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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丈夫的话,蓝听雨惊呆了,只觉得五雷轰顶。
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丈夫一直都很宠爱她,说对她百依百顺,把她捧在手心里,也不为过。到底是从什么时候,他就疏远了她,冷落了她呢?如今,更是完全没有把她当回事了!
蓝听雨傻眼了,跌坐在了地上,半天也没有想明白。目光一直落在一个地方,木呆呆的,就跟失了魂魄似的。好容易这才回过神来,立刻用手指着沐沧海,尖锐的怒骂:“你敢?如果你敢纳妾收房的话,老娘就跟你拼了,定叫你生不如死!”
正满腹心事,桃儿已经笑了:“哎哟,这是谁呢?我还以为来了一个浪荡子!不好意思啊,泼你一身的水,赶紧回去,让你那心肝宝贝给你好好洗一洗!”
“你来这里干啥?上差时间不在衙门里,这样跑出来,可是会被御史弹劾的!我们沐家好不容易有了出头之日,出了一个正一品的大将军,你可不能因为后宅之事,而误了自己的前程,给祖上抹黑!”
说完,居然当着他的面,“哐啷”一声,就把大门给关上了!
“你,你们!光天化日之下,还要不要脸啊?!”
沐清风又气又急,连忙请了太医回来,守着给母亲看完病,包了一个大红包给太医,让大总管送出去。随即,他就拔腿去了牡丹园,兴师问罪去了。
他深深的觉得,一贯冷静自持的儿子,在收用了早春之后,似乎变得有点奇怪。究根溯源,他回想往日的种种,并调查了一番,发觉妻子似乎正是在买下了早春之后,那想要给儿子纳妾的心思,忽然一下就膨胀了起来。
果真,在当天晚上,沐沧海就收用了书房里的丫鬟。并且,就在第二天,就抬了那丫鬟为贱妾,是为大姨娘。
此时,沐清风已经去兵部衙门办差去了。
沐沧海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莫非,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你收通房就可以,你宠爱通房就理所应当?这牡丹园,可是我的妾室的院落,你这样闯进来本来就不对。我跟我的妾室在书房里欢爱,你自己一头闯进去偷窥,没脸的那个人,自然应该是你了!”
这是什么情况?不欢迎他?他换成了讨厌的人了?!
宠妾灭妻,他从来就没有想过。只是,如今的现状,却正是如此!身不由己啊,老爹,您老就不能多儿子给一点理解么?给儿子打一下掩护,好不好啊?只要父亲能够摆平母亲,安抚好桃儿,那就不是什么大问题!
下人们的这些话,都七零八落的传入了蓝听雨的耳中,气得她大哭大闹了一场。甚至,还吐血了!13acv。
可怜母亲一夜之间,就白了许多头发,形容憔悴。父亲却抱着新欢,没日没夜的欢爱,还有没有天理啊?!可怜的母亲啊!放心,儿子一定会为您报仇的!那些贱女人,有一个是一个,儿子马上就把她给发卖出去,一定不给您添堵!
沐沧海正抱着全身赤luo的小妾亲乃子,冷不防门被强行踢开,顿时恼羞成怒。连忙扯了床单盖住小妾的白花花的身子,对儿子瞪眼怒喝:“你个不孝子,还有点廉耻没有?你不会敲门啊?!”
正当他纠结不已的时候,沐沧海双手抱胸,懒懒的倚坐在红梅树下的椅子上,又扔出一颗炸弹:“听说,你一连好几天,都歇在通房丫头的房里,对桃儿爱理不理,连她求见你也不理睬?据说,就在今天早上,那个叫早春的女人还跑去桃儿那里,说了许多莫名其妙的话,跟桃儿炫耀你跟她到底有多恩爱!”
桃儿亲一直很尊重,父亲说的话,她一般都会听的。这是因为这么多年以来,父亲一直把她当成亲闺女那般疼爱,从来就不曾苛待过桃儿。连对桃儿大声说话,也没有过,只是在桃儿对待杏儿的问题上,劝说过她几次。
“大姨娘”这个称呼,很是玄妙,这意味着,有大的就有二、三、四。。。。。。下人们议论纷纷,蓝听雨气得心肝都发疼,出离的愤怒和伤心。
沐清风听到最后,一张依然俊朗迷人的脸庞,一下就布满了了火烧云。是啊,父亲再不对,他也是在自己小妾的院落里跟他自己的女人亲热。说起来,似乎没脸的那个人,好像是。。。。。。
“爹爹,求您老帮一把儿子吧!”清风看着自己的老父,眼里满是恳求。
沐清风一路畅通无阻(这是将军府,他是大将军,哪一个仆从敢拦他?),直接杀到了牡丹园的书房,一脚就将那扇虚掩的房门给踢开了!
沐沧海乘胜追击:“我都六十多岁了,没有官职,也没有封号,就是一个普通的庶民。我躲在自己的院落里宠爱小妾,一不犯罪,二没有碍着谁,三也不会遭人嫉妒。而你就不同了,只要桃儿稍微在外面讲几句伤心话,你妥妥的就是御史跟政敌紧咬之人!如果我是你的话,要不就跟桃儿修好,要不就对那早春冷淡一点。十天半天睡一次,也就够了,别太热乎了!”
一点脸面都不给,态度极其的坚决和强硬。
虽然在儿子和儿媳的面前,她掩饰得很好,但是在他这个做丈夫的面前,却时常忍不住会发牢骚。在发牢骚的过程中,将她的心思表露无遗。
沐清风的心猛然一阵刺痛,就跟被针狠狠的扎了一下似的,酸痛难忍。不禁暗暗问自己:这样对她,是不是太狠了一点?毕竟,二十多年的夫妻,一起走过了十多年艰苦的岁月。
沐沧海的话说得毫不客气,脸上平静如水,半点羞愧的样子都没有看到。沐清风气得简直要吐血,话儿没有经过脑子,就冲口而出:“给祖上抹黑的那个人,似乎是你吧?啧啧,刚刚你老那样子,儿子都没脸说!”
“哦?原来如此,老太爷跟老夫人分房睡都一年整了,难怪会那么的生猛!换了是我的话,说不得也要一夜好几次,不过老太爷都多大的年纪了,啧啧,令人想要不佩服都不行啊!”
沐沧海冷笑:“哼!我有什么不敢的?莫非,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么?你的儿子纳妾收通房,就理所应当,我曾经也是堂堂的将军,这一辈子就你这么一个女人,岂不是也亏大了?!”
沐沧海冷哼:“据说啊,那个早春亲口跟桃儿说,你昨天晚上一共要了她五次,直到天明时分才没了动静?那个早春还说,你说对桃儿提不起兴致了,而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仿佛年轻了二十岁,有着使不完的激情和精力!”
心里对早春的好感,直线下降。
“什么?早春跟桃儿说啥了?”沐清风的心一沉,他也不是什么糊涂蛋,一个通房丫头跑去跟正妻炫耀,这本身就没规没矩,以下犯上。
看来,晚上得送早春一样好礼物,并狠狠的疼她一番。不然的话,怕是不好交代啊!原本,他许诺过早春,等再过段时间,就把早春抬成姨娘,然后就把这园子给她的。
将军府一共有十个院落,牡丹园是将军府第五大的院落,因为种满了各种名贵美丽的牡丹花而得名。环境清幽,精致宜人,早春一直闹着要搬进来住,没想到竟然被人给占了先。
沐沧海说完,转身就大步而去。心里,却打定了主意,要给被功名利禄冲昏了头脑的那一对母子,泼一瓢冰水。让他们至少可以稍微冷静一点,不至于因为那泼天的富贵,而失去了应有的冷静和低调。否则的话,长此以往,沐家很有可能会落个非常凄惨的下场!
有消息说,那个晚上,老太爷一夜要了五次热水,每次持续的时间也挺长的。说起来,比老爷(沐清风)跟早春的洞房花烛夜的战果,还要让人惊叹,不佩服都不行!
沐沧海把双手负在背后,声音冷淡:“我帮不了你,我不过是个啥都不是的老头子,没有能力帮你!你还是赶紧走吧,这可是为父的妾室的院落,你来这里,当心被人说道!”
沐清风狼狈的退了出去,他怎么也想不到,一贯自律的父亲,为何会如何的放浪形骸?这朗朗百日,居然就在书房里干这种事?再怎么样,也该去卧室里,紧闭了房门。
大总管吓坏了,不敢耽搁,连忙派了得力的手下去告知主子。
他俨然忘记了,他对自己的妻子桃儿,又何曾的不残忍?!或许,因为蓝听雨是他的母亲,所以他才会有切肤之痛吧?桃儿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个不再值得去爱的女人,所以他才没有知觉。桃儿是否伤心,是否可以承受那份早春带去的痛苦和耻辱,他自然没有心思去关心。
人性,都是自私的啊!相信就连他自己,也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天,他可以无视桃儿的痛苦吧?
抬头之际,但见桃儿竟然捧着一个木盆,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几天不见,她憔悴了很多,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原本稍微有点胖的她,如今瘦得不成样子,看上去弱不禁风,让人很担心那秋风再强劲一点,会不会把她给吹走了。
进去,还是不进去呢?听说,桃儿每天都以泪洗面呢?要不要去安慰一下?正低头踌躇之间,忽然兜头泼来一盆冷水,将他淋成了个落汤鸡。
哪里想得到,那早春那么的撩人,睡了一次就想要睡第二次。一天不抱抱,不睡睡,他就心思不宁,想得厉害,茶饭不思。
沐清风满脸通红,恨不得脚下有个地缝,可以让他钻进去。这,这早春,这是干嘛?这话,居然也去桃儿的跟前说?她莫非疯了不成?!之前的温婉端庄,和善体贴,都是装出来的?
沐清风的脸色就有点发青,父亲的话确实有些道理,不过让他就此冷落早春,他又实在舍不得。原本收早春为通房,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要气一气桃儿,让她往后可以安分一点。另外,也是憋得太久了,想要找一个人发泄一下而已。
依然半点不好意思也没有!
沐清风气冲冲的来,想要为自己的母亲讨回公道,回去的时候,灰溜溜的,满脸的灰败。他溜达了一圈,不知不觉的,竟然走到了正院的门口。
他把蓝听雨曾经拿来骂桃儿跟穿云的话,照搬了出来,把蓝听雨给噎得半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自打收了早春之后,他已经搬去了前院,连带着早春也住过去了。后宅正院,他已经好多天没有来过了,连看一眼都没有过。了夫只得呢。
沐清风站在窗外三十步开外的一棵红梅树下,紧握着双拳,在心里暗暗的下着决心,一定要给母亲讨回公道!正低头沉思着,耳边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抬头之际,正撞上父亲冷冷的目光。
“哎哟,你忘了老太爷以前是干什么的?老太爷打小就习武,老当益壮,身体棒棒的!一年都不生一次病,比起好多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老太爷的身体或许还要强壮呢!”
“哼!小样的!记住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大姨娘年方十六,虽然算不上是美人儿,但是架不住人家是二八芳龄的少女。比起六十高龄的蓝听雨来,那可是花骨朵一般的娇艳,让这一生都洁身自好的沐沧海重振雄风,也情不自禁的跟年轻人一样,很是迷恋了一把。
就有人在底下悄悄咬耳朵:“那是,老爷受用早春之前,只不过跟夫人冷战了十来天。可是,老太爷跟老夫人却冷战了差不多有一年了,而且冷战的原因,似乎正是因为老夫人买下早春的目的不纯。”
“桃儿,开门哪!今天晚上,我就歇在你这里!”沐清风不甘心,使劲的捶打着那扇坚固的大门。
此话一出,桃儿身边的丫鬟婆子,都不禁面露喜色。纷纷劝说道:“夫人,开门吧!将军回心转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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