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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将军府内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人群全部集中在拜堂的大厅,并围了个水泄不通,毕竟大厅才是备受瞩目之处。
谢瞳心咐,此刻是离开的最佳时机,他忙带着洪珊、老赖和夜莺,径直去寻找石敬瑭,找到了他们,便可高枕无忧的离开。
采薇和慕容龙城同样呆在大厅门外,正翘首以盼的等待石敬瑭。
谢瞳问道“石敬瑭在搞什么?为何还不出来?”
采薇嗔道“还有最后一个环节,里面正拜堂呢!拜完堂之后便是洞房,就没有他什么事了!”
谢瞳无奈,只得苦苦等候。
忽然,他在门外的人群中,瞥见一个极为熟悉的影子,然而却想不起来是谁,在想继续观察时,此人已闪入人群中,消失不见。
谢瞳透过大门,见到司马宣和沈老爷子分左右而立,正在接受一对新人的叩拜。
对于司马相如来讲,这或许是人人羡煞的艳福,对沈姑娘来说,可能是终生都无法抹去的噩梦吧!
眨眼间,拜堂已经结束。
沈姑娘已经先行离开。
司马宣仰天一笑,道“诸位远道而来,参加犬儿的婚礼,老夫感激不尽,特准备了酒宴,今日一醉方休,沈老爷,请!”
众多宾客哈哈大笑了起来。
谢瞳在宾客中扫视了一眼,居然看到了宋文远,没有想到他也会来,看样子,伤势恢复的还算不错。
石敬瑭疲倦的走出来,道“今儿可是累死老子了,这苦活累活全都是我一个人干的”。
几人笑而不语。
谢瞳道“先不要在这里抱怨了,我们目前情况不妙,需要立刻离开此地!”
石敬瑭问道“得手了吗?”
谢瞳点点头,表示一切顺利。
众人穿过嘈杂的人群,径直前往大门之外。
然而,当他们跨出大门时,顿时大惊失色。
只见白马寺的五大高手正在门外严阵以待,几乎将他们的道路全部封死。
谢瞳愣了愣,不晓得该如何是好!
同样,身后传来莫传那阴森恐怖的笑声,道“怎么,赵先生想趁乱溜走吗?今儿可是大将军的大喜之日,不留下来喝杯喜酒,是否有些说不过去?”
前有虎狼,后有追兵,真的到了山穷水尽之地,谢瞳沉思片刻,返回府内反而是明智之举,至少对方不敢公然行凶。
他转过身,晒然一笑,道“莫前辈跟的可够仅的,赵某并非先行离去,里面的人太多了,只想找个地方凉快一下。”
莫传讥笑道“赵先生说的可真是风趣,不过眼下,洛阳到处都是我黄河帮的眼线,想来你也跑不到哪里去,走吧!酒宴已准备好!请赵先生入席!”
谢瞳硬着头皮返回府内,看来今晚想活着离开是不容易了,他忽然想到后院的枯井,或许这是他唯一可仰仗的地方。
莫传见谢瞳等人入院,瞥了白马寺的众僧一眼,道“佛家的人素来不饮酒,不知诸位还进去吗?”
无量大师低呼一声佛号,大步走了进去。
由于来往的宾客众多,大厅已然装不下,晚宴直接露天摆放,在前院的空地中。
谢瞳等人身份卑微,至少在司马家族的眼中不值一提,自然坐不到前面,只能窝在后面随便做的地方。
看到桌上的佳肴美食,他才想起来,自昨夜黄昏起,还滴水未进,府内已经空空如也,他不顾形象的大吃大喝起来。
司马宣本居中高坐,忽然下人来报,白马寺主持无量大师,携手四大金刚前来道贺!
早上的事,他早有耳闻,但白马寺的地位非同小可,怎也不可怠慢。
他忙从主席中走出来,未等几人近身,便高呼道“犬儿大婚,能得诸位高僧亲自拜访,真乃三生有幸”。
无量高声道“阿弥陀佛,太尉大人辅助圣上治国有方,而大将军又将洛阳打理的井井有条,此乃百姓福分,老衲当然要亲自恭贺!”
司马宣道“诸位大师请!”
无量笑道“太尉大人请!”
众人分宾主落座。
只听司马宣道“自太祖皇帝立唐以来,我大唐帝国经历了辉煌,低谷和复兴,每一次变革和崛起,都是在废墟之中建立起来的辉煌,如今江南平定,大唐重现盛世的苗头,此乃吾皇之幸,万民之幸,犬儿不才,生于盛世,又受圣上青睐,统管洛阳,得诸位的支持,才有今日的成就,老夫万分感激,特以此酒,敬诸位一杯,愿我大唐帝国永远繁荣昌盛。”
众人纷纷高呼“太尉英明!”,举杯一饮而尽。
而白马寺的众僧,也以茶代酒,一饮而尽。
司马宣擦去酒渍,继续道“今日大家尽情畅饮,不醉不归!”
谢瞳本就对他没有好感,如今又摆出一副惺惺作态的样子,着实令他作呕。
他别过头,故意不去看司马宣。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今日司马相如兴致极高,他是今日的主角,众人免不了向他祝贺、敬酒,一连几倍下肚,顿时红光满面,他看着围在身旁的正欲敬酒的众人,笑道“本将军不能在喝了,还有要事等着本将军去办呢!”
众人知他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悸动,想要急着入洞房了,毕竟如此娇滴滴的一个美女,换做是任何人都会着急的。
围观的众人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自动散开,也不为难他,自动给他让出一条路。
唯独一个青年没有让开,而是继续赌着他的道路。手中端着一杯酒。
谢瞳看这身影极为眼熟,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是他今日第二次见到这个背影。
年轻人低声道“大将军,小人祝你早生贵子,请饮下此杯酒。”
司马相如心中不悦,但对方如此热情,他也不好意思甩下脸子,只得道“本将军不胜酒力,今日就暂且到此吧!来日我们一醉方休”。言罢,他绕过青年,径直朝着婚房走去。
青年没有放弃,他依旧不依不饶的绕到司马相如身前,恭敬道“大将军,人言不打笑脸狗,小人仰慕大将军已久,一直无缘相见,今日有幸敬大将军一杯,还请大将军给些薄面!”
司马相如已经喝的头昏脑胀,他只觉眼前这个年轻人尤为熟悉,却想不到在哪里见过他,这个籍籍无名的人已经惹怒了他。
司马相如心中有气,对方如此不识时务,缕缕纠缠,已经触怒了他,他一巴掌将酒杯打翻,怒道“滚一边去,老子忙着呢!”
酒杯洒在地上,登时溅起了些许泡沫,随即发出了腐蚀的声音。被酒水淋过了地面,登时漆黑一片。
众宾客看的清清楚楚,酒中有毒。
司马相如虽然喝的七荤八素,但仍旧从酒醉中清醒过来,他恶狠狠的盯着这个年轻人,不晓得此人为何谋害他。
年轻人见事情败露,忽然自衣袖中摸出一把匕首,匕首表面微微泛着蓝光,显然是猝了剧毒,闪电般朝着司马相如刺去。
司马相如反应极快,他立刻向后方退去,同时飞起一脚,踢向年轻人的小腹。
年轻人顾不得司马相如的反抗,他握紧匕首,狠狠的朝着司马相如的胸口划去。
只听持啦一声,匕首划破司马相如的衣襟,却并没有刺破皮肤,原来是他穿了金丝软甲,刀枪不入。
与此同时,司马相如一脚踢在年轻人的小腹处,年轻人应声而飞,而司马相如也站立不稳,一屁股摔到在地,他不等起身,忙高呼道“来人啊,有刺客!”
众宾客这才反应过来,顾恒率先奔到司马相如的身边,他一掌拍到刺客的脊背上,刺客受不住掌力,吐出一大口鲜血,趴在地上,在也无法起身。
十几名侍卫冲了进来,不由分说的将刺客捆个结实。
司马相如看着胸前的软甲,早吓出一身冷汗,在侍卫的搀扶下,他慢慢的爬起来,走到刺客的身前,猛然就是一拳,怒道“狗一样的东西,竟然敢偷袭老子,简直是活的不耐烦了,说,是谁指使你来的!”
司马相如这一拳,直接将刺客的牙齿打落两颗。
刺客的眼中射出仇恨的目光,他吐了吐口中的鲜血,骂道“你司马家族丧尽天良,人人得而株之,老子没有任何人指使,就是想杀你如何!”
此话一出,谢瞳立刻晓得此人是谁,难怪看着那么眼熟,原来他就是武之亭,只不过是易容了而已。
眼见他陷入危险之中,谢瞳忙道“大将军,此人不如交给小人处置,小人包保他说出一切实情!”
顾恒冷哼一声,道“你算什么东西,居然也敢管大将军的事,此人乃是刺客,万一让他跑了怎么办?亦或你是幕后的指使者!”
谢瞳登时不在言语,静观事态的发展。
顾恒走到武之亭的面前,狠狠的扇了一耳光,骂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他拾起匕首,慢慢的凑近武之亭的脸庞,轻轻的一刀划下去。
出奇的,刀痕处并没有见血,而是泛起了褶皱。
顾恒“咦”了一声,道“原来是易容,让老夫看看你的庐山真面目”,他顺势一撕,露出了武之亭那充满仇恨的脸。
“啊,居然是你!”司马相如不仅发出了感慨。
顾恒阴森森的笑了起来,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武之亭,你睁大眼睛看好了,今日你是插翅难飞!”言罢,他狠狠的再次扇了一巴掌。
武之亭要紧牙关,吐出几个字,道“呸,司马家的走狗,也配和老子说话,滚远点!”
顾恒还要打下去,司马相如定了定神,拦住他,道“武之亭,我知道你不怕死,也敬你是条汉子,如果你能说出来当日是谁救了你,本将军可放你一条生路,如何!”
武之亭道“司马相如,做你的千秋大梦去吧!老子即便是到了阴曹地府,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司马相如从顾恒的手中接过匕首,把玩了几下,笑道“这匕首想来是有毒吧!如果刺在你的眼睛上,是否立刻就瞎了呢!”
面对他的恐吓,武之亭别过头去,仍旧是一副毫不惧怕的样子。
谢瞳双拳握紧,他很想立刻冲上去,击退司马相如,救出武之亭。
可是强敌环伺,他贸然出手的话,指挥弄巧成拙,连诸位兄弟都要搭进去,这实在是得不偿失。
理智战胜了愤怒,他缓缓的松开拳头,故意别过头去,握紧桌上的酒杯,狠狠的灌了一大口。
匕首离武之亭越来越近,距离他的眼睛已不足三寸。
忽然,自喜筵外传来一声娇喝,“住手!”
司马相如收回匕首,与众人一般,齐齐的将目光投过去。
当众人额目光聚集到喜筵另一处时,齐齐吃了一惊,来者竟然是司马相如的新娘-沈明娜。
沈明娜已经脱去礼袍,换上了一身劲服,她施施然的走到人群中央,道“司马相如,幕后的指挥者是我,你不必严刑拷问了,赶快给我放了他”。
司马相如脑际轰的一声,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他的新娘,居然在新婚之夜跑了出来,且是为了一个企图谋杀他的人而大放厥词,更加不可理喻的是,她口口声声的称是幕后的指挥者。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登时让众多宾客膛目结舌。
沈老爷顿感颜面尽失,他怒不可遏的道“娜娜,老爹的脸简直让你给丢尽了,还不给我回去”。
沈明娜似乎没有听到一般,她再次道“司马相如,指使杀你的人是我,赶紧将他放了,有什么事冲着我来!”
司马相如面如死灰的道“娜娜,我究竟哪里做错了,竟惹的你如此厌恶,我们是夫妻呵!”
沈明娜怒道“不要叫我娜娜,司马相如,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不想嫁给你,我恨你!”
司马相如道“你恨我?莫非是你爱上了这个不学无术的赌徒?”
沈明娜没有回答他,而是默然不语。
司马相如收起匕首,猛然扯住武之亭的头发,随手一轮,武之亭直接撞到一旁的桌角上,咚的一声,他的额头已经撞破,满是鲜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