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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沐根本就不相信舒甜的话,爸爸那么喜欢妈妈,总是找机会往妈妈的身边凑着说话,想办法讨好妈妈,明明是妈妈总是斥责爸爸,还对他一点都不好,昨天连饭都不让爸爸吃,他看到的就是这样啊,别的女人是谁?他怎么不知道?
“我才没有胡说,傻沐沐,你要是跟你爸爸,你就得管着别的女人叫妈妈,你知道你未来的后妈是一个多么恶毒的女人吗?会把你吃的连骨头都不剩的。”舒甜也有些生气,这个小白眼狼,说到底还是向着那个混蛋男人。
哎,也难怪了到底是那个男人的种,流着一样的血,怎么能不向着呢,女人啊真是不容易,十月怀胎割肉一般疼的生下个球儿还得跟了男人的姓,要是个好男人的话还能体谅你一下,要是遇见个渣,这一步就算是走错了,有的你苦受了,不过南溪这种情况算是特例中的个例了吧。
看着哭的小肩膀一耸一耸的沐沐,舒甜叹了口气,到底是个小孩子。看东西只看表面,根本就不知道内里是什么样的,不过她要不要跟这个小东西说南溪受得那些苦呢?说过之后他的幼小心灵是不是会受到更大的伤害?
舒甜的大声,让房间里的南溪听到,她的心一下子就慌了起来,白悠然?那个男人要娶的女人是白悠然,白悠然对她是怎样的恨啊,她已经让她的豪门梦落空了,如果她真的成了沐沐的继母,那么这些恨都会转移到沐沐的身上。
她心慌的闭了闭眼睛瞬间睁开,不能,绝对不能让残酷的现实再次上演,刚才她对沐沐发脾气实在是不应该,沐沐还是个孩子,看到的都是些表面现象,一个孩子他知道什么啊?刚才自己把他赶到他爸爸那里去,这怎么行?她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四年前是她没有能力,一个可依靠的人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沐沐被他们从自己的怀中掠走,一点力气,一点办法都没有,看着沐沐被那个女人又拧又掐,听着沐沐哭的哑了嗓子。
痛苦的回忆让她泪如雨下,心疼的像是被割开了一样,她缓缓的转身,轻轻的推开了门,正对着她门口的沙发上,沐沐颤抖着小小的身体哭的颤抖。
她放在腿边的手忍不住的轻颤起来,四年前的一幕在眼前重现,沐沐的哭声跟记忆中的撕心裂肺重叠,她猛的凛了神色,用尽手臂上气的力气,扬起了左手,对着自己的脸颊狠狠的挥了上去。
“啪……”的一声,舒甜跟张阿姨同时看过来,他们震惊的看着满脸泪痕的南溪,狠狠的在自己的脸上打了一个响亮的耳光,惊讶的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
“南溪,你疯了是不是?”舒甜大声的吼着跑过来,将她没有什么力气的身体扶助,心中的惊讶依然难掩。
“妈妈。”沐沐像是被南溪的举动吓坏了,眼泪挂在眼眶上,怔怔的看着满脸是泪的妈妈,刚才看到妈妈打了自己的那一下,让他的小心脏剧烈的跳动了起来,她那脸颊商红红的手指印,让他的心脏里说不出的难受滋味。
“沐沐,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妈妈再也不会说让你走的话了,沐沐,你是妈妈的命啊,我怎么那么混蛋,沐沐,妈妈发誓再也不会让你离开妈妈了,沐沐……”南溪哭着扑过去把吓坏了的沐沐紧紧的搂在了怀里。
张阿姨就在这母子俩抱在一起哭的时候悄悄的给商湛东打了个电话。
商湛东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赶来这边的路上,他是想着过来帮她确认一下经理人要用苍墨的,顺便再好好的看看她跟沐沐,周一要做工作上的交接,虽然会碰到,但是为了做给外人看,他不会对她太过温和,还有接下来白悠然就来了,在没有把袁敬婷抓在手中的时候,他是不敢轻举妄动惹怒白悠然的,最不能做的事情就是跟南溪见面。
不然会给南溪造成更大的困扰,因为白悠然现在的靠山是商瀚,商瀚这个人之前是他低估了他的能力,没有想到他会跟日本的黑帮有联系,这次突然去美国就是与日本的一个帮派联手去接一趟生意。
他的人脉圈子目前自己才只是掌握了个大概,只是这个大概都已经让他有些惊讶了,所以目前最好的的办法就是先不要轻举妄动,不要打草惊蛇。
想要一举搬倒商瀚,他需要好好的部署一番,这样的一个计划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毫无防备,没有芥蒂的跟那对母子见面,他现在只要想到要好长一段时间不能见到她们心里就像有上万只蚂蚁在抓心一样的难受。
所不管她会给他什么脸色,他都控制不了自己的心,要跑来见她。
接到张阿姨打来的电话,他的眉头紧紧的蹙起,脚下的油门加大了几分,“怎么回事?”
“您赶紧过来看看吧,母子俩哭成一团,沐沐好像接受不了你们俩分开的这件事,指责了少奶奶几句,少奶奶她……”
商湛东听着周嫂的话,心里难受极了,沐沐是那个女人的命,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在用质疑的语气跟她说话,她怎么承受得了?况且离婚这件事本就是他的错,他有着不可原谅的错误,沐沐什么都不知道,他每天又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难免会让那个小家伙想歪了,张阿姨的手机里他都能听到哪个女人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在哭,他真是怕死她的眼泪了,听她这样哭,他的心里像是被浇了火一样,烧的他生疼。
“好了,您先去看看她们吧,我马上就到。”
“好。”
商湛东挂了电话之后,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已经站在了南溪住处的门口,门铃响起,张阿姨给他打开门,他直接就进来了,南溪正抱着沐沐在沙发上抽噎着说话。
“沐沐,妈妈答应你以后你不喜欢谁,妈妈就不再去理谁,你不要离开妈妈好不好?”
“妈妈,你别这样。”
“沐沐,你不知道妈妈有多害怕再失去你,四年前妈妈把你丢了,妈妈都后悔死了。只有你在妈妈身边,妈妈才能安心,你不知道没有你的日子,妈妈根本活不下去了……”
她的声音再次哽咽住,根本再说不出来一个字,只紧紧抱着沐沐呜呜的哭,她的心里真的太难受,太难受了,抱着沐沐真的好像要失去他一样,根本不敢松开。
这样的南溪让男人的心疼的像是要窒息了一般,这样的画面与四年前的重叠,他懊悔的恨不得给自己一刀,四年前的她跪倒在他的脚下,哭着求他把孩子还给她。
现在孩子在她的身边,她依然这么害怕,四年前的一幕幕对她来说都是一个个沉重的心里阴影,这些阴影让她没有一点安全感,平时根本感觉不出来她的担心跟不安,可是有那么一点点风吹草动,她就会胆战心惊。
“溪溪。”他轻轻的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他没有察觉到的颤抖。
“妈,妈妈错了,沐,沐沐……”她抽噎着说话突然听到了一道低沉的男声,那声音是那么的熟悉,让她整个人猛地一惊
哭的红肿的双眼随着头部的转动,看到了向她这边走来的男人,她的心猛的一下子提起来,抱着沐沐的手臂更紧了。
“商,商湛东,你要干,干什么?你答应了会把沐沐给我的啊?”她惊恐的大声质问道。
这样的质问让男人心里一痛,她那惊慌不安的神情更是让他的心里难受极了,”溪溪,我只是过来看看你们,你别怕,不会了,你担心的那些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
他的声音低沉真挚,可是南溪依然一脸不安的看着他,一双红肿的带着泪痕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靠近了她的男人,那神色似乎是在辨别男人所说的话是真还是假。
她抱紧了沐沐的动作,让他一双黑亮深邃的眼眸一阵刺痛,她还是不信他的,这样的认知让他觉得挫败,可是他又有什么资格去埋怨她的不信任呢?
是他自己亲手把那份信任给弄丢了的,一次,两次,三次……他靠近了她的身边,看着她的眼睛肯定的对她说:“沐沐是你的,我不会也不允许任何人把他从你身边抢走,你放心,真的不会了。”
南溪咬着唇,泪水一串串的滑落下来,她轻轻的摇着头,她真的不知道还能不能再信任这个男人。
“溪溪,我知道你不再信任我了,可是我们不是有协议的吗?沐沐的抚养权现在在你手上,我没有任何权利抢走沐沐,我只有探视权,要经过你的允许,这事法律赋予你的权利,法律你该信任吧?”
商湛东说出这番话,觉得自己的心里难受极了,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用这样的语气这样的方式来让一个女人相信自己的话。
他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接着说:“溪溪,明天在律师的见证下,我会把幕天的总裁职位还给你,你是幕天最大的持股人,而我会变的一无所有,再也没有力量跟经济实力来逼迫你做任何你不愿意做的事情,所以你不用再害怕这件事了。”
南溪看着男人尽在咫尺的脸庞,摇头的动作顿住了,她与他对视着,商湛东这才清晰的看到了她右边脸颊上那已经有些肿起来的巴掌印。他伸出手,黑亮的眸子上面染上了一层冰冷的寒霜,“谁打的?”
他咬着牙问出口的话带着冰冷怒意。
“爸爸,是妈妈自己打的,妈妈是不是被沐沐气傻了,她怎么会打自己?爸爸,我好害怕……呜呜呜……”沐沐呜呜的哭起来任由南溪抱着一动不敢动。
孩子的哭声让男人的眉头紧紧地拧起,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南溪目光定在她那已经肿起的脸颊上惊讶的问道:“溪溪,为什么打自己?”
南溪像是听不到男人的话一样,安抚着哭个不停的沐沐说:“妈妈该打,是妈妈太混蛋了,居然要赶沐沐走,是妈妈错了……”南溪懊悔的不得了,她怎们能跟一个三岁多的孩子说出那样的话。
“溪溪。”商湛东惊鄂,听了这母子俩的话,心里别提多难受了,像是被割开之后又撒了盐巴一样,难受的他都说不出话来了,叫完了南溪的名字,他停顿了好几秒才继续开口道:“不是你的错,怎么会是你的错,都是我不好……”
张阿姨跟舒甜看着这互相自责的一家三口,心中感慨万千,原本应该好好的在一起的一家人怎么就搞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舒甜走过来给沐沐擦了擦满脸是泪的小脸,见他身体僵硬,知道这孩子是吓坏了,南溪抱着他有抱得太紧,她叹了口气说:“小溪,你这样吓到沐沐了,先把沐沐给我,我带他去洗洗脸,看这眼睛肿的,一会儿该睁不开了。”
舒甜的话倒是让南溪的手松开了一些,只是依然抱着沐沐不放手。男人微拧着眉头执着她旁边的舒甜说:“舒甜,你最好的朋友,为你跟拿着刀枪的歹徒拼命过的,你也不信任了吗?”
南溪看了看舒甜表情有些松懈,商湛东见状继续说:“把沐沐交给舒甜,你该放心了吧?沐沐现在很不舒服,哭的嘴巴都干了,要去喝点水,或者去上个厕所,让舒甜带着他去,我们好好谈谈。”
南溪着菜意识到自己只顾着担心,木木的小嘴巴都干巴巴的了,小舌头一个劲儿的舔嘴唇。她这才松开沐沐,默默他的小脸蛋,在额头上亲了一下说:“沐沐不怕,先跟阿姨去喝点水,休息一下,妈妈再也不凶你了。”
“妈妈不哭,你跟爸爸说话,我跟舒甜阿姨去房间里等着。”沐沐懂事的给南溪的脸上那些泪水抹掉,软软的小声音让南溪的心里软的一塌糊涂,泪水又蓄满了眼眶。
“好了,快走吧,不然你们俩又没完了。”舒甜笑着说了一句,然后把沐沐抱起来,柔声的哄着问道:“小少爷,你是要先去洗手间还是要先喝点水?”
“洗手间。”沐沐都有点忍不了了。
“好,我们去撒尿啊。”舒甜说着给了张阿姨一个眼神抱着沐沐忘自己房间那边的洗手间走去。
客厅里安静下来了,南溪也不哭了,只是身体还时不时的抽一下,张阿姨给沐沐拿水,顺便给南溪送了一杯过来,递到商湛东手上,就去了舒甜的房间然后关了门。
“怎么那么傻?”他看着她肿起来的脸沉默了许久还是忍不住的责备出口,那只手始终在她那边的脸颊上方想要触碰却不敢落下,生怕他的动作会弄疼了她。
她面无表情的盯着一个地方出神,手里的面纸在她的手指上呗搅成一个麻花条,听到男人的声音,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竟带着一丝疼惜,只是不管这关切的话是真是假,她都不会有任何感觉,“傻吗?”她淡淡的语气像是在反问,又像是在自问。
“傻瓜。”男人心疼她对自己的那股狠劲儿,明明都是他的错,可是她却自责的惩罚自己。
“我从来就没有聪明过,会变成现在这样都是我自找的,是我自找的。”不听劝阻的跳进一个大火坑,把自己烧的遍体鳞伤还不够,过去的一切根本就是在自己找死。
她闭上了眼睛心里沉痛的厉害,一时间脑子里划过太多的画面让她心情沉痛,整个身体也像是被抽空了一样,提不起来一点力气,悲伤这种事情真的会让人变得无力。
突然她感觉到了肩膀上的温度,睁开眼睛,男人的双手已经搬着她的肩膀把她搂进了怀里,“溪溪。”低沉而又暗哑的声音在她的头顶上方响起,她像是被抽空了的身体,根本没有反抗他的力气。鼻息间萦绕着他身上独有的味道,清冽的气息让她呼吸一窒。
隐忍着那胸腔里压抑的怒意低声道:“滚开。”
“溪溪,别这样。”
“别这样?”她冷笑一声,那笑声直直的穿透了男人的心脏,让他闭上眼睛把怀里还有些颤抖的女人抱得更紧了,“溪溪,以后你再哭的时候我会让你靠在我怀里哭,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承受孤单的痛苦。”
“没有你我身边转,我就永远不会痛苦,求你了放开我好吗?”她咬着唇说出的话,声音颤抖的厉害。
他知道她现在的情绪激动,也很生气,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就想要把这样的她抱在怀里,好好的疼惜,过了这一次还有多久才能在这么把她娇小的身躯抱在怀里?
“溪溪,对不起,明天之后,我再也不会对你构成一点儿威胁。”
“我知道,可是我依然讨厌你在我身边出现,尤其是像现在这样抱着我,你知道我有多恶心吗?”她的声音没有什么力气,可是字字都像是一把利剑刺透他的皮肤钻进他的心脏里。
他难受的闭了闭眼睛,忽然想起曾经的自己对她说过比这恶毒残忍几百倍的话,现在只是稍稍被她报复回来一点儿自己就这样的痛苦,当时的她呢?才只有十七八岁的她呢?
“对不起。”除了这几个字,他找不到任何话来安慰她来表达曾经对她残忍的悔恨。
南溪动了动肩膀,她的身体还被他抱着,她想哭又想笑,“商湛东,你就要结婚了啊,这样抱着我是对我的羞辱还是同情?羞辱的话你对我做的还不够吗?同情?我真的不需要了,我真的过的很好,对于过去,我真的觉得自己所承受的就是自己活该,你没有必要同情我。”连我自己都不会同情那个时候愚蠢的自己。
“溪溪,别说了,你知道的我没有这样的意思。”
”滚……“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她喊完了这个字,靠在男人怀里的她像是一只搁浅在了岸上的鱼,眼含着泪光,大口的喘息起来。
商湛东不敢在惹她生气,轻轻的松开了抱着她的双手,让她靠在椅背上
她披在肩上的长发被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汗水浸湿了大半,他突然意识到了南溪的情况似乎不只是情绪不好这么简单,“张阿姨,出来。”
他扶着南溪的肩膀对门口的方向大喊,张阿姨听到声音赶紧跑出来,“怎么了?”
“过来帮忙,扶着她,我叫医生过来。”
“哦,好,好。”张阿姨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到要喊医生,她有些惊慌的连忙扶住了像是没有了骨头一样的南溪,虚弱的汗水浸湿了她身上单薄的睡衣。
刚才还不曾发现,现在再看南溪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额头上的冷汗不断的冒出来,她的眼睛也像是睁不开了一样,一颤一颤的就要闭上了。
商湛东给向景逸打电话说完了南溪的情况之后发觉,南溪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张阿姨惊慌失措地喊了起来,“少奶奶,你怎么了,是要睡了吗?少奶奶……商先生,这……”
“起开。”商湛东看着缓缓的滑倒在沙发上的女人,他来开张阿姨,一把将人抱在了怀里,轻拍她没有伤到的那边脸颊,“南溪,南溪,你醒醒。你怎么了?怎么了?”从未有过的惊慌在他的心底划开,那股惊慌一下子涌遍了全身。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