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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艾西亚回到绿龙栖身的木屋,发现屋子里只有那套变形首饰。她在营地转了一圈,才看到斯坦德路趴在屋顶上。
半龙精灵扒着木头,一个翻身上了屋顶,她察觉今天的斯坦德路状态格外特别。
绿龙随意且懒散地趴着,神态松懈,朝阳的光洒在他脸上,斯坦德路表情淡然,眼神出尘。
艾西亚愣了,“森德,你现在看上去活像是那种看破命运真谛、放下一切的哲人,气质特别的……‘贤者’。”
“是吗,”斯坦德路迎着晨光,放声咏叹,“啊!命运啊,你这无情的婊子,风流潇洒而去,给我扔下一地廉价的嫖资!”
艾西亚咬了下嘴唇,忍住笑,她说:“森德,还迈不过去这个坑吗,你画风都变了。”
“唉……”绿龙叹气,“怎么可能迈过去,两万五千金币呢……昨晚对着那些变形首饰,越看越糟心。”
他突然想起来了什么,问艾西亚,“你能联系上蓝龙卡奥斯吗?”
“你要揍他出气?”
“不,我要让他把变形首饰买下,然后我再揍他出气。”
艾西亚哑然,“你还想把这些东西卖还给他?卡奥斯要是有钱,还需要挪用灾厄堡的货款吗?他的家当早就败光了。更何况,女士当初发话说,要把他挂到灾厄堡外墙上,和那些白龙干尸作伴,吓得他屁滚尿流,这辈子恐怕不敢进北地范围了。”
看到绿龙失望的表情,艾西亚安慰说:“总会有机会处理掉的,世上有钱的傻子那么多,早晚能碰上个瞎了眼的……啊我不是说你。”
绿龙摇头说:“算了,东西你帮我收着吧,眼不见为净。”
斯坦德路站起身,像是猫一样前低后高弓身伸个懒腰,鳞片从头部开始微微翘起再恢复,如涟漪般波荡到尾尖,浑身骨节肌肉咔咔作响。
贤者画风一去不返,斯坦德路重新变回那条野心勃勃的青年龙。他舔了下嘴角,眼神变得犀利。
“该做正事了!”
绿龙将豺狼人聚集起来,霍克和格拉沙站在最前面,身旁各自聚集了一群手下。
斯坦德路第一句就是咆哮:“你们让我失望了!豺狼人们!不但没有看守好我的产业,竟然还让主人亲自去营救,身为仆从,你们应该感到羞耻!”
格拉沙斜眼瞪着霍克,她认为都是霍克拖后腿,而霍克想要跟斯坦德路解释两句,被巨龙的口水喷了回去。
“尤其你们两个!互相争斗,把我的命令置若罔闻!霍克,你连个人类俘虏都看不住,还弄出了恶魔这堆狗屎!格拉沙,我让你武装豺狼人,增加营地的防御,结果我才走了几天营地就失陷了!”
“如果每次遇到问题,都需要我来补救,那我养着你们还有什么用!”
霍克和格拉沙把头深深底下,颤栗不止。
斯坦德路眼神如刀,“地位,财富,军队我都能赐给你们。既然你们两个都认为自己应该做首领,那就把部队分成两部分,血舌和毒尾,各自竞争壮大。”
两个豺狼人愕然。
“但是,等到我消灭了山丘巨人,两支部队只会留下一个,也只会留下一个首领。一切都你们必须去争取,别他妈和我提公平,我这没有给废物的公平!”
霍克弱弱地说:“主人,我们缺少食物,水,什么都缺。”
“缺什么就自己去拿,豺狼人又不是种田为生的!而且这次,我会带着你们一起。”
两个豺狼人首领眼睛里燃起火焰,没有什么比痛快的掳掠更能振奋士气了。豺狼人迅速动员起来,黄眼的老祭司被关在营地一角,霍克和格拉沙迅速瓜分了她的族民,分成两队。霍克这边雄性多,格拉沙则相反。
两百个豺狼人只用了几小时,就组成了劫掠队伍。他们把豺狼人崽子聚到一起,不分谁家的,然后让少量年老的豺狼人看管,并且处理食物。
出发之前,斯坦德路和艾西亚说:“这里就交给你了,看住这些老弱,如果他们敢质疑你的威信,就挑个最丑的当众杀掉,手段酷烈些。”
半龙女仆自信一笑,“好歹我也是凭自身实力当上灾厄堡女仆长的,如果只会杀人立威这种程度的手段,堡里就没活人了。你放心去,我会看好你的财产。”
浩荡的队伍出发了,斯坦德路先向东面派出斥候,侦查巨人营地的动向。然后大队人马沿着峭崖岗丘陵的走向,朝西南面进发。
他们的目标是有组织性的势力,两个多小时后,就找到一处食人魔泥穴,虽然他们的首领是个有两下子的食人魔术士,但是甩出几道灼热射线与蛛网术后,三四十个食人魔就被两百饥肠辘辘的豺狼人放翻,战斗实在没什么看头。
斯坦德路根本没出手,豺狼人攻破了泥穴的防御,残余食人魔们躲进泥穴下面的地洞,死活不出来。
在霍克两次喊话劝降无果后,绿龙扫开霍克,对着地洞喷了一大口龙息,然后让手下用湿泥巴封住洞口。斯坦德路微笑着,聆听着地下的绝望惨嚎同时,豺狼人们将此地洗劫一空,几把短刀用处不大,但是食物很多,现在正处于动物繁育的时节,野猪和岩羊的肉干有满满一屋子。
队伍进食休息后,打开地洞驱散毒雾,从食人魔尸体上缴获了十几把武器和皮甲。
下午继续向南进发,劫掠队撞上了硬骨头,一个灰兽人和人面鸟妖混居的中型营寨拒绝投降,两百多个兽人和鸟妖以武力反抗,而且他们的灰兽人首领还对斯坦德路破口大骂,厉声高喊他们的守护者会回来,撕碎绿龙,然后溺死在自己的血里。
斯坦德路还好奇,到底什么靠山给了兽人底气,结果一转头,看到两只眼熟的翼龙飞来。那是曾经被毒尾部落侍奉的翼龙,找到兽人们来供养他俩,结果居然又撞上绿龙,顿时吓的尿都出来了。
绿龙嗜血一笑。
……
半小时后,那个出口不逊的兽人首领被霍克亲自砍掉双手,倒拖出来,扔进一个土坑里。
斯坦德路取下两只翼龙热气腾腾的心脏,双爪捏爆,血液顿时灌满了半个土坑,生生把兽人首领溺毙在里面。
绿龙把心脏残渣一扔,大吼道:“下一处!”
“唔啊!”
豺狼人们群情涌动,士气空前高涨。他们缴获了上百金属武器,皮质装甲,还有肉干、蔬菜、食盐和油脂。掳掠给他们带来前所未有的刺激,以及对绿龙的忠诚和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