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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7章满满的沉迷
吕云云看这两只快要打起来的现场,立刻拖着雷咖和小胖嘟出去:“嘟嘟,云姐姐带你下去吃大餐。”
“我要吃妈咪煮……”没说完话,小胖嘟便被吕云云捂着嘴巴抱出去了。
郑柔儿光着脚丫走向洗手间,自己扯了块毛巾来擦脸,才擦到一半,听得赵恒远在旁边问:“这毛巾谁的?”
“云云的吧。”
他极恼怒的冷哼:“别人的毛巾都用?你脏不脏?”
“别人的老婆你也睡,你脏不脏?”
她冲口而出,才发现自己有语病。
他睥着她,唇角居然勾起一丝笑:“我什么时候睡过别人的老婆?”
对,你睡的是自己的老婆。她心头火起,把湿毛巾蘸满水向他的脸上掷:“是,你干净,你贞洁,你天下无敌。”
“真是的。”他觉得自己的高智商,根本就和脑中风的女人没法子扯,便扯了她的衣袖子往外面拖:“回家!”
“回什么家啊?”她甩开他的手,吼他:“我有家吗?”
“恒福路1号,那不是你的家吗?”赵恒远也回吼了一句,帮她把湿毛巾挂好,却听她冷冷的声音夹着哀伤:“恒福路1号,那不是我的家。那是你和万家祺的爱巢。”
“你?”他回转身子,眼前的女人秀发凌乱,饱满的白嫩雪肤上,还滴着水滴,是她一贯的可口样子。
他莫名的心里又再一抽,听得她装得平淡的声音:“云云说得没错,我是吃醋了。”
“哦?”
“但是我没资格吃醋,你不是我的谁,你是万家祺的谁,恒福路一号的门,不会永远为我打开的。我这个人没别的优点,唯一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我昨晚想了一晚上,也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什么?”他皱眉,本能的感觉到不妙。
“那个地方不属于我,我和嘟嘟今天就搬走吧!”她侧身绕过他的身边,肩膊擦着他的胸口,缓缓的轻盈的走过:“从前总是离家出走,不打一声招呼,这样很不礼貌。你是嘟嘟的大恩人,我们都应该好好的感谢你。”
“你还有什么想吃,或者是想吃但我没做过给你吃的,今天说出来,菜单由你写,我都做给你吃。”
“赵恒远,这最后的晚餐,我会尽量让你满意的。”
恒福路1号,厨房里飘出诱人的菜香。赵家小保姆的厨艺,的确是世上很诱人的一道蛊惑。
她做出来的菜,色香味无一不诱人,充满着家的味道。
大院子里,雷咖把郑柔儿的最后一箱行李搬上车。夕阳西下,赵恒远倚在翠竹旁,身姿挺秀,却和今天的竹子一起,别有一番萧索景像。
小胖嘟不知忧愁,在他的脚边玩着石子,一蹦一蹦的在石子路上跳飞机。
郑柔儿从餐厅的窗口伸出头来:“嘟嘟,叫你爹哋来吃饭了。”
雷咖望着赵恒远突然僵直的身子,小胖嘟飞快的跳向餐厅,赵恒远转身过来时,雷咖竟有一丝欲哭的冲动。
这么多年,心机深沉、内敛却不平和的赵恒远,也就只有这一段日子,是不由自主的绽放欢容的。
只是,她注定不属于他。因为,他从不曾想过要拥有她。
“甜酸排骨,野野野……”小胖嘟在桌子边蹦来蹦去,他最爱这道菜了,但妈咪说易上火,很少煮给他吃。今晚又能吃上了,他蹦上椅子上迫不及待,伸手便往排骨里抓。
郑柔儿甜甜的瞅着他笑:“别急,留一点给爹哋。”
“还这么多,偏心!”胖嘟嘟又吐槽:“爹哋不爱吃甜酸排骨的。”
郑柔儿惊讶的侧脸看着赵恒远:“你不爱吃吗?对不起,我不知道!”
“不,我喜欢吃。”他夹了一块放到嘴里,吃得有滋有味的摸小胖嘟的头:“很好吃!”
“哦。”她坐下,吃一块甜酸排骨,入口却全是酸涩的滋味。
醋放多了。可叹的是,她一直都以为,他很喜欢她做的甜酸排骨。这个误会一点儿都不美丽。
嘟嘟睡着的时候,天已大黑。
赵恒远送郑柔儿出来,她抱着小胖嘟站在大门外,忍住想要回头的冲动:“不用送啦。我们走了!”
他伸手抚着嘟嘟的短发,手指长久的停留,不想移开的手指,不敢向她的脸上移动的眼睛。
这是他要的结果,事成之后,让她和嘟嘟永远的离开他的视线,两两不相干的生活。
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从不偏移。只是那些圈在心头,像能把他缚死的情绪是什么?
如何才可把这些情绪像她一样,一扫而空?
如果这就是不舍,那他可不可以真的不舍,不放开?
他的手指抬起来,身旁,一辆豪车停在身侧,叶鑫摇下车窗,脸带笑意的唤他:“老三……”
“嗯。”他把落向她肩膊的手收回,淡笑着道:“你和嘟嘟要保重,有事,可以找我。”
“明白的,再见。”
“再见。”他扬了扬手,车子驶离视线之外。他坐进车子里,叶鑫微带笑意,深遂的眼神定定的瞧着他,拍拍他的肩膊:“辛苦了。”
“有什么辛苦的?”他坐直身子,把身上的衬衣拉得平整,又是那个潇洒作派的赵恒远。
身后陈胜强蹦出来:“老二说你戏假情真,我还真怕你牡丹花下死呢。”
“我又不是你。”赵恒远系好安全带。陈胜强却不放过他:“透露一下,你和她演戏演到什么程度了?”
“懒得理你。”
“上了没?”
赵恒远回身一瞪,陈胜强心安的拍胸口:“没上?还好,还有药救。不过……”他又正经的拉着赵恒远的衣服:“要是你还是心痒痒,舍不得,我建议你干脆上了她。”
赵恒远和叶鑫齐齐惊愕的回头望他,他坦然的解释:“上了你就明白:天下女人都一样。没什么大不了。”
“禽兽!”
“禽兽!”
陈胜强气倒了,我说的话这么真理,你们两个却异口同声骂我“禽兽”骂得这么过瘾?
老三长期洁身自好也就算了,老二你自命个屁的清高啊?
一行三人,来到夜总会喝酒。从前,赵恒远对这种节目一向不参与,不起哄。今天却任得陈胜强找了6个公主进来,一人搂两个的,搂得相当有型有款。
今天上岗的6个公主简直赚大发了,居然坐台坐中三个极品帅哥,而且这几个帅哥一看就是超有钱的主。
但是最帅的那个主,却一直闷头喝酒,一眼都没瞅她们几个。他旁边的公主把低得不能再低的领口拼命拉低,波涛汹涌的近身袭击,他也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样子。
陈胜强在自己旁边的公主的胸前狠咬了一口:“你们就别白费心机了,我家老三油盐不进。”
叶鑫把赵恒远手上的杯子扯开:“不喝了,回家!”
叶鑫把赵恒远扔回家,他挥挥手,便把叶鑫推了上车。抓着手里的白衬衣,摇摇晃晃的进屋。
屋内漆黑如墨,他大声嚎了一句:“赵嘟嘟……”
屋内一片死寂,只有他自己的回音,抬起头,空无一人的屋子,一室清冷。
举步上了二楼,推开的却是郑柔儿的房门。床上被子没叠,散乱的摊了一床,他静静的倚着门,被上仍有她的香味儿,人却已远行。
吕云云扶着郑柔儿,郑柔儿举着一瓶啤酒,向着街角的路灯举杯:“来,喝!”
“哎哟,别喝了。”吕云云拍她的肩膊无计可施:“不就是未曾相爱已无情嘛。多大件事啊,喝不死你。”
她定定的望着吕云云,突然就挨在她的怀里,闷闷的嗓音:“我误会他了。”
“误会他什么了?”
“原来,他不喜欢我做的甜酸排骨。”
“呃……”吕云云不知所以,但她终于开口说话了,就陪她疯疯吧:“那下次你就做酱汁排骨呗,反正你厨艺好。”
她揪着吕云云的领子来擦鼻涕:“怎么能那么坏呢?不喜欢就说啊,不喜欢又一直吃。”
“呃……太坏了。”
“不喜欢人家就不要摸啊,摸了就一直摸下去啊。哪能摸一半就不摸了呢?呜呜呜……”
“唉……”吕云云真后悔没开录音笔。要是录下来,明天把录音放给她听,她得后悔死吧?这是何等没节操的诉求!
4月1号愚人节,政府公布了一个极端愚人的规划报告。
市规划局拟在郊区兴建一个大型的化工厂,地段初步选定,就在风景秀美的香山景区隔了10公里的荒弃地块上。
这不是坑爹吗?香山景区风景秀丽,山木环绕,却建个大型化工厂。虽然说环评合格、测量合理,政府也保证化工厂将花大投资严格执行国际环保标准,不会让化工厂污染香山区任何一口空气。
但这年代,你信一成政府都死。化工厂啊,喷出来一口气都能呛得死人,如果碰上不慎泄露气体、或是事故爆炸,那真是祖宗几十代遗留下来的家园都没有了。
一时之间,香山区的群众群情汹涌。
赵致远的办公室里,他脸黑得像炭一样,瞪着面前的郑柔儿:“你还敢问我要钱?”
“赵先生,我们说好了的。我配合你,得到香山的地皮,你就给我500万,还有……”
“500万?我给500条毛给你。”赵致远火冒三丈:“你和赵恒远就是一对贼公贼婆,带着个贼儿子来要我的命。”
“喂,赵致远,你发什么神经啊?”郑柔儿也火了:“你这是过河拆桥。”
“我还想抽你一板呢。”赵致远拍着桌子对着她吼:“你回去问问你的赵恒远,他到底做了什么?故意把香山地块炒高了价钱再卖给我,这个坑,他挖了多久啊,你这个贱……”
这一次的生意亏成这样,他真是连骂她都要喘不来气。郑柔儿充满怒意的瞪着他:“赵致远,钱我可以不要,我要的东西呢?还给我!”
“想都不要想。这秘密,我带进棺材也不给你。”
“那你就给我带棺材里吧,立刻,赶紧去。”郑柔儿吼了一声,才从赵致远的办公室里出来。
这个赵致远明显想赖帐,但除了赖帐之外,他似乎怒气比她还要盛。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电梯“叮”的一声响,郑柔儿低着头踏进电梯,却撞进男人的怀抱。她匆忙弹开身子,掠一下自己的头发,抬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赵恒远倚在电梯墙壁,眼神深幽,黑亮的眸子里的情绪忽喜忽怒。他淡淡的笑了笑:“你太明目张胆了吧?”
“什么?”她现在没有久别重逢遇故知的心思,迷惘地解释:“我不是来找你的,不要误会。”
“我知道。”他按了楼层的数字,她才发现,电梯此时是上行的。不一会儿,电梯便上到顶楼,她等待他踏出电梯,正要按数字下一楼,他在电梯门外沉声道:“进来!”
“为什么要进来?”她嘴里质问,人还是跟着他进了办公室。
总裁办的秘书们看着郑柔儿跟进老板的办公室,等待门关上,立马就八卦的口水四处飞溅:“小保镖不是辞职了吗?”
“听说是解雇。”
“那现是怎么回事?”
“大模大样的啊。”
这个时候,雷咖和老黄都聪明的选择了沉默。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郑柔儿在这里曾经有过很难忘的时光,陪着他们父子一起在这张桌子上吃饭,穿着保镖服装站在他的门边伫得像个门神。
好像也没多久,但回忆里的情节却总没得消停。
他斜站在窗边,日光洒进来,他用手去扯松领带,侧脸才发现她瞧着自己,那双眼睛里,满满的沉迷。
这是他最习惯的无意识的动作,站在窗前,或漫不经心、或动作迅猛的扯松领带,阳光会在那时洒在他的肩头,斜照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画笔都没法营造出来的美丽氛围。
“喝茶吗?”他低声问她,她才发现他已坐了下来。
她拘谨的拢了拢头发:“不喝了。”
“嗯?你没什么话要对我说?”
“啊?有什么必须要说的吗?”她瞧着他,今天的他是不同以往,显得冷漠而疏离。
不过,她们现在,的确就是这种关系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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