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短命皇帝,他要寿终正寝(54)

古月见鱼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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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柔姨娘转身,坐在地上看着离开的王妃,她哈哈大笑出声。

    “真是个傻女人。”柔姨娘这话不知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说王妃。

    “姨娘!”祁临风爬过来,扑在姨娘的怀里,害怕地哭了起来。

    “风儿,不哭!不哭!你母妃,不会针对我们,也不屑针对我们。”柔姨娘抱着儿子,轻声地安慰道。

    她现在才知道,原来王妃不屑跟自己争。

    ......

    ......

    祁言正在看奏折,这时,宗良急急忙忙跑进来,弯腰道:“皇上,楚河王薨了。”

    “什么?”祁言有点震惊,楚河王久这样死了?

    “摆驾楚河王府!朕去祭奠一下他。”祁言的心情有点复杂,他是不喜欢楚河王的。

    单纯觉得此人有点假,明明想要手握大权,站在高位,却装着不在意的样子。

    所以,祁言一直让他在制书,整理文献。

    “对了!让人跟皇后说一声,这种事情,还是该去看看。”人死如灯灭,即使他再多的不是,也是尘归尘,土归土。

    “还有留在京城的王爷们,让他们要去祭奠。”其实留在京都的兄弟并不多,其他人基本上都去了海外。

    是的,自从方云瑶带回了外面有大片大片的土地,其他王爷都蠢蠢欲动。

    向祁言借兵,想要当开国君主。

    祁言自是答应,还十分热忱,和他们讨论政策,如何驯化异民。

    “是!”

    祁言往外走去,宗良连忙交待太监去其他王爷家中报信。

    ......

    ......

    丧仪布置得很快,祁言来到楚河王府的时候,已经准备好了。

    穆清婉上前,准备跪下,祁言连忙说:“九弟妹不用多礼!还请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还请九弟妹保重身体。”

    有俗语说:男要俏,一身皂,女要俏,一身孝。

    穆清婉穿上孝服,如同清荷独立,素雅高贵,比往日多了几分柔弱。

    “多谢皇上关心,妾身心里明白。只是想到王爷,泪水就......不受控制地往下掉。”穆清婉用手绢轻轻地沾沾眼角,双眼红肿,好不可怜。

    “你们年少夫妻,自是与其他人不同。”祁言嘴上这样说,心里却不以为意。

    这手绢上不知染了多少姜汁,怕是不哭也不行。

    白幡如龙,孝子贤孙,痛哭声响彻天地,看得让人好生动容。

    “生儿,你过来!”祁言眼里有些许湿意,不知是伤心,还是感同身受。

    穿着一身素白麻衣的祁临生走到皇上面前,强忍着泪水,不让其落下。

    他对这个父亲,并非一丝感情都没有。

    祁言轻轻地摸摸他的头,关心又安慰,道:“你若是伤心,哭哭也行!”

    被这话一激,祁临生呜呜地说了起来。

    “皇伯父,父王怎么就死了?他还没亲眼看到我撑起整个楚河王府的场景。”其实,祁临生有点不敢相信,怎么就突然薨了。

    “唉!生老病死,此乃世间规律。哪怕是高如君王,低如蝼蚁,在生死上面都是平等的。”祁言安慰着这个孩子。

    从小,楚河王便无视他,从未想过这个孩子有多渴望父爱。

    这也是为什么,自己会带着孩子玩的原因。

    不是有句话叫,幸福的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童年用一生治愈。

    “那么,皇伯父未来也会死?”祁临生问出这话后,穆清婉着急又紧张地喊道:“生儿,你在胡说什么?”

    她又顺势跪下,请罪道:“皇上,生儿是悲伤过度,昏了头了,万望恕罪。”

    “妾身愿意替生儿领罚,这都是妾身教导不力之错。”

    祁临生并非傻子,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他连忙跪下,道:“一切都是生儿的错!请皇上勿怪母妃。”

    祁言将祁临生扶起,又看向旁边的穆清婉,道:“起来吧!朕不怪他。”

    “傻孩子,皇伯父说过了,哪怕是高如君王,低如蝼蚁,在生死上面都是平等的。”

    “那么,朕为何不会死?在朕的眼里,死亡也是另一种开始。”对于祁言来说死亡并不可怕,因为他还能在其他世界重新活着。

    但,真正害怕的事情的是灵魂消散。

    “死亡是另一种开始?”祁临生不解地看着皇伯父,完全不理解这话的意思。

    祁言指了指他的心脏的位置,意味深长地说:“死并非最可怕的事情,遗忘才是!”

    “你要记住,你的父王永远活在你的心里。”

    “只要,你不遗忘,他永远都在。”祁言想到曾经看到的一个电影。

    有位流浪音乐家,因为梦想离开家。

    后来在外死亡,也被家里人遗忘或者说无后人供奉他。

    所以,他无法返回世间,看望他亲爱的女儿。

    所以,死亡不可怕,遗忘才是的。

    祁临生点点头,祁言又安慰了他几句话,便离开了灵堂之上。

    祁临风和祁皎月他们跪在姨娘身边。

    从头到尾,祁言都未曾看过他们一眼。

    祁皎月紧紧地握住手,她不明白,自己与祁临生一样都是皇族血脉。

    为什么皇上的眼里只有祁临生没有自己?

    曾经自己跟着祁临生进入皇宫。

    皇上看自己的眼神也是淡淡的,并未露出宠爱和欢喜。

    祁临生喊皇伯父,而自己却只能规规矩矩地喊皇上。

    难道皇上忘记了,自己的名字是他的了吗?

    说实话,祁言还真忘记了这件事。

    当时,他赐这个名字给这个孩子,不过是小心眼地想要刺激穆清婉而已。

    后来,他便忘记了这件事。

    毕竟,他的事情太多了。

    祁皎月不过是他所有事情中,微不可见的尘埃而已。

    祁临风懵懂无知,他不懂为什么父王会躺在那里面。

    也不懂,这个人是谁。

    他只是在想,最近不能吃荤腥有点难受。

    至于柔姨娘,她现在恨不得缩小自己的存在,最好是让众人不记得有这么个人。

    祁言离开后,苏音婉带着祁临姣和祁临羡来到了楚河王府。

    她给楚河王上香后,握住穆清婉的手。

    心疼地看着通红的双眼,哽咽道:“节哀顺变!注意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