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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云深心一动,滑了接通。
他的声音猛然低沉了下去:“怎么?”
“薄总,我这边接到公司里来的消息,说是有人把秦总监的手机和包匿名寄到了市场部??”许霖停顿了一下,又说:“秦总监一定出事了!”
薄云深冷笑一声,让许霖有几分不知所措。
“谁给你的消息?”
许霖虽然不知道薄云深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回答道:“是秦总监的秘书,小沈。”
薄云深屈起手指在唇瓣上抵了一下,瞳仁中阴郁一闪而过。
这个秦烟,把戏还真是多!
“不用管,这件事情,说不定是她自己在故弄玄虚!”
薄云深的话一落音,许霖就有些着急的开口:“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如果她真出事了,小沈还有时间过来给你这个没什么关联的人说些有的没的?”男人讽刺一笑,说:“照我说的做!”
薄云深说完这句话,直接切断了手机通讯。
他压了压眸中翻涌而上的情绪,这个秦烟,可真有意思!
已经快到晚上十点了,弄出来这么一出,她就不怕把东西寄到公司之后,公司没人?
这个小沈,说不定还是她事先安排好的,弄虚作假自有一套啊!
薄云深嗤之以鼻,但是秦茵茵的眼眸却亮了亮,卧室里就他们两个人,薄云深虽然没有提到秦烟的名字,但是秦茵茵还是隐隐约约听到了电话里许霖提到了她的妈妈。
她兴奋的看着薄云深,笑着问:“爸爸,是不是有我妈妈的消息了?她在哪儿,我们要去找她吗?”
薄云深睨了她一眼,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说:“没有。”
秦茵茵停顿了片刻,说:“可我听见我妈妈的名字了。”
薄云深冷哼一声,唇瓣紧抿淡声说:“你妈妈不要你了!”
秦烟为了设计他,两天对秦茵茵不闻不问,和不要她有什么区别?
秦茵茵却撇了撇嘴,说:“我不信,妈妈最爱我了,她才不会不要我!”
她的乌眸,仿佛被水洗过,灵动的仿佛是一潭泉眼,干净澄澈。
薄云深眉梢挑了挑,如果秦茵茵不是秦烟的孩子,说不定会更可爱一点。
他垂了垂眼,背对着灯光,眼里泛起了无边的冷寂夜色。
秦烟一惯会装模作样,秦茵茵相信她也情有可原,但薄云深可不觉得秦烟会是个省油的灯。
他的唇瓣上挑到成一个讥诮的弧度,音色生冷:“既然如此,你说你妈妈这两天为什么不见你?”
“她有事情要忙!”秦茵茵毫不犹豫地接了话。
“忙什么事情?离开之前,你妈妈跟你说要忙了吗?”薄云深没有停顿,接着说:“算起来,我可是你妈妈的领导,公司里可没有什么工作要给她忙!”
薄云深眯着眼睛,瞳仁弥漫一层深邃幽暗的旋涡。
他忽的想起时慕周和他的那个好表哥。
秦烟是挺忙的,都忙着跟男人厮混去了!
哪有时间来照顾秦茵茵这个拖油瓶?亏的秦茵茵还这么努力的帮她找理由!
“我妈妈才不会骗我呢!”秦茵茵撅了撅小嘴,粉雕玉琢的小脸已经有些不高兴。
薄云深险些笑出声,秦烟不会骗秦茵茵?
那当初秦茵茵说,秦烟曾经告诉她,他爱秦茵茵,更爱秦烟的事情算什么?
他这辈子有可能爱任何人,绝不会爱秦烟这种处心积虑,心思深沉的人!
他刚想说话,手机突然又响了起来,薄云深扫了一眼手机屏幕,眼眸里闪过一丝意外。
竟然是唐甜?
薄云深本来不打算接的,秦茵茵突然歪着头,看着他问:“爸爸,你怎么不接电话啊?”
他眼皮跳了跳,拧着眉接了起来,口吻是不假辞色地严厉:“什么事?”
唐甜被薄云深冰冷的声音吓了一跳,停顿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地问:“阿深,你还在生气吗?难道还不解气?”
薄云深眉间的沟壑更深,他心里对这些上赶着黏上来的女人烦的恨,尤其是话说不明白的。
“什么解气不解气的?话说明白!”
唐甜有些着急,略带提醒地开口:“阿深,我帮你修理了秦烟那个女人,你不是一向讨厌她吗?难道你不该给我一点奖励吗?”
“嗯?”
薄云深突然察觉到了不对劲,沉着声音问:“你做了什么?”
电话里的唐甜愣了一下,这跟她原本想好的剧本不一样啊!薄云深的口气怎么听上去,不仅没有开心,反而带着几分质问的意思?
唐甜有些犹豫,尽管是在和薄云深打着电话,依旧吞吞吐吐了起来。
难道她会错意了吗?
“问你话呢!你做什么了?”
薄云深的话,带着几分扑面而来的冷沉:“怎么,连句话都不会说?”
“不是,阿深,开庆功宴的那天,秦烟那个老女人不是惹你生气了吗??我就为了给你出一口气,就??”唐甜底气不足,声音越来越弱。
薄云深的眼睫微眯,霍的一下,从中闪过一抹凶光。
“就怎么?”
“我就把秦烟关进夜色的厕所里了??”唐甜的声音有些委屈:“那天我说我帮你出气,还以为你已经知道了??”
操!
薄云深气怒的掐断了电话,他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随手拎起一件挂在衣架上的外套,就朝门外走去。
秦茵茵追了两步,问:“爸爸,你去哪里啊?”
薄云深走的很快,身影片刻之后消失在楼梯口,从楼下飘过来一句:“去给你妈妈收尸!你自己在我家,老实点!”
爸爸,什么叫收尸?
秦茵茵的话噎在了喉咙里,她想跟着一起去,但是还没有走到楼梯口,就听见别墅大门被打开,又被甩上发出的沉闷的声音。
她只能返回薄云深的卧室里。
偌大的别墅,只剩下秦茵茵一个人,她走到床边,目光无可避免的落在了床头柜上的相框上。
她伸手拿到自己的面前,看了有两分钟,才蹲下小小的身体,在薄云深床头柜的抽屉里翻找了一下,直到抽出来一根水笔,她才重新站了起来。
秦茵茵一站起来,就将照片从相框里扣了出来,捏着水笔在照片中的林蔓脸上画了好久,直到林蔓的脸变成黑漆漆的一片,才停手。
她放下笔,将照片揉成一团,扔进了脚边儿的垃圾桶里。
爸爸是妈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