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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上官凡出关。
第一时间得到的,自然是手下心腹的汇报,听完之后,也是如同上官龙一般,陷入深深的思索当中。
思索过后,去见上官秋潮。
见过上官秋潮,才来见岳岿然。
一番密聊,只有二人自己知道。
“道友,你的事情,传的这么快这么广,多半与我那两个哥哥,脱不了干系,我先代他们,向你赔罪了!”
聊到最后,上官凡摸出老酒来,敬了岳岿然一杯。
看似赤诚坦荡,但一如既往的抢先掌握着话语走向。
“无妨,在我心里,上官兄与他们不同,他们做了什么,我更不会怪到上官兄的头上。”
“道友心胸,令人佩服。”
一番客套,揭过此事。
“上官兄,依你之见,拔山家若是来人,会是谁?”
岳岿然问道。
上官凡闻言,没有多想,就是说道:“拔山无悔,肯定是这个老家伙,当年拔山无悔会出手,并不全是为了正邪之事,更牵扯到拔山家的一个重要人物。血手老怪若是真的未死,那些下一个大境界的修士不提,恐怕只有拔山无悔这个老家伙,才能再次骇退他。”
岳岿然微微点头。
“这个老家伙,还算讲理,也顾忌世家之间的颜面与平衡,若他带人来,道友不必太担心。”
上官凡侃侃分析。
岳岿然再点头。
......
时间一天天过去。
城中议论,仍然不少,但却诡异的平静下来,无人敢打到上官家的门上去,让他们交出岳岿然来。而岳岿然,也再没有出过门。
但谁都知道,风暴一定在酝酿之中,而风暴的来处,一定是拔山家!
所有人,都坚信这一点,都在等着这场好戏到来。
......
远方有高山。
城中有城池,城池只属于一家,这城池,也是完全隶属于这个家族,这个家族的名字,叫做拔山。
这一日入夜时分,一道身影,迈着有些沉重的步伐,慢慢吞吞的走到一间大殿边,扣响了大门。
咚咚
扣声传荡。
附近数里内,除了这大殿,再无其他东西,无人前来察看。
而这身影,则是个身高八尺多,一身朴素麻衣的健壮男子,也同岳岿然一样,朝横里长一般,十分魁梧,三十多岁人样子,圆阔面庞,鼻梁丰隆,一头乱糟糟的长发,随意扎着。
此人相貌,不算太出彩,但一身的气质,却是格外的沧桑厚重,仿佛背负着极多东西一般,而双目微眨间,飞闪而过的精光,又透着只要一翻脸,就会变成恐怖巨兽的感觉。
扣了几下,便是收手,默然静等。
“进来吧!”
好一会之后,一道苍老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麻衣青年闻言,推门而入。
不算明亮的光芒,从殿中射来,两边墙上,各有一盏油灯照亮,不过是豆大的两点,令的殿中有些暗。
殿中深处里,一道伛偻身影,盘座在阴影中,看不清楚长相,只依稀可见半头白发,目光也不见有多雪亮骇人。
“祖父,刚刚收到的消息,辽远山城那边,疑似出现了血手老怪的弟子后人,又在收罗滋养母胎的灵物。”
麻衣青年走到近处,微微行了一礼后,就是飞快道来,又道:“不过,似乎受到了上官家老三上官凡的邀请,入了上官家。”
“那个老东西,当年虽然被我打到重伤,但就知道没有那么容易死。”
老者微微一叹,说不出的唏嘘。
不用再多说,这老者就是拔山家的老家主拔山无悔。
......
“祖父,你当年受的他轰出的邪魔手段之伤,至今也没有痊愈,我愿意走这一趟,去辽远山城将此人拿下,问出血手老怪的下落来。”
麻衣青年再道。
原来如此,难怪拔山无悔气息萎靡,而这消息若是传出去,拔山家的声势,只怕要立刻落下一大截。
“光是收罗滋养母胎的灵物,还不足以证明,此人就一定和血手老怪有关系。”
拔山无悔淡淡道。
老家伙似乎真是个讲理之人。
“拿下他后,问一问便知真假!”
“若人家否认,你是信还是不信?”
麻衣青年沉默下来。
目光阴了阴,就道:“无论怎样,我是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我一定要挖出血手老怪的行踪来。”
拔山无悔看着他,老眼复杂。
“飞海,你母亲当年,怀胎在身,在回娘家宗门的时候,连同宗门一起被灭,我也十分心痛,也是我后来出手对付血手老怪的最重要原因,但永远不要让仇恨,蒙蔽了你的心灵,否则你永远争不过浮生梦,古往超群,封无极他们。修道之路,不只看天分,也考验心机智慧,胸怀魄力。”
拔山飞海!
这就是麻衣青年的名字,也是这一片修真界,名声极响亮的修士,实力比起上官凡来,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拔山飞海闻言,眼中流过不以为意之色。
拔山无悔何等精明,一眼捕捉到,心中一声叹,又无可奈何。
“为家族计,我已经不能轻易露面,你如今实力直追我当年,你既要去,那就去吧,但切不可和上官家,撕到面皮破尽。”
“祖父放心,我自有分寸。”
拔山飞海自然是应下。
再交代了几句之后,拔山飞海告辞离开。
挑了二十多个精锐修士,便是上路,直奔辽远山城而去。
......
这一路过去,拔山飞海恨火烧心,自然是披星戴月。
但终究不过都是筑基修士,法力未到无穷无尽之时,隔上两天,便要休息一夜,恢复法力。
这一日晚,又是落地休息。
也不讲究,就在山中,找了一个天然洞窟,钻了进去,各自打坐休息起来。
洞窟之中,篝火熊熊燃着,噼啪声作响,并不算大。
但今天,却格外的挠心一般,令的拔山飞海无法安心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