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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吓死人了。
温幼宜窝在他的怀中,有些拿不住现在该是一个什么表情,按理说,一个女子见到这么多蛇,又被人从浴桶拎出来。
按照惯例……
这根本就史无前例,她都不知道上哪找参考去。
演戏可真难啊。
心里暗叹一声,坐直身子,撒娇似的扯着他的袖子,\"子瑜,我不想住在那边了,好吓人啊。\"
独孤翊点头,\"我也不想。\"随后便开始犯难。
\"只是已经到年关,再找一处买下来,恐来不及修整。\"
明日就是这一年的最后一日,就算他用些特殊手段,大概也只能弄到一些寻常的院子。
还要再花时间打扫,修整,肯定是来不及的。
还不能暴露身份,免得这个年更加不得安生。
温幼宜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指了指现在身处的房间,\"这里不能住吗?\"
独孤翊有些纠结,\"这是处一进的院子,往日很是吵闹,会扰了你的清净。\"
温幼宜倒觉得还好,\"明日就过年了,热闹些才有过年的气氛,更何况我们又不常住,可以接受的。\"
“就是觉得会委屈你。”独孤翊有些懊恼。
成蛇窝的宅子是他知道要在湘城落脚时,特意安排人过来买的。
幼幼要住的院子已经依照她的习惯修整好。
所用之物都是顶好的,也是她惯用之物。
为的就是,即便短暂居住,也能让她住的舒适。
谁承想,马上过年给他整这么一档子事。
让他知道背后之人是谁,一定变本加厉还回去。
啊!
越想越气。
眼见周身的冷气愈加浓烈,一旁安静摆弄男子腰间玉佩的温幼宜停下动作。
括头就看到了男子满脸的恼怒与恨意。
嗯?
恨意?
抬头再看一眼,确实是恨意。
难不成那处院子还有别的作用?
\"子瑜,那宅子很重要吗!”
独自生闷气的男子偏头看她,冷眸逐渐温和,语气惋惜,"宅子不重要,只是有些有些东西,是我特意给你准备的。”
温幼宜瞪大眼睛:"那么多蛇也是?是要吃蛇羹吗?”
独孤翊无奈,抬手捂住她不敢置信的眼睛:"想什么呢?我都害怕那东西,怎么可能给你弄什么蛇羹。”
更何况那还是毒蛇,做不了蛇羹。
但还是颇为无奈的给她解释:“小傻子,是你住的院子。”
温幼宜恍然,还以为这人发现什么了呢,险些以为自己露馅了。
不过她确实还没见过她要住的院子。
一直都在独孤翊的院子玩乐。
等等…
今日最开始掉下来的蛇,仍旧处于冬眠的状态,是落在水中方才转醒。
或许那一屋子蛇不是冲她,是冲子瑜来的。
毕竟这人从小就怕这些没有脚的。
这么看的话,她完全是替人遭罪了。
哎。
\"子瑜,那是你的院子,会不会那些蛇是冲你来的。”
气恼的独孤翊先是一愣,随后一巴掌拍在脑门上。"真是气糊涂了。”
是啊,那是他的院子。
若不是他们两人写对联打闹起来,幼幼根本不会在他那沐浴。
这样的话,这些蛇会在他晚上沐浴时出现。
所以,幼幼是替他承受了那些毒玩意儿。
心中愧疚之感更甚,伸手将人拥入怀,下巴垫在肩头:“委屈你了。”
温幼宜顺势环住他:“你一直在外守着,那些蛇都没碰到我,只是你追查的方向要换一下。”
“我让锦书去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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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年关已至,宫宴已设。
三十当日下午,高门显贵,王侯将相,一如往年,受邀入宫。
男眷由各家长者带领入垂拱殿面见皇上。
而女眷则由各家主母或老夫人带领前往后宫,面见皇后及诸位妃子。
今日亦是后宫妃子可同家人小聚之时。
往年温家女眷会早早入宫,陪在皇后身边,直到晚宴入席前。
但今年温家却是最后入宫,匆匆见过皇后,便入了宴厅。
年宴分外热闹,除了远在莫城的太子,其余几位皇子都已到场,元王带胞弟七皇子独孤衡佑上前恭贺新春。
皇上心情极好,下旨封七皇子为佑王,开春后立府上朝。
自此皇上在世的几位皇子全部封王。
然,今日最让皇上高兴的是,自成婚便同驸马游山玩水的大公主,今年也赶回陪他过年。
见到许久未见的大女儿,皇上直接命人将大公主的位置搬到他的右侧。
这一举动,让底下不少大臣都变了脸色,其中最明显的便是位置朝后移的张家。
重回德妃之位的三七两位皇子生母,张妙荷并未出现在年宴。
永轩宫的大门紧闭,来往官眷未有一人敲开,包括张家。
不少人都在猜测,德妃是何缘故许久未曾露面。
皇上无视底下的眼神官司,兴致高昂的同皇后与大公主闲话。
温老夫人挺直脊背坐在席位上,望着小儿媳与其他官眷交涉,觉得这京城的人可真累。
一句话拐七八道弯,她听着都累得慌,幸好她只需要摆摆架子就行。
若有人来交谈,身旁的烁哥媳妇儿跟元溪丫头便会顶上。
绝不给那些人从她这套话的机会。
皇上扫了眼温家络绎不绝的访客,轻咳一声,提声道:\"幺幺那丫头身体好些了没?\"
温父立即起身行礼,\"回皇上的话,小女身子好多了,劳皇上记挂。\"
\"那就好,皇后命人备了份她喜欢的吃食,等会老师记得带回去给她。\"皇上举杯冲温父示意。
两人举杯对饮,温太师重新入坐。
张老夫人看着紧挨皇室宗亲的温家人,狭长奸诈的眼睛满是嫉妒。
荷儿那个没用的东西,不但这么久还未让张家重回国公之位。
居然还敢不见她,真真是妃子当太久,忘记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充满算计的视线落向身侧还未出嫁的小女儿,若有所思的扫视她的身姿,枯树般的手指摩挲酒盏边缘。
\"莲儿。\"
吃酒的张妙莲身子一僵,不太自然的偏头看向老母亲。
\"母亲。\"
\"嗯。\"老夫人将手中那盏温酒放在她手中,慈爱的看着她,\"母亲给你倒了盏温酒,你尝尝如何?\"
张妙莲看着母亲不达眼底的笑意,又看向手中的酒盏,眼底闪过一抹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