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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是有问题要问，但当着这么多媒体，王哲自然是不可能现在就问的。
让服务员将已经完全泄了气的铃木教授安置到了物语屋角落里的位置上，他留在了人群中间，接受着记者们的采访。
“占卜游戏”的真实性已经得到了验证，《人类观察》作假的风波也将就此停歇，在这种情况下，无冕之王们自然要压榨干净这个新闻最后的一波热度。
毕竟新闻这种东西就是这样，热得快，凉得更快，特别是这次这种具有争议性的新闻话题，一旦争论结束，那必定会快速地淡出大众们的视野。
在场身为媒体人的各位记者自然是最明白这个道理的，所以他们现在要做的事就非常明确了。
掏空这个新闻的参与价值，然后再想办法搞波新的话题出来。
那么这个新闻还有什么价值呢？有什么是民众们迫切想要知晓的呢？
当然是这占卜游戏背后的原理了！
于是乎，记者们在简单地询问了一下王哲现在的心情和感受以后就立即露出了他们嗜血的獠牙，撕扯起了隐藏在背后的秘密。
“王君，请问这个占卜游戏的原理到底是什么呢？”
“王君，请问贵店里的这些都市传说到底是怎么制造出来的？是道具吗？”
“王君，真的有神灵大人存在吗？为什么他们会选择呆在这家店里？”
……
几十张嘴同时发问，这让夹在中间的王哲很是头疼，不过好在现在的这个局面也算是在他意料之中的，而且在这件事上，他和这群记者的目的倒是很一致。
大家都想让争论继续下去。
既然如此，这个问题就很好回答了，因为实际上根本就不需要回答。
“关于这个问题…….不如就作为物语屋新的都市传说好了。”
微笑着面对着镜头，王哲微微思索了一下，然后才做出了回答。
“这是……什么意思呢？”
记者们显然有些理解不了这个套娃式解释。
“就是说，将占卜游戏和结缘餐桌的原理作为一个谜题，所有人都可以前来尝试，然后给出你自己的解释。”
“物语屋会专门在墙壁上留出一个空间，大家可以将自己的解释写下来贴在墙壁上，后来者也可在别人的解释上作出补充和修正，大家一起开动脑筋，看看能给出多少种解释出来。”
这个想法也是事先就装在了王哲的脑子里的，这么久的准备工作毕竟不是白做的。
“那么！要是想出了解释，会不会有什么奖励呢？”
人群中，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抢在记者们之前提出了问题。
“欸…….这样吧，每个月，我们会从墙壁上的留言上挑选一组最为合理的解释，提出者和进行有用修正补充的顾客都可以在本店免费消费一次。”
“另外，对应的优秀解释以及参与者的照片将会一同悬挂在物语屋的墙壁之上，当然，要是参与者因为个人隐私原因不能出境，也可以自己想个代号进行展示！”
“啊！顺带一提！一组解释的参与人数可不能大于5人哦，我可不想刚开业就倒闭！”
对于奖励的设置，王哲其实是参考游戏来制定的，第一个奖励是物质奖励，类似于游戏里的装备和金钱，而第二个奖励则是荣誉，参照游戏里的成就。
简单来说，其实就是“名利”二字，不过现在也只能算小名小利罢了。
王哲说罢，现场又响起了一阵嘈杂的议论声，从大家的表情来看，似乎对于这个新“都市传说”还是挺感兴趣的，甚至已经有人吆喝着在寻找队友了。
而记者们眼见着话题有了，也没什么好问题可问了，于是随便客套了两句后就纷纷离开了现场——他们还赶着回去写稿子呢，干新闻这一行，必须要与时间赛跑才行。
紧接着，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们也开始三三两两地结伴离去——王哲刚刚宣布，今天的“都市传说”们将不会继续营业了，原因是神灵大人接客累了，要休息。
一来二去，最后剩下的顾客要么是王哲的铁粉，要么就是单纯来享受下午茶的了，物语屋一时也冷清了不少。
“呼——总算结束了。”
擦了擦额上的汗水，王哲长舒了一口气，顿时感到一阵疲惫。
“王……王君，你辛苦了。”
“唔唔唔唔——唔——”
上杉熏并没有随着人群离开，身为王哲的粉丝，她原本的计划就是在这里一直呆到晚饭时间，以表示对偶像的支持。
在她的面前，雪之下琉璃的小嘴已经再次被捂上了，此刻正在激烈地挣扎的。
“啊，没事，要是需要什么随时叫服务员就好。”
对着两位少女礼貌地欠了欠身，王哲转过身子，朝着坐在角落里发愣的铃木走去，临走前，还假装不经意地多看了雪之下琉璃一眼。
“王君真是大度啊，那个教授明明那么过分…….说有问题要问一定也是个借口吧……真是……亚撒西……”
望着王哲的背影，“追星少女”上杉熏不禁有些出神，双手下意识地握紧。
雪之下琉璃：“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
“铃木教授。”
“嗯？”
缓缓地抬起头，铃木早已没了先前那幅趾高气扬的模样，整个人都显得老迈了许多，精神的改变，真的能对一个人的外表产生巨大的变化。
王哲坐在铃木对面的座位上，见了他现在的模样，也是有些感慨。
越是内心脆弱的人，才越喜欢通过否定他人来获取关注和满足感、越喜欢把自己的外表包装得强大无比、锋芒毕露。
但当这种人遭受打击时，脆弱的内心就会立马显现出来，连带着外表，也变回了弱小的模样。
最为可悲的是，那些他们否定的真正有能力的人，其实大多根本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就像在王哲这里，铃木不过是个帮忙宣传的工具人罢了，根本不算对手。
“我这人不喜欢兜圈子，就直截了当地问了，我想知道，是谁在背后指使的你。”
“诶？”
“是谁指使你来的？”
王哲的眼神变得犀利了起来，把问题又重复了一次。
铃木的步步紧逼让他很是奇怪，虽然不排除这个教授就是这样的人，但是出于谨慎，他还是想要试着逼问一下。
常言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王哲的突然爆红自然会引来一些人的嫉妒或是怨恨，不说别的，就说油管上的那些和他风格类似的灵异探险主播，王哲的突然出现崛起对他们必定会造成很大的影响，社会就是这么残酷，资源有限，一个人好了，往往就会有其他人替他倒霉。
再加上先前他从羽生旬警部补那里得知，他从慈急综合病院里带出来的吉冈英树其实是个狗仔，而且还是最无耻、最没有底线的那一类，不排除这个人在跟踪他的可能性……
所以……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眼睛瞥向窗外，铃木的手指纠缠在一块，不断地抿着嘴唇。
“铃木教授，我知道你很看重自己的名声，但如果你不实话实说，我不介意让你被人嘲笑的时间延长一些……”
双手环抱在胸前，王哲的身子向后一仰，靠在了身后的靠垫之上，他是真的有些累了。
“你……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教授应该知道，我现在还是很有名气的，社交账号、直播平台的粉丝都有不少……”
用手捏着眉心，王哲一直都盯着铃木表情的变化，不出意外，他现在一定正在做着激烈的内心挣扎。
可是都已经是失败了，还有什么好纠结的呢？
担心我假装大度，其实是在钓鱼，想要把他被收买的事也给抖出去？
既然如此，干脆给他吃个定心丸。
“放心，教授，只要你实话实说，接下来你说的话我保证不会向别人透露，以后我们各走各的路，应该不会有什么交集了。”
“可我……我是真的不知道！”
“哦，这样啊。”
王哲打开了手机，快速地敲击着屏幕，打字的音效清晰地传入了铃木的耳中。
“别！别这样！真的！我没说慌！我只是昨晚接到个陌生电话，对方让我想办法把你名声搞臭，还付了50万说是定金，事成之后还有……我想本来这次你就会身败名裂，顺便添点火也没什么，所以就……”
铃木再一次证明了他内心的脆弱，一下子就全部交代干净了。
“真的？”
“真的！是真的！”
“电话号码呢？”
“在这里！在这里！”
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铃木打开了通话记录，将手机双手递到王哲面前。
“第一个就是。”
“嗯……”
接过来只看了一眼，王哲就把手机交还给了铃木。
因为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又不是警察，也没办法去查号码的用户啊……
不过那似乎是公用电话的号码……
“王……王君，这件事真的很抱歉，还请你高抬贵手，不要……不要利用你的热度来……”
“嗯…….”
王哲正在思考着问题，于是只是草草地回复了铃木一句。
铃木有心再确认一下，但看着王哲那严肃的神情，却是再也不敢开口了，一时间，只好留在那里坐立不安。
“虽说没有找出幕后黑手，但至少确定了有人想搞我的事实，也算是向前迈出一步了……”
正在心里默默地盘算着，王哲突然感到手头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来电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摩西摩西”
“摩西摩西，是王君吗？久疏问候，我是白石。”
“白石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