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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世卿急忙抱紧他有些微微颤抖的身体,无声的安抚他。
片刻后,陆司砚睁开眼睛,对她温柔的笑了笑继续说:“母亲说…”
她急忙按住他的嘴唇,“别说了,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理解,都支持,不要在回忆那些了。”
陆司砚怔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叶世卿能看透他的用意。他确实是想解释,但是单单仅凭一句两句话,会显得苍白无力,所以他才会想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原原本本的告诉她,希望她能理解自己的所作所为,希望她不会认为自己是一个凶残无道之人。
两人四目相对,两人最后都温柔的笑了,陆司砚的内心被她的温柔和善解人意填满,曾经那种冰凉空虚的内心,因为有了这个小女人变得炙热起来。
庄妈一边在客厅里讲着电话,一边朝门外看,然后又是笑盈盈的对着电话那头说着什么。
头顶上的烟花炸的绚丽,五颜六色的散在黑夜空中,空气中也带着一点点硝烟的味道。叶世卿窝在陆司砚的怀里,听着隔壁和街道上传进来年轻男女们和小孩子们的欢声笑语。
她握着他的大手,轻轻附在自己的肚子上,然后抬头,温柔的看着陆司砚。
一朵又一朵的烟花下,两个相爱的人动情的拥吻着。
第二天一早,叶世卿起床的时候没瞧见身旁的陆司砚,走出去转了一圈也没看到庄妈妈。想起昨天夜里陆司砚似乎一整晚都没有合眼,她心里隐隐有些感觉,恐怕,今天陆家会有很大的变故吧。
她记得陆司砚对那个持枪的男人说的话,在想想昨晚他和自己说关于母亲的事儿,叶世卿不难猜测今天会发生什么事。不过她不在意,她一个活了一百多岁的女人,历经几个时代,什么样的事情她没有看过,瞧过,甚至也经历过。
弱肉强食的道理,她懂。她从来没指望自己的男人会是个温文柔雅,彬彬有礼的男人。
她不担心陆司砚的人性,只是稍微有点担心他现在是否安全。她看着桌子上和厨房里留下的食物笑了笑,吃过饭,她准备回叶府。
按理来说,她是还没有出嫁,在外面过年是在不太合适,但是陆司砚的话,叶振群哪里会反驳,他巴不得把她时时刻刻留在陆司砚身边呢。
或许是知道她要回叶家,陆司砚特意留了司机给她。张海云看到她回来,欢喜的不得了,她还以为,要好久都不能见到宝贝女儿了。
吴妈更是特地做了满满一桌子叶世卿爱吃的东西。
她在叶家一直住到第七天,第七天早上陆司砚才来接她,他没有说什么话,只是站在叶府的大门口等着。
短短一周不见,她看到他消瘦了,下巴上冒出了许多的胡渣,眼底复杂又欣慰的表情让她知道,他想做的事情已经完成了。
她乖巧的跟着他上了车,这才柔柔的问,“你还好吗?”
陆司砚看向她,将他的脑袋搁在她肩头上,沉沉的说:“跟我去见奶奶?”
叶世卿点头,笑着把小手放在他的头上,像极了母亲在安抚儿子,“嗯,现在就去吧,正好我想她老人家了呢,上次的事,一直没来得及跟她解释。”
她不想知道过程,更不想让陆司砚重复自己是如何安排人杀了自己的父亲。她用尽自己所有的温柔,只为能融化这个男人心里寒冷的地方。
司机稳稳的开着车子去陆家老宅,叶世卿下了车,瞧见大门是紧闭的,陆司砚牵着她推开大门,这她才看见,里面挂满了白布。
陆司砚带着她一路往老太太住处去,路上有很多下人看到叶世卿,都露出了惊诧之色。
还没靠近老太太的住所,她就听见从屋里传出来的哭声,听声音是个年纪不大的女人,她看了一眼陆司砚,陆司砚说:“是陆司昌的母亲。”
叶世卿点点头。
话音落下,两个人也到了老太太门口。陆司砚牵着她直接走进去,里面人不多,只有两个人,老太太端坐在罗汉床上,她对面是一位夫人正低头抹着眼泪。
瞧见他们两个进来,那夫人不哭了,老太太急忙下来走到叶世卿身旁,“好孩子,你怎么来了?快过来坐下。”
叶世卿点头笑了笑,恭恭敬敬的给老太太行礼,却是被老太太一把扶住,“你有了身子,这些虚的就免了,快坐下歇会。”说完,老太太找了一块红布,撕下来一条挂在叶世卿的衣角,然后哽咽的说:“你伯父去世了,你有了身子,带上这个避避邪。”
叶世卿连忙握住老太太的手,轻声安慰,“奶奶,您要保重自己的身体,未来您的小重孙还指望您照顾呢。”
老太太听罢,这才终于露出一连多日都未曾见过的笑容了。
但是那位抹泪的夫人却又低低哭出了声音,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来退到一旁,瞧见叶世卿看着她,她又擦干净脸上的泪水,强忍着哭意温柔的看着叶世卿,然后说:“这位就是叶小姐吧?我时常听老太太提起,这么一瞧,真是个有福之人。”
叶世卿点头笑了笑没说话,倒是老太太对那位夫人说:“还蝶,你去厨房端碗燕窝来,这孩子有了身孕,不能操劳。”叶世卿急忙说不用,但是林还蝶已经走出去了。
她看向陆司砚眨眨眼示意问,“这是什么情况?”
陆司砚淡淡的,没什么表情,好似已经习惯了这样。
叶世卿顿时有些无语,这陆家的内宅,她还真不知道是什么结构,她很少会问陆司砚,陆司砚也很少会讲,但是看到老太太这么随意吩咐续弦夫人去给晚辈端吃食,她有些懵。
陆司砚看了她一眼,虽然没有露出什么笑脸,可她就是能感觉到,陆司砚对着她淡淡笑了一下,然后他就坐在椅子上。叶世卿看的出他很累,老太太也是肿着眼睛,想必这几天陆家不是那么太平,陆司砚是陆家儿子中最大的了,所有的事自当都得他来忙。