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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落汤鸡般的安宇静静地坐在凸出水面的巨石上,其他人也围在一边,气氛似乎有点尴尬。过了一会儿,安宇缓缓道:“这么说,这里并没有出现什么巨型水怪?”
晶贝女轻咳一声,怯然道:“小师弟,这里怎么可能会有水怪,如果有水怪的话,我们怎么可能都还好好的站在这里,你说是吧!这都是乐封那个家伙瞎说的!”乐封张大嘴巴望着晶贝女,一脸的不可思议,道:“大姐!你这么坑人会遭报应的!”
两人斗了几句嘴后,晶贝女问道:“小师弟,不管有没有水怪,你刚才的反应也有些过激了吧!难不成,你的童年有什么心理阴影?”听得晶贝女一行肆无忌惮的对话,何雨遥实在忍不住了,终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一笑不要紧,暮阳等人也憋不住了,索性不再压抑,哈哈大笑起来,直至前仰后合。
晶贝女用小指勾开面纱一角,露出左眼,仔细打量了那几个大笑之人一翻,不解问道:“你们…笑什么?”李雨端连心摆手,道:“没事!没事!你们继续!”
安宇扯了扯粘在身体上的衣衫,道:“我曾经在《山河异志》这本书上读到过关于水怪的记载,云‘其体大如山,力大无穷,通五行之变,能风雨之化,凶猛异常,非人力所能敌也,多隐于深潭之中,栖于洞穴之内,寻常难见’等等,十分恐怖!”晶贝女听了,嘻嘻笑个不停,道:“读个书,就能把你吓成那样儿?你的联想能力也太丰富了吧!”
“不止如此!”安宇神色微凛,沉声道:“刚才我在水下,发现了一个巨大的洞穴,洞口有一丈多,就在悬壁这边。洞**漆黑一片,感觉很深,闭气极限到了以后,我就浮了上来,却听得你们说有水怪,我想到刚才发现的深洞,还有水下没有游鱼,自然地就把你们的话当真了!”
“水下洞穴?”晶贝女问道,声音中大有惊愕之意:“不会真有水怪吧?”其他人一听,身体骤然一僵,立刻转身环顾四周,生怕真有什么水怪隐藏在自己周围,伺机狩猎!安宇捋了捋头发上的水,平静道:“现在想来,刚才是自己吓自己了!”
“嗯?”朱伟跳到安宇旁边,问道:“自己吓自己?你的意思是说,这里根本没有水怪了?那水下的那个洞穴怎么解释?”
“你们看那边!”安宇指着悬壁上凸起的石块“台阶”,道:“水下洞穴的位置,与上下悬壁的落脚点距离很近,几乎在最下面那个‘台阶’的正下方!试想一下,如果这个水潭里真有水怪的话,风雷宗的宗主往来闭关,总也会遇到它吧,但百多年以来,从未听说有风雷宗宗主不幸为水怪所伤的事情。所以说,这里就算曾经有过水怪,大概也不够强大,早已被风雷宗处理掉了!而水下面的那个洞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便是风雷宗的禁地所在了!”
其他人听完,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乐封却揉着脑袋,仿佛理解起来有些费力。乐封问道:“喂,承风,你说的听起来似乎非常有道理,但深水之下,你怎么能确认一定就没有水怪呢?”
“我不能确定!”安宇不以为意地道。“我去!小师弟!你今天扮演的是逗逼的角色么?”乐封难以置信地望着安宇道,仿佛在看着一个让他痛恨的大骗子:“刚才说的跟真的似的,现在你又说不确定!这是水怪啊老弟,你想玩儿死我们么?万一下水之后,遇到水怪怎么办?”对于这种吞人如吞包子的怪物,乐封是从心底感到害怕,更何况还是在水里。
“若遇到水怪……”晶贝女对着乐封嘻嘻一笑,道:“那就尽量别被吃掉啦!”乐封瞪大双眼反驳道:“肯定会被吃掉吧!”
何雨遥掩嘴一笑,道:“你们四个真有意思!”“哪里有意思啦?”乐封话锋一转,又把矛头对准了何雨遥,道:“我们是在讨论水怪吃人的严肃问题好不好!”
乐封又与几个人争论了一番之后,暮阳派了几个水性好的风雷宗弟子,潜到水下探索了一番。不久之后,那潜水者便上来报告道:“禀告执事,岩壁的那个洞穴,大约有十丈深,尽头之后向上,是通往山体内部的一个隐秘空间,有人工开凿的台阶,并且,里面的空气可以呼吸!我们的人已经在里面点了几根火把”暮阳道:“你去准备一下,我们这些人要进去!”那名风雷宗弟子,应了一声“领命”,他再次钻入了水中。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之前来禀报的那个风雷宗弟子又从水底钻了出来,与之前不同的是,此刻,他手里拽着一根绳子。安宇微微一笑,已然明白了对方的用意,这绳子便是引线和防护的设施。水性不好的人,潜入水下之后,不但移动缓慢,还可能迷失方向,若有一条连接水面与目的地的绳索,潜水之人下水后,便可抓着绳索向前移动,一来不会迷失方向,二来有了紧急情况也好逃生。
待那风雷宗弟子将绳索固定于巨石之上后,安宇率先跳入了水中,道:“我先行一步!探探里面的虚实!”说完,便水花一溅,身影顺着绳索向下消失于深水之中。普通人的闭气,三四分钟就是极限了,少数能达到六分钟,但对于武者来说,由于身体比普通人要强得多,又懂元力护体,所以,一刻钟是毫无压力的,稍加训练之后,一般能达到半个小时以上,而且随着修为的提升,这个时间还会加长,甚至,那些水元素、气元素、生命元素属性的天赋者,能够掌握水下呼吸的特别技能!
安宇顺着绳索,几个翻滚便钻到了洞穴的入口处,他虽然估计这里没有水怪,便望着那漆黑一片的未知洞穴,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一点发毛。那漆黑的洞口,如同一个黑洞般,仿佛能吞下靠近的一切。安宇略作停顿,仰望了一下头顶泛着弱光的水面,张开四肢向后一划,手脚处元力向后爆发喷射,同时,身体便在反冲之力下,迅速向漆黑的洞穴钻去,眨眼间,身影就被漆黑吞没,消失不见。
十丈长的距离,不过二十来秒的时间,安宇便穿越而过。其间的历程,是绝对的黑暗,你甚至分不清到底自己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尽头之处,洞穴转而向上,大概有四十五度的坡度,安宇极目而望,漆黑当中似有点点的黄光,闪闪烁烁,不知是幻觉还是真实。顺着绳索,踏着洞壁,安宇缓缓向上而去,因为摸不清路是曲是直,所以,他不敢行快。
身体在水底几乎是悬浮状态,安宇双脚的踏地只是轻轻一点,一触即离,所以,直到他行了过半之后,才发现脚下的石壁竟然是一级一级的台阶。这时,他已经能够看到洞的轮廓与上面火把摇曳的影姿,不再需要绳索,安宇划水而上,以颇快的速度,“呼啦”一声,窜出了水面。
本来以为上面会是一个石室或者大厅之类的空间,但令安宇意外的是,入眼处仍然是一个与水下一样的通道,只不过台阶清晰可见。那里有四名风雷宗弟子举着火把正在等待,看清安宇的模样后,连忙称呼“承风公子”。
“你们辛苦了!”安宇慰问一声,抹去脸上的水滴,又把头发捋去水份,问道:“这上面是什么?有人进去没有?”一名风雷宗弟子拱手道:“回承风公子,这里只有我们四个在原地待命,并无人上去,所以,上面是什么,我们也尚不知晓。”
安宇从对方手中拿了一支火把,便径自沿台阶向上行去。这些台阶因为常年不见阳光,上面生满了墨色的厌光植物,十分湿滑,每踩下一脚,安宇都需要仔细寻找平衡,这样才能不至脚下打滑。
这个台阶通道竟然极长,向上行了有七八丈远之后,道路变得水平,但却有些曲折。终于,安宇在通道的两侧石壁上发现了嵌入墙中的灯台,似乎从未用过的样子,火油虽满,灯芯却潮,他用了半分钟的时间,才将灯芯烤干并点燃。一个一个灯台的点下来,着实用了不少时间,这时,通道后方隐隐传来脚步声和谈话声,正是晶贝女、暮阳一行。
只听乐封惊道:“天哪!这里居然有长明灯?”晶贝女嘻嘻笑了两声回道:“喂!乐封,你这几天是不是因为天气太潮,脑袋进水了?这是承风刚刚点燃的好吧!还长明灯!”其他人也呵呵笑了几声,李雨端道:“刚才那人说承风拿了个火把走了,应该是承风公子点燃的吧!”朱伟却笑道:“喂!你们这都是猜测,下定论是需要根据的!你们看灯台下的油壶里,装的是火油,而是满着的,由此可以推断,这灯台是刚刚被点燃,而刚才从这里经过的只有小师弟了,所以,我可以下结论,这些灯台都是小师弟点燃的!”晶贝女拍手笑道:“虽然没什么卵用,但听起来似乎高大上的样子,有前途!”
安宇远远听着他们的对话,边点着灯台,边往前行。突然,他抬头一看,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宽敞的地方,这处空间呈圆形,连同安宇所在的入口,一共有四个通道呈“十”字均等分布在侧壁上。安宇惊愕之余,突然神色一动,注意到了这个圆形空间内竟然亮着八个火光!每个通道口各有两盏,火苗不大,却能将整个圆形空间照得蒙蒙发亮。
缓缓走到中间,安宇四处打量着石室的构造,却发现这里除了四个通道口和八个明灯之外,竟然别无他物,给人一种十分空荡不安的感觉,这种感觉安宇曾在水寨的地下空间里有过。想到被囚禁于地下的那些人,安宇似是有些感同身受,压抑、恐惧、绝望等负面情绪不受控制地袭来,他的呼吸渐渐加深加重,双拳也紧握了起来,仿佛他的前面就是无尽的地狱。
“嘿!你在这里等我们么?”乐封突然从安宇背后出现,拍了下后者的肩头,瞬间将他从负面情绪中拉了出来。安宇一惊,额头冷汗直冒,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神,大意到晶贝女一行十多人到来,他都毫无所觉。晶贝女发觉了安宇的异样,问道:“承风,怎么了?你有什么发现么?”
安宇长长吐出一口气,似是把胸中的负面情绪吐出,他微微一笑,道:“我也是刚到这里,除了这里的长明灯之外!我暂时还没有发现其他异常!”
“长明灯?哈哈!长明灯!”乐封欢欣雀跃着,兴奋道:“你们听到了没有!刚才小师弟说的是长明灯!你们居然嘲笑我,哈哈,真理总是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我才是博学多识的那一个!”
晶贝女无奈地垂下头,轻轻叹了口握,喃喃道:“果然……是因为空气太潮,脑袋积水了么?”乐封耳朵一动,闪到晶贝女旁边,笑道:“大姐!认输吧,不丢人,谁还有没犯错的时候,只要勇于承认错误,就是一个好……”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朱伟猛然扯到了一边。朱伟尴尬地凑到对方耳边,以两人可闻的声音,嘟囔了几句,乐封听了,立时脸色僵住,那胀红的颜色,就连火苗的红光,都遮掩不过来。
“除去我们进入的通道外,这里还有其他的三个通道,现在,我们有两种方案:第一,为了稳妥,我们集体行动,一个通道一个通道的查探;第二,为了迅速,我们分头行动,分成三组人马同时进入这三个通道进行查探。”安宇环视众人一眼,问道:“不知大家更倾向于哪种方案?”
何雨遥向前几步,打量了一下三个通道,只觉三个通道完全相同,周围没有任何的标记,遂道:“既然前路不明,还是稳妥一些比较好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