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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好奇：“你认识她？”
店老板的看了我一眼。
“这丫头家原来跟她爸住在县里，正好跟我家你哥是一个小区。”
“以前我去县里看你哥和你嫂子时候，经常能见她，也听了不少关于她的事儿。”
店老板：“她那老子吃喝嫖赌抽样样精通，唯独不干正事儿。”
“老婆打跑了之后，就开始拿孩子出气。”
“输钱了，打，喝多了，打，孩子哭，打！”
“我第一次见她时候，她也才五六岁，不知道是犯了啥错，那缺大德的玩意竟然叫她光着脚在站在雪地里。”
“可怜巴巴哭着喊爸爸的样子，就我这外人看了都觉得心疼！”
店老板说话的时候，脸上也满满都是悲愤。
“听说最开始，这孩子还会求饶，哭着喊爸爸别打。”
“再往后，这孩子好像被打傻了一样，连话都不说了，挨打就忍着。”
“后来那天杀的东西找的女人也不是啥好东西。”
“每次那缺德德的玩意打孩子，她也跟着在一旁帮腔。”
“我看见这丫头那几次，她不是眼眶青了，就是脸上有巴掌印，还有几次走路都是瘸的。”
说到这，店老板似乎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对了。
她轻笑了一下说：“但看她这样子，似乎那何洪波搬到镇上之后收敛了不少。”
“至少这小丫头脸上是没巴掌印了。”
她拍了拍我们的肩膀，说：“你们俩稍等会，婶子去厨房给你们看看菜去。”
店老板走后。
我跟赵猛面面相觑。
他的脸色发黑，我虽然看不见自己的脸，但我也知道，我的脸色一定不比赵猛的脸色好看多少。
其实从何萱之前的经历来看，就不难猜出她的日子过的有多苦。
但自己想象出来跟亲耳听见别人说出来完全是两回事。
赵猛忍不住把自己手里的筷子摔在桌上，张口骂道：“早知道这样，我特么当初就应该多踹那老东西几脚，这他妈就是个妥妥的活畜生啊。”
“不对，用畜生这个称呼来称呼那货，似乎都有点侮辱畜生了……”
我深以为然的点头。
这一刻，我心里也是不受控的生出了一股子再给我舅舅打个电话的冲动。
我知道我舅舅将他还给了他的债主，并且因为没钱还的缘故，叫债主给锯了一条腿。
但我此刻觉得这似乎还不够，应该把何洪波的另一条腿也给掰下来，免得他再出来祸害人。
当然，还有何洪波后来找的那个老婆。
我当时打她还是打的太轻了，我应该多抽她几个嘴巴子。
如此，至少在我听见她也跟着虐待过何萱的时候，心里没这么憋得慌。
“老五。”
赵猛转头看我一眼，问：“你知道他们家住哪不？”
“筒子楼。”
“但具体住哪层我不知道。”
我之前跟姜彤去了一次她家，但只是在外面等着她。
“那一会咱们去找王晶打听一下。”
赵猛的眼中满是阴郁：“就算不能打那老小子一顿出气，也得砸他家两块玻璃给他添点堵。”
“晚点我跟你一起去。”
我也觉得心里憋了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
正当我们商量怎么给何洪波添堵的时候，姜彤跟何萱回来了。
两人那副蹑手蹑脚的样子，像是做了贼似得。
我有点狐疑：“你们这是干啥去了？”
姜彤忙将手里面一个黑色塑料袋藏在身后，语气慌乱道：“没，没干啥啊。”
何萱也低垂着脑袋，不发一言。
我本身就是个好奇心比较重的人。
此刻见她们这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心里也愈发好奇。
但没等我开始行动，赵猛就先我一步，一个箭步蹿了出去。
“我看看，你们买的是啥。”
赵猛眼疾手快，一把从姜彤手里把那黑色塑料袋给抢了过来。
姜彤下意识去抢。
“诶！够不着！”
赵猛将黑色塑料袋举得好高，嬉笑着逗她。
“猛哥，别闹，还我！”
姜彤急的蹦起来抢，可连赵猛的胳膊肘都碰不到。
赵猛转头看向我：“老五，接着！”
我一把接过塑料袋，姜彤又扑过来抢。
可她连赵猛的胳膊都碰不到，那就更别提比赵猛高了半头的我了。
两个闪身，我躲开她的手，绕过她，赵猛也趁着这时候，挡住了姜彤。
“老五。”
“快看看这俩傻丫头买的啥好东西的！”
不用他说，我也准备去看。
隔着塑料袋捏了捏，质地软软的。
“好像是面包！”
我满脸莫名其妙的说。
赵猛神色古怪：“你们俩这是啥毛病？来饭店吃饭还买什么面包？”
俩女孩的脸色就别提多难看了。
姜彤似乎还有要争抢的心，但何萱却是瞪着一双小鹿眼，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
而这时，我顺手打开了塑料袋。
可等我跟赵猛看清楚塑料袋里面装的东西，我们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见了尴尬两个字。
在我们这个年纪。
多多少少也会听说过一些女孩子的特殊。
也知道，这个时期的女孩子会开始用一些男孩用不到的东西。
而塑料袋里面装的赫然就是那个玩意。
也是在这时我才终于明白。
为啥何萱出门的时候脸上会带着那么一股子隐忍的痛苦了。
搞了半天，她不是生病，是亲戚来了……
羞耻感瞬间涌上心头，我忙将塑料袋扎上，递给姜彤。
“五哥，猛哥。”
“你们有点过分了。”
姜彤眼里带着几分明显的埋怨。
何萱一张脸涨的通红，虽然没说话，但看我的眼神却无比委屈和幽怨。
“对，对不起，这波怪我们。”
我跟赵猛心虚的给俩女孩道歉。
好在两个女孩没有真的因为此事恼了我们。
只是目光交汇的时候，还是会有那么一丢丢的尴尬。
这种气氛一直持续到菜上齐。
而在我和赵猛以及姜彤的带动下，何萱的性格已经不似从前那样自卑怯懦，至少已经知道自己主动给自己夹菜了。
我很欣慰。
就在我想着要不要跟店老板要个羊汤给这个亲戚来了的小丫头暖暖身子的时候，店门被人从外面拉开，走进来一男一女。
“老板娘。”
“蒸一斤烧麦！”
声音有些熟悉。
我回头去看，不由愣了下。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何萱的后妈，李春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