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救济灾民

一个做梦的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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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了华山派,夜风并没有去寻找恩师,而是直接离开陕西向着南昌而去,一路走来,也许是战乱的原因,他遇到了很多背井离乡的百姓,身背着行囊蹒跚着想着陕西而来。

    叫喊声、哭泣声,甚至不时传来的哀嚎声,都让他格外的震撼,虽然前世曾在书中读到过一些战乱的场景,可哪有亲眼所见来的震撼。

    夜风走在官道上,看着来往的老弱妇孺,心里满不是滋味。

    “这就是乱世所说的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吗?”

    淡淡的苦涩,使得他心里有种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人们常说只有经历过战乱才会珍惜得之不易的和平,可现在大明并没有到那个时候,只是一场小小的宁王叛乱,竟然导致了几十万人流离失所,有时候,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既然朝廷已经早就知道要造反,可是却无动于衷,难道真如书里所说的,这只不过是一场阴谋吗?

    可就算是一场针对藩王的阴谋,可也不应该由百姓来买单啊,百姓何其无辜。

    “公子,行行好,赏口吃的吧!小老儿两人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一个身如骷髅的老者怀抱着一个三岁大小的小孩,突然拦住夜风苦涩的要求,说着,老者双膝一跪,对着夜风磕起了头。

    磕头的响声是那么的响亮,犹如一把刺向夜风心里的刀刃。

    随着老者的话,周围本是行走匆匆的人群霎时静了下拉,纷纷双眼带着渴望的盯着夜风,似乎在随时准备扑上来。

    夜风苦笑着立刻上前伸手将老者扶了起来道:“老丈你先起来。”虽然老者极力的挣扎着,想要继续磕头,可是他骨瘦如材的身体如何能是夜风的对手。

    扶起老者,夜风道:“老丈,不是在下不帮你,而是我身上并没有带吃的。”说着,看着老者逐渐暗淡下的眼神道:“不如这样吧,老丈随我到前面的长安,我在那里给你们买一些吃的东西,可好?”

    夜风的话,顿时让老者迷糊的双眼霎时一亮,连忙点头道:“都听少侠的,都听少侠的,只要能让老朽的孙儿吃上一口饱饭,少侠让小老儿做什么都可以!”

    说着,似乎还怕夜风不相信,将怀里的婴儿抱着道:“其实小老儿吃不吃无所谓,可是小老儿却是怕小老儿的孙子坚持不住。”说完,伸着粗糙的手在怀里的孩子脸上轻柔的抚摸着。

    一个略显枯黄正在沉睡的孩子或许感受到了老者抚摸,睁开着迷惘的双眼看着老者,虚弱的张口道:“爷爷,狗剩饿!”

    老者闻言霎时双手一抖,满脸慈爱的道“好孙子,爷爷的好孩子,你忍一会儿,就快有吃的了,我们就快有吃的了!”

    “哦!”或许是老者的安慰让小孩有些安心,闭着眼睛开始沉睡起来。

    夜风看着老者怀里的孩子,心里却是满是酸楚,道:“老丈,我们走吧!”

    说完,夜风带着老者两人回身向着长安城而去,虽然他刚从长安城出来,可是在面对如此情况,他还是不忍心丢下两人独自离去。

    看着老者随着夜风转身离去,剩余的人纷纷将目光收了回来,一部分人开始按着先前的目的开始向着远方而去,毕竟在他们心里,陕西离江西太近,很容易再次走上流亡的道路,既然如此,不如尽量走的远一些,而又有一部分人却悄悄的跟在夜风三人的身后,虽然并不敢走的太近,也不远。

    他们希望可以夜风可以在接济一下两人的同时,能接济一下他们,虽然希望比较渺茫,可毕竟也是一条活路。

    夜风走在最前面,对于身后的人群他岂能不知,可面对如此的情况,他又能如何,只能装作不知道任由他们跟在后面。

    慢慢的随着夜风距离长安城越近,身后的人群也逐渐多了起来,由一开始的几十人变成了几百人,浩浩荡荡向着长安城慢慢接近着。

    眼看就要来到长安城下,夜风发现长安城的城门竟然关了起来,只有十几个士兵正在城门楼上警惕的向下望着,心里霎时一震,而此时他身后的人群开始喧闹起来,为了发生不必要的误会,夜风立刻上前道:“请问城门上是哪位将军当值,学生夜风求见!”

    夜风的声音虽然不大,却是清清楚楚在城门上回荡起来,就在这时,城门楼上也开始喧嚣起来,一个身披盔甲的青年推开两旁的士兵走上前,看着下方的人群高声道:“下面可是有着北方第一才子之称的夜风夜兄!”

    夜风闻言顿时一愣,虽然他知道大明王朝对于文人确实有优待,可没想到在陕西境内,身处华山派的势力范围内,他华山大弟子的名声,竟然还没有在文人中的声明响亮,心里忍不住一暗,高声道:“正是夜风,请问将军为何将城门早早关闭?”

    盔甲青年听了夜风的话,立刻哈哈笑了起来道:“夜兄莫怪,不是刘某要将城门关闭,而是传言宁王贼子大军已经攻陷南昌,恐怕不日即将就要北下,所以知府大人有令,城门关闭,没有知府大人的命令,刘某却是不好开启,不过既然是夜兄前来,刘某却是信得过的,还请夜兄见谅!”

    说着,盔甲青年在城门楼上对着夜风抱拳道,接着对着两旁的手下道:“还不打开城门,迎接夜公子进城!”

    随着盔甲青年的话音一落,只听一阵咔嚓咔嚓的响声,两扇宽大的城门打开。

    盔甲青年带着手下几个士兵出了城门来到夜风身前抱拳道:“还请夜兄见谅,是刘某的不是,刘某在这里向夜兄告罪了!”说着,便欲躬身。

    夜风立刻上前将盔甲青年扶起道:“将军何罪之有,说起来是夜某的不是,让将军违反了知府大人的命令,夜某还不知该怎么报答将军,何来怪罪之说!”

    嘴里说着,他当然明白盔甲青年之所以对他如此客气,是看在恩师杨一清的面子上,毕竟现在恩师杨一清虽然已经开始致士,在朝还有很大的名声,而且再加上曾经担任过陕西巡抚之职,可以说现在陕西境内还有当年他所提拔的官员,所以他才会对夜风如此客气,否则的话,就凭夜风空有才子的虚名,也是不值得盔甲青年如此拉拢。

    盔甲青年看着夜风一脸谦虚并无骄傲之色,心里舒服的点了点头道:“果然不愧是老巡抚教出来的弟子,虽然名声鹊起,但并无丝毫骄纵之气。”

    原来盔甲青年姓刘名清,曾经是军队的一员小卒,虽然曾屡立战功,可因为上面无人,始终得不到提拔,而在杨一清来了陕西后,因为要防御西域,所以开始修建边防,在一次次与西域作战中,他发现了刘清的勇猛,便一路将其提拔为陕西的参将,所以在刘清的心里,杨一清可是他的恩人加贵人,而夜风作为杨一清曾清的弟子,他当然也极为关注,更何况夜风在士林中的名气也极大,所以在夜风报名后他才对夜风如此客气。

    再加上明朝重文轻武的国策,对武将极尽打压,说不准什么时候夜风就会扶摇直上,成为他的上司,刘清又岂敢怠慢。

    “不知夜公子这是?”说罢,刘清望着夜风身后的众人,疑惑的问道。

    夜风却是一叹道:“这些全是逃难而来的百姓,将军既然已经知道宁王反贼已经攻陷了南昌,就应该知道这些贼子虽然人多势众,可到底还是贼性难改,残暴不仁,一路上夜某见其流离失所,心有不忍,便带其来长安安居,可不想城门已关,是夜某的不是!让将军难做了!”

    说着,夜风对着盔甲青年躬身道。

    “夜公子客气了,不敢,不敢!”盔甲青年连忙闪身,一边摆手道:“公子宅心仁厚,能够如此善待百姓,是百姓的福气,至于城门一事,公子放心,有刘某担着,却也无碍,更何况长安知府还是杨大人的好友,必然不会为难公子,所以公子不必如此!”

    当然青年这样说也只是在安慰夜风,毕竟城门戒严可是经过知府同意,可打开城门却是并未通报知府,刘清恐怕免不了要被治上一个不听号令之罪,可在刘清的心里,能够让夜风记住他的好,就已经足够了,而且据他所知,知府大人可是和杨一清大人曾经互为好友,有着夜风的求情,他说不定反而会因祸得福,所以他才耍了个花招,对夜风说出了知府大人和他恩师的关系,一方面是为了加深其印象,另一方面何尝不是让夜风为其求情。

    他相信通过这件事,夜风必然会对他的印象更加深刻,以后必然对他也有很大的好处。

    夜风本就是智商妖孽之辈,心思灵敏,又岂能不明白刘清话中的意思,可虽然明白,他还是心怀感激,若是夜风一人,或许他根本就不会理会刘清,可有了身后的众多百姓,他只能领他的这个情了。

    “刘兄放心,夜某必然会和知府大人说明情况,必然不会使刘兄受到牵连。”夜风笑着道,心里也不由叹道:“谁说明朝武人都是一些豪爽之辈,就算是随便一个参将也有着自己的过人之处。”当然,夜风也并不反感这些,毕竟身在官场,又哪有什么愚笨之人,就算是有,恐怕也会在这勾心斗角中磨炼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