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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捷的几个妹妹,许悠然的妹妹,也都邀请了自己的闺中密友,一起来参加婚宴。暗地里,几个女娃将这个宴会,当成了一次相亲会,托付杏儿偷偷的看一看,有没有适合她们的好男儿。
此时,正是草长莺飞的时节,杏花村一片生机勃勃,春意盎然。红的桃花,白的李花,黄的迎春花、油菜花、紫色的牵牛花和水葫芦等等,迎风招展,含蕊吐芳。这些五彩缤纷的花儿,点缀在翠绿的田野之间,小草嫩绿,稻花香满园,清爽的春风送来一阵阵的甜香。
泰大人在篱州多年,被圣上召回,留京任用。泰夫人随同儿子,一起回到了京城,再次入住隔壁的田庄,一家人应邀参加了这次婚宴。
泰大人依然未成亲,大师兄燕无双曾经劝说过他,希望他可以忘掉杏儿,早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和快乐。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泰大人只说了这么一句话,淡淡的语气里,带着淡淡的忧伤。
爱上了杏儿那样聪慧灵性的女子,这世上哪里还有女子,可以入他的眼哟!这世上的事情,最难以忍受的,就是跟一个自己看不上眼的女子相伴一生。这样的话,还不如孤独一生,至少还可以保持耳根清净,自由自在,没有束缚。
喜宴上,秦默也悄然出现了。这几年,他都在外面游学,领略安澜国大好河山的同时,写下了无数脍炙人口的华彩篇章。有游记,有诗词,有杂记,有地理志,有风土人情篇,有庄稼果树等等的专题。
这一些,他都通过书信的形式,邮寄给了父亲和泰大人。又通过这两人,传递给了杏儿。杏儿将这些书信汇集成册,出版了好几本书籍,在她的推动下,这些书籍销量极好。
如今,卖书所得的银钱,已经多达五千两了。这些银钱,杏儿都帮他存了起来,就在见到梦琴的那一天,就给了梦琴,请她在将来见到秦默的时候,转交给他。
杏儿跟许夫人、宋流珠、桃儿、泰夫人、梦琴等,坐在了女席这边的首席上,透过叮当的珠帘,依稀看到了秦默的身影。
她疑惑的问道:“梦琴,你二哥什么时候来京城了?”
“郡主,我二哥是昨天刚到的!那稿费我已经给我哥了,他让我代他谢谢郡主!”梦琴笑着回答,提起自家二哥,她的眼角眉梢都洋溢着喜悦。
杏儿笑了:“谁请他来参加婚宴的?”不请自来,不是他的性格啊,这家伙不是很讲规矩礼法的么?否则的话,当年也不会因为秦太太的横加阻拦,而觉得羞惭万分,主动放弃自己。
“我哥是不请自来的,嘿嘿!”梦琴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羞惭的笑着道。
杏儿欣慰的笑道:“哦?看来,读万卷书,确实不如行万里路啊!出去游学几年,人变得开通了许多,不再是那个有点迂腐的书呆子了!”
梦琴急了,略带埋怨的为自己的哥哥辩驳“郡主啊,我二哥早就不迂腐了!从他的游记和诗词之中,不就可以看出来么?在他出去的第二年,身上的迂腐之气,早就一扫而光了!”
“哈哈!”看她着急的样子,杏儿不禁放声大笑了起来,愉悦的笑声感染了众人,大家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泰夫人伸出右手的食指,点了一下梦琴的脑门,戏谑的笑道:“傻丫头,郡主这是逗你玩的!如果郡主觉得你哥迂腐的话,怎么可能会帮他出书呢?一个迂腐之人写出来的文章,郡主是不会欣赏的!”
沈捷坐的桌子,就跟杏儿那一桌,仅仅隔了一道珠帘。双方说的话,差不多都是可以听得到的。沈捷这一桌的人,跟杏儿那一桌的人,都是至亲好友。他的旁边,坐的正是宋泽、秦默、许悠然、泰大人等,所以也没有啥好顾忌的,大家都不是那等迂腐之人。所谓的男女大防,看得并不是很严重。
身正不怕影子斜,杏儿、沈捷、许悠然、泰大人以及跟他们常来常往的亲朋好友,都是光明磊落之人。在很大的程度上,都受了杏儿那“现代意识”的影响,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什么“男女七岁不同台”,对于他们来说,都觉得非常可笑。
听了珠帘那边的对话,泰大人一直偷偷的去瞄沈捷,有点担心他会因为秦默的事情,而跟杏儿生了嫌隙和猜忌。
“你干嘛一直偷看我?”沈捷多少猜到了他的心思,不禁好笑的问道。
“没啥。”泰大人尴尬的笑了笑。
许悠然好心的笑着解释:“泰大人啊,你瞎操心了,杏儿给秦默出书,沈侯爷是知道的。不但如此,在出书的过程中,他还出了不少力呢!杏儿跟沈侯爷之间,是有商有量的,互相信任的。”
“真的啊?师兄这么伟大?”泰知行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对自己的师兄沈捷的好感,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沈翰点头笑道:“是的,杏儿做事光明磊落,为人端雅大方,品行高洁,令人赞叹钦佩!她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有分寸,我都相信她!”
“哇塞!小师妹,你可真了不起!”泰大人故意夸张的赞叹出声,眸光潋滟,熠熠发光。虽然此生跟杏儿失之交臂,不能跟她结为夫妻,但是作为她的师兄,他还是觉得很骄傲很自豪,与有荣焉。
大家正聊得高兴,突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哎哟,这男男女女的,也不知道个避讳,只隔了这么一个珠帘,可真是不要脸啊!”
众人循声看去,来者赫然是那个人见人厌,却又不敢得罪的凤凰公主。13acv。
杏儿的脸上相当的难看,猛然站了起来,正要说话,珠帘那边,沈捷早已怒喝出声:“是谁把疯狗给放进来的?还不赶出去?!”
虽然这么说,却连个眼角的余光,也没有给凤凰公主。就仿佛在他的眼里,凤凰公主就是个屁一般。
凤凰公主只觉得受了极大的侮辱,跳脚骂道:“好你个沈捷,居然敢骂本公主是疯狗?是不是嫌命太长了,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啊?!”
一边骂,一边风一般的窜过了珠帘,气势汹汹的奔向杏儿。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根尖锐的珠叉,直往杏儿的面门而去。
沈捷刚好背对珠帘坐着,没有看到凤凰公主的这个举动,这一幕悉数落在了许悠然的眼底。伴随着珠帘那边夫人小姐们的惊呼声,许悠然已经掠过了珠帘,挡在了杏儿的身前。
那根尖锐的珠叉,赫然刺进中了许悠然的肩膀,鲜血,眼看着浸红了他那雪白的衣裳。
“相公,这么多的血,你没事吧?!”宋流珠吓得脸色煞白,心疼的看着自己的丈夫,惊恐的问道。
杏儿坐在许悠然的后面,没有看到许悠然受伤了,听宋流珠这么问,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猛然站了起来,伸手扶住许悠然:“许大哥,快快坐下!”一边大声喊道:“来人,赶紧请大夫过来!”
许悠然勉强对着杏儿笑了笑,由着她扶坐在了她刚才坐的那张椅子上,头一歪,竟然晕倒了过去!
杏儿的心里“咯噔”一下,不对!一定有问题!许大哥文武双全,身强体壮,没有道理一根珠叉刺了一下,就会晕倒过去!
她顾不得男女有别,猛然撕开了许悠然的肩膀上的衣服,果然有了发现:看那血色,应该是中毒了!顾不得多想,她尖声喊道:“碧果,许大哥中毒了,快去拿一粒九转丹来!”
随即,她将许悠然往奔过来的宋流珠的怀里一塞,豁然出手,以一招极其强悍的招式,将凤凰公主手中的珠叉给夺了下来,递给了一旁的桃儿:“大姐,小心一点,这珠叉有毒!好好保管,这是凤凰公主行凶的证物!”
一边说,一边跟凤凰公主打斗了起来。
桃儿连忙用餐巾将珠叉小心的包了起来,吩咐身边的丫鬟:“去取一个木盒子过来!”丫鬟答应着找了一个木盒过来,将那珠叉装进了木盒里,桃儿将木盒放在了眼前的桌子上,不错眼的看着。
这可是凤凰公主刺杀杏儿的证据,可不能丢失了!那个疯婆子凤凰,今日一定要付出应有的代价,可不能让她白白的欺负了杏儿!
桃儿恨得咬牙切齿,愤怒的泪水在眼眶就直打转,恨不得将凤凰公主千刀万剐。她桃儿的妹妹,岂容他人这样的践踏,这样的欺辱!明日,一定进宫去将太后外祖母,给那凤凰公主狠狠的上一下眼药!
凤凰公主也是有些武功的,否则的话她小时候在宫里横行,早就被其他皇子和公主给联合收拾了。杏儿身怀有孕,不敢过于用力,只不过两招,就已经有点力不从心了。
就在这个时候,沈捷已经冲破了凤凰公主那几个暗卫的“封锁线”,正当凤凰公主又扬起一支珠叉刺向杏儿的眼睛之际,他眯缝了眼睛,眼里闪过一道杀气,凛然出手,一掌将凤凰公主给打飞了,跌出了窗外,落在了玫瑰花丛中。
此时此刻,许悠然的嘴唇都青紫了,脸色差得令人心惊肉跳,很显然那毒不是一般的厉害!再不吃解药的话,性命也许都难保了!
宋流珠惊恐万丈,只觉得天都要塌了,“哇”的一声就大哭了起来。哭声,异常的凄厉,异常的绝望,只听得众人的心酸酸的。悲凉的气氛,在喜堂里快速蔓延开去,新娘在新郎的搀扶下从新房赶了过来,也陪着伤心落泪。
这喜宴上见血,还是中剧毒,在这古人来看,可谓是相当不吉利的。就在刚才,杏儿就听端木流风的一个族人说了几句怪话,无非是说菱儿的命硬,是个扫把星之类的。
此时,见到端木流风,杏儿不禁动怒了,对端木流风寒声道:“你带她来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带她走!这里的事情,我会处理好!”
端木流风一愣,只觉得杏儿今天特别奇怪,平日里她可是出奇的好说话。认识她那么久,她从来就没有给过他脸色看,更没有跟他说过半句重话。今天,到底是咋地啦?
他正要躬身应“是”,带着新婚妻子离开,端木家的那个讲怪话的族人,也就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忽然又张口就来:“是啊,流风啊,你这个新娘子恐怕是个扫把星哟!否则的话,又怎么可能在婚礼上,就有了血光之灾呢?听婶婶的话,趁还没有入洞房,赶紧休了她!”
这话一出,有如旱地惊雷,惊天动地。
在场众人,有不少很是迷信,听了这话,觉得实在有些道理。议论声,顿时此起彼伏。
端木流风的父母,脸色一下变得极其的难看。捷几都请是。
菱儿的脸色一片煞白,眼底满是绝望,身子摇摇欲坠。端木流风心疼极了,连忙紧紧的将她揽住,厉声喝道:“三婶,你这是说的什么疯话,给我闭嘴!”
这个嘴巴没有门的三婶,历来爱惹是生非,唯恐天下不乱,她怎么也来了?!他不是交代过母亲,不让这个三婶来京城参加婚礼的么?!
那三婶一点自觉性也没有,竟然“嘎嘎”的笑了,张嘴还想要说什么,杏儿已经风速的移动了过去,伸手就给了她一个狠辣的耳光:“哪里来的疯子?张口就乱咬人,不是疯子,也是傻子!来人,给本郡主抓起来,送去疯人院!”
“是,主子!”立刻就有侍卫应声而到,不由分说的,就用抹布将端木流风的三婶的嘴巴给堵了起来。点了她的穴位,跟拖死狗一般拖了下去。
端木流风的祖母惊呼了一声,连忙拦住三婶跟侍卫,跟杏儿求情:“郡主,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三婶不过就说了几句怪话,请郡主大人大量,就放过她吧!郡主一向很善良,就不要跟她一个无知妇人计较了!如果今日郡主处置了他三婶,日后菱儿进了端木家,那日子可是不好过的!”
语气里,竟然带着威胁的意思。说完,竟然又补充了一句:“再说了,他三婶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不是?”
端木流风的祖母亲自求情,杏儿本来还想要息事宁人,不跟那疯三婶计较。只是,听了她最后一句话,不禁又气炸了。她闭了闭眼睛,强行忍下心头那蓬勃的怒意,尽量轻声细语的问道:“你说,那疯婆子说的话,竟然有道理?!”
“是呀!这婚礼上有血光之灾,可不就是新娘子品德不够,而招惹来的么?在咱们乡下,这样的新娘子,多半会被人认为是扫把星的!他三婶这样说,其实也不是恶意的。”
端木流风的祖母微微笑着,如是应道。此时此刻的她,忽然下定了决心:菱儿这个孙媳妇,她不想要了!家世再好,又有什么用呢?是个扫把星啊,娶进门的话,没得把端木家族的门风跟运气给败光了!
杏儿气得七窍生烟,此时碧果已经将九转丹给取来了。她接过药瓶,打开盖子取出一粒,亲自喂许悠然服下。拍拍宋流珠的后背,柔声的、肯定的安慰道:“不用担心,这是九转丹,无论中了什么样的毒,只要连续服下三粒,再喝几剂汤药,就可以将毒素完全祛除!”
说着,又将那尊白瓷药瓶塞到宋流珠的手中:“这瓶子里有两粒九转丹,明天一早和明天晚上,各服一粒!”又吩咐碧果:“按照师傅给的药方,立刻去捡齐药材,速速煎好药送过来!许侯爷三个时辰之内,不宜过多的移动,就安置在隔壁的客房里!”
九转丹?宋流珠不禁瞪大了眼睛,那可是价值千金的解毒丹,有价无市。据丈夫说,杏儿的手里也就只有五粒了,她这一出手就是三粒。可见,她还是那么的善良,那么的有情有义!难怪,有那么多好男人,一心一意的,想要娶她为妻了!
“谢谢郡主!”宋流珠真心的感谢,之前对杏儿的那一点怨恨,也渐渐消散了。就在刚才,许悠然对杏儿舍生相救的那一刻,因此中了剧毒的那一刻,她对杏儿不禁心生了怨恨。
“不必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说起来,是我该谢谢许大哥,也谢谢你可以谅解!”杏儿长长的舒了口气,心里暗道:没有埋怨我了,那就好!刚才,她可是在宋流珠的眼底,看到了怨恨甚至是仇恨,可把她给吓了一大跳,担心昔日的好友就此会变成陌路。
她转身看了一眼早已失魂落魄的菱儿,她越过端木老太太,来到端木流风的跟前,目光灼灼的逼视着他:“你说说,你祖母的话,有没有道理?你是否认同?我要听真话!如果你认同的话,那么你跟菱儿的婚事,就此取消,我柴杏儿绝对不会倚强凌弱,强迫你娶菱儿!我柴杏儿的小姑,绝对不会死缠烂打,更不会不嫁端木家族,就找到不幸福!”
端木流风眼神清澈,声音坚定响亮:“回大嫂的话,流风一点也不觉得祖母的话有道理,更加不会认同她的话!流风在此立誓:今生今世,非菱儿不娶!这一辈子,都会好好疼惜菱儿,尽量给她更多的幸福和快乐!今日这样的屈辱,我保证,绝对不会让她再次承受!”
端木老太太听孙儿这样一说,顿时气得哇哇乱叫:“你个忤逆不孝的东西!扫把星你要是敢娶进门,我就把你赶出端木家族!”
端木流风想要分辨,杏儿一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她走向端木流风的父亲:“请问大叔,也觉得菱儿是扫把星么?”
“没有的事,那不过是迷信的说法。今日之事,实在怪不得菱儿!”端木流风的父亲端木海避开母亲那吃人的目光,清晰的应道。
杏儿又看向端木流风的母亲:“敢问大婶,那您有什么看法?我首先声明一下,如果今日您不反对菱儿跟流风的婚事,日后就不得拿今日之事为难菱儿,也不能因为今日之事,就对菱儿有什么偏见!您可想清楚了,这个儿媳妇,你要还是不要?我重申一次:大家最好是你情我愿,任何一方有半点勉强,这婚礼就此取消!”
说到这里,又深深的看了一眼悲伤绝望的菱儿,一字一顿,掷地有声的道:“我柴杏儿的妹妹,哪怕是今日嫁不出去,日后也必定可以找到属于她的幸福!”这话,就是在安抚菱儿,告诉她不必觉得天塌下来了。
端木流风焦急的看着母亲,就生怕从她的嘴里,说出什么不对的话来。此时此刻,他对祖母和那个三婶,满腹的怨气。什么扫把星之类的,他压根就不相信。再说了,这两年以来,他跟菱儿相处得很好,也深深的爱上了菱儿。
他认为,菱儿就是他心目中妻子的最佳人选,是值得他付出一生的好女子。今生今世,除了菱儿,他恐怕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爱别的女子了!今天,无论说破天,他也要跟菱儿完成整个婚礼!
跟菱儿的洞房花烛夜啊,他盼了好几百个日日夜夜了,可不能就被三婶跟祖母给毁了去!绝对不能!情急之下,他大喊道:“母亲,孩儿的心意,母亲懂的!这一辈子,孩儿非菱儿不娶,说到做到!”
端木五太太(端木流风的母亲)本来还有点犹豫,一来是怕得罪婆婆,二来她的心里也有点迷信,担心她那么优秀的儿子娶了菱儿之后,会惹来什么血光之灾。毕竟,她也就是一个没有什么见识的妇人,虽然善良淳朴,但是也确实有点迷信。关于“扫把星”和“灾星”的说法,她其实是半信半疑的。
不过,既然丈夫跟儿子,都不相信,而且儿子的态度那么的坚决。也罢,没得因为这个也不知道是否存在的事情,就这样毁了人家姑娘的一生。今日假如婚事取消的话,菱儿这孩子今后的婚事,必然会非常的艰难。或许,她会寻死也说不定。罢了,就当积善行德,不做那毁人姻缘的恶事!
打定了主意,端木五太太就也避开婆婆那吃人的目光,对着杏儿歉意的道:“回郡主的话,妾身也很喜欢菱儿这孩子,今天的事情,跟菱儿其实没有什么关系。我不会在意,日后也不会因为这事,就为难菱儿!这个儿媳妇,我很满意!”
说到最后,五太太只觉得额头上有钝刀子,在一下一下的剜着她。不用看,她也知道,那目光,正是婆婆的!她这婆婆,历来就不怎么看待她,总觉得她是小门小户家出来的女儿,没有什么身家背景。这几十年以来,拿捏她惯了,今天她公然支持儿子,婆婆一定是恨死她了!
可是,今天这事,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对婆婆惟命是从。儿子的幸福,比啥都要紧!万一日后,他真的再也不娶亲的话,那她的孙儿谁来生啊?更何况,安然郡主跟定国侯,是那么好得罪的么?这门亲事,既然丈夫跟儿子都乐意,那么她也就没有反对的道理!
都说为母则强,五太太表现得前所未有的坚强、勇敢,恍然没有感觉到婆婆的眼刀子。故作镇定坚强的背后,心里却翻腾着一浪高过一浪的激动:今天,她终于鼓起了勇气,公然的跟压制了她二十多年的婆婆对抗了!
走出了这一步,她忽然就觉得天宽地阔,心情一下就放松了!以往对于婆婆的下意识的畏惧心理,奇迹般的不见了,在婆婆的面前一直都挺不直的背脊,也莫名的就挺直了!
窗外的春色,仿佛更加生机盎然,清香袭人而来;阳光是那么的明媚,那么的灿烂,温暖人心;天空是那么的蓝,那么的悠远,令人心情开朗。
杏儿跟沈捷交换了一下意见,又征询了菱儿本人的意见,还有沈翰的意见,她看着端木流风,抚掌大笑:“如此甚好!那么,今晚的婚事,继续进行!”
许悠然服下九转丹,片刻之后,脸色果然就缓和了许多。沈捷亲自将他背去了隔壁的客房,宋流珠带着几个丫鬟婆子侍候,沈捷又派了两个贴身侍卫,跟许悠然的侍卫一起,守卫在了客房的四周。
凤凰公主跟端木三太太(就是那三婶),都被关进了杏花村的黑屋子,这黑屋子,是专门为那些闯入杏花村的盗贼和小人所建的,一共有两间。黑屋子没有窗,只有一个很小很小的透气孔,大门是用铁铸就的,坚不可摧。
凤凰公主那一点三流的功夫,压根就撼不动分毫,她折腾了一番,没有半点成果,终于泄了气,犹如困兽一般,蹲在了地上,凄厉的嚎叫了起来。声音透过那小小的透气孔,传到外面,听了之人,只觉得分外的渗人。
端木三太太一进黑屋子,就很没出息的,被吓晕了过去,瘫倒在了地上。至于那端木老太太,竟然拂袖而去,杏儿也懒得理睬她,令人打开大门欢送,连句留人的话也没有。
-----谢谢大家的一路相随,不离不弃。明天会在一大早更新。群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