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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丫环都低着头,像是犯了错误一般,唯唯诺诺的,却答不出话来。
“这不关你们的事,我想要知道的是,谁第一个散布的这个消息!”安宇淡然道,声音温和,试图让对方不那么紧张。蕊儿看出了安宇的用意,向前走到一位丫环身边,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道:“兰姐姐,你好好回想一下,这个消息一定是你从其他地方听来的,对不对?”
“啊!对了,我想起来了!”另一个丫环道:“回家主,我们昨天上午在井边洗衣的时候,听到有人在说这件事情,但当时人有许多,却不知是谁先说的了!”
安宇缓缓闭上双眼,沉思片刻,道:“你们去把当时在井边洗衣的所有人,都找过来,一个也不能少!”
“是,家主!”蕊儿应了一声,其他五个丫环却现出难为之色,兰儿道:“家主,当时人有很多,我们无法确定有谁在了……”
“那就将安家大院的所有的丫环都聚集起来,到议事堂去!”安宇又道:“蕊儿,交给她们五个去做,我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你跑一趟!”
五人领命而出,但安家大院的丫环何其多,等到所有人都聚集到议事堂的时候,天色已经蒙蒙发亮了。这时,蕊儿也早已回来,完成了安宇交代她的事情。
近百人的丫环,全数聚于议事堂正厅里,询问的事情,安宇交给了蕊儿。其实,这些人在来之前,都已经知道是什么事情了。
蕊儿问道:“昨日上午在井边洗衣的人,请站到前面来,家主有话要问你们!”一阵轻微的切切私语之后,有十七八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她们自觉地站成两排。
蕊儿回头询问安宇,后者示意继续由她来询问。蕊儿问道:“家主问你们,四大家族的家主被我们安家所擒,这个消息,你们当中,是谁说的?”场面霎时陷入了沉寂,安宇虽然不直接询问,但他的目光却瞬间扫过这十七八人的面孔,捕捉她们一闪而逝的微表情。只是,这些人的表情都大致同,轻轻摇着头,不惊不疑。
蕊儿又问了一次,但她们还是无一人应答,蕊儿转向安宇:“家主……”
“我已经知道是谁了!”安宇笑道,他抬手一指,点了那十八人边上的一个丫环,道:“你过来!”
那被点到的丫环又惊又疑,看了看左右,口中呢喃着“是我吗”,便向前走了出来。安宇却道:“不是你!”同时,他手臂向中间摆去,停到了另一个丫环的身上,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丫环面色一惊,道:“我…我叫…满儿!”
“满儿,你有什么要坦白的么?”安宇抿了口茶,淡淡地问道。满儿一听,立时腿脚发软,“扑通”跪到了地上,哭诉道:“家主饶命!家主饶命!”
“你说吧,那个消息你是从哪里听说的?”安宇问道。满儿犹豫了片刻,终是开口道:“是从我家主人那里无意中听到的,我不知道这个消息不能对外说,家主饶命!”
“你家主人是谁?”安宇问道。满儿将头埋到了地面上,泣道:“我家主人是安…安…迅!”
这时,侧厅的门“哐啷”一声,被猛地推了开来,一道人影迅速跑到满儿的面前,劈头盖脸地扇了几个巴掌,直打得后者翻倒在地,嘴角流血。那人单膝跪在安宇面前,道:“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让家主按家法处置!”
安宇脸色一黯,盯着眼前的男子,又望了一眼被打得晕头转向的满儿,不觉心头沉重起来。
“安迅?我之前对你们询问的时候,你为何没有承认?”安宇压下心底的怒气,质问道。安迅道:“我只对我的妻子说过,却没想到被这个臭丫头听去,还到处宣扬,几误我们的大事!不严惩不足以正家法!”
满儿伏在地上,身体颤抖着,不断抽泣,却不再说半句求饶的话。其他的那些丫环,也都侧目而视,多有不忍,安迅所说的严惩,估计满儿到最后能不能保住一命都难说,很可能会被直接打死。她们这些作丫环的,多出身低贱,若要反抗,多半会遭受更惨的对待,大都逆来顺受惯了。
百余人的议事堂里,鸦雀无声,充满了压抑的气氛。沉默了片刻,安宇冷声道:“严惩!确实是该严惩呢!安迅,从今天开始,你到松水盐场做帮工,期限三年!三年之内,不得踏入安家大院一步!”
不仅安迅脸色大变,就连正厅内的所有人,都惊讶地望着安宇,她们没想到家主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家主!我……”安迅欲辨,却被安宇喝止。安宇斥道:“安迅,在风雷宗的时候,我说过什么,你不会忘了吧!泄露机密,只罚你作苦工已经是给四爷爷面子了!你知错犯错,还意欲将责任推到无关的丫环身上!”安宇猛地拍了一下桌面,众人只听“咔嚓”一声,整个厚重的实木桌子,便从上到下变成了一堆碎木。同时,安迅吓得身体一颤,直接伏到了地面上,因为那一瞬间,安宇释放出来的气势,实在太可怕了,冰冷中带着慑人的魄力!
“满儿,你起来吧,所谓不知者无罪,此事就此作罢!”安宇的语气恢复了淡然,道:“从今天起,你也不必跟着安迅了…嗯…以后跟着蕊儿做事吧!”
满儿早就被吓破了胆,心如死灰,却突然命运一转,不但没事,反而职位有所提升,竟震惊到说不出话来。因为跟着蕊儿做事,就相当于是家主的丫环了,所谓奴凭主贵,在安家大院里,地位相对来说最高的丫环,自然就是蕊儿和叶儿了。
“还不谢过家主!”蕊儿扶起满儿,提醒道。满儿拂去脸上的泪痕,抽泣道:“多谢家主!”
安迅爬起身来,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就算他的爷爷是安信,此时也免不得受罚了!三年的盐场帮工,就是做三年的苦力,而且三年之内不得踏进安家大院,这样的惩罚,还是第一次落到安家本家子弟的身上!要知道,以前本家弟子犯错的时候,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以说根本毫无惩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