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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城头领早先入为主,坚决认定小龙在装糊涂,不愿多费唇舌,只道:“你好好想想昨晚你和沈步聚头的时候都说了些什么?”
小龙极力回忆,脑海里渐渐浮现了一段对白……
“我怀疑警局内部有内奸……”沈步这样对小龙说。
小龙闻言,点点头,“你这个怀疑也合情合理……”
“前不久龙门富豪钱仁贵被杀,我想很可能是黑道的人买凶杀人,你有收到什么风吗?”沈步忽然问道。
“此事我知道,相关资料我也有,等时机成熟我会一并把资料交给你。”小龙这样说。
“你这小子,又在卖关子,是不是想掌握多点筹码跟我谈条件?”沈步叉着腰望着小龙,“上次我叫你调查的事你干得怎样了?”
小龙当时则说了一句:“你放心,关于那个人的资料,我已经收集得七七八八,再过段时间会将他的资料交给你。如果中途我出了什么意外,还是按照先前的约定,根据我告诉你的办法,就可以找到我收集到的所有犯罪证据和绝密的资料,到时候功劳全是你的,你大可以高枕无忧。”
回想及此,小龙恍然,暗道:原来他误认为我所说的那个人就是警局的内奸,好啊,真的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你就是那个内奸!
“怎么,想明白了没有?”西城头领给足了小龙时间,此刻打断道,“是时候给我一个答复了吧?”
小龙为了得到证实,振声问道:“你就是那个警局的内奸?”
“你是明知故问!”西城头领怒目圆瞪,“不错,我既是西城的头目,也是警局的高级长官。”
小龙震惊之余,一面想着应对的办法,当即道:“我要是把资料交给你,我还能活命吗?”
“当然,只要你把资料交给我,没了证据,你口说无凭,没人会相信你的说话,我也就没必要对你赶尽杀绝。”西城头领道。
“我要是不交呢?”小龙试探着问。
“我便先宰了你的兄弟,再杀你!”西城头领斩钉截铁地说。
小龙一时间没了对策,事关他根本就没有头领想要的东西,拿什么来交?而像头领这种老谋深算的人,欺骗他是无法得逞的,一旦被他发现,后果更不堪设想。无奈之下,小龙只好实话实说,一本正经的说道:“很遗憾,其实是你太多心了,我根本没有你说的资料,昨晚我说的那个人是指三鹤会的黄毛。”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西城头领很生气,很失望的样子,“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会妥协的。”说罢,右手按下了电钻开关,对准人杰的小腹用力扎了进去。
人杰立时发出凄厉的惨呼声,他的肚子已经血肉模糊,血水飞溅,肠穿肚烂,真是惨不忍睹。
“阿杰!”小龙惊呆了,用力想挣开绳索去救,“住手!快住手!”
西城头领过了一阵才关闭电钻,此时,人杰身上已多了一个大洞,内脏掺合着血水流了一地,已经没救了。
“阿杰……”小龙看着自己情同手足的兄弟惨死在面前,心中更是悲痛莫名,欲哭无泪。
“他是被你害死的,你现在知道错了?”西城头领高举着手中的凶器,走近小龙,俯视着他,威胁道:“如果你再不合作,我就用这把电钻先在你双腿上钻两个洞,再在你手臂上钻两个洞,慢慢地折磨你,直至死!”
小龙忽然苦笑一声,道:“你要杀就杀好了,我早跟沈步说过,如果我有万一,他立即会按照我的指示,找到犯罪证据,揭开你丑陋的面具,将你绳之于法!”
“很好,你倒反过来威胁我了……”西城头领点点头,“我有时间陪你玩,你好好考虑考虑,是跟我合作还是等死,迟点再来看你!希望你能想通,别再令我失望。”说完,转过身,收起了电钻,带上看守的小弟,退出了房间,最后从外面重重关上了铁门。
小龙望着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的人杰,心头一阵阵的刺痛,暗暗发誓要替他报仇,可转念一想,自己都成了阶下囚,自身难保,报仇谈何容易?当务之急就是想办法逃脱,然而他身上已经没有可以利用的东西,他暗骂那西城头领真是老奸巨猾,连他的救命手表也缴获了,不给他留一点后路。
不知过了多久,小龙听闻一阵响动,警觉地昂起头,却见房门缓缓打开了,接着走踏进来一个人,在昏暗的灯光下,是如此熟悉。“铁山?”小龙怔怔地吐出了两个字。
“不就是我吗?”铁山关上身后的门,缓缓走向小龙。
“你是敌人还是朋友?”小龙问。
“都不是……”铁山边走边回道,“我们是兄弟,难兄难弟,你不记得了吗?”
“这样说,你是来帮我的?”小龙讶道。
“当然,我这就替你松绑。”铁山说着抽出一把尖刀,利索地割断绳索。
小龙重获自由,舒活了一下筋骨,接着对铁山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一直都在这里,忘了跟你说,我就是西城会的人。”铁山道。
这已经是小龙意料之中的,刚才随口问问,也没多在意,闻言便道:“你救了我,只怕是死罪,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已经没必要,也不想再替西城会卖命,都准备撤了,现在看到兄弟有难,怎么可以见死不救?就算搭上我的性命也在所不辞。”铁山说话之时,大有一副义薄云天的气概。
“好,我相信你了。”小龙此刻别无选择,只能赌一赌,暂且信任铁山,接着问:“外面什么情况,有多少人把守?”
“以你的实力,突围应该没有问题。”铁山道,“还有,头领就在这里不远的一座办公楼里,我希望你能把他除掉。”
“好,你带路。”小龙点头说。
“你带上这个……”铁山自身上摸出一把消声手枪,交给小龙,接着对他说:“出去之后,我先引开守卫的注意,你在我身后注意隐蔽,伺机行动,可以吗?”
“没问题,就这么办吧!”小龙应允,觉得这样甚好。
于是,二人依计行事,先由铁山出去,慢慢走下一段台阶,小龙则躲在楼梯拐角处,用眼角的余光探视着四周。他发现楼下便是一个开阔的大厅,两个喽啰坐在沙发上看着录像,一个喽啰站在阳台上吸着烟。此时,铁山下了楼,来到大厅,和两个正在看录像的喽啰揽到一起,聊得正欢,同时不忘向小龙狂使眼色,示意他从阳台出去。
小龙会意,悄悄从楼梯上翻下来,轻轻落到大厅里,再轻步移动到阳台前,一伸手用力挽住了那正在吸烟的喽啰,死死勒住他的脖子,不让他出声,最终将其放倒在地上。铁山得知小龙已经得手,于是趁两个喽啰不备,用手中的小刀一刀一个将他们解决了。
兄弟二人再次会合,铁山对小龙说:“这里还有很多持有重武器的家伙,尽量不要发出声响,能暗杀尽量暗杀,像刚才一样,知道吗?”
小龙点点头,“你对这里熟悉,我全靠你了。”
“走吧,从这边走。”铁山向小龙招招手,走在前面带路,从阳台跳到了对面的一个木架子上。看得出,这里是一个未竣工的工地,只是完成了一大部分,所以之前搭好的竹架木桩还没拆除。这给他们在不同楼层直接穿行带来了不少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