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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轻巧,你知道一路上会死多少人吗!就算找到新的居住地,你又怎么保证新的居住地不会有其他人!”井空连跑带爬地挡在大树前,“现在种回去还有可能活,你们的任务到此为止了,反正没钱给你们,既然不能化作养料,就离开啊!这是我们村子的事!”
剩下的三个村民沉默着站在井空身边,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离开啊,走啊!”身边的村民给了井空勇气,歇斯底里地怒吼,“滚啊!!!”
纲手感觉一阵无力,目光落在苍多身上,“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苍多低下头,不敢和纲手对视,“活着本来就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一个人的牺牲能换来整个村子的存活,已经是很好的了。”
纲手咬住了下唇,厉声道,“哪怕是以这种方式活下去?”
“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你错了,”纲手一字一顿道,“活下去的方式比活下去要重要得多!”
冰冷的目光像是刀子一样刮得村民面颊生疼,纲手缓缓道,“你们有孩子吗?”
所有人摇了摇头,井空瞪着眼睛,“那又怎么样!哪怕是牺牲我自己,只要能够换来整个村子的存活,我也心甘情愿。想要伤害山神,那你就先杀了我们!”
“你们都是这么想的?”纲手的目光越发冰冷。
村民们沉默地点头,苍多祈求道,“请您离开吧,不要告诉村里人,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放心。”千树握住纲手攥紧的拳头,轻声道,“我们会告诉村里人,你们伟大的牺牲。”
四人不明所以,相互对视,却发现彼此的额头,长出了绿色的尖角。
感受到体内生命的流失,绝望充斥了内心,井空哭泣道,“救救我们!救救我!”
纲手摇了摇头,“这棵树抓住野兽,吃掉了灵魂,是因为野兽的灵魂比较脆弱,孩子也是一样。驱使野兽身体的,只是一小部分的灵魂,以诱导你们继续供奉。野兽的身体里有树的种子,会慢慢发芽,最后长成果实,就是你们头上的尖角,你们的身体都已经被种子侵占,想要救你们,就只能毁掉大树。”
“那快毁掉它啊!”井空连滚带爬地让开。
“太晚了,种子已经发芽了。”千树遗憾地看着几人身体萎缩,头顶尖角飞出,钻进大树的枝叶中。
尸体倒地,声音轻微。
神,从来都不是仁慈的。
千树脑海中回想起村中老人的话,莫名有些浑身发冷。
那老人好像知道什么,却任由村民把孩子送给所谓的山神。
个体的睿智,丝毫不能撼动群体的求生意志。
那老人曾找过忍者调查,说明他早就发觉不大对劲。
回想老人的眼神,怜悯中带着些许的希冀。
只是那种希冀,究竟是希望自己几个人能够为他的孩子报仇,还是希望能够多换出一些猎物呢?
不得而知,此时也不是仔细思考的时候,因为倒地的大树,已经站了起来,破损的树根盘在一起,像是人的两条大腿。
然后……撒丫子狂奔!
月光之下,一个翠绿的大树树根如脚,交替踩在满是落叶的地上,如人一般大步奔跑。
纲手率先反应过来,一拳砸在地上,巨大的裂缝让大树一阵踉跄,速度骤减。
千树紧随其后,刀光闪过,一截树根被斩断。
大树一歪,随后树根快速生长,继续狂奔。
静音把小猪放在肩膀上,拉起衣袖,露出小臂上的装置,勾动钢丝,千本激射,落在树根上,紫色的毒液蔓延,腐蚀树根冒起青烟。
大树速度被一降再降,纲手看准机会,一拳砸了上去。
恐怖的怪力摧毁树干传递到地面,山石崩碎,木屑四散。
苍白的面具带着碧绿的触手先一步窜出,模样像是绿色的章鱼,碧绿的小角长满头顶,声音稚嫩如幼童。
“大胆!吾乃神树之子,你们竟敢……”灵箭飞来,绿章鱼急忙挥舞触手格挡。
千树左手灵弓接引翅膀折射的光芒,“你们神树之子都这么喜欢逃跑的吗?”
“可恶……”绿章鱼放出光芒,山上枯黄的树木吐露新芽,开始疯狂生长,“本来不想消耗这些力量,受死吧!”
土地翻滚,蔓延的枝条已经分不清是树枝还是树根,不断胀大像是愤怒的巨蟒缠绕而来。
静音和纲手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千树柱间的木遁。
千树快速移动,有灵子在脚下托着身体,人在空中,躲避起来还算轻松。
而静音却为了救豚豚被树枝捆住,纲手喊了一声千树,径直冲向绿章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