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随风飘散

天使爱米粒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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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傻,出去玩!”一个十七八岁俏生生的丫头端着一碗鸡汤走了进来。

    看见凌寒倒也并不怕生,甜甜一笑,道:“公子您醒啦!先喝点鸡汤吧!”

    凌寒感激的向她点点头,端过鸡汤。

    “慢一点,很烫的!”小丫头一抿嘴,笑着说。

    “谢谢!”凌寒道。

    一口鸡汤下肚,仿佛给凌寒注入了无穷的能量,苍白的脸上微微有了点血色。好久没有这么美味的东西下肚了,凌寒也顾不得斯文,三口两口的就干个底朝上。

    小丫头看到凌寒那狼吞虎咽的样子,禁不住偷偷的笑,天宝见了也不禁憨憨的笑。凌寒看到了二人的表情,再想想自己的吃相,有些不好意思。

    小丫头道:“别着急,老爷给您摆了酒席,再过一会儿就开饭了!对了我叫肖云,你可以叫我小云,有什么需要喊我就行,这里有身衣服,是按照您的尺码做的,我来帮你更衣!”

    凌寒哪好意思,虽然他也是凌府的少爷,家里也有不少下人,但是他从没有过过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少爷生活,急忙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看着小云没有出去的意思,凌寒也不好意思穿衣。

    还是天宝看出了端倪,憨憨道:“小兄弟要穿衣服了,小云你不怕羞啊!”

    小云努努嘴道:“昨天你把他扛回来,都是我收拾的!”说罢,一转身如同轻云般飘出房间,还无声息的带上了房门。

    这回轮到凌寒脸红发呆了,而且小云这出去的身法,竟像是比凌长野还要高明。

    少顷,凌寒更衣完毕,小云又飘然进来。

    “公子,还没请教您叫什么名字呢?”小云眉目含笑的瞥了一眼凌寒问道。原来凌寒穿上了一身白色的锦袍。人靠衣装马靠鞍,这新裳刚好合身,虽然凌寒个子不高,身体还有些单薄,但穿上这身衣服,别有一番儒雅的韵味。

    “我叫凌寒!谢谢你们救了我!还这么照顾我!”凌寒跟在小云的身后,感激的说。

    “可别这么说,凌少爷,你可是我们府上的贵客,你不知道,老爷见了你别提多高兴了。凌少爷这边走!老爷有请!”小云说罢就在前引路。

    “我也去!”天宝兴冲冲的说。

    “老爷可没有叫你!”小云道“你去了不怕老爷打你的手板子!”

    天宝瞅瞅凌寒,有些不情愿,但好像又回味出被打手板子的伤痛,只得扯着凌寒的袖子道:“那你一会回来啊!”

    “好的,天宝哥!”凌寒用力的握了握这个大个的手。

    天宝转忧为喜,一屁股坐在了门槛上“我就在这等你!”

    小云在前面带路,凌寒跟在后面。

    凌寒一边走一边看着这个院子,不禁暗自称奇。

    在凌府凌寒也见惯了雕梁画栋,奇石怪竹,但是这个院子的设计竟是出人意料的,因为小云带着凌寒一连走过的三个院落,三个院落的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青石板路,甚至花草树木都是一模一样的。

    又走过了三个院落,松柏竹菊,错落有致,只是与刚经过的三个院落不同的风格,但这三个院落的布置还是一模一样。

    “为什么会这么设计呢?”凌寒在心里暗暗思量。

    一阵娇笑打断了他的思路。

    “你们几个小蹄子在哪里嘀咕什么啊?”小云撅着嘴,朝一簇花丛的后面嚷道,是不是没见过男人啊!”

    凌寒朝那个方向看去,原来是几个和小云年纪相仿的女孩,一边朝着他看一边嬉笑。

    “呦呦呦,小云姐真的好厉害啊!老爷让你伺候贵客,我们就是瞧上一瞧都不许啊!”一个红衣女孩娇笑道

    “是啊是啊”

    “小云姐真格小气啊!”

    “莫不是小云姐喜欢上人家了!”

    又是一阵娇笑。

    小云又气又羞,一甩手道:“几个小蹄子,看我回来不收拾你们的!”

    说罢,一扭头,也不管她们还在嬉笑,带着凌寒离开了这个院子。

    出了这个院子,一眼就看见一个大堂,大堂正门顶上龙飞凤舞的书写着三个大字“玄真堂”。

    凌寒还没有进屋就听到一个低沉醇厚的声音。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从大堂里迎了出来。

    只见那人足踏轻便烫花千里靴,身着淡青色锦绣长衫,腰系白色挂玉束腰带,头顶一个太极双鱼冠,面如冠玉,眉若远黛,眼如明月,高鼻薄唇,两撇短须更显英姿不凡,看年纪,大概三十左右。

    那人笑着拉住了凌寒的手道:“小友勿怪,在下沈潮,见到小友,情不自禁。”

    凌寒见那人气宇轩昂,内心不禁生出好感,诚惶诚恐道:“在下凌寒,承蒙沈老爷相救,又悉心照料,凌寒感激不尽!”说罢向沈潮深鞠一躬.

    “小友千万别客气!”沈潮一边托起凌寒一边道“小友能来此地,也是我们的缘分,就不要和我见外了!来来来,里面请!”

    凌寒随着沈潮进了大堂,只见堂内虽然不大,但是装饰的别具匠心,桌椅柜架虽不是多豪华贵重,但摆放的错落有致。架子上或是书籍典册,或是玉雕青瓷,或是古玩奇石,或是字画卷轴,虽繁多但不落套俗,好像每个物件就应摆放在那里,不然就破坏了整个屋子的风格。

    中央一个八仙桌,美味珍馐摆了一桌。

    宾主落座,沈潮道:“凌小友你是我这里的贵客,略备薄酒,一来为小友压惊,二来给小友接风,但不知小友来自何方,要去往何处,又是怎么到我们这风铃岛的?”

    “谢沈老爷盛情,搭救之恩还不知如何报答!”凌寒说罢站起深鞠一躬。

    沈老爷急忙扶起道:“小友可别见外了,这都是应该的!”

    “沈老爷容禀,我来自苍茫大陆菊花台,是随我舅父一起出海,想要去黑岩大陆外公家,途中遇到风暴,与舅父分散,现在还不知他们的安危!”凌寒想到了舅舅,心情不禁有些沉重。

    “吉人自有天相,小友也不用太担心了,就像你现在,不也是逢凶化吉了么,我自会安排人在海边巡查的,如果有令舅父的消息,一定会告知与你!”

    “如此,多谢沈老爷了!”

    “好说好说,小友到这来就像自己的家一样,别客气!上次有客人到我们这里,还是三十多年前呢!”

    “哦!”凌寒有些惊异“三十年没有人到这个岛么?”

    “是啊,这岛不同于其他的岛,听我慢慢给你讲解缘由。我们沈家先辈也是苍茫大陆一个大家族,先辈精通奇门遁甲,五行八卦,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在人魔大战时,先辈也是人族联盟的重将,屡建战功,但是后来不幸卷入了权力的斗争中,被迫带着族人,离乡背井,远赴海外,本想落足在天南大陆,但是在九幽海域迷失了方向,就流落在这个岛上。好在这个岛很大,物产也丰富,另外岛上还有居民,先辈想,反正也是避难,就在这里安家。奇怪的是,这个岛在三十年前,竟然难进难出,先父想派人返还苍茫大陆,但都是在九幽海域兜圈,派出的海船幸运的可以回航,不幸的就直接失踪了,后来,竟也不再有多少人想出海了,外界也没有人再进来!”

    “那三十多年前那客人是怎么到这里的呢?”凌寒问道。

    “说来也奇怪,那时候我才十岁,一日家里来了一位贵客,说是家族世交。家严很热情的招待了那个蒙着白纱的贵客,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个小姑娘。这两个人竟能穿过九幽海域到达这里,真是不简单。至于他们的身份,家严到去世的时候都没有说。两人盘桓了几日就驾船离开了,也不知到了何方。哈哈,小友,来日方长,这等事情以后慢慢聊,咱们先吃!来,尝尝我这亲手酿的米酒!”

    凌寒推却不得,一口米酒下肚,清香满腮,唇齿留香,不禁道了一声:“好酒!”

    “哦,小友年纪轻轻,竟也会品酒?”

    “沈老爷谬赞了,我只是听我的一位前辈,讲过一些酒的典故。”

    “哦,那你说说,我这酒好在那里?”

    “此酒入口细腻,富含奇数复合香气,香味谐调,余味悠长,所以我说是好酒!”

    “哈哈,小友果然懂,不然我还以为你是刻意的恭维我呢!不知这位前辈名讳,一定是位国酒高人,有机会一定结交下!”

    “他啊!”凌寒想到了霍厨子昔日的照顾,不禁心怀感激“我一直都不知道他的大名,只知道他姓霍,烧的一手好菜!”

    “那有机会一定介绍我认识啊!壶里乾坤大,杯中日月长,来,小友,满饮此杯!”

    “美酒佳肴,感谢沈老爷盛情款待!我敬您!”

    听到凌寒的夸赞,沈潮喜形于色,大口的饮进,让凌寒不禁折服于他的潇洒自若。

    沈潮又问一些苍茫大陆的近况,凌寒也是据实告知,只是自己总是在府中,也没有太多的阅历,说的都是些从府中下人的耳朵里听到的小道消息或是自己在书上读到的事情,但沈潮一样听的津津有味。

    两人相谈甚欢,沈潮不断的劝酒,这酒虽然不烈,但后劲绵长,凌寒年纪尚轻,不胜酒力,半晌,就醉的一塌糊涂。

    迷迷糊糊的凌寒感觉是被两个家丁左右搀扶着往回走,小云那曼妙的身影在眼前一摇一摆的领路。

    朦胧间一阵幽香飘来,一个白衣少女迎面而来。小云在前面低头行礼,隐约听到了二人的对话。

    “这人是谁啊?”一个柔美的声音问道。

    “小姐,这是凌公子,是二傻在溪边捉鱼时救回来的,刚刚和老爷喝了几杯。”

    “那赶快服侍他休息吧!”那白衣少女一掩鼻子,眉头一皱,似乎不喜欢凌寒身上的酒味。

    夜风吹过,吹得凌寒似乎有点清醒,抬眼就看到了一张清秀绝伦的脸,仿佛月宫里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正是那个白衣少女,瞬间,凌寒的头又天旋地转,胃里一片虎跃龙腾,下意识的两手一挣,挣脱了两个搀扶的家丁,脚下也不稳,向前一扑,正好抓住了白衣少女的衣襟。

    “呕。。。。。”,翻江倒海,畅快淋漓,全吐在了白衣少女的裙摆上.

    “啊!”白衣少女被这突如其来的祸端吓傻了,她尖叫一声,动都动不了。

    两个家丁急忙把凌寒拉回来,但是为之已晚,凌寒毫无保留的吐了白衣少女一身。

    “这个混蛋!”白衣少女杏眼圆瞪,一挥手一个耳光清脆的落在凌寒的脸上,然后飞快的跑掉了。

    “哦!”凌寒觉得脸上一痛,但神志还是迷迷糊糊的,只觉得那阵幽香正随风飘散,而浓郁的却是地上那污秽难闻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