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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犹自围着几个衙差喋喋不休的无名,清歌真是狂汗,我说洞里那鸡怎么就那么整齐呢,合着都是这样鼓捣出来的!大姐,我服了您了,您牛,您真牛!
旁边的郑?脸色铁青,乾指指着清歌喝到:“江清歌,你,你欺人太甚!”
“欺人?”清歌无辜的摊摊手,“这位大人,我可什么都没干啊,您怎么这样逼我呢?我不要欺人啊!”
“还不要欺人?”还从没碰见过这样的刁民,郑?气得脑袋嗡嗡直响,“不要欺人?你他爷爷的现在就欺人好不好?”气急了,竟然连国骂都出来了!
“哎呀,这怎么敢当呢?还好不好,不需要这么客气嘛!既然您老开了尊口,清歌就是再不识趣也得给您老面子是不是?好好好,清歌就委屈点儿,我欺人还不成吗?”
清歌苦着脸,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先拉过第一个衙役,脱掉鞋子照着左右两个脸蛋就是两下,那衙差脸上顿时多了两个鞋帮印子,“噗”的一张口,竟是吐出两颗大槽牙来;又拉过来第二个,从地上捡起棍子照着胳膊上也是两下……
不过才收拾了两个,清歌已是累得直喘,若尘不舍的拦住,轻声道,“清歌,别打了,我,早不痛了――”只要你能回来,受的那点儿痛又算什么!
已经清醒过来的几个人看着若尘不由感激至极,这个丑男人,还有那么一点儿好处!
“敢欺负我相公,这,只是开始――”清歌眼神冰寒,方才看到那样狼狈的好像木偶一样的若尘,清歌心疼的一揪一揪的,怎么肯这样善罢干休,最后竟是拼着累得趴在若尘怀里直喘气,还是先把本儿捞了回来!末了,又伏在几个不停哭号着的衙差耳旁轻轻道,“记住了,以后每隔半月,我还会去收利息!”
本以为这个纨绔女不过是撂个狠话吓吓自己几人罢了,却再没想到,以后长达一年的时间里,自己甚至正趴在夫郎的身上耕耘的紧要时刻,都会被拽起来给两个耳光或者跺上几脚再给丢回去!
郑?目瞪口呆的看着清歌气喘吁吁的揍着那几个衙差,直到人又都被丢回来,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江清歌,你竟然敢,殴打官差?”
“哎呀,别慌,让我喘口气儿――”清歌似是累极,冲郑?摆摆手,“大人,我也按您的要求欺过人了,让我歇歇成不成?还,殴打官差?我不想再揍人了,这活儿太累,真的!”说完,真诚的冲郑?直眨眼。
把个郑?给憋得,差点儿一口气上不来。
秋雁在一旁看的捂着嘴直笑,貌似自己这个妹妹还真是活宝,真是气死人不偿命啊!
“清歌,你莫要太放肆了!”江清芳虽是心里震惊至极,再没想到,不过数月未见,这个妹子竟是跟脱胎换骨一般,不但凶狠,还狡诈的紧!本想再多观察会儿,可看郑?的样子,自己再不开口,恐怕就得和自己翻脸了!本来一个区区七品县令,江清芳并不放在眼里,可想到以后说不定还得借助她的手去“照顾”清歌,怎么也不能现在就翻脸!
当下拿出长姐的身份,开口训道:“咱们治玉贵家最是讲究君子如玉温润端方,你瞧你现在这个张狂样,哪有半分治玉贵女的气度!还不领了你那没出息的夫郎下去!人家失主可还在一边儿躺着呢,你不怕丢人,我还怕丢人呢!”
说着不停的给郑?打眼色。
郑?也马上明白了过来,对呀,收拾不了江清歌,不还有个萧若尘吗!当即大喝一声,“江桂兰,你再把方才的话说一遍,也好叫江二小姐知道,本官是否冤枉了她那夫郎!”
迷迷糊糊的江桂兰“啊”了一声忙往前跪爬了几步,直着嗓子嚎道,“青天大人!您要为小民做主啊!”
江桂兰一靠近,郑?就被熏得几乎晕了过去,气得大吼道:“别动,后退!跪在那里说就可!”
江桂兰被熏晕了几次又不停的清醒过来,不得不说人的适应性是极其可怕的,现在的江桂兰对身上的味道已经习以为常了,不由对郑?的命令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张荣气得狠狠的踢了一脚江桂兰,“让你退后就退后,发什么愣!”
踢完了刚想走回去,却被郑?厉声喝止:“你也站在那里,不许移动一步!”
张荣一下子傻了眼!
看郑?发怒,江桂兰不敢再动,忙磕了个头,又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可不知为什么,这一次,却再没上一次说时的利索,反而有些唯唯诺诺的,到最后,竟是连头都不敢抬了!
清歌回头叫过秋雁,回头说了句什么,秋雁愣了一下,转身朝后院而去。
郑?看了看清歌,狠声道,“江萧氏,我再问你一遍,你偷盗前村张员外夫郎衣服一事可是属实?”
若尘想要张口,却被清歌握了手摇了摇,忙乖乖的闭了嘴。
看若尘不答,清歌也没有开口的意思,郑?有些得意。
“清歌,你要的东西。”秋雁匆匆跑了回来,塞了一团物事到清歌手里。
清歌接过东西,突然冲着趴在地上的江桂兰展颜一笑,“江桂兰,你看看,我手里的这件衣服,你可认识?”
刚才已经见识了清歌的嚣张和很辣,乍然见到清歌对自己露出这样一个古怪的笑容,江桂兰不由毛骨悚然,忙把眼睛移开,不敢再看清歌的脸,却在注意到清歌手里的那件衣服时明显吃了一惊,自己认得不错的话,这是九爷的衣服!难道当日并没有被流水冲走,又被这江清歌给找回来了?!
自己本是以为那件衣服早被水流不知冲到哪儿去了,才敢浑说九爷的衣服是特意在锦绣坊定做的最上等料子,却谁知衣服却还在江清歌手里,这可怎么办才好?!
看江桂兰目光躲闪,郑?突然意识到事情好像有些不妙,冷冷的插口道,“江桂兰,即是二小姐有命,你就仔细的看看,我倒要看看,二小姐还要耍什么花样!”
听出了郑?语气中的杀意,江桂兰身子一抖,忙俯□不停磕头,“二小姐就是杀了我,我也不认得您手里是什么东西啊!”
本以为清歌会勃然大怒,却没想到清歌却不再问,竟是漫不经心的就把那东西丢给了兽衣女,“姐姐,帮我放好。”
然后又好整以暇的转向郑?,“大人的意思,是要怎么做呢?”
本以为清歌会勃然大怒,却没想到对方竟是平静的很!可对方越是不按常理出牌,郑?心里却不由得越是发毛。实在拿不准清歌到底是怎么回事,郑?求助的看看江清芳。
江清芳轻咳了声,冲清歌摆摆手,“刚才郑大人已经判过,即是偷盗,那当然要照价赔偿,又伤了人家夫郎,你便把玉药拿出来借人家一用。至于你夫郎的罪责,我朝虽有以银钱赎罪责的条令,可奈何姐姐身上钱财有限――”
说着,故意停顿了下,有些为难的看着清歌,“你这丫头刚才对郑大人也太过无礼了!不然你先给郑大人道歉,我再设法周旋,看能不能免了妹夫的刑罚!”
郑?听完不由大是佩服,这江大小姐果然狡诈!明明自己刚才只是判了赔银子即可,却没想到江清歌一现身,这大小姐立马又加上了个赎罪银子的名头!看看这屋子里,最像样的东西就算是那口棺材了!撑死这几个穷鬼,恐怕能拿出十两银子就不错了!
“敢问大人,统共需要多少银子呢?”清歌语气依然平静,郑?甚至在这里面听出了几分恭敬的意味。
“多少银子?”郑?斜了眼清歌,“衣服刚才已经说了,价值约为五百两,至于赎罪银子吗,当是衣服十倍的价格!”
说完,便翘着二郎腿不再说话,只是脸上的神情轻蔑已极。
“大人的意思是,要拿出五千五百两银子方可?”清歌似是有些慌张,不相信的追问了一句。
“是啊!江小姐可快些,不然,我这就可要把人给带走了!”臭丫头,不信治不死你!
“五千五百两?”围观的人群暗暗咂舌,自己就是几辈子,也攒不了那么多呀!更何况这个不事生产整日游手好闲的没出息女人!
“哎!”清歌不负众望的长叹一声,神情也换上了凄凉的样子,“银子啊什么的,果然都是浮云啊浮云。秋雁姐――”
早等着这一声了,江秋雁忙响亮的应了一声。江清芳愣了一下,这丫头吓傻了吗?不应该哭着来求自己吗?怎么叫什么秋雁姐?
清歌不再说话,只是闲闲的伸出一只手。秋雁忙屁颠屁颠儿的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放到清歌手心里。
清歌低头迅速捻出六张递了过去,懒懒的笑道,“不巧,真是不巧,我这儿的银子好像还够!抱歉,抱歉,让大家失望了哈!”
郑?听的一愣一愣的,机械的伸手接过清歌递过来的银票,江清芳面色大变,也忙凑了过去,却是天下流通的第一大钱庄正通钱庄的银票,每张一千两,正好是六千两!
“劳驾,郑大人,再找给我五百两。”清歌的声音又凉凉的响起。
“你,你――”郑?握着银票,却说不出一句话。
“哎呀!郑大人,这是怎么了?”清歌故作惊奇,“不要这么难过吗!怎么好像要哭出来的样子?好了好了,那五百两我不要了,权当是您辛苦的小费好了!”
“清歌,你哪来这么多钱?”江清芳心思急转,清歌的经济情况自己一向清楚,别说六千两,便是六两,也不可能有啊!
郑?站起身来,看江清芳的神情就明白,不要说自己,便是这一向高傲的不得了的江大小姐恐怕也被这没出息的纨绔女摆了一道!没出息吗?原来每次提到江清歌时,自己私下里都是这么认为,现在看来,可是大大的错了!
清歌却理都不理江清芳,看郑?抬腿就往外走,忙扬声喊住,“郑大人,这是要去哪里?”
“江清歌,案子已经了结了,你还待怎地?”郑?忍气吞声的站住。
“大人此言差矣。”清歌好像完全看不到郑?脸上的怒气,“江桂兰的案子结了,可小民也有冤情要大人为小民做主!”
“好,你说。”郑?忌惮的瞧着清歌,实在闹不懂这丫头还要耍什么花样。
“青天大人,可要为小民做主啊!”清歌悲切切哭诉道,只是那声音怎么听怎么假,让人不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清歌撇了撇嘴,戏里老百姓喊冤,不都是这个调调吗?自己不过照葫芦画瓢,可这周围人都什么眼神儿?!
郑?打了个寒战,往后退了步,“你有什么冤情?”
“大人!”这尖尖细细充满悲情的嗓门儿好像有点儿累人,清歌抽了抽鼻子,不甘心的收起捂着脸的手帕,“小民家里前儿失盗了!除了小民怀里这点儿银票,所有宝贝被盗贼偷盗一空!可怜我堂堂治玉贵家,竟是连这祖传的祠堂都被贼人翻了个底朝天,望大人为小民做主啊!”
郑?听的哭笑不得,心说就你这破祠堂,还所有宝贝,谁信啊!
一旁的江清芳却一下子站了起来。本来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家祠堂会如此破败不堪,和治玉贵家的身份实在是大大不相称,后来还是爹爹告诉自己,这祠堂却是当年奶奶省吃俭用起的房子,好像清歌的那个来路不明的爹就是在这破房子里和娘成的亲。也因为如此,家里虽早已家财万贯,娘竟是无论如何也不同意动这老宅的一草一木,反而在搬到泉州城后,把这里改成了祠堂。只是这祠堂虽破,可既然娘如此看重,真有什么宝贝也未可知!其他的自己不知道,可那块儿家主信物肯定就在这老宅里!要是真被贼人偷走了,那可就糟了!
“可有什么线索?”江清芳急急问道。
“线索吗,当然有。”清歌慢吞吞的举起手里的那件衣服,“我和姐姐听到声音出来时,那贼人正要离开,我们俩拽住了他的衣袖,没想到那贼倒是狡猾的紧,竟是解开扣子,只穿着里衣逃掉了!这件衣衫,便是那贼人留下,只要找到了衣衫的主人,那人便是贼人!”
什么叫衣衫的主人便是贼人?那明明是九爷的衣衫啊!怪不得自己说萧若尘偷盗,江清歌满不在乎,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自己刚才一番说辞不过是天知地知自己知,明显证据不足,人家手里却有这么个要命的物证!江桂兰面色惨白,一下子瘫倒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