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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六章：孙雅薇是人妖
叶天鸿知道，这些所谓的读书人虽然不修道，不学法，看似柔弱不已，可是每一个不同凡响，尤其是见识过了柳士元挥手之间以浩然正气掀翻一匹铁骑之后，叶天鸿就十分确定，这些人书生士子一个个绝对不容小觑，更何况是一府之长呢？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那个黄鸣出现了，他一出现就大声的叫喊：“都让开，让开，院主来了……”
人群让开，黄鸣在前面引路，后面跟着一个发髻高挽鹤发童颜身穿儒服的老者，这老者老态龙钟步履盎然，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聚敛精光，仿佛能够洞悉天机看破世间万物一样。
老者双手负在背后，儒服遮住了双脚，整个人缓缓走来，看不到身体扭动，整个人就仿佛平地飘一来，他的出现立刻让众多围观学生纷纷行礼：“学生见过院主。”
当然，就连这东阳府的府台宁大人也不例外。
老者面容和善，带着儒雅的微笑，款款而来，就好像被亲家公请去喝喜酒的长者，没有丝毫的惺惺作态。
这老者的出现，仿佛让孙雅薇看到了希望的光芒，她莲步一摇，来到了那老者面前，娇声叫道：“老先生，我不是妖怪，我真的不是妖怪，是他们胡说……”
叶天鸿见过一次赤阳长老，仙风道骨，也是那种貌似慈和的老者，不过，赤阳长老须发都是赤红色的，显得十分怪异，这浩然书院的院主却与他截然不同，但是两个人都有一个相同的地方，那就是看上去都是普通的老者，只是容貌看起来都很年轻的样子，同样，两个的身上都看不到任何的真气波动，只有眼睛炯炯有神，仿佛能够看透任何玄机。
这种人都是修为高深之辈，他们已经完全将自己的精气神全部内敛，丝毫不泄露，精气神不会流失，不像是一般道行的修炼者，就算是修为高绝，霸绝天下，但是精神气不能自行收敛，丝毫不泄露，反而是修为越高，精气神泄露的也就越强大，一下子就能让人感觉到他们的强大。
这儒服老者的右手突然出现，只是微微的一展，一股柔和的气流便涌动了起来，这股气流无形之中拖住了孙雅薇就要下跪的身体，轻轻一松，孙雅薇就不由得退后了一步，和叶天鸿站在了一起。
“两位来者是客，都是我浩然书院的客人，老朽是这浩然书院的院主，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客人见谅。”
这院主还行了一个儒家大礼，让叶天鸿和孙雅薇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同样的，宁大人和众多浩然书院的书生们也都惊诧不已。
倒是叶天鸿微微一笑，学着这院主的样子，有模有样的还了一礼：“老先生客气了，您这大礼我们可担不起。”叶天鸿行完礼之后，悠悠上前一步：“老先生，我们都是年轻人，性子急，现在的情形老先生只怕都知道了，也都看到了，这是我的夫人，不过，您的学生和宁大人都说她是妖怪，是真是假，还请老先生说句公道话。”
这院主依然双手负立，傲然挺胸，昂然道：“自古正邪不两立，邪者，妖魔鬼怪，品行贱劣者，不走正道者，皆为邪魔，正着，品行高尚，行得正，做事光明磊落，不伤天害理，皆为正。但，能辨清天下正邪者却寥寥无几。那么，何为正，何为邪？正邪一念间，正者，一念之间便可跨入邪魔行列，而邪魔若行事端正，亦可算是正道。所以，正与邪，看的是所幸之事，人、物之品行，而非出生。有人着，披着人皮行鬼事，有鬼者，品行高尚，不做坏事，那么，孰正孰邪？”
这院主一句话，立刻就让众人哑口无言，这些浩然书院的学生更是唯唯诺诺的拘礼：“学生受教了。”
叶天鸿确实抚掌大笑：“老先生不愧是大学问家，这话说的明白透彻，妖鬼可行人事，人也可行鬼事，如果这样一来，妖就是正，人就是邪了。不过，老先生，您还是没有说我夫人是人是妖？”
叶天鸿想要确定的是，孙雅薇到底是不是玄冥教教主房玄黄和墨玉的女儿。
老者悠然道：“贵夫人非人也非妖。”
此言一出，可以说惊动四座，所有人都吃惊的望着这浩然书院的院主和孙雅薇。
很多人都糊涂了：“院主，那是什么？”
老者轻轻的捋着腭下花白如血的长髯道：“如果老朽没有看错的话，这位姑娘应该是人与妖相结合所生的人妖，乃是半人半妖，看着姑娘也是修道之人，而且修为已经到了道家的元婴期，敢问姑娘，你所结元婴是何模样？”
孙雅薇迟疑了一下还是回答道：“不瞒老先生，雅薇所结元婴乃是上首为人，下首为蛇的人首蛇尾模样的原因。”
老者悠悠的点头：“果然如此，男者为君，女者为臣，君在上，臣在下，故而姑娘是人首蛇身，所以姑娘的父亲是人，母亲为蛇妖，而且姑娘被母亲怀上的时候父亲的修为必定高于母亲的修为，如果姑娘的父亲是蛇妖，母亲是人类的话，那么姑娘应该就是上首为蛇，下手为人了。”
听了这老者的话，这诸多学生都用诧异的眼神看着孙雅薇。
本以为孙雅薇是妖，却没料到，她竟然是人妖，而且还是人首蛇身的人妖。
叶天鸿又向老者行了一礼：“敢问老先生，我夫人的母亲是什么蛇妖？”
老者道：“若想知道这姑娘母亲为何种蛇妖，那就要着姑娘显出本来形体才可以知晓，姑娘被修道高手用神通变化了形体，可以常年保持人形，所以姑娘并不知道自己是人首蛇身的人妖，若不然，姑娘虽未人妖，可以变化人形，可每当邪念作祟，动杀念起歹意或者遇到危险就会显化形体了……”
叶天鸿望了望孙雅薇：“老婆，你意下如何？”
孙雅薇面露难色，不知道如何抉择。孙雅薇心里已经隐隐的猜到，自己十有八九就是房玄黄和墨玉的女儿，流落在赤岩山一代，正好又是玄阴之体，更好要是人首蛇身的人妖，除了房玄黄和墨玉的女儿，还有什么可能？
这已经不需要这浩然书院的院主来证实了，孙雅薇在心中已经坚信了这一点。
“不用了，天鸿，我们都知道我母亲是什么蛇妖的，不是吗？”孙雅薇双眸之中泛着点点泪光，泫然欲泣的神态令叶天鸿心头微微一凛，就是其他诸多书生士子也都神色微微的黯然了起来。
突然，柳士元跪在了地上：“老师，这两位客人是我请来的，他们并非奸恶之徒，今天在市集上，一个军士骑着快马横冲出来，差点撞到一个孩子，他们还出手相救了，老师刚才说了，品行高尚即为正道，所以，我相信这两位客人绝非邪魔歪道。”
老者依然捋着胡子道：“是正是邪，不是一两件事就可以决定的，走正道，那是一辈子的事，但是若要堕入邪道，只需要一个念头，老朽并非说这两位客人是邪魔，在场的诸位都是我浩然书院的学生，但是我都不敢保证你们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正义的，当然，每个人都会做错事，如果他的动机是好的，那么就算错了，他也是好个人，如果动机是邪恶的，那么就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也不能说明他就是好人。”
这老者的话说的很明白，那就是不评价叶天鸿和孙雅薇两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因为这不是一两件事可以看出来的。
柳士元又接着说：“老师，这位叶公子和叶夫人是来咱们浩然书院明道理辩是非存正义感受正气来的，就算是他是奸恶之人，我相信，在老师的教诲下，也一定能够改邪归正的。”
这院主点点头：“士元，你先起来吧！”
柳士元刚起身，叶天鸿就拉着孙雅薇的手跪了下来：“老先生，请受学生一拜。”
叶天鸿先入为主，直接跪拜了下来，令其他众人错愕。
那院主没有拒绝，很干脆的受了叶天鸿的礼：“浩然书院接纳一切愿意明是非存正义的人，也愿意接纳一切愿意走正道的品行高尚的妖魔，所以，从今天起，两位就是我浩然书院的学生了。”
那个府台宁大人先道贺了起来：“恭喜叶公子，恭喜叶夫人。”
叶天鸿淡淡一笑：“宁大人客气了，以后还要宁大人多多指教。”
那宁大人也笑了笑：“哪里哪里，指教不敢当我，相互学习倒是真的。”
此后一段时间，叶天鸿和孙雅薇两个人就暂时滞留在了东阳城，每天在浩然书院之中学道理，存正义，感受正气，当然，叶天鸿和孙雅薇两个人平时也不搁浅修炼，在两个人明白了许多道理，心中有了凛然正义的时候，渐渐的就感受到了正气……
一股与任何天地之气不相兼容的正气开始在两个人的身体里涌动了起来……
这股正气时有时无，当两个人心中正义凛然的时候，这股正气就能够奔腾不息，在身体之中流转不止，让他们有一种沐浴春风的感觉，感觉生活是那么的美好，生命是那么的美好……
不过，当叶天鸿和孙雅薇彼此修炼九阳魔功和玄冥神功的时候，这股正气却又消失不见，怎么都感觉不到了……
一开始叶天鸿以为是正气不够，但是后来，每当正气变得强大，叶天鸿修炼抓住这股正气修炼的时候，它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叶天鸿就不能大呼怪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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