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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人都有贱的潜质。
明明埋头苦干劳心劳力从不罗嗦的人,要比那个指挥唧唧歪歪指手画脚的猪八戒强得多。
可是,人家猪八戒就是吃香喝辣不干活,虽说净坛使者不如斗战胜佛听着好听;但是,谁不知道这二者的区别?一个只管吃吃吃一个要不停的干活。
哈,如来,是个傻X!
当然,这是吴承恩的黑色幽默,说的实际上是人间的狗屁逻辑。
你不哭,他当你肚子不饿;你不哭,他当你心里不痛;你不哭,他当你眼里不会落泪;你不哭,他当你身上流的是水。
不过没所谓,既然知道他是狗屁逻辑,我又何必傻傻的迎合,降低自己的人格?
打了桀桀一下,我很正式的告诫它:
“你是狗,不是人。那个不是你爸,我不是你妈。你若是搞错了身份品种,我不介意揍你一顿!喜欢他就去找他,少来烦我!”
这世界向来对我不太友好,所以我对别人也不太友好;将人换做狗,我不会做什么大的改变。
那个自认如何爱我的男人,和别人结婚了。
说实话,我不会问他要什么***损失费之类的玩意儿;因为我不肯定我的***会遗失在什么更有价值的地方,更何况在他身下我真的很幸福。
但若要我如何相信他,也不啻东方夜谭。
这世上,我看连狗都快不可信了。
“呜呜呜呜呜……”桀桀似乎真的哭了,哀哀凄凄。
呃,是的,动物会真哭的。
奶奶说牛特有灵性,杀它的时候一定要用布兜蒙着它的头,不然看着它默默流泪,屠夫会下不了手。
不去讨论屠夫的同情心之类,也不说如今的肉牛与以前的耕牛与人的亲热程度是否可比;但是,牛会哭,狗狗会哭似乎也就没什么说不通的了。
不过这样子搞得我有点儿心烦,一时走不了了。
“你发神经啊……”我有些无语,他两头成家立室反而成了我抛家弃子这感觉,到底谁是谁非啊。
不过话说孩子总是最可怜的,恼的我头大,真想一巴掌拍过去拍死它。
桀桀不知道要表达什么内容,绕着我兜圈圈,哼哼唧唧。
我满头黑线,妈的你是狗还是人?
是人也相当于大男人了你搞什么哀怨小调?
再说了,我妈抛下我的时候我才十五,没你大。
我……各位路过的大叔大婶大哥大姐,麻烦告诉我一下,跟狗能讲道理吗?
我该怎么办?
桀桀给我画地为牢之后,又拽着我裤腿往回拉,拽两下抬头看我一下,用那对闪闪亮的狗眼示意我:妈,咱回家吧;妈,咱回家吧……对于这个问题,我蹲下来,很认真的告诉它:
“第一,这里不是咱们的家;第二,你爸有了新妈妈,你是跟妈走,还是跟你爸留然后接受新妈妈,你自己看着办。第三,我要去看我妈也就是你外婆,你去还是不去,你看着办。”
这回,桀桀表现出高度的狗性:不通人话,因此,看着我说完话,依旧拽着我裤腿往回拉。
我怒啊!
你不是平时总表现出狗精的样子吗?这会儿脑子秀逗了?我给它二个脑瓜崩!
“呜……”桀桀疼的送了我裤腿,叫唤,不敢还手。
“妆总……你还是来给殷少看看被吧。伤口不大,但一直在流血,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
铭风站在门口,不知道看了多会儿了,反正看着,貌似……
“你打电话叫白大夫,他殷亦桀家庭医生。”
苦肉计你慢慢唱,我惹不起我躲得起。
妈的桀桀你今儿有毛病脑子发烧烧坏了是怎么回事?
我一转身,它又拽。
我走……
“嘶……”好了,裤子被它咬烂了,看来费了些力气咬来着。
回头,看着桀桀,我气苦:苍兲呐!吼!
“可人,怎么了?站外头不觉得热吗?”十二哥不知为啥给冒出来。
拜托这是玉壶冰的屋,为啥玉妍冰来这里十二哥也来在这晃悠?
搞得我连吵架都不好意思,唯恐引来围观的人群,回头丢的就不知道谁的脸了,我反正是最倒霉的那个。
“没什么,我想去趟医院。桀桀好像发疯了,不让我走!”一脸苦笑,我绝对不是装的。
为什么这个世界要演绎的如此无厘头;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我难道坚强的忍着都不对吗?
我难道努力的走出来走自己的路也不行吗?
哈!小孩子的感情,这是狗的逻辑!
“我估计是外头有危险,或者戾气;桀桀对气息很敏感,或许不是因为殷少。”
铭风忽然插了一句似是而非或者欲盖弥彰的话。
我现在开始怀疑,刚才的报纸是不是他们故意弄出来的,就是为了糊弄我。
虽然我在这个世上还没重要道需要人家如此煞费苦心的骗我,可总有点儿不好的感觉,肯定哪一个环节有问题,我的直觉不会错。
“是吗?那要不然下午再去吧。中午奶奶还想请四少和殷少,让我来问问三哥。”
十二哥虽然很学究,但总给我一种很萌的感觉,略略腼腆的一笑,让我觉得额头的黑线更多了。
算了,我觉得事情这么闹下去,我反而成了刁蛮小丫头了,郁闷的要吐血。
拐了几步,我坐在楼梯上,屋里到处都是空调,楼道不见得有多热。
我才坐下,桀桀很狗腿的也过来坐下;十二哥也跟着过来坐下;铭风也跟着过来……靠扶手上。
我当没看见,或许他们都是监工,不许我四处随意走动,或者走哪都要盯紧我做了什么。
管他啦,我现在另有事情。
拿出电话,翻翻找找,我给白大夫打电话,盲音,我再拨,盲音,我再……
他接了,说:“妆总吗?我马上上手术,你现在说还是我一会儿打给你?”
呃,这种问题,我……犹豫不到一秒,我很快的说:“没事儿,你忙吧。一点儿小事打搅了。”
挂了电话,我在发傻。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男人们演的一场戏,为什么我有着越来越清晰的演戏的感觉;却同时理智的告诫自己:我是个从里到外都给了殷亦桀的人,还有什么值得他们如此费劲?
可若不是在演戏,那又是什么?谁来告诉我,我……我知道,玉壶冰很清楚殷亦桀的毛病,为什么放在不管,那不是假的吗?
为什么?为什么要来这么折腾我呢?
我低下头,夹在胳膊中间,头一直低下,直到额头碰到膝盖,我干脆再低一些,头整个压在腿上,胳膊收紧,将头抱住,顺便堵住耳朵。
我回到了鸵鸟,只想将自己的头藏起来,拒绝这个世界的渗入。
我不过想出去走走,却为何……我只想要属于自己简单的幸福,为什么?
紧紧的咬着嘴唇,我想,或许该给桀桀套狗链子了。
然后给自己一个耳套,什么都不要听。
世界,是安静的。
渐渐的,我甚至觉得有些累了,愈发趴在膝盖上,什么都不要想,就这样。
楼道不时有人上下,不过玉氏内部通常少有人喧哗,楼梯的声音也轻。
而我,早学会了毕设视听,这么点儿声音我可以直接无视。
是的,世界在我身边忙碌;我的世界在其中飘忽。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想了想,桀桀疯了,我没疯,我的世界还得继续。
因此,我该回屋去换条裤子,正常人出门总该注意体面的吧。好吧,我或许不够正常。
换过衣服,我可以想办法那啥……因此抬起头,睁开眼,我拐回去到我房间。
外门虚掩着,我面无表情的推门而入。
老六抬头看我一下,我看了他身边一下。
殷亦桀躺在那里,身上盖着薄毯,眼睛闭着,眉头打结,睡的不算安稳;额头的伤口绿豆大小,但就是有血不停的流出,是个很恼人的问题。
床旁边放着急救箱,老六在给他不停的擦伤口。
不过看了一眼,我继续拐到更衣室,换衣服。
“呀,殷少怎么了?三哥不知道吗?”
十二哥主人翁精神发作了,赶紧拿起一旁的电话就拨,找完医生找玉壶冰,完了还告诉奶奶,说殷少“受伤”了,中午饭显然作罢。
换了衣服出来,我看了十二哥一眼,然后扫了其他人一眼,没发现谁脸上有什么比较明显的异样。
OK,没所谓了。
桀桀跟着我身后打转,因此,我去卧室,它也进去。
然后……我忽然转身出来将门关上。
医生来了,屋里略略嫌挤,大概也没人特特注意到我,因此,我闪身便退出来。
不知道医生是玉氏的人还外请的,与我无干。
“你现在去医院吗?”十二哥跟在我身边问。
“恩,我妈在医院,好久没去看她了。”
我在干妈这里,我妈在医院生病;干妈这里子孙众多,我妈就我一个女儿……呃,据说,以前也有些亲戚;但因为我妈“职业”太丢人,因此渐渐的大家就断了关系。
唉,还是现在这年代好啊,做这“职业”的一个比一个吃香,时代!
“是吗?那正好去看看,明天开始估计就走不了了。要我陪你去吗?铭风没来,我看你平时走到哪里都有人跟着的;今儿我陪你好了。”
十二哥说的比较在情在理,果然是学工科的。
问题是……他这啥逻辑,我汗滴滴!
下了楼,我摇头:“我自己去就好了,谢谢你。”
不知道十二哥是否知道我妈是谁,这个offer都非常珍贵,哪怕他只是顺口一说。
不过,才走了二步,我有点儿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