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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江西堤边的“云鹤宾馆”外,这几天突然出现了好几辆捷捷出租车停靠在旁边,就连堤边马路牙子上到处都是,好像等着载客的样子,这在以往都是不多见的现象,在阿城截乘出租车不是件容易的事,这是阿城路人皆知的基本出行常识,因为全城就捷捷出租车公司那几十辆破车在街头巷尾“溜达”,独家生意嘛!你懂的!的哥成了了牛哥,对路人熟视无睹,爱理不理已经是阿城人司空见惯的现象了!
阿城的市民都说了,捷捷的哥一个个都是属狗的,因为他们不拿人眼看人,但凡老弱病残衣衫褴褛者,一律拒载,都说“狗眼看人低”嘛!
不过,这句话还有延伸的解释,农村有个说法,“狗子咬丑的”!这个丑,非指人的样貌,关键是指人的衣着穿戴,就是说,倘若一前一后走来了两个人,前面一个人穿得破衣烂衫,后面那个则珠光宝气,那么,这恶狗一定会对着前者呲牙裂齿地狂吠不止,若无绳索栓锁或者主人呵斥,这畜生急红了眼是会直接扑上来撕咬的。
为什么人们对恶狗嗤之以鼻,倒不是因为它的凶残,而是它直觉的歧视与疯狂的攻击。
歧视在人与人之间被就是大不敬,是对人尊严的公然挑衅和践踏,何况是人名下圈养的一条狗,所以人们在痛骂下贱而猖獗之人的时候,前面都会刻意缀加一个“狗”字,诸如那些什么“狗东西”、“狗奴才”、“人模狗样”、“狼心狗肺”呀!等等,多的去了,所表达的愤慨无非就是这家伙连畜生都不如。
当然这里面,仅特指了狗不平等看人的特性,毕竟从未听过“虎眼看人低”,“牛眼看人低”一说,它们也是凶残和富有攻击性的动物呀!
这么多捷捷出租车在此等候,似乎给路人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人家的哥之所以扎堆守候在此,可能是被“云鹤宾馆”里的有钱人给包租了,难怪满大街几乎看不到什么捷捷出租车的身影了呢!……
第五天凌晨,一个头戴鸭舌帽,身穿迷彩服的青年男子,只身一人突然从宾馆里出来,径直走到出租车前,他轻轻地叩击驾驶室的车窗玻璃,好像要叫车的样子,里面的捷捷出租车司机打开车门,“喂!你要干嘛呢?”口气听起来不大友好。
小伙子似乎无话可说,稍稍楞了一下,的哥这句话有些不对劲呀!按常理来说,一般叫车都是乘客先打招呼,如果是司机先说话,为了招揽生意,通常都会问一句,“师傅!请问您要到哪去呀?”,小伙子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到蓝精灵夜总会,不去吗?”小伙子操着一口外地口音,反问道,其实他是在试探。
“俺们不跑了,在这休息呢!要打的,拐过前面的红绿灯路口,上那边等去吧!”这台出租车里面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坐在副驾驶室的年轻人,看样子还比较和善,他貌似毕竟热情的告诉了“鸭舌帽”,毕竟都是年轻人嘛!谁他妈不出个门呢?也许他是这样想的。
小伙子一听,二话没说,折转身又回到宾馆里。
看着“鸭舌帽”渐去的背影,坐在驾驶室的胖墩墩的家伙使劲地用厚厚的手巴掌拍了旁边的同伴一下,翻着白眼对他说道:“就你话多!鲍爷不是吩咐过了吗?对外地人,特别是穿风衣壶盖头的年轻人,多留心点,你咋不长记性呢你?”
“屁话!没瞅见人家那可是穿的迷彩服吗?哥们!眼不好使呀?女人瞅多了是吧?”副手生气的把胖子的手扒拉开,不屑一顾的反驳道。
“这才刚入秋呢!那小子头顶着特务帽,是不是有点怪怪的呀?没准就是鲍爷说的那几个货,得盯紧一点,可千万不要走神呀!不然出了乱子,俺俩也不好给鲍爷交待呀!”胖子依然有些不服,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还特务帽呢?真搞笑!是不是敌特片看多了呀?那叫潮!叫有个性!懂吗?大城市的年轻人都兴这么玩,少见多怪,乡巴佬!”副手鄙夷一笑,没好气的还嘴道,“再说了,阿城就这么屁股大块地,出了坐火车,大巴,飞机,就是出租车,这些地不是都安排的有俺们的人吗?这仨小子,就是长了翅膀也飞不走呀?别他妈咸吃萝卜淡操心,絮絮叨叨的,消停一会好不好,俺可是瞌睡死了!”“副驾驶”索性把所有的怨气一股脑统统发泄出来。
为了以防万一,俞大遒在这两天蹲守的日子里,特意把“冷面刺客”安顿在漠江西堤边的“云鹤宾馆”里,在“冷面刺客”下榻的三人间对门,又开了一间三人间,安排鲍建飞和他手下的两个得力干将居住,美其名曰是“照料”冷面刺客他们,私底下其实是密切监视,防止他们携款潜逃。
就连火车站,长途客运站,机场统统都安插有俞大遒的眼线,他们利用捷捷出租车作掩护,布控在周围,车候客不候。
“兵临城下”草木皆兵,这一切异常的表现,“冷面刺客”早已察觉,只不过他坐观其变心照不宣而已,佯装出一副并不知情的样子。
昨夜,“冷面刺客”指使他的一个同伙乔装打扮后下去打的,“投石问路”,方知俞大遒已经起了戒心,原以为这俞大遒只是孤家寡人,不过是一时兴起,寻仇一泄私愤而已,没想到对方的势力竟然是如此庞大。
硬闯可能是要付出血的代价的,弄不好还会牵动警察,但是,眼见这白花花的银子已收入囊中,到嘴的鸭子岂能让它飞了?毕竟这钱费尽心机来之不易呀!
上山容易下山难呀!
骑虎难下的“冷面刺客”料定即使将俞大遒的定金拱手退还,放弃这一单,自己也难以脱身,弄不好还会被对方杀人灭口,最少也免不了被一顿痛打。
反复在心里权衡了一下利弊,”冷面刺客”决定走一步险棋,以退为进背水一战,采取激将法,撩拨一下俞大遒,看看能不能逃离”虎口”。
主意已定,“冷面刺客”赶紧给俞大遒打去电
话,约他速来“云鹤宾馆”商榷“要事”。
俞大遒接到“冷面刺客”的电话,心里一惊,这些可怕的“杀手”到底又想干什么呢?他心里实在没底,赶紧驾车急匆匆的赶了过去。
“老王,你这活我哥几个不干了!钱都搁这,如数奉还,你点点!”冷面刺客将一沓钞票原封不动的推到俞大遒的面前,冷冷地说道,跟他彻底摊牌。
“哎哟!兄弟!你……你这是?……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好好说嘛,这又是何必呢?”“冷面刺客”突然打起了退堂鼓,这可是让俞大遒始料不及呀!对方越是这样做,越是让他觉得自己找对了人,俞大遒生怕这事给黄了,反而说起了软话。
“你没有诚意,我们哥几个都是玩命换钱,可你老小子倒好,到处使人盯梢,把我们当贼似的给防着,这活我们拉倒吧!”这是在阿城俞大遒听的冷面刺客话说得最多的一次,很显然,自己是小题大做,对方早已发现,引发了冷面刺客的强烈不满。
“兄弟息怒,大人不记小人过,毕竟是因为第一次打交道嘛!请兄弟们多多谅解!”冷面刺客这么一顿牢骚,让俞大遒的防备之心彻底瓦解,他反而觉得对冷面刺客更加放心了,“是那,包子,你赶紧吩咐外面的兄弟统统都给俺撤了,该干嘛干嘛去!”为了表示自己的诚心,俞大遒当即下令,让鲍建飞解除对“冷面刺客”的布控与蹲守。
包子?包子是谁呀?鲍建飞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迟疑了一会,马上就领会了过来,于是当着众人的面,一一给他手下打去了“解禁”的指令。
然而,事情远没有俞大遒想象的那么简单,看见俞大遒已经上钩了,知道这个老东西是一个很有钱的人,“冷面刺客”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趁机又敲了俞大遒一竹杠。
”冷面刺客”依然板着脸,用僵硬的口气对俞大遒毫不客气说道:“我们的时间就是金钱,这两天不能白等,必须再加五万,要现金!否则,这事没得商量!”冷面刺客一边说,一边还做了一个加热的动作,故意把钱堆往俞大遒那边推了推。
“啊!别这样……别这样!不就是五万块钱嘛!小事一桩,成!俺这就让人给你去取去……”俞大遒赶紧用手抵住钱堆,又用力的推回到冷面刺客的面前。
“哥!你就在这候着吧!俺这就去拿钱去!”鲍建飞悟性高反应快,办事贴切利落,他立即起身对俞大遒打了声招呼,快步而去。
旗开得胜!“冷面刺客”未费吹灰之力,又多“挣”了俞大遒五万块钱,心里乐开了花,老东西!跟我斗心思,你还嫩了点!
俞大遒半夜三更回到家里,并没有睡踏实,他感觉自己就像吃了迷药,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可是,这一切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