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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里?在水底走半里已经是极限了,这怎么才能到?”张云凡担忧道:“而且……而且,我不太会游泳。”
冷云迪深思道:“五六里啊……我有一定的把握,能够从水底到达通天井。不过,带上一个人,恐怕就……”
“没什么恐怕,都跟我走吧!”紫陌剑指轻点,金色的无限指环出现,迅速涨到一人多高。她朝着河中一指,金环由一变二,由二变四,四又生八,整整齐齐、层层叠叠地向河底铺去,竟是连接成了一个完整的通道。
紫陌率先一步进入通道,三人紧跟而入。通道之内金光泛亮,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圆环之间,并不是完全紧密相接,而是有一指大小的缝隙,水草、小鱼偶尔可见。这缝隙之间,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将河水隔绝在外。
冷云迪心中大叹:“这种手段,对空间之力的控制要求极奇细微!我是万万做不到的。这紫陌……道力再提升一点,便是真正的武皇了!”星彩与张云凡对空间之力的领悟,尚停留在无限指环上,无法体会此技法的高深,还以为紫陌新学的什么无限秘法。
半刻钟的时间,四人便已经深入到了山体中,随着通道出了水面,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只有哗哗的流水与回音充斥着耳朵。
紫陌取出一枚发光晶石,大家才知道,现在已经站到了地面上。不足丈高的洞穴,宽度却足有十余丈,湿漉漉的岩顶上,时不时地滴下水滴,中间是那条地下河,河水清澈见底,河两边是宽约一丈的岸。
四人站立的这边,十分平整,没有突起石锋和散乱的碎石块,像是被人整修过。而对岸却是自然的样子,大大小小的石块,随处陡峭、宽窄时变,崎岖难行。
“噫?这里有人工凿过的痕迹!”张云凡忽而道。
紫陌看了一眼,说道:“我们快走!前面不远就是通天井了!这里是玄阳山庄锻造取水之地,自然是整修过的!”
“紫陌,你又不是玄阳山庄的,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张云凡好奇问道:“我都完全没有听说过。”
紫陌边走边道:“玄阳山庄的百灵你们知道吧,她是我朋友。之前她要下来取水,我陪她下来过,当时我见到地下河,很好奇,便用竹筒封了一块寻踪石,丢进了水中,看看它能漂到哪里,后来,我便在地下河出口外,找到了那个竹筒。”
“百灵……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冷云迪担忧道。
“哇……这……果然是通天井!”张云凡惊叫道。
一丈见方的竖直通道,仰头看不见顶,就像一个深渊,给人以莫名的压抑。冷云迪取出一颗发光晶石,曲指一弹,“咻”地一声,晶石电射而出,直冲向上,回音在通天井里像疾风的怒吼。
晶石照亮着井壁,像一个光团,迅速离他们远去,直到晶石力尽,也没有到达顶部。然后,晶石坠落,光团又缓缓回来,越来越快,再次响起了疾风之吼。
“这也太高了吧?怎么上得去?”张云凡道。
冷云迪唤出无限指环,变成门环大小,握在手中,举过头顶,说道:“用无限连环!”
星彩见石壁光滑,上不及顶,就算用无限连环,也没有支撑点,便问道:“紫陌,你上次跟百灵,是怎么上下的?”
紫陌目光看着地面,道:“这里与上面有一对传送法阵,我们激活不了!不过,在传送法阵建立之前,玄阳山庄都是用悬索来上下的,现在悬索虽然没有了,但上面固定悬索的巨石、铁柱都还在!我们可以利用一下……”
冷云迪道:“我先试一试!”说罢,他将环猛地向上甩出,一环扣一环,成为一条锁链,呼啸着冲上而去。但是,片刻之后,无限连环消失,冷云迪摇了摇头,道:“通到一千米已经是极限了,这通天井到底有多高?”
“大约有三千米吧!”紫陌道,说着她曲指弹出,指环像流星一般飞速冲去,然后便无声无息了。
过得片刻,张云凡等不及了问道:“怎么回事?失败了?”却见紫陌闭目凝神,他也不好再打扰。
几分钟之后,紫陌才睁开了双眼,道:“好了!”
“好了?”张云凡摊了摊手:“这就好了……什么好了?你刚才做了什么?”正在这时,众人头顶上一片叮叮当当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传来,在这狭促的空间里冲击回荡,竟有一种交响乐的感觉。
片刻之后,一道圆环锁链迅速垂了下来,紫陌一把抓住,沉声道:“我在半程上撑了一个圆环,但石壁光滑,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我先上去,从上面垂下县索,将你们拉上去。”
三人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紫陌抓着圆环锁链,心念微动,锁链缓缓而收,紫陌便跟着缓缓向上升去。原来,紫陌弹出的指环,在飞到一千五百多米之后,在她的控制下,将姿态调整到水平,然后骤然变大,在井的四壁上,硬挤入分毫,这才将无限指环固定。
这么远的距离之下,还能进行这么毫微的操控,紫陌的感知能力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长飞快,与武皇相比,亦不逊色。
紫陌站在撑于四壁的大圆环上,再次向上弹出指环,她闭目凝神,仔细感知着指环的状态,在出井口的一瞬间,她猛地睁开双眼,同时,指环迅速变大,冲势骤降而停,然后坠落,因为圆环比井口大上许多,自然不会再掉回井里。
这一次,紫陌再无顾忌,用尽力量,嗖地一声,窜出了井口。稳稳地落在地面,紫陌警惕地观察着周围,令她感到意外的是,这里居然一个人也没有!不只是这里,好像整个玄阳山庄都是空的!
突然之间,一个很可怕的念头闪进了她的脑海里,令她脸色大变。定了定神,紫陌将无限指环锁链垂进了井里,把另外三人牵引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