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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略微挪了一点儿,整个后背都在他怀里。微微的叹息,吹进我脖子里。
“快去吃早饭,都准备好了,五分钟……”我还是想表现一下,我是多么的勤劳能干贤惠……
“嗯。”殷亦桀拉着我的手,恩赐给我五分钟时间。
我心里好笑,在这里站了也该有六分钟了吧,还那么小气五分钟?
望着天边的红霞,虽然城市的朝霞越来越失去纯洁的美丽,但上天的恩赐还是远胜人间美景。
留恋的再看一眼,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会儿,我还是记住了。
不知道殷亦桀有没有记住,而且这会儿显然不是问他的时候。
早饭用了不到五分钟,喝完蜂乳牛奶,放下杯子,擦干唇角,立刻起来。
今天宋大学来接他,我家门打开的时候,他已经等在门口了。
目送殷亦桀出门,我披了件青色短大衣,抱着英语和本子到阳台上学习。
每门课都各有特点,对于我这的英语水平来说,电脑的帮助非常大。可以阅读大量的英文资料,一边听一边看,多管齐下,对锻炼语感很有用。因此整个英语学习也变得简单起来。
这个,还是布莱恩教我的办法,还给我几个不错的网站。虽然时间不长,但效果很明显。期末考试英语就比以前提高了十几分,而且平时学习也轻松好多,慢慢的也有了兴趣。还有些学来的东西现在用不上,不过布莱恩建议我面要广泛,所以,一股脑吞。
打开本子……我的本子充一次电能用半天。布莱恩笑话我好几次,实在怀疑究竟是什么材质。
学习,有个那么好的朋友,也会让学习充满乐趣。有时候英语上不懂的问题我都不问老师,直接问布莱恩,他每次都非常高兴。我……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问他问题,或者是当初我们没话找话,所以不知怎么地就转移到语言学习上了。当然,除了这个,我们也说计算机网络等,谈的东西就多起来了。
不过,我还是对那玩意儿不太感冒。学习好是一回事,兴趣是另一回事。一个是任务,另一个是喜好,两者不同的。
打开communicator,这会儿布莱恩应该在上自习,反正是不在线。所以,我开始学习。
隐隐的,好像听到我电话在卧室里响。
我现在遵从监护人的要求天天带在家里,电话几乎下岗,等待再就业。
偶尔有赵昀和冉桦给我打一次电话,也很少听见,偶尔翻开电话查查,才知道,三天前,谁谁给我打电话了。
今儿,我耳朵还挺灵性,竟然给听见了,不过不知道是谁。
我还是先去接了再说。
“都来米……当地当……”
回家,我在家呢,别急,啊……
不论什么时候,有朋友都应该是件儿幸福的事情,我现在这么想。
我接通电话……
拿着电话继续到阳台坐着,今儿太阳不错,这里有某种气味,我想多呆会儿。
我想我肯定笑了,因为我发现我家的人都知道我的习惯,打电话一二个字居多,所以可以边吃东西边接,一点儿不影响。舒服甚至把成罐的腰果给我抱出来,还有纸巾筒、垃圾桶。桌子上用的小垃圾桶,是个可爱的小袋鼠,专放果皮纸巾之类垃圾。
“妆可人吗?”冉桦不知道拿什么电话给我打的,周围全是噪音,感觉像在大街上。
嗯。
一边听电话一边吃腰果。盐渍的做法口感最好,我一次能吃好多,不过舒服补充的速度也很快。估计如果这会儿我吃空了,半个小时内他能悉数补上,只多不少。
懒洋洋的歪在沙发上,看看花,等着冉桦继续。
冉桦静默了好一会儿,才怯怯的问我:“在做什么?”
“看书。”我抽空回他二字。不知道他问这么个问题为什么需要考虑那么久。不过我既不在乎,更不着急。他继续思考他的问题,我继续吃我的腰果。
“没去逛街?”冉桦用了六十秒左右终于想清楚,问了我这么个非常有深度的问题。
“嗯。”
我怎么觉的我们有种离婚后的夫妻带着小孩见面的情形,双方尽量小心翼翼的提出一些不太**不容易让对方反感的问题?
“苗苗前几天打电话约你逛街……”冉桦很有离婚三次的潜质,说的问题都很遥远。
我继续摇头,不知道。不知道苗苗给我打过电话,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约我,也不想知道。
“她打你电话没人接,所以找到我,问问你情况,还以为你……”冉桦在那么嘈杂的背景下,说话慢条斯理,而且还支支吾吾,我实在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苦衷或者隐情,需要这么做。
我瞅了下花架,茉莉花开的太旺,肯定是因为室内温度太高。所以,有时候,需要给它们吹吹风是吧?不过冉桦究竟准备给我吹什么风呢?
“她约你后天逛街……”冉桦继续他伟大的稀里糊涂工程,说了半天我也没听出个重点。难道他和苗苗很熟,竟要替苗苗传话?
还是他觉得和我很熟,同学找不到我就找他……代言?
我摇头,放了半个多月的假,我已经忘记谁谁了。别说她大庭广众之下戏弄我,我和她小学同学,难道她不知道我从不逛街?无语。
“你不去?”冉桦确认了一下,然后,似乎有些释然,又很认真的告诉我,“她让我务必请到你。而且,你……不会放假都在家呆着吧,多闷啊。怎么不出来走走……要不咱们去滑雪?”
无语!我们有熟到这地步吗?!
说实话,我不觉得在家呆一寒假有多闷。相反,这个寒假,我学会好多东西,也许以后还能用得着,也许将受益终身。
“为什么?”冉桦终于中止长篇演说和游说,静下来认真的问我。
我抽了张湿纸巾擦了下手,把小毛毯上掉的渣渣捡起来放进垃圾桶。淡淡道:“没什么,我监护人不让。”
冉桦估计仰望苍兲把殷亦桀好好诅咒了一顿,过了好久和我说话还怒气未消。“女孩子,放假了逛逛街,出去玩玩,你监护人怎么这样,还有没有人性?我请你吧,一会儿去接你。”
呃,他倒是够哥们,很男人,问题是,我监护人……是没什么人性,不过我并不觉得别人就一定比他更有人性。
至于逛街,也许是女孩的专利,但不属于我。
我的逛街史很清白。
“不去也好……”冉桦和我的思维一直没在一块儿,这会儿又蹦出一句很没逻辑的话。
不过我听出点儿异样,还有他的叹息,薄薄的,有种殷亦桀式的清婉,我很熟悉。
他的口气我很熟悉。如此说来,他是真的有话要和我说,只是没找到合适的切入点了?
既然如此,我不如给他给机会。
“到底什么事儿?她为什么一定要请我?”
我想冉桦不会无缘无故的来传这句话,更不会无缘无故的说出“不去也好”的话,他这么说,就一定有原因。
我觉得应该知道一下……
电话那头的噪音在继续,冉桦沉闷的呼吸也在继续。他也许在措辞,也许在迟疑,也许是想用这种特殊的方式让我预作准备,然后让我更容易接受,也可能要将我震惊。不过我的耐性一向好,我的承受能力更好。他慢慢想,我慢慢等。
腰果的含油量有点儿大,不过味道确实好;所以,鉴于我还在长身体阶段,所以,我还是可以放心大胆的吃。
吃着腰果,赏着茶花,盯着百合,,一点儿不着急。
“廖亮她爸死了……”他然后终于不敌,用无比沧桑的口气说。
呃……
廖亮她爸,就是上次从制药厂楼上跳下来,摔成一滩烂泥,最终还是解脱了……?!
我脑子有点儿醒过来,赶紧喝杯豆浆,醒醒神。
哦……天上又多了颗星星,我想。不过冉桦如此郑重其事的告诉我,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需要殷亦桀承担道义上的责任吗?
我监护人连续出差十多天累的回来倒头睡十二个小时手指甲被我削平了都不知道,他难道就应该承担那人被解雇就跳楼的责任?
如此岂不是太可笑?他这样辛苦的工作,已经要为别人的失职承担很多利益上的责任,难不成还要承担别人性格软弱的责任吗?
至于法律责任,那就更不可能了,又不是殷亦桀把他推下楼的,又没有……
“听说前些时候醒了,但医疗费什么的都很高,又要他自己承担责任,所以……”冉桦似乎有种冬日的凄凉,说的很沉闷。
“制药厂看在他多年老职工的份儿上,给补助了十八万……廖亮上学是没问题了。我也不确定苗苗找你到底想做什么,不过如果你确实不想出来,就干脆躲远点。”
冉桦的口气很怪,不过我也不觉得有什么,也许是我家的空气实在太好,阳光眯着眼睛看着我,很害羞又很热情!
我不过是个普通人,只想过点儿普通的属于自己的幸福生活。
廖亮的父亲究竟如何,与我实在没有太大关系。相反,和我比较有关系的,是殷亦桀。
没几天就过年了,他一天比一天回来的晚,有时候两三点才会回来,还带着一身酒味儿,或者香水脂粉味儿。
不过他来看我的时候,都会洗干净喷香香。
所以,我的梦就多了个内容:闻到淡淡的香味,知道我的监护人回来了。
他似乎都会亲下我额头,然后,微微的叹息,然后,回去睡觉。
其实我也说不上来,他究竟什么时候回来的,或者他在我跟前有没有做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