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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什么,我不知道,脑子很乱……
院子里,迎春的花骨朵大多冻僵了,无法开放。
一株梅花,悄然绽放,枝头摇曳,与雪共舞。
身后一个温暖的怀抱,那样陌生,那样寒凉……
可我,我依旧顺着那双手靠过去,望着飞雪……
奶奶说过,好的梅,需得有雪才开。
“香血红梅,雪不够大,它便不开,花骨朵直接萎蔫凋零。雪压枝头的时候,它香先闻,花后开,朵朵红艳欲滴,犹如血染成。化雪的时候,雪水染红,犹如血泪,点点滴落。这种雪水,非常香。我会尽量不让它滴落。”
我抬手,捂着脸。
香血红梅,落下的雪水是香的,我不能让它滴落。
一张纸巾,递到手边。
我觉得,或许,我不需要。
推开窗,一股寒风扑面,脸上有些紧绷。
顶霜结蕊,覆雪开花。
一枝梅,也要经历如此痛苦的孕育过程,而我,又如何可以逃避?
来个干式洗脸,胡乱一抹,我想,我……
我为什么要自怨自艾?
我不怕,不论殷亦桀说什么,我都不怕。
难道我很傻么?
他在范彡彡面前,还能说出什么我想你之类的话?
哈,我是傻,他将“不错氨念得那么冷,冷的他自己都发抖,我难道该全盘接受?
眼见未必实,耳听也未必实。
就算,他要和范氏联姻,我,就该如此悲悲切切吗?
我有什么理由抱着时间的大腿嚎啕大哭三天三夜眼泪鼻涕抹一墙?
我是他什么人?
什么都不是。
殷氏如今自已有问题,范氏能帮到他,而不是我。
我是个还需要一年一二万读书的学生。
呵,于情于理,我,该如此作践么?伸出手……
一双大手,将我手抓住,顺便将窗也关了,轻喝道:
“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许伤害自己,忘了么?我给你充分的时间考虑,也说过,不会逼你。不过,换个人,比较容易忘记旧人。啊,当然了,明天最好精精神神的陪我去一趟,像个乖巧的妹妹就行。”
我回过神来,深呼吸,深呼吸……
我推开他,我需要……
静一静。
不用和我说这些,没意思。
我不是旧人,也不要新人。
我就是我,我,会跟着自己的脚步往前走。
站在门口,我说:
“没别的事儿的话,我先回家去了。”
抬手,准备推门,我看见手腕的镯子……玉氏公主的信物,
我伸出手,递给玉壶冰看,问他:
“要不,我将这个还给你吧?你知道,我不是玉氏的公主,也不想落下**的名声。”
玉壶冰神色一震,眸光犀利、脸僵硬,嘴角不自然的扯了扯,拉着我的手出来,边说道:
“不是孩子了,别说孩子气的话。
我想抽手,玉壶冰抓的很牢,淡淡的道:
“你穿靴子,担心滑倒。”
我,我不知道,他一边要关心我,一边要那样用恶心的话说我,居心何在。
不过,我并无抵死不从的打算,毕竟,还是想去看看殷亦桀。
我不相信眼睛,也不相信耳朵,而只相信自己的感觉。
感觉啊,是最不牢靠却又是最可靠的东西。
我,只有这么一点儿卑微的感觉,可以指引自己卑微的感情。
我不指望和他天长地久海枯石烂,却又……
爱过的人,又有谁不希望呢?
我,又何必自欺欺人?
但,我不会到他面前去哭闹,而是用自己的方式,
去守护,去捍卫。
玉壶冰没让我回家,也没让我住在他的太子楼,而是,另一个比较舒适的小窝。
我不知道闹一闹能不能回家,不过,我不觉得有多大意义。
放假了,换一个比较有人气的地方呆几天,也许还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里有玉壶冰、玉立,还有服侍的美丽女孩,对我也都不错。
(当然,将玉壶冰那几句喝醉的话除掉之外,还是,很不错的。)
泡在浴白里,有一点儿红。
我差点儿忘了,这个月的大姨妈,好像晚了好多,上个月的量也好少。
难道,天冷了,路不大好走?还是,她也懒了?谁知道。
问服侍的姑娘要了卫生巾,我感觉腰好像有点酸。
唉,以前来大姨妈经常这样。
难道,身体也会变着法子想他?我晕。
想他也不行!
哼,当然不行!他现在肯定天天和范彡彡在一块儿,不论主动还是被动,一定会被强,那,我一定不要他。
哼,等价交换,严重不平等!
穿着舒服的浴袍,站在窗前。
这是间背阴的房子,楼下的积雪,至少一尺厚。
哈,小时候积雪超过四天厚达三寸,奶奶就说,还是解放前见过一次这么大的雪。
现在呢,今年,为何……
碍…转过身子,背对空调出风口,我想,我们没必要时刻将自己和天上的星风中的雪水里的月联系到一起。
我们,都不过是凡人。
天要下雪他要结婚,其实,与普通是无干的。
不过,我好像发现哪里有点不对。
谁说殷亦桀要结婚了?别人的传言,算数吗?当然不算。
他自己没说,婚礼没到,变数大着呢。
我,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患得患失了?
正是,就算有那么点儿想法,想要守着殷亦桀到七十岁,也不能如此听风就是雨啊。
难不成还真能将他的女秘书都换成男性?再说了,他是个名人,传闻,总是少不了的。
哈……打个张口,九点半,可以睡觉了。
最近特别爱睡,那就睡呗。
能睡是福,不是吗?
十一点,玉壶冰就来找我,吃午饭。
我忙往后让开半步,躲过他的手,和他的热情。
我不能因为当着外人的面就总让着他,而让自己吃亏。
我不觉得凭他的聪明,看不出我的意思。
不过不论他知道与否,我淡淡的提醒:
“玉少,你觉得我们有必要装成这个样子吗?既然知道我不小了,是不是……”
玉壶冰手伸到半空,然后,按在我头顶,很温柔的摸摸。
玉立走在前头,耸着肩哼哧的笑。
男人,是种很会得寸进尺的动物,你一点儿面子都不能给他留,对我们都好。
而且,我觉得已经给他留足面子了。
掏出刀子,我说:
“说好了,我不爱吃肉。如果有酸辣粉之类的……”
哼,我的头顶,除了殷亦桀外闲人勿碰!
被他说一回贱,我不知道长进啊?
就算,殷亦桀,他,假如说……他真的不爱我了,要娶别人,
我……我也不许别人随便碰我。
我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但是我知道,自己的名声、命运都在自己手里。
想要摆脱母亲的阴影,我必须做到。
是啊,一失足,我不后悔。
就算为了卑微的名声而要守身一辈子,我,觉得值!殷亦桀可以不在乎,但我自己不能不在乎。
如果自己都不在乎了,别人又如何尊重你?
玉壶冰悻悻然收回手,摇头,挑眉,冷然的道:
“小丫头,连哥哥摸摸头都不行,胳膊肘往外拐。我不过想排练一下而已……来,挽着哥哥胳膊试试……”
切!弱智的男人,鄙视之!
不会找个出色点儿的理由啊?
我又不是没挽过他胳膊。
不理,收起刀子,我跟上玉立,入了餐厅坐的离他远远的。
脸皮厚的男人比暴力的男人更具威胁性,有时候你不得不防。
我也当然明白,在玉府耍刀子是个什么概念,是一点儿用都没有而极容易惹来麻烦的事情。
所以,我明白,玉壶冰并非逼我。
午饭很丰盛,甚至比昨儿晚饭还好。
我要了辣子鸡,烤辣椒,酸汤豆腐,吃的很爽。
“啊!咳……”
玉壶冰咬着舌头,不停的喝水,悲戚的看着我,道,
“也太辣了吧,小可人,太过刺激的东西对身体不好,碍…辣死我了。小叔,不会你天天给小可人喂辣椒了吧?”
玉立无辜的摇摇头,道:
“菜都是小可人自己要的。小丫头爱吃就吃喽。别长痘就行。”
我鄙视,吃个饭这么多事,吃不了不能不吃啊?喝汤,好像味儿不太够,我再要点儿醋吧。
玉壶冰很快很不要脸的从我跟前盘子里舀了一勺汤,
“嘶……”
洗了小半口,苦着脸看着我,颇为同情的道:
“小可人,你吃醋也吃得太猛了吧?殷少还没洞房花烛夜,你就该成醋罐子了。哥哥我看的好伤心啊。这么地吧,只要你答应哥哥的条件,我,将来一定给你找个最喜欢的妹婿,怎么样?只要你爱他,我就将他抢来……”
“噗……哈咳……”
我看着玉立,让他别给我拍背了。
唉哟,笑死我了。
看来,我得重新修炼自己的忍功。
一点儿不用顾忌某些人的感受,直接闭塞视听,没听见自然不用管。
玉立给我端了杯茶,又轻轻拍着我的背,忽然恍然大悟道:
“我觉得,这个主意值得考虑埃小可人,咱们不着急,让殷少戴那个绿帽子去。咱们呢,将来瞅上谁,直接上谁洞房抢亲去。小叔给你做主,管保马到成功,抢来看着顺眼,就收了。
要是不顺眼,随便丢给兄弟……”
“嗯哼!”
玉壶冰轻咳一声。
我抬头,笑。
看看玉壶冰,看看玉立,好搞笑的叔侄俩。
我点头,脸微微红了一下,道:
“玉叔……呃,好,我叫小叔……”
小人,叫个玉叔就一副任凭我自生自灭的表情。
我低头,
“小叔,我觉得这主意不错。如果我看上的人敢和别人洞房,抢出来我也不要了,直接交给兄弟们……咱们是不是该开始收小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