,她曾经下过很多次的赌注,不管是自己的命还是她和宝宝的,但都没有现在来的这样没有把握;海愿甚至不知道现在自己在做什么,但唯一想到的就是眼前的人有着双重人格,她要赢的不是恶的那一个,她只是侥幸希望自己可以赢过善的那一个吧。
“不是我掌握了什么,而是我可以掌握住我要的全部,当然也包括你们的命。那你又拿什么来赢我?你的命吗?”班迪低头看着身形娇小的海愿,此时她站的笔直也才到自己的胸口,而就在不久之前,她还会因为面前死了一个人而呕吐不止呢。
“我可以帮助阿耶鲁赢得这个国家!他才是海国真正的帝王,而我是月族的神女,本应是这个国家的守护者,现在就让我们将这一切都恢复正常吧。而你,国师是什么,操纵者吗?完全不是,海国的人民信奉的是我。”
海愿从未想要当神女,在早上的时候还是被老奴从被窝里挖出来的,那个继任大典的仪式也是心不在焉的完成的;可是现在,她终于感受到什么才是筹码,只有你手中握住的权力越大,你赢的机会才越多。
“哈哈哈,你认为你是神女就是吗?你的神力连尚未继承神位的塔塔都不如,你甚至连海国的语言都还听不懂,也看不到因为神力觉醒产生的错觉下的很大东西,你连这个世界都无法认清,你拿什么来赢我?”似乎感觉海愿说了一件最为可笑的事情,班迪在大笑一遍之后又再次低下头,很认真的看着海愿:“好,我答应你,一年为限,看看你能为阿耶鲁拿到多少?看看海国的百姓最后拥护的是谁。”
“给我这样的机会,前提是要公平。”海愿大声的说着。
“是的,公平,在你努力的这一年里,我不屑对你做什么。这个雄伟的圣都是出自我之手,这里的一切包括百姓的生活都依仗着我的维护,我倒是要看看,一个小小的你能做到多少。一年的时间里,你能再造一个圣都出来吗?”
这句话看似公平,实则没有任何的公平可言,而海愿不需知道圣都的由来,但只要看到那高大的城墙就可以知道,这奇迹一般的圣都绝非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建造出来的,只怕这这样的古代要耗尽不知道多少人的生命和多少个春夏秋冬才有了今日的辉煌,但大祭司居然说给自己一年的期限!
“好,我明白了,圣都可能只有一个,但整个海国都会是阿耶鲁的。”海愿没有直接应下再造一个圣都,那是建筑史上的奇迹,但她可以让百姓的心里都竖起一个丰碑。
“哈哈哈,我真想多给你点时间,可是不知道他等不等的了呢。”班迪指着自己的胸口说着,又对自己说道:“这就是你的孙女,你不是希望她变成强者吗?你不是就希望有这样的一天,她可以站在我的面前向我挑战?你的懦弱好像没有完全遗传给她,那你就亲眼看看她是如何强大的。”说着强大两个字,邪恶的班迪完全是轻蔑的眼神,在他眼里,除了他之外没有人算是强大的。
“给我点时间,我要和婠婠说话。”这显然是善的一个。
“……”恶的一个似乎没有异议,班迪的眼神都温柔的了起来,低头看着海愿,忍不住伸出手去,似乎想要抚摸一下她的发际,但钟离域紧张的上前,站在了海愿身边,使得他的手停在了那里没有落下。
“你要好好照顾她。”面对着钟离域强大的保护欲,班迪轻声的说着。又看看愣愣的站在远处,因为被另一个自己打伤而不敢再靠近的阿耶鲁,才低头对海愿说道:“外公很感谢你,婠婠,你确实强大起来了。可是你要知道,单单心里强大了还不够,你的神力还没有完全觉醒,甚至于我根本感觉不到你现在有什么特殊的神力;所以,如果你根本没有必胜的把握,而只是想要拖延时间让这些人都不至于一下子死在另一个我的手里,那你还是想办法逃走吧,逃的越远越好。”
看着面带慈祥的班迪,海愿松了口气,她不知道自己此时说的话另一个是不是也能听到,但还是用最真诚的口气回复道:“外公,相信我吧,我会把这个海国都夺回来,重新交给阿耶鲁的。你说他只是雏鹰,那就让他快些可以飞翔吧。”
海愿虽然还不知道自己现在要做什么,但既然已经准备赌了,她一贯的坚韧就不允许她有中途退缩的时候。
“那就坚持吧,其实……”班迪似乎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道:“其实我的时间不多了,你只要坚持下去就好。”
“时间不多了?”这句话让海愿的心一阵紧缩,但又不敢仔细的去想其中的意思。难道真的如邪恶的班迪所说,善良的这个即将被扼杀吗?
“你真罗嗦,别以为你死了就可以拉上我。”自言自语之后,邪恶的班迪又看向了海愿:“赌注已经决定了,婠婠你还是想想该怎么去做吧。没有太多的时间了,一年之后,一切都将不同,三国乱战、风起云涌,你是蓝桐国的长公主,却又自称是他的妃(班迪指的是钟离域),而现在你也是海国的神女,不管你是死是活,我都有办法将这一个个关系都串联在一起,将你们的一切都夺过来。”
“我知道,还有一个条件,你要善待吉娜和娜娅。”海愿仍然没有开口要求让班迪放了她们,因为海愿知道自己的现在的努力没有办法保护任何人,能先活着是首要的,而吉娜和娜娅现在能虽然还被控制着,但应该还可以活着吧。
“她们会活着的,起码死也是跟着那个懦弱的家伙一起死。”邪恶的班迪不屑的看看看海愿和钟离域,又看向了一直用懵懂的眼神看向这边的阿耶鲁,对阿耶鲁说道:“你确实是一只雏鹰,那个家伙将你教的很好。不过,我不看好你,他把软弱也教给了你,所以你到现在还是一张白纸。”
似乎觉得自己说的已经够多了,班迪带着无限嘲讽的笑意和轻蔑的眼神转身迈步走进了他身后的那一片阴影之中,就好象他原本就属于那黑暗的颜色,不肯把自己投进阳光之中。而那些黑衣人也随即退开来,从来到走,没有班迪的命令他们就好像是几根木头桩子一样戳在那里而已。
而当其中的一个瘦削身形的黑衣人从海愿身边走过的时候,那背影让海愿皱了皱眉头,似乎有过分熟悉的感觉。等到一切都再归于平静,就好象不曾有过什么黑衣人,也没有那个狂妄又疯癫的恶魔曾经来过一样,海愿才松了口气,来到了阿耶鲁的身前,看着他已经被血打湿的衣襟,急急的问着:“阿耶鲁,你好些吗?”
“还疼,你揉揉就不疼了。”因为海愿小手的轻轻抚摸胸口,阿耶鲁感觉确实好过多了,但抬眼又看到了随着海愿一起来到自己身边的钟离域,刚刚要浮起的开心神色又暗淡了下去。
“海愿,你打算怎么办?”钟离域瞟了阿耶鲁一眼,正色的问着海愿。刚刚他也同样感觉到了大祭司的强势,也反复在暗中衡量过自己面对这些黑衣人和大祭司究竟有多少的胜算,最后钟离域之所以选择按兵不动,是因为他很清楚对方的实力,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要把海愿拉到危险的境地,而冒然出手。可是他也没有想到,海愿居然会站出来,和恶魔去谈条件、打赌。
“啊呀,我忘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了。”看到钟离域如此正经的表情,海愿一下子紧张起来,一拍自己的小脑门,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大事。
“什么问题。”钟离域也因为海愿面上的惊慌而慌乱了一下,刚刚那么凶险的情况下,海愿的表现真是很淡定了,但如果真的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没有谈好,那她靠什么来赢这场赌局?谁都知道,虽然没有说出输的人会怎样,但无疑的,海愿输了就小命难保,大祭司输了貌似还会垂死挣扎;如此不公平的情况下,她居然还把重要问题给忘了!
“我是忘了问,你能不能一直都陪着我了。”海愿捂住小嘴“呵呵”的笑了起来,笑的钟离域真是无奈了,也才想起来,这个问题确实严重,如果真的是一年的赌约,那自己究竟是跟着呢,还是跟着呢,还是跟着吧。
现在钟离域已经开始打定主意,不能再走开了,不然海愿的安全问题不说,单是她旁边的那个“雏鹰”就很危险啊。要是哪一天把海愿这只小白兔给叼走了,自己真是后悔莫及。
“婠婠,为什么要他陪着你?”阿耶鲁的潜台词就是:我陪着你也可以的。
“阿耶鲁,我刚刚说的话你听懂了多少?”海愿没有回答阿耶鲁的话,而是认真的问着更为重要的问题,如果他懂了,自己的胜算就更大了。这是本来就属于他的江山,海愿只要帮他从国师的掌握中拿回来就好了。
“不懂。”阿耶鲁懵懂的摇了摇头。而就在海愿感觉有那么点绝望的感觉的时候,阿耶鲁又点了点头,然后很认真的问道:“是不是说,以后的事情要交给你来处理?”
“对啊,大概意思就是这样的。”海愿这才算是松了口气,如果阿耶鲁能明白这样的简单问题就好,不过还不知道自己现在能做多少的事情,能把这个海国的事情处理到什么程度,但最先要做的,当然是从国师的手里夺权。
想了想,海愿又补充道:“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交给我来处理,最后拿主意的还是你。现在你已经那么大了,不能什么事情都交给别人处理,你才是海国的皇帝,你要把自己的江山坐稳。”实在不能不叹气了,海愿突然感觉自己像是过家家,一个,却要和一个如此可爱又单纯的男人来搭档,真的很冒险啊。
“我知道了。”努力的点着头,阿耶鲁已经习惯了对他信任的人言听计从,以前他听的是他义父班迪和阿娘吉娜的话,可自从班迪拍下了那一掌之后,他的心开始倾向了海愿这边。
“好了,回去睡吧,这事儿真的要从长计议了。”海愿叹了口气,看看钟离域又看看阿耶鲁,感觉从长计议是托词,如何权衡这两个男人才是正事。
“哦,那我回去睡了。”阿耶鲁揉揉眼睛,才发现天边都开始微微的泛起蓝色,天要亮了呢。
“等下,你的伤?”海愿看阿耶鲁吐血,真的担心他是不是受了内伤,或许可以让钟离域给他检查一下。
“不打紧,睡一觉就好了。”伸手拉着自己身上的衣襟看看上面的血迹,阿耶鲁又揉揉胸口,暗自调息了一下内力,感觉应该没有问题,才向海愿一笑。在离开之前却又转头回来问她:“明天你要不要一起上朝?”
“啊?上朝?”这个问题是海愿没有想到了,但想了一下才问道:“吉娜以前会上朝吗?”
“不会,但是如果有需要神女祈福的地方,会交给神女去做的。”阿耶鲁的回答让海愿才算是松了口气,“那明天你给大臣们放假吧,不早朝了,睡个懒觉,我也好好想想问题的关键所在,一年的时间呢,一时急不来的。”
“哦,好。”阿耶鲁仍是乖乖的点头,虽然不太明白放假的意思,而且从他六岁继位到现在,没有一天不上朝的呢,现在突然听到“放假”这个词,感觉还真是不错。
看着阿耶鲁飘身跃上了房顶远去的背影,海愿再看看钟离域,伸出小手握住了他的大手,柔声的说着:“似乎一切都不一样了,我不再是那个温柔、善良的海愿了,你要帮我赢下这一局,扶我站在顶点,我们要赢。”
“嗯,要赢。不要你一个人赌,有我在。”握紧了海愿的小手,钟离域定定的看着她。从来都是她独自坚强,从她还是上一个海刹的时候,就忍受了太多的不公平,而现在,她还是无法彻底的平静下来,总是有命运的巨轮将他们的幸福拉的很远很远,但是现在,他会拉着她的手,一起坚强的走完的。
“那我们也先睡吧,从长计议哈。”海愿坏坏的一笑,跷起脚尖勾住了钟离域的脖颈,在他的唇上吻了吻。
“哦,从长计议是你的幌子吧,我看全都是缓兵之计。现在天都亮了,看你的计从哪里长出来。”宠溺的捏了捏海愿小巧的鼻子,钟离域弯腰一下子将海愿横抱起来,大步的走进了她的竹楼,并在海愿的耳边轻声的说着:“我要留下来。”
“嗯,没人会管的。”海愿娇羞的点了点头,把钟离域的脖子搂的更紧了。她知道应该管的那个人不在这里,那黑衣人中的一个,那背影她十分的熟悉,因为那就应该是老奴的背影。难怪她总是在关键的时候不会出来阻拦自己,原来,她竟然是那暗卫中的一员,是恶魔的护卫。
竹屋里飘着淡淡的竹香,将这一刻的美丽衬托的更加芬芳。依偎在钟离域的怀里,海愿舒服的小猫一样用小脸蹭了蹭他的胸膛,把头埋在他的胸前,低声的说着:“我好想你。”
“我也是。”
“我也想念儿。”
“我也是。”
“我还想……”
“你还想谁?”这次,钟离域的俊脸一黑,实在想不出,除了自己和念儿,这个丫头现在心里还敢再想谁了!
“我还想这个……”海愿看着钟离域那黑黑的脸色就是一乐,手上却没闲着,一手拉动了钟离域腰间的绑带,另一只不安分的小手就爬了进去……她想的是那久违的温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