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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欢畅的气氛中,李拜天的视线最终定格在这位美女身上,微微点头,美女心领神会,举起右手,只一个响指,瞬间,广场上所有照明灯光全部熄灭,音乐喷泉在璀璨光芒中开启,尽情喷洒,引得现场群众热烈欢呼。
正在播出天气预报的大屏幕电视忽然瞎了,换做烟花爆竹齐齐轰鸣,唯美的爱情MV上演,浓郁的LOVE气氛在广场迅速传播,于是,年轻人们该牵手的牵手,该亲嘴儿的亲嘴儿,还有的就地认识:“你好,我已经注意你很久了,可以认识吗?”
张约翰兴起,又一首歌脱口而出:“在心底千万次的练习,千万次不停的温习,只怕已来不及,只是还没告诉你,对不起我爱你,没有你我无法呼吸,我不能看你泪流了几公里,只是我还没有鼓足勇气,还没告诉你,对不起我爱你,就算有一天脱离了身体,我依然这样的死心塌地……”
迷妹们又叫又嚷,兴奋地跟窜天猴似的,要飞天了。
飘飘虽然没有用到手机,但她已经拥有了上百部手机的使用资格,以她为中心100米范围内的所有多媒体设备全部执行了一种操作同——将最完美的现场视频发送到统一的微信账号,配以文字:他很爱你,原谅他吧。
这么多来自陌生微信朋友的视频一起发送,场面要多震撼就有多震撼。王编老婆怎能不动心?任凭女人铁石心肠,只要爱过,肯定能被这种震撼的赔罪现场感动,当然,前提是她被老公揍到差点岔了气的爸妈能平安无事。
要的就是这效果!李拜天心里高兴,走到飘面前,绅士般微微躬身,文雅而谦和:“这位女士,今夜良辰美景,又有音乐伴奏,可否邀你共跳支舞?”
底下群众又疯了,咿咿呀呀一通叫。有的说李拜天癞蛤蟆吃天鹅肉,有的又说他们天造地设、才子佳人,还有人借机向他们扔了张婚礼主持的名片。
飘正抱着水瓶跟着吉他张的节奏轻轻和,听到李拜天的邀请,微微点头:“可以。”
她提脚,踏进已经只有半圈的水墙阵里,婀娜的身姿,清新的体香,惹得李拜天心花怒放。
“老张,老张!”他催张约翰:“快唱情歌!”
唱情歌?唱情歌?吉他张这时脑子转动的速度突破了音障,轰隆一声巨响,情歌顺手捏来,刘德华刘天王从天而降,独特的歌喉再次将全场气氛掀上高潮。
李拜天轻轻捏着飘的手,另一只手附在她腰肢上,随着动人的节奏和曲调跳起舞来。在他们的带动下,一场广场最浩大的舞池形成了,会跳的就跳,不会跳的,跟着节奏瞎扭。早前广场舞大妈们已经把音响给他们提过来,还有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一只麦克风,应该是专唱红歌和京剧的那群老爷们的。在这两件宝贝的配合下,吉他张的声音可以扩散到广场的边边角角。
“臭小子,烦了我们N多年,这下总算能烦一烦其他人了。”李拜天笑着说。
“这可不叫烦,”飘飘往吉他张那里望了眼:“他很棒,唱歌不比正式出道的艺人差,只是缺乏锻炼和经验。”
“当然,他可是叫过我‘爸爸’的人。”李拜天得瑟着,看到把飘飘逗笑了,心里不由得暖和起来:“吉他张,也就是这位魅力四射的张约翰先生,你信不信,他是个正宗的玉米歌霸。”
“玉米歌霸?”飘听到陌生词汇,自然来了兴趣,脚下舞步紧随李拜天进退,一双如黑曜石般纯净的眸子闪动着灵光,仿佛隐居世外的桃源人,对来自李拜天叙述中的一字一句都充满新奇。
既如此,李拜天就不吝公布哥们的丑事了:“吉他张起初唱歌不好听,说好听点,五音不全,说不好听,就是个破锣嗓子,他一叫唤,全村的狗都赶着鸭子往村外逃。他爹妈常年在外打工,家里有个心脏不好的奶奶,平时还好,一听他疯吼就心紧,没奈何,孙子就好这一口,老人家只好把他送到百亩玉米地,吉他张就在这上百亩玉米地里天天吊嗓子,据说,每年秋收,几个村里就数他家玉米糙牙,又苦又涩不说,还干瘪,卖相糟地别人都不忍心收购!”
“有这回事?”
“没听说过音乐促生长吗?你给植物听摇滚,铁定会种出一盆群魔乱舞,你要给它听天籁,那不得了,一盆盆的都是优雅贵妇人。”
飘一愣,转脸就笑了,身子轻巧地随着李拜天的动作转了一圈,犹如花丛间的蝴蝶,又落回他的怀抱,但这位美人身娇嘴损:“怪不得主人的租屋内食物都馊地特别快,连蟑螂都死得特别快。”
“你要这样怼你主人,咱两就没法好好聊了。”李拜天佯怒,他对美女一向没有抵抗力,遇到飘,那叫一个免疫力短缺时碰到了流感病毒,必须得扛着。三个字总结这种无奈和悲哀:都是命!
不过,吉他张的故事让李拜天也深有共鸣:“其实吧,像我们这种没钱没背景没学历还没够资格的爹可坑的年轻人,社会上还有很多,他们不一定真没本事,只是生存被迫他们放弃喜爱,走了别的路,这条路走得时间久了,就会越来越疲惫,造成精神亚健康,甚至身体亚健康,过劳死的新闻经常有。”
“像吉他张这样数年如一日坚守梦想的人也有很多,”李拜天的视线随着舞步快速转圈,眼前广场五颜六色的灯光汇聚成一条条璀璨在夜间的虹,让人眼花缭乱,也让人向往,李拜天相信,很多年轻人也像他一样,期待能有一天融入到这灯光中,即使是飞蛾扑火,也要见证一次人生的辉煌。
恰好,这虹的尾端,刚刚看到了使劲向他挥手的IT秦和笑得跟朵花似的的吉他张,李拜天的心里不觉升起种异样的感觉——既为责任而感到沉重,同时也为它欢欣鼓舞:“我认为,他们都应该获得一个逐梦的舞台。我们要帮助他们,踏上这个舞台!”
那小手软软地从李拜天手里滑出,顺势抚上他的面庞,蜻蜓点水一般碰触,弄得李拜天心里酥酥的。却见飘面上如喝醉酒般嫣红醉人,两眼水灵灵地望着他,似乎在品味他这个人,一颦一笑皆是风情。
“有没有女孩对你说过,你胸怀大义时很迷人?”
丫,撩就撩呗,含蓄什么?“迄今为止,你是第一个!”
飘佯作嗔怒:“我可没说你迷人!”
“你说与不说,我就在这里,不骄不躁!”
小嘴嘟起:“切,自恋狂。”
“傲娇狂。”
“不是说男人都会让着女人吗?”
“是啊,我敬你是条汉子。”
相视一笑,就算是把这玩笑消化了。说也奇怪,热闹环境中,人声、音乐声不绝于耳,然而,李拜天却可以把飘的每个字都听得很清晰,甚至还能听到细微的呼吸。
这个女人有点意思,李拜天心想,陪她升级一定会死得很惨。
“主人,帮吉他张建个搜索词条吧,帮助他积累人气。”飘忽然提议。
“嗯,也好。等咱们工作做完,我让他找你,咱们认认真真地给他宣传好。”李拜天若有所思:“至于你刚才提到的锻炼和经验,我们只要帮他找到一家合适的经纪公司就好了。天娱就挺好,他和张杰的气质挺像。”
“噗。”飘飘忍不住笑出声:“主人,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何不让他做我们天启的艺人?”
“天启?”李拜天眼睛一亮:“可以吗?咱们现在只是坑蒙拐骗,还抓小猫,业务没有扩展到包装艺人这一项啊!”
“我们天启要做到世界五百强,可不是只做坑蒙拐骗就能成功的。”飘停下脚下的动作,郑重其事:“主人,如果你能将天启办成,我们就有能力帮助很多个吉他张了。同样的,天启要发展壮大,这样充满梦想、坚持梦想的员工必不可少。”
听飘的话里有话,难道她还准备扩张业务不成?“你的意思是……”李拜天小心地问,脑壳子里已经设想了好几种可行的业务,就等飘飘选其中一项。可人家飘,轻轻一笑取而代之,温暖的目光仿佛能看透他的灵魂似的,话音轻柔却坚定如铁:“等你准备好了,天启的威名必将震惊世界!”
震惊世界?说笑呢吧?你以为世界就是鼓楼街?就是椰果市?这高度,李拜天心里想都不敢想,但看飘飘那么高兴,也不好打击她,就忍住了吐槽,专心享受一男一女、一雄一雌、面对面、手拉手,你眼中有我、我眼中有你的暧昧时光。
想到这里,他不免又回想起陶婉儿。他之所以会跳舞还是和婉儿有关。这个女人几乎占遍了所有令他难忘的第一次。大学社团招募时,他为文学社摇旗呐喊,革命斗志高昂,一颗红心向太阳,拼命向学生们传销文学艺术的美。却不小心被闲言碎语勾去舞蹈社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