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鉴宝 下

急冻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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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件赝品!”萧强举起手中玉器,大声说道。

    他那变声末期的语调,高亢地盖住了人们嗡嗡地交谈声,在廊间回荡。

    “这是一枚用心精巧,几可以假乱真的赝品!”

    “你凭什么这么认为?拿出证据来!”那个将玉器送给他鉴定的中年人急了,抗声问道。

    “我当然要拿出证据来,要不然怎么会在静室里待那么久?空口白牙,我想这里的诸位也不会相信。”萧强轻松地笑道,苍白的脸上,恢复了一些血色。

    旁的人也跟着笑了起来,对他为什么会在里面待那么久的怀疑,也随着笑声而去。

    “我们都知道,和田玉是玉中精品,籽料,更是精品中的珍品,有‘玉中之玉’的美誉,自古就是造假者的最爱。”萧强风趣地说道。

    众人齐都哈哈大笑,有些紧张的气氛也松弛下来。

    萧强高高举着玉器:“我必须承认,造假者的手段十分高明,单就古代雕刻手法来说,造假者是用了心的,完美再现了汉代工匠的手艺,令人赞叹。

    为什么我会说它再现了汉代玉匠的手艺,大家听到后面,就会知道了,这里暂且跳过。

    透过浆皮,我们可以看到,这块玉,颗粒细腻,其表现符合和田玉的特点,据此,我们可以断定,这的确是一块和田玉。”

    中年人在他前半部分讲解的时候,几次想要插嘴,都被旁人拦住,听到这里,又不觉洋洋自得起来。

    “不过,说它是和田玉,并不代表这就是籽料,这一点,我也先押后。”萧强话锋一转,“我们还是从浆皮说起吧。”

    他每说一个判断依据,还没展开就跳跃到下一个步骤,其他人都有点不适应,现在终于听到他要详细分析玉器当中,最难识别的浆皮,不由抛开不满,集中精神听他说明。

    “浆皮是玉料表面,包裹的一层非玉的物质。

    在假和田仔料中,造假者通常的手段,是在玉石表面喷一层发胶,以形成油脂状包裹物,冒充浆皮,这种手段其实很好判断,在玉器表面用力擦拭,就能得出结果。

    这块玉,我说它制作精美就在这里,它并没有采用上述制造假浆皮的手法,而是用矿物质,采用一种秘传的配方,制作成的药水,玉器浸泡以后,矿物质自然覆盖上去,其真假难辨,就是行家也常常上当受骗。”

    嗡!

    他话音未落,下面就人声喧沸起来,他们都是行内人士,各种造假手段也见过不少,但像采用矿物质药水,制作假浆皮的,还没听说过,也可能他们见过,但没有识别出来而已。

    博汉生激动地挤到前面:“老弟说的可是真的?还有这种造假方法?”

    “本来我也是不能肯定,然而一个偶然地发现,证实了我的判断。”萧强将玉器先交给原主人,让他确认,这就是那块用来鉴定的和田玉,然后转交给博汉生。

    萧强递给他一个三十倍放大镜,指着玉器上,一处诸红色点:“请博老看这里,透过沁色,你发现什么没有?”

    博汉生仔仔细细地查看起来:“沁色太浓了,里面很难看得清,嗯,我看看,这里似乎有一些孔隙,颗粒还比较大。”

    “对了!就是这里!”萧强一拍手,“我估计,由于沁色的遮掩,造假者都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大颗粒孔隙,这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顺着他的话自问道。

    “和田玉玉质细腻,质地坚硬,本不应该出现如此大的空隙,可是这里却有好几个孔隙!”萧强眉毛一挑,嘴角上弯,“我推测,这里本来是一些有机杂物!在造假者制造赝品的时候,用药水腐蚀掉了!”

    哄,大厅里彻底乱了,博汉生手持着放大镜,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处孔隙察看,根本不顾及旁边急得搓手,想要接过来观察的盛秋砚馆长。

    萧强放大了声音:“造假者用药水将杂物腐蚀掉,然后加以沁色,最后用矿物密制药水伪造浆皮,将瑕疵遮盖得天衣无缝。可是,假的终究是假的,由于不是自然沁色,没有经过时间的侵蚀,琴瑟并不充分,没有填满所有孔隙!据此,我得出最终结论,这是一个赝品,尽管它制作精巧,用心巧妙,仍然难以掩饰其以次充好的本来面目!”

    哗,屋里掌声雷动,所有人都佩服地看着这个神采飞扬的少年人。

    在这一刻,年纪不再成为他们判断的依据。

    有什么,比事实更有说服力,更能够证明萧强的实力呢!

    邵延杰巴掌拍得格外地响,太精彩了,在这个时候,他都怀疑萧强,是不是真的是某个名师的弟子,想一想,自从萧强和他联系以来,日子一天好过一天,前景光明,一辈子的梦想,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都实现了。

    不过,他知道萧强并不满足,从他的言谈,可以清楚地知道,他的心思不在这方面,这只是他赚钱的一个手段,未来,他还会做出怎样的选择,这,让他这个老江湖的心,也跟着充满了期待……

    总之,这辈子是不会碌碌无为了……

    萧强也很开心,这算是他真正凭自己观察,在异能的帮助下,所解决的一个鉴定难题,自然得意非凡。

    所有人,包括玉器所有人在内,都不知道,在萧强意识相连的神秘空间里,此刻已经多了一块和田玉器,现在拿出来的,不过是元素重组后的复制品而已!

    萧强方才让邵延杰准备的东西,就包括字画古董等各种造假材料,他从一打初,就没想过自己能够鉴定得出古董玩物的真假,想的就是靠异能的帮助,进行全面扫描,寻找赝品的破绽。

    这也就是邵延杰在他出来后,还是死死把住门口,不让外人进去的原因。

    萧强还存着一个心思,如果今天鉴定的三件物品中,有一件是真品,那就发了,中年人就不说了,盛秋砚是省博物馆馆长、博汉生是他老师,两人都是眼高于顶的人物,看上的东西绝非凡品。

    此刻,他就垂涎欲滴地等着他们拿出收藏的宝物,让他“鉴定”。

    博汉生终于放下手中的玉器,用力鼓起掌来:“果然是名师出高徒,长江后浪推前浪,我等老朽,也不得不佩服啊!对于等会儿的鉴定,我更是充满了信心!这趟可算没有白来啊,见识了一次精彩的鉴定,此行不虚,此行不虚啊!”

    玉器在众人手中辗转,在听过萧强的解说之后,再来看到那个难以发现的瑕疵,所有人都恍然大悟,还各自就本身业务范围,对造假者采用了什么手法来制作假浆皮,展开了激烈地讨论。

    萧强向人群外挤,所有的人都想拉住他说两句话,看他的眼神都是那么热切,短短两三米的距离,他就出了一身的汗。

    来到林怡身前,望着她泪水尚未干透,却兴奋得通红的小脸,萧强轻轻拉起她的小手,感受着她手心的温暖,温言道:“是不是很无聊,再稍等一会儿,我很快就好。”

    林怡飞过一丝红晕,没有抽回手:“才不无聊呢!古董真是很有趣呀,我长了很多见识呢。”

    萧强在她手掌微微一捏:“等着我,一起回去!”

    他放开手,推开人群,回到静室门口,举起手向下压,让众人安静下来。

    “这第一个鉴定,就算小弟侥幸过关了,还请博老、盛老把你们要鉴定地字画拿出来,我们出来还没吃饭,家里人还等着呢。”

    他一点也不客气地,在博汉生面前自称小弟,没有因为两者年龄的巨大差距而畏手畏脚。

    博汉生笑捻胡须,盛秋砚匆匆离去,不一会儿从楼下上来,手里捧着两个锦盒,小心翼翼地放在展台上。

    众人对他的举动都感到好奇,围得更近。

    盛秋砚和博汉生又出去一趟,洗净了手,用手帕拭干,取出一副薄薄的乳胶手套,戴在手上,这才打开一只锦盒,取出一支卷轴。

    林怡在外圈,看着他们的动作,想想自己对家里字画的随便处理,偷偷吐了吐舌头,一抬头,恰好看到萧强正在看她,表情似笑非笑,舌头赶紧一缩,连耳根子都红透了。

    师徒两人慎重其事的态度感染了周边的人,大家再次扩大人圈,为他留出了空地。

    博汉生向四周看看,很满意众人的自觉,与盛秋砚各自手持卷轴一端,缓缓将画展开。

    “哇!这是八大山人的画啊!”围观的人齐声惊叹起来。

    萧强这些日子,重组的全部都是字画,所以相对而言,对这方面的知识还要深厚一些,经过一番恶补,一些前世模糊的字画知识也清晰起来,记忆断点逐渐串连成系统,听到是八大山人的画,上身一振,不由也有些激动起来。

    中国玉器,主要还是国人文化传统使然,价值并不甚高,波动也很大。

    但字画就不同了,中外人士,莫不喜爱,其艺术价值和收藏价值,都远远超过一般的玉器。

    八大山人,又名朱耷,原名朱统,八大山人,是他在康熙二十三年时所自称。

    他是明太祖朱元璋第十六子,宁献王朱权的九世孙,原本也是个王孙贵胄。其祖父、父亲都善诗歌,精书画,从小生活无忧,接受了良好教育,耳濡目染。

    其人甚是聪颖,八岁就能作诗绘画。

    十九岁时正值明朝灭亡,他逃入深山避祸,此后遁入空门,顺治十八年重回南昌,蓄发结婚,常年隐居在各个寺庙,过得十分清苦。

    由于国仇家恨,他对于清室的憎恨,至死不歇,性格倔强的他,从来不把自己的书画作为谋取名利的手段,权贵找他求画,往往遭到拒绝,而贫困之人找他作画,则有求必应。

    八大山人将毕生遭遇和对清室的愤怒,都融入到他的画风里,其绘画清新秀美,造型夸张,笔简意赅,放纵不羁,画风豪迈沉郁,构图其险,具有鲜明的个性和很高的艺术造诣,把写意文人画,发挥到了一个崭新的高度,深受人们喜爱。

    同时,他的画,也是伪赝之作最多的,三百年来,把大山人的原作大多流失,赝品却层出不穷。

    近代国画大师张大千,就曾在青年时制作过许多八大山人的赝作,几可乱真,但他更擅长的是模仿石涛的画,早年画的《石涛画册》,竟被当时著名鉴赏家、画家陈半丁当作真迹,珍藏起来,在画友面前夸耀,后张大千识破,自己承认,一时传为佳话。

    画轴为纸本,墨笔略呈浅赭色,署名上注“八大山人写”。

    这画很是奇特,八大山人以往的作品,历来用笔寥寥,甚至不着一笔修饰,然而这幅画卷用比较繁,大眼一看,很容易被人当作伪作。

    但画卷中的松石,画法亦佳,所画的松树,根枝细瘦,树干渐上渐肥,这不符合树木形态的规律,但基本上是八大山人所画树干的特点。

    要说这是真品吧,旁边坡石之上,又画有两只白鹤,用笔细碎,与松石格调极不协调。

    萧强看了一会儿,指着那两只白鹤,问盛秋砚道:“可是这里不对?”

    “正是!”盛秋砚也是一脸迷惑,“我对照过馆内收藏的,八大山人其他的作品,松石都很神似,可看着这两只白鹤,我又觉得这是伪作。八大山人画鸟,从来都是一足,这幅画上却是双足着地,于八大山人的画风大相径庭。老师来了以后,一眼就说,这是后人添笔所画,我也有类似猜测,但都不能确定。所以才到这里,向各位同道请教。”

    说着,期盼地看着萧强。

    萧强不置可否,指着画轴,问其他人道:“各位以为如何?”

    他大师派头十足,颇有些居高临下的味道,偏偏众人都不以为意,仿佛理所当然,一众人顿时议论纷纷,有说是伪作,有说是真品,当然,还是支持博汉生的多。

    萧强也出去洗了手,换了双手套,与盛秋砚一起,将画轴卷好,藏入盒中,带进了静室。

    邵延杰自然是第一时间就堵住了大门。

    经过上次,大家都是见惯不惊,猜测不到半个小时不会有结果,这时也快到中午了,一些人便商量着,结伴到楼下食堂打饭。

    邵延杰看到人们渐渐离去,只有盛秋砚和博汉生关注心切,和寥寥数人还在旁喝茶坐等结果,想起萧强和那个小姑娘也还没吃饭,便让手下去为他们也打一份饭菜上来。

    他既然包下了整个文化宫,在萧强的建议下,两天的展览会,食堂也被他暂时借用,请了一帮厨师,做了饭菜,用车送到门口,卖起了盒饭。

    据萧强的意识,这会给他一个惊喜。

    卖盒饭的惊喜他还没有见到,但萧强却给了他一个惊喜,不到五分钟,门就开了。

    盛秋砚以和他年龄不相称的敏捷,一下从座位上弹起来,踏前一步,又停了下来,望着萧强,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的心中患得患失。

    萧强鉴定一个不值钱的假和田古玉,用了半个小时,但鉴定他带来的画轴,却只用了几分钟,这难道说明这幅画是假的,不值一提?

    萧强没有让他等待太久,偏着头略微想了想,开口道:“博老是正确的。”

    博汉生手捧茶碗,呵呵笑道:“老朽就说嘛,这画不能算假,也不能算真,只能说是真假各半。”

    “半真半假也好,只要不是完全的赝品就好。”盛秋砚还是有些不甘心,追问道,“你知道那添笔作画的是谁吗,此人风格虽与八大山人迥异,但从其笔法来看,必然也是一位大家。”

    “这个……”萧强咂巴咂巴嘴,中国历史源远流长,文人骚客数以万计,出类拔萃者,也是车载斗量,他要一一识得,除非他是巨型电脑,还要预先添加相关的海量数据库才行。

    他斟酌了一下,说到:“添画之人,所处年代在清末民初之间。”

    然后就再不发言。

    “清末民初……,莫非是张……,不会不会,张大千从不添笔作画,而且他潜心专研八大山人作品,伪造技巧极高,模仿得惟妙惟肖,绝不会犯这个错误的!”盛秋砚不好逼迫,只能回到椅子上,苦苦思索,添笔作画的人到底是谁。

    下去打饭的人,这时也回来了,听到结果已出,都大叫后悔,围着盛秋砚,和他讨论起画卷上添笔的人来历起来。

    萧强决定再接再厉,字画对他来说,是驾轻就熟,判断时代是再容易不过,还是赶快鉴定完最后一件,然后离开这里,要不被这些人围着,脑袋也会被吵晕。

    重组完两件物品,好在体积都不是很大,精力消耗不多,但也不能过多使用异能了。

    今天收获已经很不错了,那块假玉就不说了,盛秋砚的添笔八大山水画,已经存在了他的空间里,就算只有一半是真的,也是不可多得的珍品,明天重组出来的“赝品”交给邵延杰,想来他一定会欢喜若狂。

    最后一件等待鉴定的,仍然是幅画卷。

    刚一打开,萧强就啊地一声叫了起来——这又是一幅八大山人的画。

    博汉生呵呵笑道:“小友不必奇怪,正因为老朽也得到了一副不辨真假的八大山人字画,所以才会赶到西南,和秋砚一起探讨真假。”

    “没关系,没关系!”萧强口中谦让,心里狂喜不已。

    该画是绢本墨笔,纵有近两米,横半米左右。

    图上绘的是荒山野岭,枯木奇峰,构图简洁,意境荒寂,正是八大山人绘画的一贯风格。

    画押署名为“拾得”二字,没有用印,画幅上下左右,裱边的地方,有四位收藏家题记确认是真,萧强只认得一个:张大千!

    张大千在裱边题记道:“国破家亡未忍言,南昌故郡此王孙。无端哭笑知何意,笔端拈来先帝魂。八大山人往往画花押为三月十九,故及之。爰。”

    真迹啊,这是张大千的真迹啊,别管画是真是假,张大千的题字,就值多少钱啊!

    萧强觉得嘴角有些湿润,添了一添,发觉是口水不知什么时候流了出来,他偷眼四下张望,幸好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画卷上,没人发现他的丑态。

    博汉生以指为笔,悬空虚浮,临摹者张大千的题记,沉醉其中,良久才醒悟过来,笑道:“老朽甚是喜爱大千先生字画,一见便忘形不能自已,让小友见笑了。”

    萧强连连客气,暗道,我们是大哥不说二哥,我也是一件大千先生真迹就失态,只不过您老先生是喜欢大千先生的字画,我是喜欢这幅字画所换回来的钱,虽然人品有高低,但从本质上而言,还是没有区别的,都是以大千先生真迹为喜。

    博汉生指着画卷,叹气道:“按理说有这么多名家,都确认该画确为八大山人真迹,我也应该没有疑义。然而你看,此处大千先生所书‘三月十九日’‘拾得’两处,与画卷八大山人所书,用笔完全一样,这说明应是大千先生所书。但从画风看,又和八大山人完全一致,虽小有疑虑,却又不敢肯定,推敲良久,仍是难以判断,不知道小友是怎么看的?”

    萧强知道个屁啊,她勉强能看出画风来,是和八大的风格一致,可见到张大千的题字,他心里先打起了鼓。

    张大千是谁,人家伪造的八大山人画卷,可是能够骗过收藏家的,又岂是一个普通的文物爱好者(萧强勉强也算是吧)所能识别的。

    还是藏拙吧。

    萧强摇头晃脑,装了半天,还是一言不发,和博汉生一起,将画轴收拾好,捧着锦盒进去了。

    这次没有人再随便走动了,大家都在耐心地等待萧强鉴定出来,通报他们结果。

    两位老先生拿来的,都是国宝级藏品,大家等闲难得一观,此次不但近距离观看欣赏了,还就其真伪肆意评点了一番,其中的乐趣,又岂能为外人道哉!

    那些评点对了的,固然是趾高气扬,就是评点错了的,也是喜气洋洋,毫不沮丧。

    果然,这次萧强出来得更快,不到五分钟,门就开了。

    “怎样?”博汉生关心则乱,他抢上去,语调有些颤抖地问道,长长的胡须随着他的下巴,抖个不停。

    萧强忽然很想作弄他一番,眉头一皱。

    “怎样?”老头子都快要急出汗来了,看他表情,心里就是一沉。

    “赝品!不折不扣的赝品!”萧强摇着头,叹气道。

    “我就知道,我当初就猜测……是赝品,可还是抱着万一……早知道……”老头子两眼茫然,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

    萧强看他神色,不敢再逗他,要是老人在这里因此而气坏了身子,他可就罪孽满身了。

    “这虽然是赝品,但是……”他稍微停顿了下,让博汉生有个缓冲时间。

    “但是什么?”博汉生眼睛一下就有了神,双手死死抓住萧强胳膊,老人的手干枯瘦削,用力奇大,钳得萧强双臂剧痛。

    早知道就不逗他了。

    萧强后悔也晚了,立刻一口气说道:“这幅画所用处年代,与张大千先生的题记处于同一年代;而绘画所用墨汁,其成分和大千先生的题记所用墨汁一模一样,其绘画风格,也和大千先生的画风相同,这就是说……”

    “这就是说……”博汉生喉头抖动。

    “这幅画,其实就是大千先生所作!所以虽然这是幅伪作,但其自身价值,并不在八大山人之下!”

    “好好好!哈哈哈,这下我就放心了!”博汉生用力拍打了萧强一阵子,欢喜地从他手上接过锦盒,小心地抱在胸前,嘴里仍自笑个不停。

    “这老头子,我好心帮他鉴定,不感谢便罢了,还用这么大劲打我,要不是冬天穿得多,非青了不可!”萧强悻悻地揉了揉双臂,伸了个懒腰。

    事情终于圆满解决了,今天是大收获啊,哈哈,半幅八大山人真迹,一幅张大千真迹,妈妈的,这样的日子不要太快活!

    他笑着向林怡挥着手,打定主意,今天要好好镐劳一下自己,决定了,今天和林怡出去吃大餐,听说北京烤鸭在省城开了分店,一起去见识见识。

    可是事情总是出人意料,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一大群人就围了上来,这个说:“小老弟,麻烦你帮我也做个鉴定好吗,我家里也有件祖上传下来的宝物,听说是商朝的古鼎!”

    那个喊:“小师傅,我屋里地下埋着一卷古画,你能不能帮我也鉴定一下啊,如果是真的,我愿意出鉴定费,咱两分成!”

    还有人拉着萧强不让他走:“小老弟,不要这么急走嘛。看你也还没吃饭,咱们哥儿俩出去找个馆子,好好乐呵乐呵!”

    邵延杰也被眼前的一幕给吓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地招呼手下,差不多是用抢的,才把萧强琮人堆里拉出来,那些人还不肯放弃,追着萧强和林怡不放。

    “你先走,我来顶着!”邵延杰把吃奶的劲都拿出来了,和几个手下把着大门,不让那些人追出来。

    萧强临走前,在嘈杂的人声中,对着他耳朵喊道:“鉴定的事,你可以答应,不过,必须先要交给你……,收费么,不能太便宜,但也不要太贵,你的,明白?”

    邵延杰眨巴了一下眼睛,一拍脑门:“我怎么糊涂了!”

    他立刻对着众人大喊:“要鉴定的人听好了,要鉴定的人,到这里排队,小兄弟说好了,谁先报名,就替谁先做鉴定,这边这边,不要挤,你他妈推谁呢?”

    人一抖,流氓的习气就露了出来,堂堂邵大会长,在这一刻,狰狞地表露出了他苦苦隐藏了很久的土匪本质。

    他抽空回头,看着只剩两个黑点的人影,一个劲纳闷:“这人跟人,怎么就不一样呢,我怎么就没想到,还能用这一手,有这么多凯子帮我们寻找文物,还用得着我自己辛苦?真是傻了!还比不过一个孩子!”

    在展览会上,萧强和邵延杰为这意外的惊喜而开心不已。

    但在十五中,李老师却正在暴走的边缘,为了一个她怎么也没有猜测到的结局,而痛苦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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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的时候太兴奋,不觉得,写完一查字数,七千五,加上上午五千多字,今天居然写了一万三千来字,真是超水平发挥了。

    不过也好,为大家服务么,只要读者看得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