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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日后,李木就随着任我行一行人来到了平定州西北四十余里的一出山崖下。只见这里山石殷红如血,一片长滩,水流湍急,那便是有名的猩猩滩。更向北行,两边石壁如墙,中间仅有一道宽约五尺的石道。
在上官云这个墙头草的接应下,一路上日月教教众虽然把守严密,但一见到他上官云,立刻变得十分恭谨。一行人经过三处山道,来到一处水滩之前,上官云放出响箭,对岸摇过来三艘小船,才将一行人接了过去。
这日月神教果然不同于普通江湖帮派,教众各司其职、分工明确,没有暗号密语,外人休想潜入。
到得对岸,一路上山,道路陡峭,一行人在松柴火把照耀下徒步上坡。任盈盈守在担架之侧,手持双剑,全神监视。
因为令狐冲还是按照剧情,装成被俘的伤员躺在担架上。这一路上山,地势极险些,抬担架之人倘若拚着性命不要,将担架往万丈深谷中一抛,令狐冲不免命名丧宵小之手。
到得总坛时天尚未明,上官云命人向东方不败急报,说道奉行教主令旨,已成功而归。过了一会,半空中银铃声响,≌,上官云立即跪下,恭恭敬敬的等候。
此时,任盈盈拉了任我行一把,低声说道:“爹,那东方不败的令旨到了,所有人都要下跪迎接。”
虽然心中不爽,但是为了大计,任我行只能按女儿的话照做。放眼瞧去,只见总坛中一干教众在这刹那间突然都跪在地上不敢乱动,便似中邪着魔一般。
银铃声从高而下的响将下来,十分迅速,铃声止歇不久,一名身穿黄衣的教徒走进来,双手展开一幅黄布,读道:“日月神教文成武德、仁义英明教主东方令曰:贾布、上官云遵奉令旨,成功而归,殊堪嘉沿,着即带同俘虏,上崖壁进见。”
上官云躬身道:“教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李木见了这情景,暗暗好笑:“这杨莲亭倒是个人才,拍马屁功夫一流,看来他是想当皇后想疯了?”
只听上官云大声道:“教主赐属下进见,大恩大德,永不敢忘。”
任我行、李木等随着众人动动嘴巴,肚中暗暗咒骂。
一行人沿着石级上崖,经过了三道铁门,每一处铁闸之前,均有人喝问当晚口令,检查腰牌。到得一道大石门前,只见两旁刻着两行大字,右首是‘文成武德’,左首是‘仁义英明’,横额上刻着‘日月光明’四个大红字。
过了石门,只见地下放着一支大竹篓,足可装得十来石米。上官云喝道:“把俘虏抬进去。”
李木和任我行、向问天、任盈盈四人弯腰抬了担架,跨进竹篓。铜锣三响,竹篓缓缓升高。原来上有绞索绞盘,将竹篓绞了上去。竹篓不住上升,李木抬头上望,只见头顶有数点火星,这黑木崖着实高得厉害。
黑夜之中,仍可见到一片片轻去从头顶飘过,再过一会,身入云雾,俯视篓底,但见黑沉沉的一片,连灯火也望不到了。
过了良久,竹篓才停。
好不容易到得崖顶,太阳已高高升起。日光从东射来,照上一座汉白玉的巨大牌楼,牌楼上四个金色大字‘泽被苍生’,在阳光下发出闪闪金光,不由得令人肃然起敬。
李木瞧着东方不败这副排场,暗道这东方不败倒是文采不错,绝不是普通江湖草莽可以相提并论。
在西湖囚禁了十多年,再次回到这个地方,任我行怨气难消,看着所谓的牌匾轻声说道:“泽被苍生,哼!”
之后,上官云为了见到东方不败,又是好话说尽,又是公然贿赂。好不容易才把大殿里的杨莲亭糊弄过去。
到了成德堂,得见东方不败隐藏在幔帐中。功力大进的任我行,哪还有那么多耐心听杨莲亭废话,运气吸星大法,双手平举,杨莲亭和东方不败就被任我行吸在手心里。
感觉到这两个人身上没有丝毫内力,任我行随后将两人扔到地上,不屑地哈哈大笑道:“东方不败武功号称天下第一,怎么可能这么容易中招,这人就是个假货。”
被扔在地上的两人哪敢与任我行对抗,立刻抱头鼠窜、各奔东西。
不过,之前被逼走的向问天见到杨莲亭这个大仇人,刷的一鞭,就卷住了他的双足,登时便将他拖倒。
而假的东方不败再次落在任我行手里,任我行提着它的后颈站在殿口,大声说道:“众人听着,这家伙假冒东方不败,祸乱我日月神教,大家看清了他的嘴脸。”
但见这人五官相貌,和东方不败实在十分相似,只是此刻神色惶急,和东方不败平素那泰然自若、胸有成竹的神态,却有天壤之别。众武士面面相觑,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任我行大声道:“你叫什么名字?不好好说,我把你脑袋砸得稀烂。”
那人只吓得全身发抖,颤声说道:“小……小……人……人……叫……叫……叫……”
向问天已点了杨莲亭数处穴道,将他拉到殿口,喝道:“这人到底叫什么名字?”
杨莲亭昂然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来问我?我认得你是反教叛徒向问天。日月神教早将你革逐出教,你凭什么重回黑木崖来?”
向问天冷笑道:“我上黑木崖来,便是为了收拾你这奸徒!”右掌一起,喀的一声,将他左腿小腿骨斩断了。
岂知杨莲亭武功平平,为人居然极是硬朗,喝道:“你有种便将我杀了,这等折磨老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向问天笑道:“有这等便宜的事?”手起掌落,喀的一声响,又将他右腿小腿骨斩断,左手一椿,将他顿在地下。
杨莲亭双足着地,小腿上的断骨戳将上来,剧痛可想而知,可是他竟然哼也不哼一声。
反正杨莲亭和这假的东方不败并不重要,李木这时才从人群中钻了出来,对任我行说道:“教主,事不宜迟,咱们去找东方不败要紧!”
一想也是,任我行提起那假货,大声说道:“你们大家都瞧见了,此人冒充东方不败,扰乱我教。咱们这就要去查明真相。我是你们的真正教主任我行,你们认不认得?”
众武士均是二十来岁的青年,从未见过他,自是不识。自东方不败接任教主,手下亲信揣摩到他心意,相诫不提前任教主之事,因此这些武士连任我行的名字也没听见过,倒似日月神教创教数百年,自古至今便是东方不败当教主一般。众武士面面相觑,不敢接话。
上官云大声道:“东方不败多半早给杨莲亭他们害死了。这位任教主,便是本教教主。自今而后,大伙儿须得尽忠于任教主。”
说着便向任我行跪下,说道:“属下参见任教主,教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众武士认得上官云是本教职位极高的大人物,见他向任我行参拜,又见东方教主确是冒充假货。而权势显赫的杨莲亭被人折断双腿,抛在地下,更无半分反抗之力,当下便有数人向任我行跪倒,说道:“教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任我行哈哈大笑,一时之间,志得意满,说道:“你们严守上下黑木崖的通路,任何人不得上崖下崖。等本教主查明事情真相,再来处理教中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