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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瞳举起沐风剑,对着武之亭的剑道连续刺出三剑,每一剑都封住了武之亭的剑道,使的他的剑招无法穿透谢瞳的防御,冒进的话,只余硬拼一途,然而无论在膂力还是内力上,武之亭都差谢瞳太多。
谢瞳不想伤他,只想让他知难而退。
然而武之亭从来不是轻易言败的人,他挥舞着宝剑,义无反顾的迎向谢瞳的招式,毫无惧色。
在双方宝剑接触的一刹那,武之亭陡然变招,他不顾谢瞳直刺的长剑,转为削向谢瞳的左腹。
这是一记以命换命的招式,谢瞳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沐风剑必然要先他一步,刺入武之亭的胸口,而谢瞳更有十足的把握,在沐风剑刺入他胸口的刹那,可以躲开武之亭的攻击。
毕竟武之亭太慢了,他怎也不会是谢瞳的对手。
谢瞳的心忽然软了下来,他极速的挥舞着沐风剑,在武之亭的胸口处浅浅一刺,刚巧划破他的衣衫,却没有伤他分毫,随即宝剑极速回救,在武之亭刺入他小腹的前一刻,一剑将武之亭的宝剑磕飞。
这一磕,他用足了全力。
武之亭吃不住他的力量,宝剑瞬间脱手,而他本人也被谢瞳强大的力量击飞出去。
武之亭落地后,退了五六步,才堪堪止住身形。
与此同时,慕容龙城那边战斗已然结束,几名黑衣人全部被他从房间中踢飞出来,哀嚎着躺在地上。
武之亭惊骇的捂着胸口,对于谢瞳的手下留情他是知晓的,但是不清楚谢瞳为何这样做。
慕容龙城冷冷的看着场内发生的一切,来犯的敌人除武之亭外,全部被撂倒在地。他冲谢瞳一笑,道“大师安然无恙!”
宅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光听声音就足足有几十人之多,这次来的该是救兵。
武之亭的身体突然颤抖了起来。
谢瞳道“趁时间还来得及,公子速速离开吧!本人就当从未见过公子!”
武之亭再不犹豫,带着他的人马,径直从向后院奔去,在人影消失前,冷冷的甩下一句话,道“我们赌桌上见!”
言罢,消失在夜色中。
慕容龙城一脸质疑的道“你为何放他们走了!”
谢瞳笑道“老兄,有时间在和你讲,我们先到门口去迎接司马大将军吧!”
慕容龙城也听到了院外的马蹄声,他疑惑的道“他们怎么来的这么快?”
谢瞳道“当然是屋子里的两个丫头去通风报信,不然我们死了,司马相如可能还在睡觉哩!”
谢瞳径直走到宅院门口,打开大门,此时,司马相如刚刚下马。
一见到谢瞳安然无恙,司马相如似是松了一口气,他忙到“大师究竟怎么样了!”
谢瞳才想起石敬瑭,只见石敬瑭不知何时走出房间,正茫然的坐在门口的凳子上,低声道“本人还好,不用将军挂念!”
司马相如恶狠狠的道“竟然敢在本将军的眼皮底下做这等事,欺人太甚,赵兄知否是何人做的?”
谢瞳略一迟疑,道“他们都蒙着面,本人也不知是谁?”
司马相如自顾自的道“本人已经猜到了是谁,哎,还好诸位无事,相如也就放心了,此次都是相如大意,让诸位受惊了。如果诸位不介意,还请搬到府上居住,相如可保证诸位的安全”。
石敬瑭摇摇头,道“本人就住在这里,哪里也不去”。
司马相如不敢坳他,忙吩咐道“来人呐,立刻加强这里的守卫,如果大师伤了一根毫毛,本将军要狠狠的收拾你们!”
石敬瑭没有接司马相如的话,而是一声不吭的返回屋子。
谢瞳知道他还没有回复过来,如果不是慕容龙城的及时出现,他很有可能已经命丧此地。
谢瞳见到司马相如一脸的尴尬,忙打圆场道“将军请回吧,这里有本人在,不会在出什么乱子了”。
司马相如长叹一口气,悻悻的离开了。
时间过得飞快,一晃几天的日子便过去了。
明日便是谢瞳与武之亭在赌桌上一决雌雄的日子,决战的位置已经选好,赫然是司马兄弟的晋家赌馆。
而此事已经传遍了洛阳,市坊之间都在议论着这场决定洛阳未来赌场归属权的对决,人人对此事兴奋不已。
谢瞳想到明日的赌局,心中着实提不起一丝兴趣,虽然他是当事者,但怎都有一种被利用的感觉,而终日呆在石敬瑭的宅院中,实在是无趣的很。
还未到午时,司马瑾瑜突然来了。
谢瞳对这不速度之客充满了厌倦,但仍旧笑盈盈的接待他。
司马瑾瑜上气不接下气的道“赵兄,烦请陪我到府中一行!”
谢瞳不解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二公子为何如此着急!”
司马瑾瑜道“家父从长安来了,兄长请你去认识一下!”
司马宣居然来了,这个消息着实令谢瞳十分震惊。
谢瞳的第一反应是,这个老奸巨猾的太尉,究竟来干什么呢!
司马瑾瑜见谢瞳呆了,还以为是怕了,忙笑道“赵兄不必紧张,家父并非传说中的严肃”。
谢瞳故作惊愕道“是太尉大人要见我吗?哎,小人从未见过这么大的官,怎能不紧张!不知太尉大人此行洛阳所谓何事!”
司马瑾瑜神秘的一笑,道“不瞒赵兄,家父此行是为兄长的婚事而来,自从李铮搅合了兄长与室韦公主的联姻后,家父一直在为兄长的婚事而担忧”。
谢瞳问道“不知是哪家的千金,居然有如此的福气?”
司马瑾瑜笑道“这个暂时还不方便透露,到时你就知晓了,我们快点走吧!勿要让家父和兄长等的着急了”。
谢瞳道“请公子稍后片刻,鄙人知会夫人一声,去去就来”。
谢瞳返回屋子,洪珊和采薇正不知聊着什么兴高采烈。见他进来,忽然戛然而止。
洪珊笑道“瞳哥为何如此慌张,饶了我和采薇的兴致哩!”
谢瞳哪里还有兴致,他急匆匆的道“司马宣来到了洛阳,并召我去见他,你们要做足准备,应对各种各样的危机!”
洪珊骇的站立起来,道“那怎么办?司马宣老奸巨猾,万一看破你的身份岂不是要危险。瞳哥,不如我们现在就离开吧!”
谢瞳看着惊慌失措的洪珊,晓得他在失去父亲后,自己是她唯一的安全感。他忙笑道“珊儿不必紧张,我对自己的易容术有信心,等我的消息好了!”
言罢,他转身走出房门,坐上了司马瑾瑜事先备好的马车。
经过不到半个时辰的颠簸,谢瞳二人终于抵达了司马兄弟居住的府邸。
司马相如的府邸极为安静,由此看来,司马宣此行极为低调,并不张扬。
谢瞳跟在司马瑾瑜的身后,步入府邸的大门,径直来到会客厅。
还未入厅,谢瞳便看到司马宣正高坐在大厅的中央,虽然依旧威严十足,但老态已现。
司马宣正与一名极为富态的商贾交谈,此人谢瞳见过,如所没有记错的话,该是洛阳首富,从事盐铁生意的沈开泰。
二人正有说有笑的攀谈着。
司马瑾瑜笑道“父亲,我回来了,哦,原来许先生也在”。
司马宣微一扼首,目光直接落到他身后的谢瞳身上。
谢瞳在几人的目光中,假装战战兢兢的走入大厅,未等司马宣发话,谢瞳高声道“小人见过太尉大人?”
司马宣冷冷的道“相如,此人就是你提及的赌尊赵无阳吗?”
谢瞳小心翼翼的道“正是小人”。
司马宣盯着谢瞳看了半天,板起面孔道“赌尊赵无阳?”
他继续重复着这个名字,令谢瞳疑惑起来,谢瞳不晓得司马宣的意思。他忙道“小人不敢?”
司马宣冷笑道“不知赵先生对争夺赌场一事有何高见?对洛阳的情况了解否?”
谢瞳摇摇头,又点点头。
在司马宣来到洛阳之前,司马相如兄弟可谓是举步维艰,只能通过争夺赌场一事来与对方做周旋,而眼下则不同,司马宣的到来,无疑增加了他更多的筹码。而司马家族通过与沈家的联姻,实力大涨,在声势上都大大超过了武周一方。
换句话说,谢瞳对他们已经不再重要。这是一个十分重要的讯息,谢瞳立刻把握到此事的关键。
这足以毁掉他与司马相如刚刚建立的伙伴关系,这是一个极为危险的讯号。
想到此处,谢瞳决定主动出击,否则,辛辛苦苦建立的一切,将立告失败。他忙道“回太尉大人,依小人看,在大人来到洛阳之前,大将军是处于被动的,武氏弟子咄咄逼人,已经让大将军寸步难行,这一缺陷在赌场的经营权上被无限扩大”。
此话一出,众人无不动容,尤其是司马相如兄弟,二人从未对他说过此事,而谢瞳却是什么都了解一般,分析的十分贴切。
司马宣面不改色的道“继续说下去”。
谢瞳见到众人的反应,知道自己所猜无误,而司马宣让他继续讲下去,想来是对他的言论十分感兴趣,他更要把握这唯一的机会。
他继续道“对方虽然因为太尉大人莅临洛阳而有所收敛,但根基是无法动摇的,毕竟对方一不触犯刑律,二不公然叫嚣,反而凭借帝国的律法和江湖规则与我们周旋,如果太尉大人公然收拾他们的话,不仅失去了民心,还会遭人诟病。”
谢瞳分析十分到位,听的众人纷纷表示赞许。
司马宣继续道“那么赵先生又有何良策呢!”
谢瞳笑道“既然对方与我们玩规则,我们就按照规则来,与对方在赌场上玩到底,直到他们玩不下去而已。大将军已经与对方下了战书,决定一赌定输赢,输的一方将退出洛阳的赌界,永不插手洛阳的赌场生意,而小人则代表大将军出战,既可令对方输的毫无脾气,又符合江湖规矩,市坊间也不会有人议论我们,可谓是一举两得”。
司马宣赞许的点了点头,笑道“先生分析的头头是道,思虑的也够周全,老夫佩服,不过令老夫疑惑的是,先生只是赌界的尊者,为何会对政治一道了如指掌,你究竟是什么人?”司马宣的最后一句话已经变得十分生冷。
谢瞳心中一凉,他表现的太过显眼,以致于引起了司马宣的怀疑,但想到挖掘曹公宝藏,此事只能冒险一搏。他处变不惊的道“太尉大人,小人虽然是一个赌徒,在大人眼中不值一提,但大人勿要忘记了,小人能够成为赌界的尊者,靠的不仅仅是过硬的赌术,更多的是超乎常人的思考和分析能力,大人怀疑小人,小人理解,但希望大人勿要敌我不分,本人并非是武氏派来的奸细”。
他此话说的掷地有声,等人让人佩服不已。
司马相如忙插话道“父亲,你曾经教过相如,不要相信任何陌生人,但相如敢保证,赵先生绝对不是对方的人。”
司马宣冷哼道“赵无阳,你是赌界的尊者,而老夫,则是洛阳的尊者,莫要让老夫发现你任何不轨的迹象,否则,无论你武功多么高强,取你的小命都是易如反掌,退下吧!”。
他并没有吹嘘,在洛阳城内,他确实是首屈一指、权力最大的人。
谢瞳假装气愤道“太尉大人,本人念你是我大唐帝国的栋梁之臣,才语出尊敬,但太尉太让小人失望了,在大人眼中,小人虽然来历不明,但有一句话说的好,士可杀不可辱,我赵无阳宁可在此死去,也不愿意受到大人的不敬”。
言罢,他傲然的立在大厅中央,对着司马宣怒目而视,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司马宣并未动怒,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好一阵子,才道“先生的傲骨确实令老夫钦佩,你是否知道,只要老夫一句话,先生将立刻被推下去斩首”。
谢瞳挺起胸脯,傲然道“如果怕死的话,本人就不会说出这番话,太尉要杀要剐悉随尊便,但想要赵某人跪地求饶,却是万万不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