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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道峰,天剑宗内三大禁地之一,秦烈顺着古朴的石板路向上,四周是光秃秃的岩石。
天剑宗的前辈临终前都会在这里面壁,然后将佩剑归于剑林,这里残留着他们剑意和意志。
如果说剑林是考验,那悟道峰便是机缘,你可以选择适合自己的剑意,然后炼化掌握,前提是你有掌控这道剑意的能力。
"听说你引起过剑鸣?"伏丘有些好奇,他很少离开剑堂,对外面的事并不了解。
秦烈点头,"侥幸。"
伏丘忽然停在半山腰,他回头仔细观察秦烈,然后点头称赞,"长的挺俊,祝你好运。"
伏丘看起来普通无常,但秦烈却明白,他是化凡境的强者,只要踏出那一步,他就可以蜕凡成为超凡。
成为天荒顶尖战力。
但那一步许多人终身都不能踏足,留给伏丘的时间并不多。
"记住,日落之前离开。"伏丘站在半山腰提醒,他是怕秦烈在上面长久逗留会被剑意反噬。
秦烈上山时,红日西垂,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
不过对秦烈而言,这点时间完全够用,他点了点头,缓缓向山巅走去。
大道万千,得其一便可纵横天下,得其万足以称霸星宇,峰顶有许许多多的意志,但最熟悉的却是那道剑意。
秦烈登上峰巅,断碑微傾,上面的血迹还未干涸,那是谁的血?至今还残留着威压。
虽是断碑,也有两丈高,如同横亘的苍穹。
这绝非凡血,秦烈眼中带着敬畏,那里面有他熟悉的味道。
"天剑宗的先贤,不简单。"
秦烈盘坐在断碑前,神识外放,他和那些游离在断碑附近的剑意相遇。
这是一次奇妙的相会,却引发了惊恐,剑意在逃离,它们无法承受秦烈的意志。
悟道峰上有剑鸣传开,白茜和林秀站在山脚,她们以为听到错觉,悟道峰上可没有剑。
然后她们听到更洪亮的剑鸣,那是从外门剑林传来的,剑鸣冲霄,不会有错,今天注定不会平静。
最为震惊的当属半山腰的伏丘,眼中皆是惊叹,"剑鸣自悟道峰起,甚至波及到远处的剑林,此子不凡。"
那开始的剑鸣,仿佛有生命般,伏丘的手开始颤抖,拥有醍醐灌顶的作用。
伏丘原地盘坐,进入奇异的境界。
剑意本无法发出剑鸣,只有剑能发出剑鸣,但悟道峰上确实响起了剑鸣,除了秦烈便只有伏丘能确定。
因为他离峰顶最近,绝对不会听错,白茜他们或许会听错,可伏丘不会,他也因此进入顿悟的境界。
随着这声剑鸣响彻云霄,整个天剑宗都被惊动。
北苑峰巅,凌薇站在悬崖边,青衣飘舞,银钗盘着秀发,高冷典雅,她凝望着悟道峰,那里有圈涟漪,让她看不真切。
但凌薇知道,那是秦烈,这次进入悟道峰的机会,就是她给的,只是没想到他能再度引发剑鸣。
就算叶清灵也没有弄出这么大的阵仗,他注定不凡。
"祝你好运。"
凌薇露出自嘲的笑容。
悟道峰前来了不少弟子,沈浪等天榜强者,还有马丁等外门弟子,还有许许多多的长老。
这盛况,天剑宗许多年没有出现过,全被新入门的弟子吸引。
宗门护道人墨时七也出现在山脚,白衣翩翩,仙气弥漫,惊为天人。
许多弟子不认识他,但长老们都对着他恭敬地躬身,连这种大人物都被惊动,可见秦烈的不凡。
"剑鸣不绝于耳,这是块美玉。"墨时七眼中带着欣赏,但他的注意力并不在峰巅,而是转向白茜身边的阿梓。
那是让他不安的源头。
以他超凡的修为都看不穿阿梓的身份,怎能让人放心。
墨时七向阿梓走去,后者抓着白茜的手腕。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墨时七来到阿梓身边,蹲下身询问,语气不冷不热。
"阿梓。"
"你从哪里来?"
"很远很远的地方?"
"跟谁来的?"
"大哥哥。"阿梓指着悟道峰,她有问必答,不曾说谎。
墨时七凝视着阿梓的眉心,那像吞噬万物的黑洞,他的神识亦不能穿透。
那识海里或许藏着秘密。
"你们什么关系?"
"我哥哥。"
"亲哥哥?"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阿梓的眼泪在眼眶打转,墨时七得到了他的答案,然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阿梓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不过老人的脸色有些严肃,这让她有些害怕,不由把白茜的手握的更紧。
这让后者有些疼,白茜没敢插话,老人身上有种威严,让她们只能安静的聆听。
他似乎在做决定。
墨时七作为宗门护道人,他不允许任何威胁存在,但这个小女孩有威胁吗?他很难判断。
突然,悟道峰上有剑霞冲天而起,万道光彩绚烂无比,那是由剑意组成,美轮美奂。
万道剑意,秦烈成功征服他们,剑鸣消失,风暴来临前的压抑,下一刻万剑争鸣,残剑冲霄。
剑林只剩下光秃秃的黄土地。
残剑没入云霄,消失的无影无踪,剑鸣也随之消失,然后天上好似在下雨,那是剑雨,亦或是剑海。
剑意归鞘,残剑们在这瞬间通灵,整片天地暗淡无光,这些剑并不属于秦烈,但秦烈唤醒了它们,他也算它们的主人。
它们在悟道峰上排列成阵,如同无敌军团,光华万丈,再现上古辉煌。
"我答应你们,会给你们再战一次的机会,但不会是现在。"秦烈的意识传达开来。
万剑同时回以鸣响,它们结伴飞离悟道峰,重返剑林。
许多人一脸懵然,只有墨时七眉头紧皱,因为这些残剑拥有了原来的剑意,这不再是原来的剑林,神元强者进入其中都有被撕裂的可能。
"难道是天荒的希望?"墨时七喃喃自语,他暂时没有动阿梓。
白茜等人并没有察觉,他们的目光还在悟道峰顶,那里有绚烂的极光,比北丘的极光还漂亮。
"老伙计,你还在等什么?"秦烈用神魂传音呼唤它。
剑意不能传出剑鸣,除非是剑灵,它虽然现在虚弱,但依旧有号令万剑的资格。
断碑上的血渍在发光,那是团淡金色的微光,它从断碑中离开,这么多年它都在等那个人。
以为他终有一天会回来,但它终究没能等到他,不过它今天却遇见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秦烈睁开眼,眸子里有剑芒,他伸出右手接住那团微光,然后炽亮的光芒照亮整个天剑宗。
此时太阳已经落山。
秦烈右手背生出金色剑纹,而后暗淡,最后完全隐于血肉中。
"老伙计,欢迎回来。"秦烈对着右手说。
剑灵不能说话,却给出了回应,那是兴奋的情绪。
远天朦胧,明月悬于天际,秦烈起身的瞬间,断碑上生出许多裂纹,血迹开始风干。
这些真血保住了剑灵,它们的任务完成了。
"前辈,您就放心的离开吧。"
秦烈转身后,断碑开始崩塌,漫天黄沙随风消逝,天剑峰的寒流飘了过来,然后悟道峰上下起大雪。
不多时,风雪掩盖山头。
半山腰,伏丘正在顿悟中,体外有透明的白光。
"原来受益的不止是我。"
伏丘借此机会摸到了蜕凡的门槛,他正在蜕变,秦烈没有打扰他,继续向山下走去。
他下山后,悟道峰已变得和其他山峰一样,被积雪覆盖,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或许以后都没有用了吧,秦烈在心底呢喃。
山下一众人围着他,许多女弟子脸上都是倾慕的表情,就连男弟子都是惊叹,更多人是羡慕,秦烈肯定在上面寻到了非凡的机缘。
不过并没有人吃跑了撑着跑上去问,围观的人很快散去,阿梓小跑到秦烈怀里,眼里带着惊恐。
"阿梓?发生了什么?"
"刚有个模样很凶的老爷爷。"阿梓弱弱道。
秦烈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有我在,不怕。"
"根本没有怕。"阿梓笑了。
白茜也上前恭喜他,"秦师弟,恭喜你。"
"应该是我谢谢白师姐才对。"秦烈认真道。
几人聊了几句,秦烈便带着阿梓回断峰,在路上,他们遇到了面容更苍老的天阙。
他出现的很突然,秦烈甚至没有察觉,后者笑道:"小友,你带走了属于天剑宗的东西。"
"悟道峰上所得,难道不是我的?"秦烈反问。
天阙笑了,"傲天行寻了半生,原来它一直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缘分啊。"
"那它就应该跟着我。"秦烈神情郑重。
"已然如此,只是希望小友能佑我天剑宗。"天阙语气诚恳,似乎预见了秦烈的未来。
秦烈微笑道,"会的。"
然后他带着阿梓离开。
不久后,墨时七出现在这条路上,天阙沉声道:"可以联系他回来了。"
"这么多年,早已断了联系。"墨时七摇头。
"用暗语,传播暗语,他会知道的。"天阙郑重道。
墨时七点头,然后又问道:"那女孩儿有没有问题?"
天阙重重的点头,"有?"
"那您为何不动手?"墨时七惊呼。
"问题很大,不敢动。"无奈的叹息,天阙摇了摇头。
墨时七神情凝重,连天阙都不敢动她,那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她来天剑宗到底有什么秘密?
"清灵处于化凡,伏丘正在蜕凡,你负责保护伏丘,我负责盯着天剑峰,他们若是成功,天剑宗将重回辉煌。"天阙眼里有光,而后在月光中消失。
墨时七也随即离开。
北苑峰,凌薇找到白茜。
"徒儿,明天让秦烈来见我。"
"是,师尊。"
凌薇心情复杂,本不想打扰他,可是叶清灵那里需要他,这不算她有意找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