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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东南的新气象4
“巡按大人,可把您给等到了?”陆家主就站在王公落脚地的拐弯处,等的就是淳歌。
淳歌刻意地往后退了一步,做出一副距离感的模样,说道:“不久前才见了陆家主,怎么会在此地等着本官呢。”
陆家主尴尬的笑了两声,他前脚刚走,淳歌后脚就去找王公了,就在刚才他还见着王公与淳歌笑谈而出,那样子可不是一般的交情能有的。这就证明了淳歌所言不虚,若是他们再不表态,淳歌极有可能联合王公,到那时东南将不会再有他们的容身之死啊。
“这不是大家商量好了,急着想告诉您嘛。”陆家主的任务就是将淳歌带到酒楼,让那些个自以为是的家主们自个和淳歌说。
“正巧本官现在有空,那便去吧。”淳歌客气地点了点头,露出一副咱俩不熟的样子,让他与陆家主之间 的气氛格外的奇怪。
陆家主明显感觉到他与淳歌的距离,心中不禁暗自想道,莫非巡按与王公已经结盟,这才与他保持距离,早上见的时候,还没有这般的生疏呢。
“大人这边请。”陆家主心中虽有疑惑,但脸上还是一副热情的小样子,像个小厮似的将淳歌带到了杭城最好的酒楼。
陆家主没有感觉到自己在对淳歌的态度上发生了转变,照着淳歌的话说,原先的陆家主还能算是个合作伙伴,现在就只是一个蹦跶蹦跶的高级手下。还是屁颠屁颠的那种,不过淳歌还是很乐意见到这种情况的,因为无形间他已然成为了陆家主领导者,可怜的陆家主就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成了被领导者。
当淳歌迈进那件雅间的时候,还是小小地吃了一惊,这雅间不大,可里头的那些人,都是在商场上呼风唤雨的人啊,其中有杭城老牌的那些商人。在药价之争时他们已经与淳歌打过交道了,自是知道淳歌的厉害,这回一见面便是一副谦卑的态度,起身笑脸相迎。而剩下的几人则是东南其他地方的商贾,虽常听见淳歌的名头,但始终没有亲自吃过淳歌的苦头,只是微微起身点了点头,就算打招呼了。
“恭喜巡按大人。”杭城的那位李家主率先端起了酒杯,敬了淳歌一杯,淳歌封官也就是前几天的事儿。故而他刚一见面便是道贺,以求给淳歌一个好印象。
“多谢。”淳歌不痛不痒地应了一句,同样端起了酒杯,毫不做作的喝光。
这一来一往,淳歌又坐回了位置上,李家主也不知该从何开口。只能是看着淳歌满脸笑意地吃东西。陆家主一看,这形势不对头啊,其他的家主们都还端着自个是手握东南经济权商人的架子,不肯‘屈尊’讨好淳歌可急坏了他,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端着呢。
“解元公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军功实数难得啊。”说话的正是那伙不知深浅的外城人,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口气不小的家主姓马,家中也有几个族人是为官的,且官位也不低。故而他压根就看不上淳歌这个小小的六品官。
淳歌没有马上附和,只是淡淡地看了马家主一眼,他如今的官位可是实至名归的,一般人都该称呼他为巡按大人,当然那些读书人。或是读书人圈子里的人还是能称他为解元公,以示对他才学的尊重,可是一个商人,贸贸然地称呼解元公,并且还带着小小年纪这几个字,语气就着实有些高傲了。
谁不知道,淳歌的年纪一直是他的内伤,大伙总是隔三差五地说,因为年纪小,所以不能委以重任,前不久的那次弹劾就有,人家欺负他年纪小的因素在,这位马家主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位是?”淳歌并不认识这人,向一旁的李家主询问道。
李家主小声的提醒道:“这是宁城的马家主。”
淳歌这才点头像是若有所思,原来是宁城的人,,怪不得眼睛长在脑袋顶上,宁城这几年出了好几个科举名人,还是几位朝廷部级官员的家乡,其中就有一位三品部级高官就是他们马家的人。
“马家主,倒是幸会。”淳歌随意地举了举酒杯,像是压根就不把人放在眼里。
马家主这刚要发怒,一边的陆家主便抢在前头,客气地问道:“不知大人方才与王公聊得,可尽兴?”
“自是尽兴的,王公还说着要本官过几天陪他一同畅游东南呢。”说着淳歌还特地笑得格外开心,似乎表达就是他很乐意与王公打交道一样。
淳歌这话一出口,这宴上商人的气压便有些低了,先不说王公与他们同为商人,就说王公是北方人,淳歌也不能与王公如此相熟啊,南北不可相容的道理连他们商人都明白倒是淳歌这位官员没弄清楚。
“解元公还是避避嫌的好,王公毕竟还是北方人。”马家主倒是一副义正词严态度,宛然成了东南人指责淳歌的代表人物。
“哼”淳歌难得讽刺一笑,说道:“天下尽知,王公那是当世大儒,文韬武略无一不精,莫不成因南北之故便要将如此人物拒之门外?”
淳歌的意思很明白了,他可不是任人教训的孩子,即便是马家主族内的高官亲自到他跟前,也不见得有资格教训他。
“这。”马家倒是被问得哑口无言,他只记得王公是北方最大的商帮首领,却是忘了王公同样是名满天下的大儒。
“看来,咱们还是不适合一桌吃饭,倒也不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只是本官这会儿想吃王公常吃的那种米粥。”说着淳歌笑着作揖,以表道别,礼貌做的十足,说道:“阿奴,咱们找王公讨碗粥喝去。”
陆家主瞧着淳歌真是要走啊,赶紧叫道:“大人,且慢且慢。”
“陆家主才是留步,本官先行告辞希望没有扫了众位的兴致。”淳歌冷冷地瞅着陆家主一眼,随后便与阿奴快速地离开了。
“大,哎”陆家主真是恨不得掀桌子了,回头与席中众人,怒道:“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官家的再度兴起,你们难道没有看见吗,昔日的东南第一世家,他们家门坎与府衙齐平的日子又回来了,你们难道看不出吗,这官淳歌岂是你们得罪得起的,这事儿老夫不管了,你们就等着哭吧。”说罢陆家主也是拂袖离开了。
这些商家都还没说什么呢,这宴就散得差不多了,众人是各自怀着各自的心思说了几句,也都走了。
其实淳歌并没有真的去找王公,他只是在酒楼对面的房间,点了菜看着别人不欢而散,自己则是吃饱喝足地回家了。
回到官家,淳歌意外地发现,慕容夜竟在官家等着他。想必慕容夜定时有急事,不然也不会在这中节骨眼上来找他。
“淳歌。”今日的慕容夜表情特别凝重。
“怎么,今日走起成熟大叔的路线了?”淳歌的漫不经心与慕容的反差极大,似乎是这俩人的角色互换了一样,平日里总是慕容没心没肺,淳歌端的一本正经,今儿倒是太阳打东边出来了。
“我问你一件事儿,你说与不说,都随你。”慕容夜难得地挣扎、严肃,仿佛事关生死一样。
“说”淳歌仔细盯着慕容看了好久,这个当年与他相遇时还是狂狷不羁的男子,此时竟也添了一份愁绪。
“东南的统帅会是谁?”慕容根本就没有把握淳歌是否会回答他,可他却必须要问,因为慕容家那些不长眼的已经卷进了这场明争暗斗,他必须一击即中。
“我二伯。”淳歌想都没想便回答了。
“当真?”慕容夜一下子难以接受淳歌竟会不假思索地告诉他,这让他怀疑淳歌是不是与他开玩笑。
“我何时骗过你。”淳歌摸了摸下巴,难到他的长得不像说实话的人?
“你就这样告诉我了?”淳歌不是要考验自己吗,慕容夜很难接受这答案没有一丝曲折地到了他的耳朵里。
“就这样告诉你了。”淳歌可真想抄起手边的书,朝着对面正襟危坐的慕容扔过去。
“为什么?”慕容屁股往前挪了两步,不敢置信地问道。
“瘟疫时你冒险送药原因就是我今日毫不犹豫的结果。”淳歌是真心拿慕容当一生的挚友,即便是个损友,所以一切客观原因在这份友情前都是不成立的。
“我知道了。”慕容夜眼中的神情几经变换,最终说了一句,也不理睬淳歌的反应,自个雄纠纠气昂昂地回家了,惹得淳歌在他身后用着东北腔直直叫道:“毛病。”
“公子,王公已经接过来了。”阿奴在慕容离开后才进了淳歌的书房。
“好生地伺候着就行,他才见了我,我这会儿再去不用他看,我都嫌烦。”淳歌伸了个懒腰,继续看着他的四书五经,想必很快他也要备战春闱了,他这些日子学业荒废的厉害,可得抓紧时间补回来。
看着俩眼微微泛出困倦泪光的淳歌,阿奴只得默默地奉上一盏茶水之后便退出房间,很认命的去了厨房,开始做起糕点。他这会子要忙的糕点倒不是淳歌要吃的,是王公点名要的。他仿佛还能看到,淳歌很爽快地用自己做的糕点来换王公到官家居住时的淡定,好吧他承认他家公子好像把他卖了,卖给了酷爱糕点的王公,并且他还很愉快地帮着他家公子‘数钱’。
厨房内,一个身影火速的移动着,很久很久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