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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捏紧她的下颚,表情透出明显的厌恶,加重了语调,浅褐色的双眸透出危险的怒气,“说!到底是谁、勾引谁?”
“阿图……你怎么了?我们之间是不是……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你弄痛我了……”卢以婷艰难地动了动唇,眼睛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好像在竭力做出一抹苦笑。
“误会?卢以婷,要不是你对那该死的校长撒谎,说我私下在办公室里勾引你,我爸就不会听了那老家伙的话,气得旧病复发,到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你说——你要怎么弥补你的过错?”
图佑城咄咄逼人的瞪着她,眼里透出火光,仿佛要将她眼里假惺惺的泪水无情收干。
“阿图……你听我解释……”
卢以婷怔怔地望着他。
他松开扼制住她下颌的手,从西服口袋里掏出纸巾,一点一点地擦拭着自己的手指。
卢以婷隐忍地咬住牙齿,声音呜咽,双眼通红,望着图佑城,“阿图……你请我上来……就是……就是为了这样羞辱我吗?”
“不然呢?”图佑城挑衅地勾起唇角,扔掉纸巾,走到她面前,伸出手,仿佛要爱怜地抚上她挂着湿痕的脸颊,却又在指尖靠近那一刻,戏谑地收回手指,眼神里透着微微厌恶,“对你这样的女人,我连碰,也不屑多碰一下。”
卢以婷闭紧双眼,身体在颤抖。
舞台上寂静一片,灯光冰冷摇曳,气氛很是僵硬。
人群里,林汐佳已经把冰柠茶捏得四处喷水,惹得周围人都避而不及,纷纷吐糟着这个女人是不是有毛病。
只见她双目直勾勾地瞪着舞台上穿着西装的男人,手里一下一下地捏着柠檬茶,表情像吞了一颗生鸡蛋。
周围人不寒而栗,退避三尺。
尤绘拇指和食指捏起她惨不忍睹的塑料杯,扔到一边,小心翼翼地问,“林汐佳……你没事吧……”
“眼睁睁看着他欺负女人,怎么可能没事!”她义愤填膺地说。
眼睛仍然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台上那个欺人太甚的男人,她竭力忍住想要拔刀相助的冲动,咽了咽口水,转脸问尤绘:“还有柠檬茶吗?”
尤绘惨兮兮地看了一眼躺在一旁垃圾篓里的“尸体”,也咽了口口水,“我们出去买吧……”
皮笑肉不笑地挽过林汐佳的胳膊,确切来说,应该是“架”住,赶鸭子上架似的朝大门口走去。
没想到,刚走两步,身后就传来图佑城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楚地传达进林汐佳的耳朵里。
“怎么,做过的事,到了这就不敢承认?在学校的时候,你千方百计在我身边打转,你是老师,我是学生,我尊重你,可你呢——”
林汐佳回头,看见图佑城正眯着眼睛注视着卢以婷,声音冰冷充满嘲讽,“想不到你一边费尽心思在我的面前打转,另一边却对别人说是我勾引你?呵呵……卢老师,我现在就让大家看看,我到底是怎么勾引你的。”
在场的所有人屏住呼吸,静静地看着图佑城叫来一个男子,他送上来一个黑色纸袋,图佑城接过,举着纸袋拿到卢以婷眼前,冷冷地勾了勾唇角,“准备好了吗?”
林汐佳伫立在原地,愤愤地咬着牙齿。一双眼眸直直地注视着台上那个令人发指的男人,他这样欺负一个女人,不会遭报应么!
下一秒,她掏出手机,调整到摄像模式,对准舞台上那个男人的脸……
放大……放大……再放大……
记录了一个十几秒的视频,林汐佳收起手机,转脸看了看尤绘,此时此刻,她正聚精会神地观看着舞台上的一切,完全没有注意到她刚才拍摄的举动。
太好了。
林汐佳趁她不注意,穿过人群,好不容易才挤到了第一排——离舞台最近的地方。
她直直地伫立在原地,抿紧双唇,咬牙切齿地瞪着舞台上那个面若冰霜的男人,此时的他,正手持着那个黑色纸袋,一副桀骜模样地对卢以婷说:
“就让大家好好看看,我是如何勾引你的。”
话音刚落,他已然抬手,手里的黑色纸袋瞬间飞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与此同时,那些照片“哗——”的一声飞了出来,洋洋洒洒地飘散到每一个角落,人群哗然,纷纷抢钱似的抢着那些照片。
林汐佳伫立在原地,一张照片飘散到她的鞋边,她弯身捡起,赫然被照片上的景象所震惊:
照片上,卢以婷穿着暴露地坐在图佑城的课桌前,她正对着图佑城而坐,在桌子的对面,一手撑着脑袋,身子探上前,仿佛在和他说话。
而她倾身的姿势太过招摇,领口肆意地敞开着。
而他——
目光微斜,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挂在脖子上的MMP3,面色微沉,视若无睹。
汐佳打了一个寒颤,继续捡起第二张照片。
更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这次照片上的场景是在一个昏暗的KTV包厢里,大概是个学生聚会,他们坐在一起,那个老师整个身体几乎都贴到了图佑城的手臂上,附在他的耳边,和他说着些什么。
而他——
仍旧无动于衷,面无表情,只是静静地注视着KTV的屏幕。
双眼看不到波澜。
林汐佳不禁佩服他的耐力,这根本与铁面神没什么区别啊!
她又捡了许多张照片,一张张看着,每张都是那女人勾引这男人的照片,花样百出,且都是被偷拍的,她一张比一张笑容妩媚,他一张比一张冷酷严肃。
林汐佳简直被颠覆了三观。
再看众人,显然比她的反应更大,每个人以一副声讨的架势直指台上的那个女人:
“这么不要脸!真看不出来啊!”
“亏她还是老师呢!这样勾引一个学生!简直不知廉耻!”
“貌似是实习老师?才刚进财信不到几个月。”
“想攀龙附凤也该有个度吧!”
“就是就是!”
“听说她还在校长面前说是图佑城勾引她?是不是真的?”
“图佑城都这样说了!那还有假?”
“也对,不然以阿图的个性,肯定不会这样羞辱一个女人的……”
林汐佳伫立在原地,像众人一样,手里拿着照片,有些缓不过神地,目瞪口呆的,望着舞台上那个哭得瑟瑟发抖的女人。
咽了咽口水,心生同情,却不知该管还是——不该管。
耳边响起尤绘多次的警告:
林汐佳!你要是再他娘的多管闲事,我就替图佑城把你扔出去!
她咽了咽口水,好让自己冷静下来。意识到董萱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此时此刻,她绝对不能再得罪那姓图的!
转身,朝反方向离去。
没想到刚迈出几步,身后就再度响起图佑城那宽厚的,带着一丝惬意的声音:
“怎么,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
林汐佳停住脚步,忍住气,咬牙思索着要不要回头。
他的声音还在继续:
“感谢金融1班的同学为我提供这么多照片,如果不是你们,这个女人的真面目依然被蒙在鼓里。三天后的港澳七日游,我会让你们玩得尽兴。”
台下响起阵阵欢呼,有女生兴奋地提问:
“听说还有皇佑集团限量版化妆品一套是吗?”
“嗯。”
“耶——”
“原本,这个生日,我是不打算过的。”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哀伤,这让林汐佳不禁皱起眉头,停在人群中,静静地听着他的诉说,“我的父亲,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不想见我,不愿听我解释,我知道在你们的眼中,我是个花花公子,当然,我的父亲也这么认为——”
台下响起一片躁动。
他的声音仍在继续:
“我图佑城一向敢作敢当,但是——假如我没做过的事情,我决不允许别人胡乱地冤枉我。说我勾引你?卢小姐,请你在说这句话之前,先想想自己够不够资格,让我勾引。”
这句伤人的话立刻在台下炸开了锅,有人议论着舞台上的女人不齿的行为,有人赞叹着舞台上那位剑眉星目,英俊逼人的男人,唯独只有林汐佳异常冷静,站在人群里,一言不发地握着拳头。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阿图……”
身后,再度传来那女人的哭声,林汐佳抿紧双唇,心中有压抑的情绪在做争斗。
舞台上的声音还在继续:
“对不起阿图……是校长突然找我问话……我才会……才会……”
“才会编造这种下三滥的谎言,是不是?”
愤怒在心中燃烧,林汐佳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脱下一只白球鞋,以抛垒球的姿势霍然朝他发射——
说时迟,那是快。
就在鞋离他的脸不到一厘米的距离时,他一个闪身,以一个完美的、帅气的、惊为天人的姿势、稳稳地抓住了那只有些灰尘的白色球鞋——
然后,他捏紧鼻子,做出一个嫌恶的姿势,说:“真臭。”
“哈哈哈哈……”
全场一顿哄笑。
林汐佳光着脚,尴尬地立在原地,光秃秃的右脚,脚趾头不停地相互摩擦,顶着四周嗤笑的目光,她鼓足勇气,硬着头皮,以唱K时高分贝的大嗓门喊道:“你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男人?!”
“扔鞋。”图佑城看了看手中拎着的那只鞋,反唇相讥,“你算不算女人?”
“你!——”
“还是说,你想亲自检验一下,我算不算……”
“你……流氓!”
“知道我是流氓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我,那你就是——女流氓?”
俊美脸庞线条分明,轮廓有致,高挺的鼻梁下是飞薄的唇,与方润的下颌完美的衔接。深褐色双眸灼灼如星,提着鞋,望着台下那个双唇紧抿的,拥有一张白皙的小圆脸的女孩,低沉带着低气压的嗓音响起,“林小姐,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你……你这个欺负女人的……渣男!”林汐佳气急败坏,说着还比划了一个电视剧中群众指责囚犯的手势,义正言辞地作批判。
“不要以为你是尤绘的朋友,我就会对你再三容忍。”
“渣男,把鞋还我!”
图佑城扯着嘴角深吸一口气,很好地把某种不适合对女人发作的情绪隐匿了下去,“砰”地一声把那只脏兮兮的球鞋扔到舞台的木质地板上,冷声开口,“自己上来拿。”
林汐佳吸气,吐气,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副谁欠了她八百万的表情,踩着一只球鞋,右脚只脚跟着地,一瘸一拐地,走上台去。
穿好那只鞋。
站在他面前,与他对视,语气妥协似的放缓了缓,“图少爷,您别再为难一个女孩子了。”
图佑城置若罔闻:“拿了鞋还不快下去?!”
她亦置若罔闻,走到正抽泣着的卢以婷身边,小鹿似清澈的眼睛望向她,说:“你先走。”
卢以婷闻言,找到救星似的抬起头,咬着下唇,没有再多说一句,抓着裙摆,立刻朝台下奔去。
灰色西服马甲,里面是一件白衬衣,英伦风的灰色西裤,青筋微显的手上戴着一块银色腕表,他的手指很长,指节分明。
他一步步地走到她面前,带着戏谑的神情,沉沉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以为,这是谁的地盘?”
“我是在帮你做善事。”林汐佳丝毫不客气地说,顺便翻了个白眼,“帮你积德,还不谢我。”
“我该怎么谢你?”他的表情突然变得邪恶起来,一步一步地靠近她,像之前在他房间里一样,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是以身相许呢?还是当众献吻?嗯?你二选一。”
他树起的食指摆在她面前。
她被吓得惊怔得退后,心想,反正人已经救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而他却一声令下,命人堵在台下,一时间,十几个身穿黑色西服面带墨镜的保镖齐聚在台下,势必不准她踏下台一步。
她欲哭无泪,干脆正面迎战。
“你想怎么样?”
“你不如问问,他们想看我怎么样?”他的嘴仍旧带着笑。
“你——轻浮狂!”她愤怒地瞪着他。
“是你自找的。”他挑了挑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